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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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舍不得,让顾烟生活在压抑之中,爱一个人的前提是要给她幸福,不是痛苦,每天唉声叹气的生活,想想就够糟糕了,

时间就是最好的良药,他现在做的越绝情,就会让顾烟越恨他,逼着自己离开,用最短的时间,走出他带给她的伤害。

m0白血病,相比于其他白血病,很难根治。

现在的lero随时会有生命危险,而且主治医生说,情况很不乐观。

他和冷虞欢的骨髓配型都没有配上,亲属骨髓配对的成功几率相对于来说,还算是较高的,但是却都失败。

非亲属的配型几率,就只有万分之一到十万分之一。

叶承觉下了手术,特意过来问陆晧谦lero的情况,又跟lero在国内的主治医生聊了很久。

“我儿子治愈的几率有多大?”陆晧谦低沉开口,颓然的靠在墙上,他现在的样子很糟糕,几天没有换过的衬衫,布满血丝的双眼,范青的胡茬,无处不再沉默的诉说着,他现在所经历着什么。

叶承觉神色凝重的开口,“陆总,我只能说希望还是有的,当医生的不能把话说的太绝对,但是你也要做好准备,孩子的情况很不乐观。”

叶承觉曾经是陆晧谦父亲的主刀医生,他知道,陆晧谦是一个把亲情看的很重的人,儿子生病,他现在的心情,一定跌落到谷底,无疑是灭顶的打击。

“我不想听那些人说些安慰的话,当年你说我父亲治愈的几率只有三成,就算动手术,也会复发,结果都被你说中,我现在想知道,我儿子能不能活下来。”接近绝望的陆晧谦,对于噩耗,已经有足够的承受能力,他很相信叶承觉所说的话。

既然已经知道,叶承觉直截了当的告诉陆晧谦,“亲属的骨髓没有配上,骨髓库那边也没有可以配型的骨髓,有些患者等了三年,也等不到合适的骨髓,lero现在拖不起,他现在的每分每秒,都是偷来的。”

知道结果的陆晧谦无力的开口,“明天我就带lero回英国,我知道我儿子如果找不到合适的骨髓,时间就不多了,现在钱又有什么,他还那么小,我宁愿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我死活真的无所谓。”

叶承觉知道自己现在说出再多安慰的话,都没有作用。

陆晧谦的冷静和理智,他知道,他会很清楚接下来要做什么。

况且,他很不擅长安慰病人家属,医生的职业注定要每天经历死亡,时间久了,他也就看淡了一切,认为人都要经历这一遭,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他缓缓开口道:“英国的医疗条件确实要比大陆要好,孩子的病情,不能再拖了,如果决定了去英国,就尽快动身。”

陆皓谦拍了下叶承觉的肩膀,倦怠的开口:“真可惜,你是肿瘤科的医生,如果有你在我儿子身边,我倒是安心的多。”

叶承觉没有说话,他很清楚,陆皓谦的儿子病情现在有多么不乐观,纵然他有妙手回春的本事,没有合适的骨髓,也是无力回天。

chapter 122

陆皓谦真的像是人间消失一般,他斩断了和顾烟的所有联系,顾烟给她发过的信息,都石沉大海,再也收不到回复。

刚刚分手那几天,顾烟觉得自己和陆皓谦曾经的女人,没有什么两样,或许是他真的累了,对她厌烦了,一年的时间,她足够看清一个人,陆晧谦这个男人,不值得托付终身,早离开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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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皓谦临走时,她想问他一句话,“我结婚时你会来吗?”

最终终究没有问出口,陆皓谦已经把,她从他的生活里彻底抹掉,又怎么会在乎她以后的新郎是谁。

她现在的生活,每天依旧如常,上班下班,周四照常加班,唯一不同的是,再也没有一个人开车可以去地铁口来接她,通讯录里,少了名叫陆晧谦的人。

顾烟和betty在公司食堂吃过午饭,她一个人站在公司的大堂门口,站了四个多小时,也还是等不到陆皓谦,没有奇迹发生。

她觉得自己是在自欺欺人,骗着自己。

奢望陆皓谦会和曾经一样,每天下午睡醒,吃过午饭到公司上班,已经整整三个多月。

她每次都等待,都是会落空,连他身边的那些保镖,也见不到一个。

听陈炜说,陆皓谦已经回了英国,怀成的高层也传来消息,陆皓谦把办公点转移回英国,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不会再回上海。

忘记一个人要多久,很多人说,只需要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已经过去,她还是每晚都会梦到他。

半夜常常,脸上挂着泪痕从梦中醒来,冰凉的眼泪打湿在枕头上,她总是会习惯性的伸长胳膊,想要抱住什么,怀念陆晧谦,给她温暖的怀抱。

从睡意中清醒过来,挠了挠头,她现在睡的是单人床,床上只剩下一个枕头,陆皓谦早已经消失了,又怎么会过来抱她。

昨夜又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梦里,是陆晧谦一个人站在悬崖边,对她冰冷的笑着。

她跑到他的身边,和他一起站在悬崖边上,结果却被陆晧谦推开。

他没有说一句话,转身跳下万丈深渊。

顾烟从梦中惊醒,天才蒙蒙微亮,她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用已经换了很久的手机号码,给陆皓谦打去了电话,那个梦做的太真实,真实到惊的一身冷汗。

她害怕,梦里坠入万丈深渊的陆晧谦,会出现什么意外,已经很久没有过他的消息。

还没有接通,顾烟就很心慌的挂断电话,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这个号码,是她那天撒谎说自己的手机没电,借陈炜电话时,从他手机里翻到的,当时还纳闷陆皓谦人在英国,为什么仍然用国内的电话卡。

知道号码又怎么样,已经过了三个月,她没有勇气去打。

她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用理智浇灭冲动。

回到卧室,她重新躺到床上,突然脑中有一个想法,让她按耐不住。

她求助自己的朋友,让她去打陆皓谦的手机号,如果陆皓谦接起电话,随便找一个理由搪塞过去就好,譬如说卖保险的,推销的,总之什么都好,只要他不会怀疑…

只要能让她听到陆皓谦的声音,她才能安心。

顾烟找到了她曾经大学的室友王婷,让她帮自己这个忙。

王婷对顾烟这种小把戏,有些理解不了,在网上问她说:“你和你男朋友分手了?”

顾烟回了条道:“分了一段时间了,亲爱的,帮我这个忙,编瞎话,你还不会吗?随便扯几句,只要能听到他的声音,你把电脑打开,我给你发语音,然后你的手机按免提。”

王婷很痛快的回复了一个,“好”字。

她照着顾烟说的,打了一遍,提示对方无人接听,问顾烟道:“还打吗?”

顾烟长叹了一口气道:“再打一遍吧。”

打了两遍,电话才被陆皓谦接起来,顾烟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凝神听着那端的声音。

“喂,哪位?”

王婷顿了顿,编了句瞎话道:“你是峰哥吗?峰哥,我是…”

“你打错了…”那端低沉磁性的声音,充满了不耐。

王婷紧忙开口,“你真的不是峰…”

还没等他说完,电话就被陆皓谦挂断。

听到王婷被挂断电话,顾烟松了口气,这才敢开口说话,她迫不及待的问王婷说,他那边能听到什么动静吗?

在电脑那端的王婷,凝眉想了想,“好像很静,他应该是在睡觉,不过态度也太不好了,没听我说几句,就挂了。”

顾烟理解的说道:“恩,他就是那样的人,麻烦你啦。”

王婷揣着好奇开口说,“顾烟,你怎么了?上次在沈阳,你不还是说,男朋友和你相处的不错,怎么突然分手了,刚才你让我打电话的,就是那个渣男?”

顾烟敷衍的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她还是不知道,自己和陆晧谦感情结束的,为什么会那么仓促。

***

又过了一个多月,陆晧谦已经消失了一百多天。

顾烟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失恋了,然后忽然涌现出一大堆关心你的人,这些人拿着一副好心肠的样子,其实心里有些乐不得,会笑着她,“你也有今天,失恋了算你活该。”

这段日子,每天夜里,顾烟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以泪洗面,她想如果做到陆晧谦说的那句话,她肯定不会变成现在这般样子。

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她需要尽快调整好自己,走出这段爱情,带给她的阴霾、

重新调整好步伐,回到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生活。

当然她相信这种生活不会过的太久,陆晧谦已经做到这么绝情,她何苦,因为一段悲剧收场的恋情,去让自己的人生变得萧条。

如果有新的男人,假如真的动心,她不会选择拒绝,从一段失恋中走出,顾烟想到的办法,只有开始下一段恋爱。

五月的上海,下起了暴雨,浑厚苍凉,顾烟从公司出来,已经快要九点钟了,同组的女同事,或有男朋友打伞过来接,或有人开车来接。

现在只剩下顾烟,站在怀成大厦的大堂,想等着雨下小了,在跑到公交车,去坐公车回家。

时间消融了,顾烟对陆晧谦的依赖。

她总是无时无刻的提醒着自己,这世上终归是谁也靠不住,安全感,只有自己去给自己。

最开始分手的那几天,有一次也是赶上天下大雨,她被困在公司里,那时候她还在想着,会不会陆晧谦可以来接她一起回家,不让她淋雨,问一声,她冷不冷。

就像是个执念的疯子,等了又等,他没有出现。

她一个人走在雨中,像是行尸走肉般在上海繁华的街道上游荡,浑身的衣服都淋透,却一直走到大雨将歇,冰冷的雨水渗入骨髓。

她走上天桥上的时候,看着身边的灯火辉煌,和行色匆匆的人,感觉自己像是个观望者。

风好大,顾烟感觉到好冷,霓虹似乎永不停止的闪烁着,她忘了自己手把着天桥的栏杆,驻足了有多久。

一辆辆的在川流不息的车辆里,控制不住的,去找陆晧谦开过的车。

何时了,夜终于堙没了闪烁的霓虹,周围一片寂静,风吹过在身后,顾烟的眼睛有些酸,她紧闭了双眼,苦笑了一声。

***

分手后的六个月。

顾烟对陆晧谦终于不再念念不忘,她没有那么勇敢,心里一直想着他,想着他,带给她那种失去一切,锥心的痛。

无论遇到什么事,这六个月的时间,事实已经很残忍的告诉她。

陆晧谦不会再出现,她遇到什么事情,只能靠自己去解决。

下雨天,要自己带伞。

生病了,一个人去看医生。

家里的灯泡坏了,要踩在椅子上去换。

出门前要带好钥匙。

。。。。。

下夜班,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顾烟将头靠在车玻璃上,抬腕看了看表,长吸了一口气,这条路最近在修路,每天都很堵车,不知道今晚回家,是不是又要九点多钟。

她掏出手机,准备在公交车上先把外卖订了,起码到家能吃一口热饭。

在手机app里,她订了一个宫保鸡丁盖浇饭,送达时间,选择一个小时之后。

订好餐厅,她将手机攥在手里,顾烟抿了抿唇,目光瞥向车窗外,然而一瞬间失神。

她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车,被堵在路上。

坐在车里的男人,穿着浅蓝色的衬衫,黑色西裤,他一手夹着烟,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像是在回人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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