第22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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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该发生也都已经发生了,再就多说无益了。

女人放下杯子,勉强收摄了心神道:“这些事都容后再说吧,只是这一次,你真是太莽撞了,明知道皇上他没安好心,你推了也就是了,横竖你在塞上军中,找个战事紧急的理由也就搪塞过去了,他又不会深究,何必要冒险回来呢?”

宋亚青父女做的事,虽然过分,但是被陷害的迹象却很明显。皇帝当时是生气,可是过一阵子,风声也就过去了。

相反的,宋承泽出现在他面前,反而更容易勾起他心中往事,让他借题发挥。

宋承泽并不十分在意的样子,弯了弯唇角道:“那个丫头,做的太过分了,我只是想来会一会她。”

“你怎么也这样的意气用事?”女人不悦说道,语气不由的严厉起来,可是话一出口,马上就发现自己失言,于是赶忙说道:“算了,横竖都已经这样了,你家那位四小姐的事,容后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办完了正事,你就找个借口早点回去吧。”

“嗯!”宋承泽点点头,顿了一下,又道:“如果勉强,就不要强求了,横竖后头的日子还长着呢,总还有机会的。”

要处理掉一个宋楚兮完全不在话下,麻烦的是她身边的那些人——

端木岐,殷述,殷湛的态度也很奇怪,现在好像连即墨勋都恒插了一脚进来。

这几个人,都不好招惹,要平衡了各方关系,又解决掉那个丫头就不那么容易了。

何况——

重中之重,是宫里还有一个宋太后。

宋承泽见她眉宇之间的神情凝重,就弯唇一笑,起身走过去,抬起一只手,从背后压在了她的肩膀上,“我说过,这件事不是非要麻烦你,你不必太在意——”

女人垂眸,看向自己的肩膀,然后抬起一只手,压在了他的手背上,她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摇了摇头,“你我之间,还需要说这些吗?”

“我只是不想给你惹麻烦。”宋承泽道,态度认真的看着她,“你当是知道,我——”

“别说了。”女人打断她的话,缓缓将他的五指裹在掌中,用力的握牢。她是背对着门口坐着的,这样往后仰头去看宋承泽的时候,忽而瞥见门外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往院子外面跑。

“是什么人?”女人的目色一寒,立时站了起来。

宋承泽抢先一步过去,推开房门,淮南郡主受惊不小,一下子踩到自己的裙裾,就摔在了地上。

宋承泽意外的皱了眉头,女人的脸上却露出骇人的愤怒又冰冷的神情来,提了裙子就朝她奔了过去。

淮南郡主崴了脚,缩在地上,脸色惨白,神色惶恐的咬着嘴唇不住的摇头,却根本就无力爬起来。

*

巳时过半,受邀前来的客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南康公主左右环顾了一圈,不禁奇怪,就侧目对李嬷嬷道:“淮南那孩子去了哪里了?她只说是去花园里走走,这天都要晌午了,她怎么还没回来?”

“有碧水跟着呢,想来是也不会有事,公主既然不放心,那奴婢就去找找吧。”李嬷嬷道,屈膝福了一礼,就从厅中出来,刚进了后面的花园,就遇到团团转的碧水圆圈通红的在踟蹰。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郡主呢?”李嬷嬷不禁奇怪,赶忙走过去。

“李嬷嬷?”碧水吓了一跳,脸色惨白,却不得不如是说道:“之前在花园里,奴婢和郡主不小心走散了,然后——然后再没找见郡主了。”

“找不见郡主了?这是什么意思?”李嬷嬷倒抽一口凉气,这边还不等她追问细节,就听那花园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前面花厅里寒暄的众人都被惊动了,匆匆走出来查看,一群人面面相觑,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就匆匆往花园里去寻,走到半路,便迎着一对儿主仆神色狼狈,失魂落魄的往这边狂奔而来。

“怎么了?方才是叫声是哪里来的?”走在前面的殷述,一把拽住那个丫头问道。

被她扶着的贵女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颤抖的指着花园深处的方向道:“那——那边——那边的池塘里有——有死人啊!”

话音未落,就先恐惧的呜呜哭了起来。

众人都被惊吓的不轻,本来不见了淮南郡主,南康公主就心里着急,闻言更是脸色刷得一白,甩开碧水的手就第一个继续往前奔去。

“姑母!”殷述见她的精神状态不好,赶紧追上去,勉强扶着她,一行人匆匆而行,找到那处水塘的时候,果然就见那水面上漂浮着一具女子的尸首。

因为那尸首是面朝水下的,并看不到脸,但身上衣着华贵,洋洋洒洒的在水面上漂开一片,本来冬日里这池水中就无任何的点缀杂物,那女子的衣裙蹭蹭渲染开来,便像是一朵彩色的花,在这冷水中悄然绽放,一眼看去的感觉,竟然是——

美好?

“啊——”南康公主站在岸边,忽而捂住了嘴巴,哀嚎了一声,便就晕死了过去。

“公主!公主!”李嬷嬷和碧水等人都慌了,好在是有殷述在旁扶着,才没叫她落入水中。

淮南郡主的被发现浮尸在这花园的池塘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不可能是意外吧?所以呢?这是一场精心准备的阴谋?那么背后谋划的人——

宋楚兮站在人群里,面色冷凝的越过池塘,定定的看着面无表情站在对面岸边的宋承泽。

☆、第057章 缜密布局,借刀灭口

宋承泽的面上没什么表情,只目色略带几分凝重的盯着水面漂浮的女子。

“快来人,先把姑母扶到客房里。”殷述一边撑着南康公主软倒的身体,把她交给了李嬷嬷等人,一面有些气急败坏的招呼人手道:“再来几个人,快把淮南郡主弄上来。”

这里是租用来的地方,只有店里的小二可供差遣,但是这些人却是用不上的,好在是各家赴宴的客人都带了随从,也不缺人手,马上就有过来帮忙。

南康公主伤心过度,全无知觉。

李嬷嬷带人将她送到前面酒楼的雅间里休息,这边的女眷们跟过去了一些,也有一些心存疑虑的等在岸边。

下人们合力将水里的人捞上来,那人的确是淮南郡主,只是很遗憾,人已经是早就没气了的。

“真可怜,一早见到郡主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呢,这怎么就会——”旁边的陈国公夫人是看着淮南郡主长大的,见状就捏了帕子抹泪。

那么温柔娴雅的一个女孩子,又是这样花朵一样的年纪,转眼之间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首,任凭是谁看了也都只会是感慨世事无常。

“郡主!”碧水缓缓的跪了下去,却有些不敢近淮南郡主的身,只在旁边默默垂泪。

有人取了白绫过来,先将淮南郡主的尸身掩住,但是今天殷绍和殷梁这几个成年皇子都没来,便少了人主持大局。

殷述左右看了看,心中一面担心南康公主不堪打击,会有什么闪失,一面又不知该如何处理淮南郡主的尸首,突然道:“这里离着十一皇叔的府邸就只隔了一条街,何鹏,你快去一趟,把他请过来吧。”

殷湛和南康公主的关系好,没准还能够安抚的住她。

“是!”何鹏领命,飞快的去了,殷述想了想,就又对另一个侍卫何旭道:“你马上去进宫一趟,去太医院找个医女过来。”

淮南郡主出了这样的事,也不知道是意外还是人为,总要找个人来大致的检验尸首的。

他两边都作了安排,再看这满院子的人却是犯了难。

宋承泽一直没有插手干涉,宋楚兮盯了他半天,忽而养生说道:“七殿下,如果淮南郡主身亡,只是意外也还罢了,可万一要是人为——这梨园可不比哪位贵人的府邸,怕是下令封锁了出入口也来不及了吧?”

淮南郡主肯定不是刚一落水就被发现的,其实她提不提这个醒都没用过了,只看宋承泽那个镇定自若的表情就知道,这里不会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在等着他们去发现。

殷述皱了眉头,神色之间便有些懊恼了起来。

这时候,宋承泽才从另外一边绕过来,拱手道:“今天这里是我在宴客,出了这样的意外,我责无旁贷,在事情明了之前,希望诸位配合,暂时不要离去。有招呼不周的地方,在这里先给各位陪个不是。”

这死的又不是别人,而是南康公主的独女,事情肯定不能草率的含糊过去。

虽然遇到这样的事,人人心里都不痛快,但也是马上有人符合,“宋大公子客气了,咱们自当配合的。”

“宋某谢过。”宋承泽拱手施了一礼,“那就先请诸位去前面厅中奉茶,稍候片刻吧。”

“好!”客人们陆续去了前面的楼里,就之后前面发现尸首的户部尚书程家的小姐由程夫人陪着暂时留了下来。

宋承泽略一思忖,就扭头对自己的随从吩咐道:“你去前面的楼里问一问,之前在这花园里散步的人,可有谁看到什么可疑人等了。”

“是!”那随从颔首,领命去了。

宋承泽便又看向了双腿发软,一直坐在旁边一块大石头喘气的程小姐。

那程小姐惊魂未定,被她一盯着,忙不迭摇头,“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偶尔路过这里,恰好——恰好看到这池子里漂着一个人。”

说着,就扭头扑到程夫人的怀里哭了起来。

程夫人也不好说要带她离开,就只能小声安慰。

殷述一直面沉入水,神色凝重的盯着横在岸边的淮南郡主,这时候才叹了口气道:“我还是去看看姑母吧。”

淮南郡主是南康公主唯一的女儿,这么多年又是相依为命的,遭此横祸,也不知道南康公主能不能撑得下去。

“殿下。”宋承泽上前一步,拦下他道:“我看还是等医女来了您再离开吧。”

淮南郡主的尸首不能让任何人碰,否则就说不清楚了。

殷述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举目四望,这个时候,这里除了程家母女和碧水,再就是他和宋承泽还有宋楚兮了。

宋楚兮沉默了许久,这时候才勾了勾唇角道:“这里如果只留我们兄妹两个在,回头的确是不容易说清楚,七殿下就稍安勿躁,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她和宋承泽是不合,但是这个堂兄妹的名分却是摆脱不掉的。

殷述的目光自两人身上各自转了一圈,最后便只能是抿了唇角,默认。

*

酒楼的雅间里,李嬷嬷命人取了温水过来,给南康公主擦了手脸,又扶她起来,喂了她半杯水,南康公主方才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公主——”李嬷嬷叹着气,满心哀痛的唤了她一声。

南康公主靠在她的臂弯里,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她努力地压抑,仰面朝天,眼泪就顺着脸颊落在了领口里,但却一直没有哭不出声音来。

“公主,您——节哀吧。”李嬷嬷哽咽着说道,掏出帕子给她擦眼泪。

南康公主听了她的话,突然就直了眼泪,推开她的手,穿了鞋子就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公主!”李嬷嬷连忙去追,从后面抱住了她,连声劝道:“公主,您还是不要去了,省的看了伤心,七殿下在呢,一会儿宣王殿下应该也会过来了,郡主的事——他们会帮忙的,您还是留在这里吧。”

没了唯一的女儿,南康公主现在会是什么心情,李嬷嬷是能感同身受的,只唯恐她过去了会失控,就只苦口婆心的劝。

“我不去看,就能当是没有这回事吗?”南康公主失魂落魄的回头看她,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然后下一刻,就抱住她,撕心裂肺的哭了出来,“李嬷嬷,您知道的,这么多年,淮南就是我的命,她自小就没了父亲,我欠她的,我欠她的啊——”

南康公主悲痛欲绝,与不成声。

李嬷嬷也无从安慰,只能抱着她,不住的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这边的花园里,殷述派出去的两个人,是何鹏先回来一步,却没有请来殷湛。

“不是叫你去请十一皇叔吗?怎么是你一个人回来?”殷述不禁奇怪,扯着脖子往他背后张望。

南康公主不比别人,按理说,她的女儿出事殷湛怎么都不该置之不理的。

“殿下,宣王殿下不在京中。”何鹏道:“他府里的人说,殿下有些急事要处理,前天一大早就出城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十一皇叔不在京中?怎么这么不凑巧?”殷述一下子就垮了脸,想了下又道:“我之前忘了吩咐何旭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想起来,这样的话,你再进宫一趟,如果他还没通禀,你就传个信给母后,好歹让她心里先有个数。”

“好。”

这边何鹏才刚走了不一会儿,胡旭就带了一名医女匆匆赶到。

“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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