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1)
其森今日下班又准时侯在以寻公司楼下,恭迎大驾。以寻腾云驾雾般飞奔下楼。艳羡多少人的目光。多少人的眼珠子脱落的找不着北。
小李见到此情此景。艳羡之余有点伤春起来。她的春天可是遥遥无期。她咬唇,既然以寻可以灰姑娘变王妃,为什么她不能麻雀变凤凰。
以寻直奔到其森面前。差点就像树袋熊勾起他的脖子,摇摇晃晃不下来,顺便嘟嘴撒娇卖萌讨糖吃,毕竟碍于公众场合,以寻就算再有心也要顾及他人的玻璃心。
其森今日表现,分分钟虐死单身狗的节奏。突如而来的热情,让以寻颇有点措手不及,以及欣喜若狂。
这,难道在热恋中?!
对于以寻乏善可陈的恋爱史,方临声是增色的鲜花。
而其森,是她现在以及未来的整片森林。
终于见到她脸上喜不自胜娇羞无限。其森眼中蕴藏一丝满意。恩,如果此刻手上多束花也许更是锦上添花。可惜百忙一疏,下次补上。
其森指了指他的胳膊。以寻觑了觑四周,见很安全,才挽起他胳膊相携而去。
“陆总,今日很悠闲。”以寻笑着看向他。
“你不希望我悠闲?”其森轻抿唇。
“陆总很爱开玩笑。”以寻抿嘴笑。
“我们先去吃饭,然后看场电影。再去吹吹风。”其森一一规划,像足爱恋中的温柔好男友。
张学友的老歌《想和你吹吹风》已经在车里响起。旋律悠扬,嗓音低沉磁性。
想和你再去吹吹风/虽然你是不同时空
还是可以迎著风/随你说说心里的梦
感情浮浮沈沈/世事颠颠倒倒
一颗心阴阴冷冷/感动愈来愈少
繁华色彩光影/谁不为它迷倒
笑眼泪光看自己/感觉有些寂寥
想起你爱恨早已不再萦绕/那情份还有些味道
喜怒哀乐依然围绕/能分享的人哪里去寻找
很想和你再去吹吹风/去吹吹风
风会带走一切短暂的轻松
让我们像从前一样冷冷静静
什么都不必说你总是能懂
想和你再去吹吹风/虽然你是不同时空
还是可以迎著风/随你说说心里的梦
其森带以寻一起去吃一家私家小馆。那里古色古香,雕梁画栋,牡丹双面绣落地屏风外琴音袅袅。是一首古琴《凤求凰》。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不多时听到一女子唱起: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其森拿筷子的手突然一顿。
“怎么了?”以寻问。
“没事。”其森夹了一只鱼丸放以寻盘里。婉转的歌喉依旧飘荡在幽静的包厢内,似是蘸满水的海绵饱含浓浓情意,仿若那唱歌人自身的情感抒发着浓烈的需求与渴望。
整个饭局,以寻察觉其森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觉得其森似乎心不在焉,心事重重。却又尽心竭力讨好她。
十五分钟前。陆琪玉正琢磨着怎么调戏老情人江初时,她接到一个神秘电话。
“什么?我劝你不要回来。别白费心机。这样对谁都好。”
对方的声音幽幽,似乎还带着不可察觉的诡异笑容,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悲戚,娇弱令人怜惜:“琪玉姐姐,难道连你都讨厌我了。”说罢,电话里隐隐有啜泣声,那声音婉转娇柔,让人动容。
装吧,你就是个十足的伪装者。
“我什么时候没有讨厌过你。”这一句话可谓一箭穿心,狠辣之极,果然电话那头悄无声息,不久响起了忙音。陆琪玉觉得十分酣畅淋漓。
想着要不要跟其森通风报信,她可立了汗马功劳。恰逢江初的电话来了,陆琪玉见色忘弟,把这事抛诸脑后,忘的一干二净。
其森跟以寻踩过柚木地板下楼。屏风后露出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子的脸,精致艳丽,眼眸丝蕴藏千种柔情。她呆呆的凝视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而后,轻蹙烟眉,面露凝愁,死命掐着自己的手腕,直到痛的嘤嘤啜泣起来,不久传来急急脚步声,女子才停止抽泣,微仰着脸,泪中带笑,似花泣露:“其森?”
那男人笑了一下,说不清是什么样子的笑,似怒似嘲似黯然:“还在发迷?时差没倒过来。”
女子淡淡的瞥他一眼:“是你啊!”
那男人突然抓住她胳膊:“你真傻,现在你相信他真的结婚了吧,旁边的那位便是他老婆,你总自负貌美,若论相貌气质,她可不输于你。”
女子又淡淡的笑,撩了下发,满不在乎又带着不屑:“那又怎样?”
电影放到中途,以寻便倚在其森肩头酣酣入睡。这是他们第一次看电影,她怎么可以睡得跟死猪一样。难道电影太无聊,也不是?明明是喜剧片,放映厅内想起哗啦啦的笑声此起彼伏。在这样的环境下,她都能睡的昏天黑地。一定是她太过疲累。其森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把她的小手放在大衣里。而后把他搂在她怀里,握着她白嫩细腻的手。
突然他的手机振动,其森看到来电,只好把以寻轻放在椅背上,而后走了出去。电话打的漫长,其森终于不耐烦。果断结束电话。走进片场。电影已完,放映厅内却空无一人。
其森突然心一紧。以寻?立马电话给以寻。直到听到电话里以寻迷迷糊糊的熟悉嗓音,其森悬着的心才落下地。
其森出得入口,果见人潮中,以寻像是一朵午夜幽昙绽放在大厅中央。她盈盈立在柱子旁,挽起的头发有些松散,鬓角的发丝更显柔情妩媚。她睁着迷蒙湿漉的眼睛,伸着一只洁白细腻的小手对他摆摆手,痴痴的笑。
其森蓦地一滞,这个女人半眼惺忪的样子真的太迷人可爱了,有她不自知的风情与韵味。
可不能便宜别的男人,恩,就是女人也不行,保不准哪个性取向异于常人。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向以寻,以寻这会终于清醒了些,周围一切分明起来,却见其森的脸变了变,眼光越过她的身后,看向如水人群。
以寻疑惑的挠挠头。顺着他目光向后看,看不出任何名堂,便转过头,其森已经拉住她的小手,将它紧紧握在手心中。
刚刚人群中的一抹红裙,那个刹那而过的身影,为什么像极了她,一定是他多想了,可是为什么今晚频频想起她?是因为太担心了吗?
刚刚在屏风,那琴音……
“其森哥哥,看我新学的曲子《凤求凰》,我弹给你听,好不好?”
……
其森闭了闭目,不能再想了。一定是他多想了。而后看了眼以寻,以寻正讲着电影里的故事情节。
她没看到一半,怎么知道结局?
以寻兴致勃勃的独自演说,突然感觉到其森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勒的她有些疼。
翌日参加小姨的酒会之前,以寻收到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同事竭尽怂恿,想知道是什么礼物。她拆开一看,居然是一条白裙礼服。拿出来抖了抖,众人艳羡。你老公对你真好的话,此起彼伏。
以寻惊喜之余,发现这是她曾经的设计。她拿出里面的一张信笺,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一串钢笔字:犒劳老婆的礼物。
其森,他什么时候去做这件事的?
以寻想起那几日与他冷战,回来后她发过一个跟他要礼物的短信,原来他有注意到,这个便是她的礼物?他可真有先见之明。
人生何处不意外?遇到其森,她确实该习惯。他这几日几乎像个年轻小伙子火热追求心爱的姑娘似得。那么,她是不是也该回应些什么。首先她便去电表示她很稀饭这条裙子,夸赞设计这条裙子的人真是她的偶像,以她挑剔的眼光也对她十二分的满意。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拿自己当自己是偶像,是不是很有点尼采我就是太阳的哲学味道。
电话那头的其森说:“她的确是位了不起的设计师,因为她居然对了我老婆的品味。”
以寻汗。又腻歪几句,以寻恋恋不舍切断电话。
然而人生确实有意外,当她重新打开这个礼盒时,里面的白裙已经被剪成个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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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钱的女人
以寻震惊之余。压制住熊熊燃烧的怒火。细细查看礼服,剪的跟狗啃似的乱七八糟,可以想象这人当时的心情,压抑愤怒甚至带着恨意,以寻身上突然一凉。感觉一场大雪覆盖。冰封了世界。
躲在暗处的敌人,也许正像一头野兽窥视她,伺机而动。以寻抬头看斜上空的摄像头。视线回落,见到小李捂着嘴差点失声惊呼,以寻把食指搭在嘴唇上“嘘”了一声。表示不要张扬。而后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默默收起礼盒。
礼服肯定穿不了了,怎么跟其森交代?她不想照实说,让他担心。但又想知道,他担心她起来是什么样子!以寻内心有些矛盾。
“这件事十分诡异,我们不过开了半小时的会,就算当时办公室空无一人,也不会让人随便进出,神不知鬼不觉剪烂你礼服。她又是怎么看到你的礼服的?”小李面露忧色。“难道是内鬼?”
“这件事就当没发生,以免打草惊蛇。”以寻淡淡的说,掩饰内心撑起的堂而皇之的愤怒惊恐。绞尽脑汁想今晚怎么应付其森搪塞过去,最后她还是选择不让其森担心。
“她是不是在警告什么。我看还是找保全处调摄像头。”小李脸上义愤填庸,而后拍了一下以寻的肩:“以寻,这人在暗处,她今天做出这种事情,明天就可能真的一剪刀刺你心上,对待敌人一定要秋风扫落叶一样。”
以寻怔怔。沉默不语。如果交给保全,说不定事情闹大,其森一定会知道,依其森现在的样子,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保不定做出什么事来。她的计划是……她小声跟小李交头接耳一番。
“你确定?”小李惊讶!
以寻担忧:“如果我猜的没错,据心理学上讲,这人是个偏执狂。我不是很有把握,姑且一试。”
小李点点头:“以寻,这人既然对你已经下手了,你要时刻当心。最好告诉你家那个财大势大的老公。”
以寻摇摇头:“暂时还是不要告诉他。”
“为什么啊?他不是你老公吗?”小李诧异。
“小李,你就不用担心了,如果他知道,最坏的结果,是我的工作都做不成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站在这里。”她离梦想只有一步之遥,就差踏破设计大赛这道坎。可不能功败垂成功亏一篑。她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这次比赛上了,孤注一掷破釜沉舟。她也等不了。
小李点点头。
“其森……”以寻上了车,润了润唇:“礼服坏了。对不起。”
“没事。我还有备用。”其森安慰。
“备用?”
其森点头,“人生有太多意外。必须有预留方案。”他拆开包装精致的盒子,露出一件香槟色的丝质礼服。高v露香肩,鱼尾裙设计。
就算这件本该万无一失,毫不会发生差池的事情,也要有备案?
豪不会发生差池?人生哪里有绝对?想到此,以寻面色冰冷,眼中闪过一丝狠绝。
谁说她息事宁人,她不过等着瓮中作鳖。如果这个人想敬她一尺,她定会敬她一仗。她会把所有的一切可能的危害扼杀在摇篮里,掐灭燃起的火苗,不让它越烧越旺,蓬勃万里。
因为,因为她现在有了其森。有了家,眼见着越来越停靠幸福的彼岸。
以寻露出温柔的微笑,接过礼服:“款式很别致。这又是出自哪位设计师之手?”
“她啊,是一个温柔善良美丽的女人。”其森笑。
以寻愣了一下,又仔细看了眼礼服,眼眶突然湿润起来,什么都没说,一头歪在其森怀里,百感交集,万千思绪,竟无法表达。
其森搂着她,嗓音温柔如溪水潺潺:“这就感动成这样了?”
以寻默不作声,只是点了点头,她不能说话,怕一说话,便克制不住抽泣起来。
妆毕,穿起礼服。第一次穿自己设计的礼服有什么感想,其实也不是第一次,那件一向被用来应酬重要场合的必备裸色旗袍领蕾丝长裙,其实是她自己做的,不过用的布料十分高档,当时也是花费不菲。见过她穿这件礼服的,也就邵易桓慧眼识珠,旁人无从知晓,还曾向她打听她那件礼服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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