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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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她可不喜欢,说她矫情也好,说她自欺欺人也罢,反正她没想在金钱上占秦御什么便宜。至于她和沈择四个合伙,沈择四个是秦御的好兄弟,这点虽然有占秦御人脉之嫌,可顾卿晚却也相信她会给沈择四个带去源源不断的金山银山,算起来也是各取所需,公平交易。

秦御听她这么说,心下就不大痛快,不过他刚惹恼了顾卿晚,明显感觉顾卿晚此刻情绪不高,秦御便顺着她,道:“那便算爷用那块地入伙好了。”

顾卿晚却道:“那不行,酒楼没开呢,如今已经有六个东家了,再加上殿下一个得乱成什么样子啊。我们不管是银子,还是人手都够了,带不上殿下一个了。更何况,酒楼是一准要挣钱的,我们几个都是穷光蛋,就指着这酒楼挣个盆满钵满的,殿下有封地,每年收上来的锐银都不知凡几,何必来酒楼分上一杯羹,占我们这点蝇头小利呢。殿下还是莫凑这个热闹了,啊?”

秦御,“……”

好嘛,做个生意都看不上他,肯带着沈择几个,却嫌弃他!

秦御气的肝疼,却不知顾卿晚也在腹诽着。

笑话,她开大酒楼就是为了挣银子扩展自己的势力,为有一日卷银子跑路铺路搭桥,这要是让秦御掺合进来,她有多少的私房银子秦御还不得清清楚楚,她还怕个屁路?!

两人各怀心思,谁都不想搭理谁了,沉默着,最后秦御竟然发现,自己憋着火儿呢,怀里某个女人竟然再度无视他,睡、着、了!

秦御咬牙切齿的,本是想弄醒顾卿晚来的,可瞧着她染了疲累的眉目,到底心软,叹了一声,给她盖了下被子。

不过,他心里到底郁结,不想看睡的沉沉,没心没肺的顾卿晚,翻了个身,背对顾卿晚闭上了眼睛。

他昨夜闹腾一夜,一早去上朝,这一日朝堂上也不大消停,秦御其实也累的紧,闭上眼倒是立马便睡了过去。

身子却好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也更忠诚于心,几乎是迷糊那一瞬,他便不自觉的翻了个身,将某个气的他肝疼的没心没肺的女人又紧紧拥进了怀里。

一夜酣眠,顾卿晚翌日醒来,只觉神清气爽的,外头天色大亮,旁边早没了秦御的身影。

顾卿晚坐起身来,懒洋洋的伸展着双臂,正眯着眼享受从窗户洒落进来的阳光,就闻外头传来金桔的声音,道:“是姑娘醒来了吗?”

顾卿晚忙收了手臂,捡起衣裳往身上套,应声道:“嗯,醒了,现在什么时辰了?该不会是陈姑娘已经来了吧?”

大抵是庄悦娴心疼她在王府不得自在,这两日早上由着顾卿晚随便睡。这古代人都起的早的很,顾卿晚睡了两日大懒觉,竟觉有点脸红。

外头却传来金桔的声音,道:“不是陈姑娘来了,是礼亲王府的陈嬷嬷来了,如今已进了花厅,夫人让奴婢来和姑娘打声招呼。”

顾卿晚闻言略怔了一下,揉了揉脸,道:“我知道了,你先招呼客人去吧,我自己收拾便好。”

花厅中,陈嬷嬷已和庄悦娴坐下,陈嬷嬷笑着道:“今日老奴是奉我们王妃的命来向顾夫人致歉的,先前是我们家二爷的不是,这才让顾姑娘吃了不少苦头,受了不少的委屈,还望顾夫人不要怪责才好。”

陈嬷嬷陪着笑脸,说话还算客气,庄悦娴脸色却依旧不是很好,让了茶,方才道:“王妃抬举了,我们顾家如今小门小户的,燕广王殿下却是皇上的亲堂弟,堂堂郡王之尊,哪里敢怪责燕广王殿下。”

她这话分明是带着刺呢,陈嬷嬷却也早料到了庄悦娴会是这种态度,毕竟是秦御强抢民女在先,人家姑娘确实是被逼无奈才进王府的。

她含笑又道:“顾夫人这话就太自谦了,虽然顾家如今不比从前了,可王妃却并没有看轻的意思。若不然,也不会让老奴来赔礼致歉。从前王妃和顾夫人也是有数面之缘的,我们王妃一向念旧情,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顾夫人应该是知道的。王妃她又一向敬重顾老夫人,王妃也很是喜欢顾姑娘,便是不看昔日的情分,只二爷做下这些恃强之事儿,王妃也会疼惜顾姑娘。”

伸手不打笑脸人,陈嬷嬷即便是个下人,却也是礼亲王妃的心腹,出来便是礼亲王妃的脸面,她态度极好,庄悦娴也不好一直摆着脸,神情略缓,眼眶微红,道:“王妃是个和善的好人,从前我便有此体会。嬷嬷也知道,我们顾家人丁单薄,家里就只晚姐儿这一个女儿家,小姑一向也是被疼宠着长大的,便是如今顾家败落了,我们也从没想过让她去给旁人做妾啊!我婆母早逝,公爹也去了,我这长嫂有照顾小姑的责任,我将小姑照顾的去给人做妾了,陈嬷嬷你来说,这让我往后怎么去见公爹婆母?让我怎么去见太夫人和太老爷,让我又如何再见我家相公?!”

庄悦娴说着便落下泪来,站起身来,道:“陈嬷嬷,王妃是明白事理的,烦请陈嬷嬷替我带个话,从前的就让它过去吧,还望着王妃高抬一手,让燕广王殿下放我那可怜的晚姐儿一回,我愿意马上带着晚姐儿远远的离开京城!求求王妃看在昔日情分上,便应了我之所请吧。”

庄悦娴说着,竟要下跪恳求,陈嬷嬷面色大变,忙站起来拦阻,气氛一时僵持尴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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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卿晚不觉恨恨的砸了下床褥,秦御这个混蛋,可真真会拿捏人的七寸!

他言罢,抚了抚顾卿晚的头发,扫开她不甘心的拉着他衣襟的手,跳出窗户走了。

秦御却亲了亲顾卿晚因吃惊和期待而微微张开的红唇,道:“乖乖的,说服你大嫂,回来爷的身边,你想知道什么,爷自然都会告诉你。行了,时辰不早了,爷早朝去了,这地方离的太远,爷这每日起码要早起半个时辰,还是早点回王府吧。”

顾卿晚闻言顿时半点睡意都没了,一下子坐起来,拽着秦御,道:“什么意思?你打听到我大哥的下落了吗?”

秦御却笑着道:“是啊,卿卿的大嫂是真为卿卿着想啊,所以卿卿也该多为大嫂想想,对不对?若是知道你大哥的下落,却不想办法寻来告诉你大嫂,卿卿会不会心有不安呢?”

顾卿晚面无表情的看了秦御两眼,道:“长嫂如母,嫂子的想法,我做小姑的只有听从的,没有干涉的。”

顾卿晚暴躁的睁开眼瞪着秦御,却见秦御已经穿戴齐整准备离开,见她睁开迷蒙的眼睛,他扬眉一笑,道:“今日母妃应该会来,卿卿乖乖想办法让你嫂子答应你进府,嗯?”

这一夜,顾卿晚又没少被秦御折腾收拾,翌日到了时辰,顾卿晚正睡的沉,竟然被秦御给晃了醒来。

主子亲热美人呢,兔兔不敢打扰,便拖着桌子的图纸,一张张翻着看,见都是各种楼阁的草图,挑选了个最顺眼的,一巴掌拍了个小爪印上去。

兔兔这几日都跟着主子,本跳到了书案上正舔舐砚台里的墨汁,见顾卿晚一脸郁卒,无言以对的模样,不觉捂着嘴,吱吱笑了两声,倒在脸上留下了一团墨黑。

她果然是画图把脑子画傻了,她上辈子才不认识秦御,才没和他有什么交集呢。

顾卿晚,“……”

秦御却一副恍然模样,道:“这话可是卿卿自己说的,既然知道上辈子欠了爷的,这辈子就好好的还债!”

若非她欠了他的,怎么会和他有这段孽缘,被他如此欺负。

不过想到今日庄悦娴所受的一切,顾卿晚就恼恨秦御的步步逼迫,闻言她眸光清冷,点头道:“我也觉得咱们俩前世八成有交集,可绝不是殿下欠了我,而是我欠了殿下的!”

永庆郡王府要卖地的事儿,还真得亏秦御告诉她,秦御说了要买下地送她,她不要,说用地入股,她也不同意,转眼就自己买了那地将秦御丢在了一边,好像确实有点理亏。

往前垮了一步,撑开手臂,将顾卿晚圈在了太师椅中,俯身盯视着她,道:“爷听说你今日寻沈择将永庆郡王府的那块地买下来了?好呀,你这女人,跟爷这儿过河拆桥玩的还真顺溜,拆完了不感谢爷,还得让爷这儿见点血?爷上辈子欠了你的吧!”

秦御的上嘴唇果然被磕破了,他抹了下血迹,瞧着顾卿晚分明幸灾乐祸的模样,一阵郁结。

顾卿晚顿时觉得没那么疼了,轻挑了下唇,道:“是你自己要吓唬人的,我可不是故意的。”

扭头就见秦御皱着一张俊面,同样捂着下巴,许是下牙还磕到了嘴唇,他的唇上渗出血来,瞧样子,比她要惨烈的多。

顾卿晚吓了一跳,直接丢了笔,弹跳而起,脑顶便直接撞上了秦御的下巴。她又被撞的坐回了椅子上,捂着脑袋,疼的直抽气。

顾卿晚是个忙起来便废寝忘食的性子,庄悦娴走了后,她便又涂涂画画起来,直到背后有人直接拥住了她。

故此,这会子她也不会和顾卿晚客气,点头道:“嫂子知道了,行了,天色不早了,画你说的什么图纸也不能急于一时,你早些歇,大嫂也回去睡下了。”

庄悦娴心里清楚,她怕是无力阻拦礼亲王府强纳顾卿晚,顾卿晚进了王府,她就是顾卿晚的后盾,想让顾卿晚在王府过的好,酒楼便必须经营好,起码不能让顾卿晚在王府没银子打点,遭下人欺辱。

顾卿晚从大长公主那里得的首饰,之前买这顾宅就画了个七七八八,后来顾卿晚打定主意跑路,便让庄悦娴将剩下的首饰都给卖了,倒是又得了一笔银子,只是如今要盖酒楼,怕是光靠这些是不够的。

顾卿晚点头,应允道:“这个我知道,等我将图纸都画出来了,让王府的匠师预估下大致要用多少银子,再告诉大家各自要出多少银子好了。对了,大嫂手中没多少银票了吧,我在王府中得了太皇太后的赏赐,改明儿将赏银换成银票,大嫂收着,等需要时就用。”

庄悦娴却笑,道:“你放心吧,这些事儿,我和陈三夫人都商议好了。菜品都由我和陈三夫人来敲定,至于雇佣活计厨子,安排掌柜,采买食材这些需要在外头奔波忙碌的事儿,只管都交给陈三老爷和陈家少爷便是。沈大公子,郭大公子四个,瞧着也不是会干活跑事儿的人,便只出了银子入伙就成。至于各自出多少银子,酒楼开起来了,又占多少干股,是不是每家都出个账房这些事儿,都还得晚姐儿来敲定。”

顾卿晚含笑点头,却道:“我也就只会这个了,至于酒楼盖起来了,怎么请厨子,都有哪些菜品啊,雇佣掌柜和活计之类的,我怕是都帮不上忙,也插不上手,还得靠给嫂子了。”

顾卿晚喝着燕窝粥,庄悦娴难免问起图纸的事儿,顾卿晚便又将先前哄娄闽宁的那一番说辞又说了一遍,庄悦娴果然也被骗了过去,点头道:“也幸而那时你学了这么一项技艺,不然如今……哎,可见是技多不压人啊。”

她站了半响,顾卿晚才发现了她,忙让着庄悦娴坐下。

庄悦娴目瞪口呆,看了看顾卿晚又看了看图纸,心里当真是纳闷已极,若非图纸上的字迹,确实是顾卿晚的笔迹,庄悦娴真要以为是有人冒名顶替的顾卿晚了。

上头分明有了楼阁的轮廓,线条繁杂,还标注了不少数据,瞧着便很是精通的样子。

庄悦娴之前根本不知道小姑还有会盖房子的本事,一直觉得很古怪,此刻见顾卿晚这样,倒好笑的摇了摇头,她端着托盘,悄步过去,探头往桌上纸张上瞧了两眼,倒大吃一惊。

庄悦娴端着一碗燕窝粥进来,就见顾卿晚两边耳朵上各夹着两根笔,手里还拿着木尺,正在纸上比划着什么。

她心里已然有了数,趁热打铁,用过晚膳便关在屋子里画草图。顾卿晚根据那块地的环境,绘制了好几副草图,来回对比,只望着能选出最出众,最吸引人眼球的建筑来。

选好了地方,只差盖起酒楼来,顾卿晚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一下午绕着河边儿又量又记,写写画画的到了傍晚才乘车回顾宅。

契书的事儿,自有沈择派人处理好,一切都不必顾卿晚再多操心。

顾卿晚对这地方很是满意,当即便谈了价钱。有沈择在,永庆郡王府也不会狮子大开口,很快便以合适的价格商议了下来。

烟柳巷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却历来是销金窝,在这处建起酒楼来,那些富贵闲人,一掷千金的纨绔豪商们,游了画舫,听了歌舞,到刚好过来酒楼继续吃喝。

顾卿晚仔细瞧了地质和周边,发现虽然临河,但建造楼阁却是没有一点问题的。并且这处地方虽然离南城的烟柳巷极远,但前头的清河,却是烟柳巷画舫游河的终点。

于是,这地方倒给荒了下来,如今郡王府又要建温泉庄子,银子不大凑手,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块地儿,要脱手出去。

那块地本来就开的是酒楼,但是因不盈利,便荒了两年。后来永庆郡王突然就迷上了戏曲,便吩咐管事,将酒楼拆了要建戏院,谁知道拆了后还没建起戏院来,永庆郡王便又没了捧戏子的心,改而迷上了打马球。

之后的事儿倒是进展的非常顺利,永庆郡王府在清河边儿上的那块地儿,刚好位于一处平湖浅滩的边儿上,风景秀丽,交通四通八达,颇有些闹中取静的意思。附近也多是些胭脂铺子,笔墨书画铺,珠宝铺这样的高档铺子。

等顾卿晚几人在仙岳楼用完膳,沈择竟亲自来了,同行的还是永庆郡王府的柳管事。

庄悦娴是买了个小厮叫刘泉的,顾卿晚吩咐了两句,刘泉便往长公主府而去。

顾卿晚笑了笑,道:“不是沈公子几个也要入伙呢,总不能除了出银子,什么都不做吧。我让人去长公主府送个信,请沈大公子问问这事儿,咱们先去仙岳楼用午膳,下午听回信便好。”

陈三夫人却微拧了眉,道:“我们府上和永庆郡王府倒没多大的来往,总不能直接找上门去……”

想明白这些,顾卿晚给了邹牙婆五两银子,打发了她。便冲庄悦娴和陈三夫人道:“我想看看永庆郡王府的那块地再做打算。”

顾卿晚听了她的话,略想了下便也明白了过来。权贵府邸卖产业,传扬出去总会让人议论,是不是失了圣宠了,是不是府里出什么事儿了,免不了引人猜测,此其一。其二,权贵手中的产业一般都不会太差,便是出卖,也不是寻常什么人都能接手的,牙行多经营的还是些小门小户的生意,更有,权贵府邸间都是来往密切的,真要卖什么产业大抵传出些风声,在圈子里就能脱手了,也犯不着让牙行介入。

邹牙婆闻言却微怔,笑着道:“倒是听说过,不过像永庆郡王府这样的权贵人家,通常便卖名下产业也不会经由牙行,更不会闹的满城皆知,所以具体是卖,还是不卖的,还真不清楚。”

陈家倒是有相熟的牙婆,陈三夫人早打过了招呼。有牙婆带着,虽然省事不少,但偌大的京城跑来跑去的也是累人,到了近午时分,好一点的推荐都看过了,却依旧没寻到满意的,顾卿晚便问邹牙婆,道:“我听说永庆郡王府在清河边儿上有一块地,是准备卖的,不知道此事你可知道?”

顾卿晚尚未用完早膳,陈心颖便风风火火的来了,同来的还有陈心颖的母亲陈三夫人,大家叙了片刻话,这才离开了顾宅。

庄悦娴被顾卿晚恭维的直笑,抬手点她两下,才忙吩咐金桔摆饭。

顾卿晚见她提都不提陈嬷嬷来的事儿,便也自动忽略此事,挽着庄悦娴的手道:“大嫂能和我们一起最好了,从前咱们家的那些铺子,大嫂管的就极好。还有这宅子,买的真好,又不贵又清净,大嫂最有眼光了!”

庄悦娴见她睡的脸色红润,精神不错,便道:“走了,时辰不早了,赶紧准备用早膳,大嫂今日也没什么事儿,索性一会子和你们一起出去看铺子。”

顾宅中,庄悦娴回到花厅,顾卿晚才一脸困顿的晃了进去,道:“咦,不是说陈嬷来了吗,已经走了啊?”

陈嬷嬷将袖子中的纳妾礼单抽出来,摸了两下,又是一叹。

顾夫人这可真是软刀子磨人呀,她越是知礼,王府便越是不好强迫人家。姿态摆的是低,可是,人家的意思却够强硬,够明确,就是不想委屈自家姑娘进王府,二爷的妾室,人家就是看不上眼。

马车上,陈嬷嬷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声。

庄悦娴很是客气的将陈嬷嬷送到了门口,瞧着陈嬷嬷登上马车,她才转身回了院子,神情略冷。

她又和庄悦娴寒暄了几句,宽慰了两句,连袖子中的纳妾礼都没能拿出来,便告辞离开了。

花厅中,陈嬷嬷忙着上前在庄悦娴跪地前便将人扶了起来,庄悦娴将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又做到了这个份儿上,陈嬷嬷是实在说不出让人家姑娘进王府的话来了。

此刻瞧着庄悦娴再度因她竟然弯下脊梁,又向陈嬷嬷下跪,顾卿晚的眼睛一阵刺疼,捏紧了拳头,狠狠吸了两口气,这才转身悄然又离开了花厅。

彼时顾卿晚偷偷藏在树后,跪倒在地,捂着嘴哽咽,却是没有勇气跟上去,她不敢去面对被砍掉了头颅的亲人。

没奈何庄悦娴便跪下来哀求,只求那些人能让她上乱坟岗,将祖父和父亲的头颅和身体缠裹在一起。许是她这个请求要容易的多,也许是那些人看她跪下苦苦哀求太过可怜,最后放了庄悦娴过去。

庄悦娴好容易凑了一些银两,夜半偷偷的离开租住的小院,寻到了乱坟岗,恳求看守的人,让她偷偷带祖父和父亲的尸体回去。那些看守的士兵自然是瞧不上庄悦娴的那几个银子的,轰赶她,只道皇帝下旨,不准顾家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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