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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太太没言语,心如刀割,沈梅君和杜碧萱一样的绮年玉貌,可一人柔婉聪颖,一个骄狂粗鲁,一人说话即便是绵里藏刀,面子总是给够的,一人却动不动啐口水戳额头,半分尊重亦无,两下对比蚩妍立现,不由得长叹自己的儿子明明先看中的沈梅君,怎么就给傅望舒抢了先去呢。

若是杜碧萱做了自己儿媳妇,好日子就到头了。

傅老太太骂了一阵自言自语,道:“跟姓杜的比,沈梅君真真好到天上去了,不行,夜长梦多,我得和老头子说,赶紧把沈梅君和望舒的亲事定下来,不然,再来一个悍似杜碧萱的女人要嫁给望舒,我就不要活了。”

没有悍似杜碧萱的女人要嫁给傅望舒,却有人想娶沈梅君。傅老太太才要离开厅堂去找傅老太爷商议沈梅君和傅望舒的亲事,阎老太太来了。

阎家把自己娘家搞垮,说此仇不共戴天亦不为过,傅太太没有度量与阎老太太虚与委蛇,避了开去。

傅老太太对媳妇娘家被搞垮了没什么感触,听得阎老太太来了,急忙迎了出去。

宾主落座致意寒喧后,傅老太太关切地问道:“石开还好吧?”

“不好,虽不敢闹脾气,却闷闷不乐的。”阎老太太叹气。

谢氏提出沈梅君若瘫了不能生育子嗣,要让通房替阎石开产子后杀母夺子,兹事体大,阎老太太不敢自专,回去和丈夫儿子媳妇商议,阎家众人犹豫不决,也不只是觉得杀母夺子残忍,而是阎石开一惯的不与丫鬟亲近,他们怕阎石开娶了沈梅君后,喜爱沈梅君不肯和别的女人亲热,而沈梅君一个瘫子又无法生子的话,阎家便绝后了。

这里踌躇着,沈梅君让骆青意过来传话,道便是被赶出傅家,生死也要等着傅望舒,阎家众人登时悔了,认为是自家答复的晚了沈梅君寒了心,正想备了厚礼隆重登门提亲,骆青意奉沈梅君和谢氏之命,送回了宅子和铺子银票,道沈梅君原来没瘫,不该拿阎家的赔偿。

房契银票已送出,沈梅君要留下阎家人也无话可说,可她送回了,阎家悔痛更甚,这么不图财重情重义的好女子上哪寻去,而阎石开原来听家人说沈梅君要到阎府长长久久陪着他,高兴得整日站大门边等着,忽然又说沈梅君不来了,登时不高兴了,虽听着沈梅君的话没有闹腾,可愁眉苦脸闷闷不乐的样子让阎家人更心疼得慌。

阎老太太闻说沈梅君已跟着傅望舒回了傅府,急忙过来探听消息。

傅老太太听得阎老太太长吁短叹,想起自己有四个男孙子,庶出那两个虽没出息,好歹也是正常人,嫡出的两个芝兰玉树俊美不凡敏睿过人,暗暗得意,面上不便露出来,跟着叹气,安慰道:“老姐妹家资饶富,给石开娶一房伶俐的媳妇,生几个可人的重孙,也便好了。”

“可不是,正是这个理儿。”阎老太太更加愁苦,道:“一家子的希望都寄托在重孙身上,可你也知道,自石开成年后,这几年相过的姑娘数也数不清,他却没有喜欢的。”

傅老太太反应不快,却也不迟钝,听阎老太太话头总往阎石开婚配上面靠,脑子里繃紧弦,暗暗思索阎老太太来意。

阎家是不是看中自己的孙女了?看中的是明慧还是明媛?

傅老太太想,若是看中明慧,怕是有些麻烦,傅望舒疼着明慧,不舍得让她嫁一个傻子的。若是看中明媛么?一个庶女得嫁嫡子,虽是个傻子,可阎家的财势摆在那,也不算多委屈。

阎老太太叹了会儿气,问道:“老姐妹,沈梅君那姑娘挺可人疼的,听说你把她赶出府了,却是何故?”

“那是个扫把星,自她来后,家里接二连三出事。”傅老太太给阎老太太提起旧事,有些面赤脸红,心中又恼了起来,自己把沈梅君赶走了,可转眼间老头子就让傅望舒把人接回来,好没面子。

“兴许是和你家时辰八字不合吧,我倒觉得她挺好的,我家石开整天念叨着她。”阎老太太笑道。

啊!傅老太太明白了,阎老太太这是过来试探自己的反应,想撬墙角。

傅老太太刚才还觉得自己赶了沈梅君出去,傅老太爷又让傅望舒接回来很没面子,眼下却觉得接回来的太好太及时了。

才骂过扫把星,一时又不便改口,傅老太太有些口结接不上话。

阎老太太接着又赞了沈梅君好些言语,傅老太太听得满心不是滋味,怕阎老太太开口索人,顶不住了,扯着面皮挤了一丝笑意出来,道:“望舒也觉得她好,我只能随他的意,让他把沈梅君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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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回来了?”阎老太太假装惊讶。

“嗯,老头子说,以后家事由她来打点,这不,杜尚书的千金小姐来了,她招待着逛园子去了。”傅老太太祭出以后傅府庶务由沈梅君打点这一招。

傅老太爷先前答应傅望舒提出的由沈梅君管理傅府庶务,傅老太太还不乐意,想着等沈梅君解决了杜碧萱这个麻烦再反口的,眼下却迫不及待要宣扬开去,使阎老太太知道,沈梅君是傅家的人,别肖想。

阎老太太只知沈梅君回了傅府,还不知沈梅君要接管傅府庶务,怔住了,在心中长叹时不我待。

傅老太太见她满眼失望,暗暗庆幸,要使阎老太太更死心,笑道:“老姐妹,咱们到外面走走,顺便看看梅君怎么招待杜小姐的,如何?”

跟沈梅君见上一面,趁着她尚未与傅望舒成亲看看有没有机会挽回也好,阎老太太笑着应下。

作者有话要说:

好多天没收到雷了,收到雷好开心,感谢清月亲亲~~

清月无眠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217 17:00:30

第五十四回

傅老太太带着阎老太太到娇红馆时,杜碧萱的神情已跟刚从大厅中走时的张狂大是不同,眉眼间有些许的尴尬,还有一丝挫败。

开屏孔雀怎么会变成小山鸡了?傅老太太好奇不已。

沈梅君看到阎老太太和傅老太太,撇下杜碧萱过来请安。

“听说你没瘫,老婆子真是好开心。”阎老太太拉了沈梅君的手摩`挲,曾议过亲的事只字不提。

沈梅君笑了笑,也不提前事。

虽没想做阎家妇,对阎石开沈梅君还是很关心的,阎石开虽是傻子,对她是实打实的好。

沈梅君笑着问道:“好些日子没见阎少爷,不知他可好?”

“不好。”阎老太太学着阎石开嘟起嘴失落愁闷的样子给沈梅君看,叹道:“也睡觉也吃饭,却整天不开心,连你说的最爱的雕刻都不做了,整日站大门边拉长脖子往外看。”

连雕刻木雕都不做了?沈梅君大奇,阎石开很喜欢自己,那是因为自己给他雕刀让他做他喜欢的事,不应该想念自己想得连最爱的事也不做了啊。

沈梅君心中千百个念头转动,想到一个原因,有些痴住了。

阎石开会不会是相思成疾,想念傅明慧呢?

因自己出现在他面前后,傅明慧才跟着出现的,他盼着自己,其实是想着自己出现了,傅明慧也便是跟着露面的。

傅老太太见沈梅君和阎老太太在自己眼皮底下说的欢,有些不高兴,心里也有疑惑要问,趁着沈梅君沉吟的空当问道:“那位杜小姐怎么看起来收敛了许多?”

能不收敛吗?沈梅君暗笑。

杜碧萱很美,可傅望超的娇红馆随便拧出一个美人来,都不比她差,春兰秋菊各具特色,或是娇`媚热`烈奔`放狂`野,或是清纯柔美惹人怜爱,杜碧萱刚才看花了眼,而娇红馆的铺陈摆设,那更是整个傅府最奢华的,傅老太太和傅太太的私房都落进娇红馆了,不客气的说,里面一张椅子,就够普通人家一年的嚼用了。

杜顺官做得再大,毕竟贪污受贿得来的不敢太过明白放肆挥霍,杜碧萱官家千金的生活比傅望超的美人差远了。

傅望舒说过,傅望超上手了的女人,都对他死心塌地的,娇红馆里的女人下午诠释了他的话,那些女人听得沈梅君言语中杜碧萱是娇红馆未来的主人,便知她就是把傅望超逼走的人,登时炸了。

十几个女人拧成一股绳对付杜碧萱,人多力量大,光唾沫星子就啐得杜碧萱像是被剥光衣裳推上高台让人参观般,尴尬得恨不能挖地洞钻进去。

杜碧萱带着的那八个丫鬟,毕竟都是姑娘家,对嘴仗时跟傅望超三流九教里追来的女人完全无法相比,又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没片刻便节节败退。

沈梅君带着杜碧萱到娇红馆来,便预料到此时的局面的,也不劝说阻拦,留了杜碧萱自己应对。

傅老太太发问,她轻抿唇笑了笑,对傅老太太低声道:“方才我弹压过她了。”

“弹压得好。”傅老太太赞道,自傅老太爷发迹后,她许久没像今日这般给人没脸了。

沈梅君莞尔一笑,见傅老太太说家事不避阎老太太,也不避了,小声道:“老太太,杜小姐想嫁四少爷的心还在,她毕竟是高门仕族千金,府里不能明着拒亲,梅君想把她留下来做客,每日带着她向老太太和太太晨昏定省,让她看着,傅家虽是商户之家,规矩也还是要遵从的,她若能适应安分贤良,作成亲事也不错,若怕了,她自己不想提亲事了,亦不会与咱府里因议亲不成变成冤家,老太太觉得可好?”

“晨昏定省!”傅老太太按额角,叹了口气道:“我看着她就头痛,也罢,就依你所言,不过,你心中要有数,在我那里呆的时间短些,问安后便下去,太太年轻经得起折腾,在太太那里多呆些时,让她把做媳妇的规矩做足。”

“太太那里……”沈梅君说了半句不说,面露难色。

“太太那里我会嘱她几句让她不得嫌烦。”傅老太太道,当着阎老太太的面,要把沈梅君是傅家孙媳妇的身份坐实,接着又道:“你通知家下所有人,明日辰时齐集议事厅,我向大家宣布你是当家人的事。”

谢沈梅君垂首谢过,傅老太太又笑对阎老太太道:“老姐妹,我打算挑个好日子托人向梅君她娘保媒,不知老姐妹能不能帮这个忙?”

阎老太太如哑子吞了黄莲有苦说不出,孙媳妇没到手,还得亲自保媒拉纤!

再苦也得吞下,阎老太太强笑着点头。

沈梅君殷勤地挽留杜碧萱下来做客,杜碧萱的气焰已没刚来傅府时高涨,迟疑了许久方应下来的。

杜碧萱的宿处沈梅君没安排住娇红馆,给安排了娇红馆附近一处名落影轩的院子。

傅望舒这晚亥时方回府,想是又出去应酬了,身上酒味浓浓,神情微醺半醉不醉,清俊的眉眼变得煦暖,墨眸里仿佛有一江春水在荡漾,挠人心魂。

秋梦等人在他进门时齐刷刷退了出去,沈梅君红了脸迎过去,低头帮他解腰带扣子。

“别动,我来服侍你。”傅望舒低笑,在沈梅君头顶醺然低语,沈梅君未及启口,腰上一紧,他的一双胳膊把她整个环抱住。

他低了头在她羞得热气腾腾的脸颊上细细亲wen,低声道:“下午陪着成公公到京郊踩看要送给他的宅基地去了,本来赶不及回府的,想你了,便赶回来了,你想我了吗?”

白天刚进府便打醒起精神和杜碧萱对仗,晚上要安排杜碧萱的食宿,回到流觞轩后,又有府里一众管事下人听得她回来了以后正式执掌傅府庶务,纷纷过来送上礼物关心她的伤势讨好她,他回来前,自己也才刚得空。

一整个下午脑袋是陀螺似转,没得空想他呢。

沈梅君不敢实言,顾左右言他轻叫:“你一身的酒味,没的是去喝花酒?”

傅望舒呵呵轻笑,抓起沈梅君的手按住自己下`物,道:“检查检查,它除了你的味儿,绝对没有别的野花香味。”

轻嘴薄舌的,什么家花野花的,沈梅君嘴皮子没傅望舒利,不和他斗嘴,只把手往回抽,却哪抽得动。

傅望舒一手按着她的手轻轻移动,环着她腰肢的另一只手也极不老实,在她腰线间摩`挲`抚`揉,沈梅君两腿虚软站立不住,傅望舒顺势把她放倒一旁圆桌上,又拉着她的手从自己裤腰缝隙里探进去,邀她窥探自己肌`理分`明,结`实`平`坦的腹`部,还有下`腹那`处茂`盛的草`地,以及草丛中苏醒过来巨`大的一条蟒`蛇。

沈梅君挣扎不开,不知如何是好,傅望舒轻轻含`住她的嘴唇,清洌的醇酒香伴着浓烈的阳`刚男·人气·息包围了沈梅君。

“沈梅君,跟着我动起来,取`悦我,也让我取`悦你……”

沈梅君晕晕然按照他的指示动了起来,手指顺着叶脉树轮似的血管滑`动,感受血管里曝`涨的无穷无尽的生命力。

一条条纹路摸索过后,他带着她向上……那是神奇的变化,像蘑菇云,会让人发狂,那上面顶端的小孔微有润`湿了,沈梅君指甲轻刮,傅望舒哧一声吸了口气,抓了她的手出来,身体紧`贴上狠狠顶`住。

以往几次他也很狂`热,这次却更加不同,仿佛要把她整个穿一般,激`烈而且凶`猛。沈梅君喘不过气,无力地战·栗着,哑声唤大少爷……

傅望舒嗯了一声回应,略为退开了些,沈梅君方微透过气来,傅望舒的手又握住那一团……轻揉rou慢`拢,指腹不时擦过那颗敏gan的丹珠。

沈梅君惊跳了一下,像跌落进猎人陷阱的小兽,瑟缩了一下要躲避,却躲不过,她的要害被他捻在手指尖,并没有受过多的压制,她便溃不成军动弹不得。

沈梅君颤抖着,想哀求傅望舒更彻底的侵`占,又想求他停下,种种烦恼与饥`渴无法纾`解。

房间里很热,周围似乎浮起雾汽,水汽氤氲里眼前的傅望舒如一阕豪迈的诗歌,又如一幅江南细雨笼罩里的迷离画卷。

沈梅君整个脑子乱了,她伸了手去扯傅望舒的裤子。

“再忍忍吧,等洞房花烛夜。”傅望舒按住了她的手,闷声道:“等那一晚,事后你会只有甜蜜而不是羞赧自厌。”

他松了沈梅君的手,抱了沈梅君几大步把她放到床`上,轻吻了吻她脸颊,身体和唇齿还挟着ji`情的风暴,却退步抽身了,“睡吧,我去洗漱了。”

他真体贴,沈梅君心窝浸温水里似柔软,甜蜜地闭了眼等傅望舒。

傅望舒洗漱了许久,在浴池里和自己跳荡不停的一物较劲,要出来了,那物还没有服软的迹象,傅望舒长叹,五指姑娘是很多男人的情人,他却因一惯清冷寡欲,还没用过,心上人就在外面,更加不想用,只得把脑子放在商号里的事上去,使心思渐转满腔热火冷却。

傅望舒泡了近半个时辰出来,沈梅君在等待中睡过去了。

凝望着沈梅君面色晕红神态慵懒的风姿许久,傅望舒满足地笑了,目光温柔得荡起水来。

第五十五回

夜里相依相偎睡得香甜,天明时沈梅君倦懒地睁开眼,傅望舒已醒了,支着手肘,一双幽深的眸子灼灼烈烈,正定定看着她。

沈梅君娇羞地望了他一眼,忽看房间里明亮一片,吓了一跳:“什么时辰了,也不喊我。”

傅望舒悠然道:“急什么?又不是新妇要晨昏定省。”

真是胡扯,今日要和傅太太交接府里事务呢,起迟了哪行,沈梅君急推他要下床。

“今天躺一天都不要紧。”傅望舒把她按住,轻笑道:“我替你找到借口偷懒了,方才使秋梦去和老太太说,杜碧萱头一天留下来作客,得给她下马威,你别露脸,让杜碧萱抓摸不着人,冷一冷晾着她,老太太直夸你你想的周到呢。”

他的法子就是多,蒙了人还要让人赞他,沈梅君嗔么了傅望舒一眼,安心地倒回枕头上。

傅望舒也躺了下去,一手把沈梅君搂进怀里,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到处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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