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1)
生怕和他一样还有后招,只听得地板沙沙沙的摩擦声,他像屁.股被火烧着了,疾速往楼下爬......
萝呼多在夏枫身后直跳,“我要学这个,我要学这个。”
熊孩子,夏枫脑子里莫名就冒出这个词。
“可以,就先学这个吧,试试行不行。要想不被人欺侮,就得先有保命的本事。”夏枫朝楼梯口喊道:“邦克,你出来。”
邦克被夏枫一叫,惊了一下,骇然道: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脚下不敢停,赶紧现出身体:“夏枫姑娘,有什么事?”
夏枫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心知他是故意把哈特激上来挨整的。对他说道:“你告诉哈特老头,我只是帮他清了清胃,如果敢随便捏造不中听的说词,下次我要把他肚子里塞满石头。”
邦克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跟母鸡啄米一般直点头。
“你去给我找几根三叉树枝来。”夏枫比划完大小,让他马上去办。
邦克走后,夏枫看见面院子里几大车货,招呼姑娘们:“走,该我们做事了。”
什克不用人喊,已经在动手卸货,哈特老头不见人影。
什克忙道:“哈特管事在那间屋子里。”指了指沙土楼的后面,那眼神里满是故事。
夏枫掩饰住好奇心,让他去把哈特揪出来,她要的工作间还没修。
什克当真放下东西就去了,不到一分钟,人又跑回来:“管事说没钱。”
“没钱?”夏枫大声反问,生怕某人听不见。
“有!”拉贾尼的驴车刚好到门口,听得这话赶紧回道。边下车边说:“让哈特出来,有钱了。”
“来了来了!”哈特这条老哈巴狗突然像是从地底冒出来的一般。
其他人都跪下向拉贾尼行礼,夏枫却没有,但是很热情的跟他问了声好,“三少爷真是做大事的人,做事情真有效率。”
拉贾尼难得听到夏枫真心实意的夸奖,笑得灿烂无比,“都起来,都起来。夏枫姑娘现在就要开始吗?你要的工作屋还没修好,是不是等修好才可以?”
夏枫心说你怎么突然变得“客气”不催促了,好不习惯。
邦克见主人跟夏枫聊得欢快,就像朋友一样,心里打的主意又了压回去,想看看再说。哈特更是,怀疑三少爷着了魔,平常对姑娘都不上心,怎么对着这么一个翘屁股的小贱人就把持不住了?
“边修边做,麻烦三少爷请什克去铁匠铺一趟,照着这个样子打造几副工具。”夏枫说着从腰包里摸出一张布,递给拉贾尼。
拉贾尼顺嘴说道:“他本来就归你管,还用什么请字。”
什克感觉自己的脖子被套上了什么东西,心中有些凄苦。哀吼不已:三少爷,您确定我要听命于名义上的侧妻?
拉贾尼看完布画,疑惑道:“你画的工具是做什么的?”
“制作平民能消费的食物。”其实就是蛋卷。见拉贾尼一听到平民两个字就很失望的样子,夏枫又道:“您急需钱,咱们就要把各个阶层的人都要兼顾到。我还有两种珍贵的美食,只面向贵族。蛋卷的做法没法保密,要不以你的名字命名吧,以后大家就会都叫它拉贾蛋卷。”
拉贾蛋卷?拉贾尼想象父亲听到这个名字时的样子......顿时眼冒精光:真是智者才能想到的好主意!
“你还需要什么跟我说,我相信你!富贵糕也要做起来。”拉贾尼认为夏枫就是他的福星,以后说不定他比迪让还有威望。别说哈兹尔镇,连邦城都没出现过以人的名字来命名食物的事情,呵呵,谁叫迪让发明不出新食物呢。
他对这个蛋卷,十分期待!
越是身份高的人,越爱沽名钓誉。夏枫见他都没兴趣了解后两种产品的激动样子,真不知说他什么好。
一旁的什克和哈特吃惊不小,心说这小姑娘真是个厉害的角色,人精啊。谈吐不像孩子,甚至都不是女人能说得出来的,一句话就哄得少爷乖乖掏钱,逗得他眉开眼笑,自己哪是对手。
哈特见他家少爷连问都没问一声邦克的去向,便又走了,心里的绝望真没法用语言来描述。自己的好日子真要到头了,这工坊的天呐,要变了!
众人各有心思,或兴奋或悲伤,反正没有一个人敢偷懒,各行其事。
“哈特!”
“在!”哈特猛地直起身子,刚一对上夏枫的眼睛,腰杆像被人压住一样迅速弯了下去。根本没人提醒他,这就是他的本能反应。这外厉内荏的老头子被夏枫整怕了,听到喊自己的名字就惊恐。
“你再去买制做咖喱的香料,最好是成品,找最贵的买。”
又要花钱,哈特下意识拽了拽自己的腰包,答道:“好的。但是修您的工作屋......”
“把钱给邦克,让他负责。我只给你一柱圣香的时候,买十斤咖喱回来,赶紧的。”
“......”
当邦克从不情愿的哈特手中接过钱袋的时候,心里有些震动,五味杂陈。好像,他的权利还比以前大了。
夏枫忙让姑娘们把鸡蛋和面粉等东西拿到她的房里,那头奶牛交给娜伊照顾,每天挤奶的活就是她的,她还要去学提炼乳做黄油;娜玛和萝呼多暂时只就负责烤蛋卷。
至于那两种面向“贵族”的食物,其实就是霜糖海绵蛋糕和咖喱奶糖;咖喱奶糖,当然灵感来缘于大白兔。这个只能由夏枫自己做,打发蛋清跟和面,可是她最好的练功工具,别人也没这个力量。
“娜玛,你发面。找个密封的罐子,发十斤老面出来。”
☆、第67章 大公子【】
妻子敏感地察觉到丈夫的变化,愈发安了心......
这天晚上,夏枫在工坊里忙得热火朝天,一直持续到深夜。
拉贾尼又过来了,亲自指挥什克等人砌造夏枫专用的工作屋,也跟夏枫等人坚守到深夜。有他督促着,没人敢懈怠。这种劳作的机会对拉贾尼来说非常难得,他认为有自己的参与,拉贾蛋卷才名副其实,而且突然发现生活充实了许多。
同一时间,趴在奥拉蒙房顶上的男子就十分郁闷了,他早已确定这楼里的男人女人没一个会功夫,那会功夫的小姑娘一整天都没看见,更别说见到小姑娘的师傅出现。今天破例在晚上蹲守,估计此刻已是次日子时了,就算清晨出门,也没道理现在还不回家?
同时消失的还有三个女人,她们会去哪呢?
他两腿一展,翻身下来,矫健的身影迅速融化在夜幕里。
彩福瑞绸缎行的朱掌柜在镇中的商团帐蓬内坐立难安:奶奶的,这帮强盗,今天这个和尚来,明天那个当官的来,老子这点货还没等卖出一个铜板就得给掏空。这鬼地方,大爷我真呆不下去了!
朱掌柜又检查了一遍那些箱笼,在贝拿勒斯被“黑”走一半,剩下的一半眼看也保不住。总得想个法儿,把货换成钱啊。入他娘的,把老子们当犯人关。
朱掌柜青年时本是骠局里的骠客,行的是刀口上的买卖。后来自家娘子非让他弃掉刀捉起了算盘,托关系进到彩福瑞。凭着他进退有度察言观色的机灵劲儿,终于在五年提了二掌柜。其实这二掌柜也非他莫属,因他这个至小就定了亲的娘子,后来受雇唐家,成了唐家大公子的奶娘。
朱掌柜心道,或许正是因为这层关系,加之他又会点拳脚功夫,所以老爷这次才放心把大公子交给他的吧。大公子文上没有出息,从小酷爱武艺,在老爷眼中,长子等于是废了。太太一片慈母心,想让儿子远离江湖上那些游侠儿,逼着他从商。太太娘家祖上就是靠蚕桑起家,既然考不了功名,只能让儿子好好学点本事守住家财,进绸缎行吧。只是,大公子可是唐家谪长子啊。
“老爷真是狠心,彩福瑞头一遭跟着商会走商西域,竟然真的让我把大公子捎上了。”
朱撑柜颇感责任重大,万分小心,真是越小心越出事儿!还没走到阿拉哈巴德就被堵住,眼见马车越来越空,要卖的货少了一半,钱袋非但没鼓,反而还瘪了下去。
幸亏大公子武艺出众,比他高的不止一星半点,早早地就逃了出去,隐藏在外面探听形势。不然,他们就是关在笼里的糕羊,啥时被宰了都不知道。
朱掌柜总听自家娘子说大公子的好话,他从来就没信过一句,认为娘子老记着小时候的事,妇人之见,也不知道人是会变的。他自己有眼睛和耳朵,这大公子平时就是一副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败家子样儿,把唐家珍藏的罕见药材说送人就送人;怀揣着大把银票四处求师,每次一走就是半年,成天地不着家。婚事也一拖再拖,还出言不逊,终于败坏了自己的名声,把好好的闺秀也给拖没了。
但是这次出来,真是让朱掌握另眼相看。大公子处变不惊临危不惧,仨月以来,非但没给他找麻烦,反倒是帮了不少忙。朱掌柜这时才相信娘子的话,对她信服不已。
可是一想到眼下的境地,他扯着自己早已散乱的发髻:“这这这....这叫什么事儿呀!”
“咕咕!”
朱掌柜猛一顿,踱个不停的脚立即收住,赶紧跑到帐篷边上把重箱子挪开。
男子非常没有风度地钻进来,还没站稳,朱掌柜就问道:“大公子,有消息吗?”
唐轩之没回话,直催朱掌柜给他弄水。趴了大半夜,早就渴死了。
他一口气喝下,定了定神:“高人的徒弟不见了。”
朱掌柜焦急的脸上已是一脸菜色:“怎会?”
唐轩之摇头,他又怎么知道,没道理跑了,一定是有什么特殊原因。
“明天我继续去等,兴许是晚上我走后离开的。”
朱掌柜看见自家公子许久没能睡个好觉,人早瘦了一大圈,脸上涂得乌漆漆活像个本地西戎子1,还穿着怪迷怪眼的衣裳,那个心疼劲儿就别提了。
恨不得抽自己一把掌:“都怪小的不好!误信了那倒霉蜀商的话,想着回京的时候顺道去乌思藏收毛皮,要是走海路,哪有这档子事儿。”
唐轩之一口吐掉嘴里的咖喱饼子,由感而发:“这怎是人吃的东西!”又道:“不能怪你,更不能埋怨人家,蜀商之前走过几趟都没事儿。此地本已安宁好几年,战争是临时爆发的,只能怪我们运气不好。”
朱掌柜何尝不是这样想,又重新拿起一个饼子递给大公子,不吃不行,难道等着饿死。说道:“多少填补一点。公子吃过后赶快去睡,天亮前小的叫你。”
话音没落唐轩之倒头就躺在了崭新的货堆上,很快打起呼噜。
朱掌柜又叹了一声气,拿过被子给他盖上。商人最忌吐这种哀气,可他至从来到印度就没停过,哪还顾得了那些忌讳,如今都混成阶下囚了。
次日奥拉蒙家。
巴依今天被艾米辛催着去找夏枫,她认为人要是一疏远,关系就淡了,况且要是万一夏枫有个好歹呢。巴依的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他振了一回夫纲:“你这没见识的女人,小姑娘才刚走,怎么着也等她忙完再说。你以为我没有悄悄打探,哈特这两天净在镇上买货,人家那边没出事,正忙着呢。”
艾米辛本想说回旁遮普邦的事情,见巴依发了火,便乖觉地闭了口。故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蛋赶紧放开,跟他“玩游戏”。
巴依果然来了兴致:“上床!”
......
两天后,拉贾尼的坐驾事隔三天又停在奥拉蒙家门口。
“第一批货哈特已经拉去卖了,夏枫姑娘让我送点过来,给你们尝尝鲜。”问道:“猜猜这叫什么?”
巴依直吸鼻子,刚拿在手里就碎了。
拉贾尼鄙夷地教训道:“别乱碰,这可不是飞饼裹起来的,很脆。”
巴依心说你当我傻呀,飞饼哪有这么深的颜色。小心握了一根塞进嘴里,果然是嘎吧脆,惊叹道:“第一次知道萨卡纳和鸡蛋混一起后吃起来这么香。”
艾米辛提醒丈夫:“少爷问你这叫什么名字。”
拉贾尼想起还有个女人在旁边,破天荒地也给她递了一根,艾米辛作势惶恐地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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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叫蛋卷了,对吧?”巴依说着又伸手去拿。
拉贾尼志得意满的神情瞬时变了,没料到真让这家伙蒙准了一半。示意什克放下装蛋卷的筐子,说道:“这叫拉贾蛋卷,以我的名字命名,而不是我的姓。”
代表的是你个人,而不是家族。巴依顿时明白,肥头点不停心里却直冒酸话。不过,只要拉贾尼得势,他这跟屁虫巴依也有好处呀。忙瞪大眼睛装得无比兴奋:“以后能吃到美味的人都会感谢少爷您。对了,少爷您打算卖多少钱?”
“夏枫说这个得用绵布包起来,不然会软,软了是另一种味道,没脆的时候口感好。”拉贾尼提醒了一声,转身便走了,并没回答巴依的话。
他刚一走,巴依就啐了一口。而艾米辛却吃不下手里的蛋卷,推了推巴依:“三少爷现在应该和夏枫相处很愉快吧。”
“怎么可能!”巴依不以为然:“拉贾尼是什么人,是你们这的刹帝利呀。他能尊重夏枫?再说,夏枫很看不上他,跟我们一样。”
他自认了解夏枫,清楚她跟其他女人不同。为了救人连卢比都可以作诱饵用,葬别人的母亲敢拿出身上仅剩的钱。救朋友的妹妹也是不遗余力,多少钱都舍得花。根本不是一个计较钱财的女人,少有的大气。
想到这里便对欲开口的妻子说道:“你跟姐夫他们说说,夏枫就算不能让我们赚钱,也会记得我们的情,别老是盯着人家。”
“你!”艾米辛有点生气:“姐姐他们不是为我们好吗?你以为姐夫就差那点钱?”
这话倒是真的,巴依没有反驳。私心里仍然有些埋怨,姐夫表面低调,不知道存了多少卢比。听到自己心里冒出这种想法,又自言自语道:“唉,再多也是他的。”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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