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1)
“真的?”马欣荣眼睛顿时亮了:“说起来,我也有好几年没见过京城的春天了,这阳春三月,最是适合踏青游玩了,再做几个纸鸢,买几个钓竿,在青山碧水间散散心,也是美事一桩。”
宁震忍不住笑:“不就是看看美景吗?这有何难?就这么说定了,咱们明儿出门散散心,到庄子上游玩一天,你若是喜欢,在那儿多住几日也可以,现下天暖和了,我早上早起一会儿也没什么。”
马欣荣嘴唇动了动,若是上朝的话,自然是从府里出发比较近,从庄子上的话,至少得早起将近一个时辰,每天这样来回奔波,就太累了些。可自己住在庄子上,让相公一个人住府里,着实有些不放心。
“还是别了,春天嘛,也就看看花花草草什么的,秋天住庄子上才又意思,还能打猎采摘果子什么的,等孩子出生了,咱们再去庄子上住几天。”马欣荣衡量了一下,摇头,宁震也不勉强,孕妇要时时开心,他现在是事事都要顺着马欣荣的意思来。
说了会儿话,宁震看看时间,起身:“我扶你到院子里走走?”
马欣荣点头,这都是第三胎了,她还是很有经验的。每天上午下午,雷打不动的要各走半个时辰。
宁念之正领着宁安成在园子里玩投壶,兄妹俩各自手里捏着一把羽毛箭,你扔一个我扔一个的,投中了就欢呼,投不中也不气馁,周围一圈丫鬟小厮帮忙鼓掌喊好。
马欣荣走了一会儿有些累,伸手点了点那小亭子:“我去坐会儿。”
宁震应了,先将马欣荣送到亭子里,转身就想去跟着儿子闺女玩耍,刚靠近,就有个小丫鬟,也不知道是没站稳还是怎么回事儿,身子一歪,就要往宁震身上倒。
宁念之那反应叫一个快,扔了手里的箭就冲过来了,她人小,手使不上劲,索性一脑袋撞过去,将那丫鬟撞的朝另一边倒去了。
宁震赶紧搂住闺女揉脑袋:“哎呦喂,疼不疼啊?有没有头晕什么的?”
宁念之甩甩脑袋,伸手指那丫鬟:“居心不良!站的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倒下?不就是看我爹过来了吗?告诉你,没门儿!”
那丫鬟都快急哭了:“姑娘,奴婢真的是不小心,站的时间长了腿有些麻,这才没站稳的,奴婢不是故意的,姑娘饶命啊,奴婢没有那个胆子……”
一边说还要一边偷偷看宁震,宁念之抬着下巴冷哼:“我管你有没有那个胆子,反正,现在我们长房我说了算,谁也不许靠近我爹,要不然,通通发卖出去!至于你,拉下去打板子,十大板!”
那丫鬟鬼哭狼嚎的求宁震救命,宁震揉揉宁念之的头发:“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叫发卖啊?再说,打板子也轮不到你说啊,你只管和弟弟玩耍开心就行了。”
那丫鬟心下一喜,就听宁震继续说道:“这丫鬟冲撞了我,又撞伤了大姑娘,所以,我的命令,拉下去打十大板,明白吗?”
视线扫过,周围一群人赶紧表示明白,大老爷这是护着姑娘呢,不让姑娘担了小小年纪就打人的名声。同时,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要是有那聪明人,也该看清楚了。大老爷爱妻疼女,冲着大房来,有些不划算。
宁念之撇撇嘴,有些不太高兴:“咱们府里的下人,都太没规矩了些,也着实大胆,我娘还在那儿坐着呢,就敢直接这么冲上来,简直缺心眼。”
宁震忍不住笑:“可不就是缺心眼吗?真摔倒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总不能我扶一下她们就要以身相许了,就是以身相许,那还要身份地位差不多呢,一个签了死契的丫鬟,冲撞了主子打死都不算什么,只是,你这脾气,日后也要改改了,爹是大人了,自己会处置这些事情,你个小孩子家家的,不要随便插手知道吗?更不能张口闭口就是发卖打板子的话知道吗?”
宁念之做了个鬼脸,马欣荣有了身子,府里的下人还没来得及梳理,只收拢了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就有些耐不住了。怕被处置赶紧找路子的,原先风光现在被压下去不满意的,想尽了办法给马欣荣添堵。
要她说,全换了就省事儿了。可惜,这法子有些不太现实。
☆、第54章
虽然全部换人这事儿有点儿不太现实,但宁震这边明确给出了自己的态度,下狠手惩治了几个有歪心思的丫鬟,发卖的发卖,打板子的打板子,五六个人之后,府里上上下下就全都知道了——长房的国公爷不是个喜欢美色的,上赶着贴过去就是找死的一条路,慢慢的,这些个小丫鬟们的眼睛也就不盯着宁震了。
除了宁震,宁家可还有一个男主子呢。而且,和凶神恶煞,长的五大三粗,半点儿不解风情的宁震比起来,宁霄白白净净,温和有礼,还是很讨人喜欢的。
若不是二夫人手段够用,怕是除了云坠儿,二房就又要多几个姨娘了。
五月中,宁霏的及笄礼也该举办起来了。因着马欣荣怀孕的事儿,参加及笄礼的宾客赞者什么的,都是老太太和宁霏自己决定的,大长公主当然是请不来的,请的是宁王妃。
也不知道老太太和宁王妃是怎么商量的,但瞧着宁王妃的意思,对宁霏好像还挺有几分好印象。若是不出意外,这门亲事就应该是能定下来的。
宁念之也没太关心过这里面的事情,毕竟,这辈子和上辈子已经不一样了。只要宁震活着,镇国公府在京城的地位就不一样。宁家只有两个儿子,宁震和宁霄,镇国公府又是军功起家,当初为着防备老太太挑唆宁震兄弟俩的感情,老爷子特意将宁霄往文官这方面培养了一下。
上辈子,宁震下落不明的时候,老爷子身子就不怎么好了,等宁震的死讯传来,老爷子也跟着倒下了。宁家的男人,就只剩下宁霄了,可宁霄就是个书呆子,就算是能保住镇国公的爵位,却文不成武不就的,宁家也就只剩个空头爵位了。
现下,宁震活着,宁家的荣光还在,老爷子还活着,宁家的人脉也在。镇国公府的地位,比以前还要高出一些呢,这地位不同了,宁霏的婚事,自然也要有几分不一样。
上辈子宁霏嫁的是威远侯家的嫡次子,这辈子,说不定就要变成宁王世子了。
宁王是皇上的亲叔叔,只要宁家不走错路,这荣华富贵还是享用不尽的。
宁念之靠在马欣荣身边看及笄礼,宁霏身上的衣服一身比一身庄重华丽,到最后,简直就是宁霏生命中最美的时刻了,当然,大约是要比成亲的时候略差那么一点点儿的。
旁边观礼的马夫人压低了声音和小姑子说话:“你们家这小姑子啊,长的是挺好看的,这都及笄了,婚事也该商量起来了,这请了宁王妃,是不是打算和宁家联姻?”
马欣荣点点头:“小孩子在元宵节的时候见过一面,彼此有印象,听我婆婆说,及笄礼之后,宁家就要上门提亲了,再过个两三年,宁霏也就该出门了。”
“啧,那倒好,你家小姑子就是个不省心的。对了,东良给你们写信了?”
马欣荣点头:“之前在赶路,没来得及,现在是一个月写一封,上个月还让人送了不少西疆的特产,对了,还有给你们的,等会儿我让人收拾收拾,你顺便给带回去。文翰年纪也不小了,大嫂,你是怎么打算的?”
“还能怎么打算?慢慢挑呗。”马夫人笑着说道:“咱们家的惯例,得孩子自己喜欢才行,不挑家世,只看人品。我倒是觉得,还不用太着急,今年不是要春闱吗?要是他能考进太学,太学的女孩子,不管哪一个,他能给我带回来一个,我就圆满了。”
马欣荣噗嗤一声笑出来:“太学的女孩子和男孩子可不在一起上课。”
说是一个学院的,但其实中间是分开的,一堵墙,没有门,男孩子绝对不能到女学院那边,女孩子也不能到男学院这边。若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家放心将自家闺女送过去读书了。
“虽说不一起念书,但打听个什么事儿,还是能打听出来的。”马夫人笑着说道,捏了捏宁念之的脸颊:“爹娘都想念之了,要不然,今儿我将念之也带回去住几天?”
马欣荣看宁念之:“念之,去外祖母那儿住几天好不好?”
宁念之忙点头:“好啊,带上弟弟,我也想念表哥他们了呢,表哥上次还说要给我一匹小马呢,我去看看,小马要是出生了,过两天我就带回咱们家来。”
“让你爹听见又该教训你了。”马欣荣说道,马夫人眨眨眼:“怎么,你们家还不让念之学骑马啊?”
“倒不是不让念之学,她从小在白水城长大,性子野着呢,他爹就喜欢他这性子,就是宁震性子有些拗,不喜欢她问别人要东西。”马欣荣解释,马夫人撇撇嘴:“妹夫也着实太小心眼了些,咱们家能是外人吗?都是一家子,何必分这个?他要是不高兴,回头你也回去住几天,别回来了,看他着不着急。”
正说着话,二夫人过来:“大嫂,娘说着及笄礼也快结束了,让你看着准备午宴的事情。”
马欣荣点点头,拍了拍马夫人的手:“你且在这儿喝茶歇着,我到外面看看就回来。”
宁念之领着宁宝珠在人群里穿梭,趁着大人们都在说话,溜到宁霏的院子里去,宁霏正在换衣服,大约心情好,见她们俩过来,还给递了果子:“喏,先吃点儿垫垫肚子,饿不饿?”
“不饿,小姑姑今天真漂亮。”宁念之嘴巴甜甜的夸赞:“好多人都在夸姑姑长的漂亮呢。”
宁霏笑的合不拢嘴,偏偏还要矜持:“你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叫漂亮什么叫不漂亮吗?”
“我当然知道,姑姑,我听见祖母说,你和宁王世子的婚事要定下来了?你以后就是世子妃了?”宁念之笑嘻嘻的问道,宁霏脸色微红,捏了捏宁念之的脸颊:“小孩子别瞎打听,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小姑姑,这个是什么呀?真好看。”宁宝珠也在一边扒着桌子看,宁霏赶紧收起来:“这是大人才能用的,你们小孩子不能碰知道吗?要是弄坏了可就糟了,去去去,我要换衣服了,你们到外面等着。”
宁宝珠嘟嘟嘴,被宁念之拉着去外室。宁念之绕着屋子转了几圈,觉着没什么意思,就又领着宁宝珠出去了。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整天除了吃喝玩乐学习,也就没别的事儿了。
宁霏的及笄礼举办的很成功,老太太一天都高兴的不得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还难得夸赞了马欣荣几句:“难为你了,第一次办宴会,就如此成功,我总算是能放心了,以后啊,这家里的大大小小事情,我也就不过问了,只等着颐养天年,享福享乐了。”
云坠儿怀孕了,二夫人这段时间心里都憋着火,老太太说话她也不太想搭理,只低着头当自己不存在。马欣荣捧着肚子笑道:“娘不用太担心了,就是我有什么忙不过来的,也能找二弟妹帮忙,这家里出不了什么乱子。”
老太太点点头,转头看老爷子:“宁王府那边,说是要合八字,要是能合得上,过两天就派人上门提亲,你这两天若是得空,就找宁王说说话什么的,咱们家霏儿生的好,又通情达理端庄贤淑,配他们家世子,也是能配得上的。”
老爷子瞧一眼宁霏,点头:“嗯,回头我问问,不过,宁王妃那边既然已经给了信儿,估计就没多大事儿了,宁王世子也算是少年才俊了,是个不错的。”
宁霏脸色通红,捏着帕子不出声。
吃了饭,各自回各自院子。宁念之玩了一天,累得很,爬上床没多久就睡着了。梦里,原东良牵着一匹小马过来,一脸委屈的问道:“妹妹,你不是说要我教你学骑马的吗?怎么又要跟表哥学呢?等我回来教你好不好?”
宁念之颇有气势的挥手:“等你回来都猴年马月了,我先跟着表哥学,等学会了,就能骑马去看你了呢。”
原东良脸色立即好转,笑着点头:“那你要快点儿学。”顿了顿,又摇头:“算了,你还是等我回去教你吧,从京城到西疆太远了,女孩子骑马不安全,我回去看你,你不要过来好不好?”
宁念之翻个白眼,小屁孩儿事儿还挺多,不过她也知道原东良的性子,最是执拗,只好敷衍的点头:“好好好,那我等你回来。”
“对了,妹妹,这个送给你,你肯定会喜欢。”
“妹妹,我可想你了,西疆有很多很多好吃的,等我回去给你多带一些好不好?”
“妹妹我抓了一只兔子,回头送给你好不好?”
“妹妹,我养了一只老鹰,你肯定没见过,回头让你看看,可英俊了,你肯定会喜欢。”
宁念之翻个身,眯着眼睛拉开一点点儿床帘往外看,果然天亮了。原东良就算是走了都不消停,显摆了一晚上,光听他问喜不喜欢了,睡的可真累。
有多久没见了呢?唔,四个多月了,快半年了呢,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长高,有没有变瘦。自己要快点儿学会画画,以后还能给他寄个画像什么的,省的他将这边的家人都给忘记了。
☆、第55章
听雪拎着宁念之的小书包,一边走一边和宁念之说话:“二少爷从书院回来了,三少爷又调皮,将大少爷的砚台给打碎了,那个砚台是二少爷七岁生辰的时候国公爷送的,二少爷很是生气,要揍三少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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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着实调皮,让他挨顿打,说不定还能消停一会儿。”宁念之笑眯眯的说道,宁宝珠小跑着从后面追过来:“大姐大姐,咱们家的菊花都开了,要不要办个螃蟹宴啊?我听厨房说,庄子上送来好多很多的螃蟹呢。”
宁念之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好啊,多请几个姐妹,我娘说,等过了年,就要送我去书院念书,你回头问问你娘,看愿不愿意让你去太学,要是愿意,咱们就一起,要是不愿意,我就只能一个人去了。”
宁宝珠眼睛一亮:“要去太学念书?这可真是太好了,我早就盼着能有这么一天了,大姐别担心,我娘肯定会答应的,到时候咱们一起。”
正说着话,就见映雪拎着裙子急匆匆的跑过来:“姑娘姑娘,快,大少爷写信回来了!”
宁念之眼睛一亮,也匆忙急走了几步:“真的?我大哥写信回来了?”
原东良一走就是三年,一开始,大家都以为,他至少每年也要回来一次的。可那边老太太本来死了唯一的亲生子和儿媳,前十来年一直活在悲痛里,忽然得知孙子没死,见了孙子又恍然见了亲儿子,大悲大喜之下,就有些魔障了,一旦原东良要出城,她就寻死觅活,恨不得时时刻刻盯着人。
原东良虽说这辈子看重的人没多少,也不是多热心良善的人,但也不是冷血冷情铁石心肠之人。无奈之下,就只能年年送了节礼回京,信也没断过,就是人不曾回来过。
这都是第四年了,宁念之都十岁了,原东良也有十五岁了。再不回来,估计宁安成也快要忘记这个大哥了,当然,宁安越心里,是根本没这个大哥的印象的。
小跑着去了明心堂,马欣荣果然拿着一封书信在看,旁边宁安成气闷的瞪宁安越,宁安越将小身子躲在马欣荣伸手做鬼脸。一见宁念之回来,宁安成立马上来告状:“姐姐姐姐,你看弟弟,他摔坏了我的砚台!”
宁安越奶声奶气的辩解:“我不是故意的,它不结实,掉地上就坏了。”
宁安成回头瞪他一眼,宁安越连忙又躲到马欣荣伸手去了。宁念之过去将人拽出来:“首先,不管这砚台结不结实,是不是你碰掉摔到地上的?”
宁安越刚要开口,宁念之挑眉:“说谎不是好孩子,你身边还有丫鬟嬷嬷看着呢,要是说谎,回头我再不给你讲好听的故事了,要说实话知道吗?”
宁安越只好点头:“我摸了一下就掉地上了……”
“好,既然是你碰了一下掉的,责任就在你,是你先碰了它,它才碎的,所以这事儿是你做错了,要给二哥道歉知道吗?”宁念之捏着宁安越的脸颊说道,宁安越有些丧气,他自打出生,因着宁霏出嫁,马欣荣收拢府里管家权的事情,忙的分不出时间,所以除了吃奶睡觉,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被这个大姐带着的。
这个大姐在宁安越心里,那就是“心狠手辣”的代表,揍他都不带犹豫的,说打就打,所以打心里,他还是有些害怕这个大姐的。
宁念之挑眉:“给二哥道歉。”
“二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宁安越忙乖乖巧巧的道歉,宁安成本身就性子乖巧,见弟弟道歉了,脸上就带出了点儿笑意:“没关系,不过是一个砚台,我最喜欢的是弟弟,弟弟没事儿就好了。”
于是,小哥俩儿和好,又手拉手的站在一起了。宁念之凑到马欣荣身边:“娘,大哥来信了?”
“嗯,特意提到你了呢。”马欣荣笑着说道,将信递给宁念之:“等过了年,你大哥就要回京了。”
宁念之大惊:“真的?大哥能回来了?那边老太太不拦着了?”
“老太太跟着一起回来。”马欣荣叹口气:“她离不得你大哥,一天瞧不见就心慌,索性就跟着上京来了,正好,求了京里的太医给调养调养身体。”
说起来,她倒是能理解这老太太的。老爷子上了年纪,身边又有人伺候,又不是说新婚夫妻舍不得分开什么的,怕是早在原康明死的时候,夫妻俩已经有了嫌隙了。与其守着个老头子过,不如跟着心爱的孙子。
至于老爷子,家里又不是没有通房姨娘,又不是没有丫鬟婆子,难不成还能冻着饿着他?
“那可真是太好了,大哥要是还不回来,我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安成,你还记得大哥长什么样子吗?”宁念之笑眯眯的问道,宁安成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摇头:“我也不知道,估计见到了,或许能认出来?”
宁安越扒着宁念之的膝盖仰着脸问:“大哥为什么和我们不是一个姓?大哥会不会带我上街玩儿?大哥能将我扔高高吗?大哥能不能背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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