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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很多很多年前,这个镇上发生过瘟疫,死了很多人。直到有位远行者经过此镇,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驱除了瘟疫,人们都十分感激他,想留他下来。他摇摇头说,他是这世间的孤者,有些东西陪他呆了桑田之久,又度过了沧海,舍不下。镇上最年迈的老叟问他为什么这么执着,既然已经穷困潦倒。他说,这些都是他唯一仅剩的,怎么舍得丢掉?

后来远行者走了,给老叟留了一块石头,说假如再有病灾,就将它沉在水里,然后把水分给大家喝。那块石头纯白无暇,质地光滑,像及了白玉。于是大家开始传开,说那远行者是白玉佛的化身,专门下凡来行善拯救世人的。为此,大家还以他容貌造了一尊佛,将那白玉石头安埋在佛前石下。

只是到了文革时期,不但这尊佛像被推掉了,那块石头也不知所踪,然后白玉镇被改名为竹镇。但这个传说却流传下来,所以竹镇上的人对白玉佛有特殊的情怀,认为可驱灾避难。

根源并不在这里,根源是……白玉虽然珍贵,但还不至于到稀世珍宝,城市中玉器行里都有售卖白玉佛。若迷玉成风,那竹镇上拥有白玉佛的人会很多,事实却非如此。市面上卖的佛都以弥勒佛和观音为主,而陈氏夫妇被盗走的那块白玉佛却是当年那个远行者的容貌。

第183章 白玉佛(3)

镇上曾有一位画师,他把以远行者形象塑成的那尊佛给画了下来,这个年代就久远了。当白玉佛挂件在竹镇出现时,谣言就传开了,说那就是曾经压在佛前石下远行者留下的玉石所雕刻的。请了镇上懂玉石的老人鉴定,确实这种质地的白玉与市面上售卖的不同,它要更坚硬更纯白也更有光泽。

我与梁正去找过这位鉴定玉石的老人,本是想探问白玉石的情况,却在他那看到了一幅画。原来这位老人的先祖就曾是画师,那尊被推掉的佛像跃然纸上。很久没接触过画了,当目光掠及时我就移不开目光。这位画师的画工十分了得,他将佛像的神态画得惟妙惟肖,可吸引我眼球的不是那画师精湛的技艺,而是那佛的样子,准确地说是远行者的容貌。

他不是真正的神佛,只是竹镇祖先们为了感激他救命之恩而有意塑造成佛,所以他是与我们生在不同时代的人。可为何我看着那张脸,会有特殊的熟悉感?

陈氏夫妇嘴巴闭得再牢,也被梁正撬开了。不得不说,梁正确实有他的一套办案方式。原来王晴那块白玉佛是她丈夫小陈托关系从黑市上淘来的,之前王晴久咳治不好,身体很差,自从小陈无意中在牌友那得到风声,托人买回那块白玉佛后,王晴就奇迹般的身体转好了。

媒介人是一个叫“雷哥”的人,也不知梁正用了什么办法,等过几天就告诉我说雷哥找到了,也招了。说白玉佛出自楚城。

可楚城在哪?是位于东湖风景区的那个旅游景点吗?没有人知道,包括那雷哥。

雷哥也只是其中一条下线,他的上面有另外的接头人。每隔半年都会在固定的地点停一辆面包车,车上会有一包货物,而雷哥会开一辆一模一样甚至连拍照也一样的车抵达交接地点。中间他不会见到任何人,只需换一辆车开着再回来而已。当然,他开去的车上必须得有提货的现金。

这个组织做事当真是滴水不漏,分上线、中线、下线,而三条线又都没直接关联。徐江伦是属于上线还是中线?理性分析,以他那个能力当属于最上线,货源根基。但显然他上面还有人,否则他死后,这个组织焉能再起波澜?

想到徐江伦,就有种故人已逝的悲念从心涌起。不管曾经决裂还是反目,最终他都沉进了那条湖中,连带着罪恶也一同沉没了。那是一场殇战。

在答应梁正参与进“白玉失窃案”时,我其实已有心理准备。可没想到楚城两字会是第一个劈入进生活的,也没想过梁正会连夜带我驱车离开竹镇,甚至连跟老李请假都没来得及,只匆匆拿了一些个人用品。

原因是,梁正让跟着雷哥那条线的那边,有人出事了。

抵达目的地时,首先我看到了张继。目光相触只一瞬,他就大步走过来问梁正:“到底怎么回事?”梁正一路都是寒着脸,只听他沉声道:“当面问吧。”

枫桥旅馆208房,梁正打头敲门,两声之后门就拉开了些,一颗脑袋钻了出来,看清来人立即苦了脸道:“老梁,你总算来了,小六疯了。”

梁正把门推了推,将那人给挤开直接迈入。我因走在最后,所以还在门楣处就听到梁正在问:“陆续,许玖是怎么回事?”

心中微动,陌生的两个名字。等走进房间视界打开后,我心头猛的一跳,那处窗前背站了一个黑色的颀长身影,从发型到身姿到衣装,与他都太像了。

不可能的。全身所有的直觉在否定,可我移不开凝注那背影的视线,直到他转过身。握紧在两侧的拳松开了,微不可察地轻颤。

那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五官立体,眼睛黑亮,与那个人不相伯仲,区别在于气质。男人扫了我们一眼,眉头蹙得极紧。我在心中评价:一点都不像了。如果是他,不管遇见什么事都不会这般浮躁。眼前这男人从眼神到语气,整个透显了浮躁之气。

梁正:“陆续,你倒是把具体情形说出来啊,疯子在电话里讲得乱七八糟的。”

“诶诶诶,老梁,不带你这么埋汰人的啊。”最早开门的那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不满地出声,这时他已一屁股坐在沙发里呼哧呼哧地吃着面。

男人眸光掠转向我与张继:“他们是谁?让你过来,你叫上这么多人干嘛?”

梁正介绍:“这是张继,h市公安局副局,她叫夏竹,是竹镇派出所的。都是协助我一同办理‘白玉岸’的同行。”回过头又对我们介绍:“他是陆续,雷哥那条线就他帮我揪出来的。他叫疯子,其它就暂时不多说了,先处理正事。”

埋头吃面的人不乐意了,抬起头嚷:“老梁你这样就不厚道了,凭啥小六介绍时你说正名,提到我时就外号?”他说完还起身,把沾了汤水的手往身上擦了擦,伸手过来一本正经地道:“你们好,我叫秦三,秦始皇的秦,三毛的三,很好记的。”

张继没动,我也没动,那只伸在半空中的手无声无息地缩回去了,然后这个叫秦三的人又坐回了位置上,跟没事人一般急促呼哧呼哧地吃着面。

气氛或许尴尬,但至少大约知道彼此的身份。

只见那陆续突的踢了一脚疯子的椅子,口气不善地道:“要吃东西滚去外面,否则就别出声。”疯子很是委屈,把椅子搬远一些后捧着桶面辩驳:“你来示范吃面不出声。”

眼看两人要红眼,梁正及时出声制止:“行了,许玖找不着人了你难道不急?”

陆续一顿,眼中怒意闪过:“我急个什么,那丫皮痒自己找事。”疯子在旁嘀咕:“你们来之前都快把旅馆拆了,还嘴硬说不急。”陆续咬牙怒斥:“疯子,你给我闭嘴。”

我看着觉得很是累,一个事进门半天都没说出眉目来,到底还要不要解决问题了?

还是张继沉冷发话:“梁队,我不希望浪费彼此的时间。”

话音一落,我注意到那陆续看过来的眼神变得十分锐利,而他脸上所有情绪都敛去,眸光变得幽深,顿了数秒面无表情地开口:“我来说吧。雷管被我揪出来后套问了一些事,基本都跟梁哥说过了。事情也可巧,刚好半年之期又到了,我本意是守在他们接头的老地方来个守株待兔,等雷管开去的面包车被人掉包后就跟踪,哪想那辆车根本只是第一道防线,在开出高速公路第二个服务区,会有另一辆车来掩护,分别驶往不同的方向。”

梁正问:“你应该在雷管开去的那辆车上按了追踪器吧。”

陆续点头,没急着陈述,而是取了根烟出来点燃吞吐了一口。忽的目光一转看向我,“分析下后面的事呢。”

我怔住,张继脚步微挪,将我半挡在身后沉问:“什么意思?”对他此举我心中微暖。那方陆续似笑非笑地道:“既然接下来是一条线上的人,我总得确定各有什么本事吧。”

这个人显然不是警察,从他言辞谈吐判断更像是混走江湖的。只不过他身上没那股邪气,眉眼清正,又与梁正交好,应当不是坏人。既然他有意试探,我也不想露了怯,于是从张继身后走出,平静分析:“很简单,你那位叫许玖的朋友应该就在那服务站与你分开,然后失踪了吧。”陆续挑了挑眉,没作声,嘴角依旧挂着笑。

我抿了抿唇角,再道:“许玖,女,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拳脚上应该有些本事,是你的女朋友。你们是藏在雷管的车身夹板内,到了第一个交接点,然后那辆车被别人开走上了高速,却在第二个服务站车子停下来,你俩发觉异常就乘着司机离开时也悄悄下了车。这时发现附近又停了一辆相同的车,以你们的敏觉立即意识到后面的可能性。这时你女朋友向你提出分开行动,你不同意,但她乘你不备悄悄潜进了那辆可疑的车。她的身上和雷管的车上都有追踪器,只有这样才不会错失,但在不久之后,她那边的追踪器一定失效了。”

一口气讲了这许多,我有些口干。房内一片静寂,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我这,包括张继,看我的眼神也微惊。是坐在椅子上吃面的疯子最先开了口:“你是不是跟着小六和小九一起去的?怎么知道的那么详细?”转而他就对陆续嚷:“小六你太不够意思了,有活动不叫上我却叫她,你这是想脚踏两只船,发展外线吗?可别想,小九虽然不在了,但我会替我家小九看好你的。”

“滚远点。”陆续从齿缝中迸出三字对疯子吼,目光却沉冽紧凝我,“这些都是你从我刚才所述分析出来的?不是梁哥跟你说了什么?”

梁正首先澄清:“我没告诉她任何关于你的事,过来也只说这边出事了。”

我不由觉得好笑,“是你要试探我能力,我依凭你所给的讯息给与分析又来怀疑,那么请问陆先生,你到底想怎样?”

陆续笑了,双手击了两次掌,眼露赞意:“心理术确实厉害。”

第184章 失踪

暗嘘了口气,没人知道我插在衣兜里的手已经满是汗。我这浅薄的行为心理分析,断然还称不上心理术,真正强者是他们没见到过的。既然他变了态度,我也不是计较之人,知道他们此时都疑云重重,就开口解释刚才的分析了。

首先,开门的疯子透露了“小六”也就是陆续的情绪,可判断他对那个叫许玖的人很在意;其次,是陆续的态度,表面装着不在乎内心却焦虑,而他在提及许玖的口吻有咬牙切齿的恼怒,又有着宠溺,通常这种情绪不可能是对男人,所以判断许玖是女人,且与他是男女朋友关系,之所以没判断是夫妻,是因为陆续一来年轻,二来看似性格不羁;再则,就是从陆续所述的简单过程以及事态的可能性来作后续判断了。

雷管开车到固定地点交易,必然是个隐蔽之处,假如陆续与许玖两人驱车跟踪目标太大,唯一能做到不动声色就是藏匿在车里。这类算数惊险的事件陆续居然带着女友,显然这姑娘不是普通人,后面有那分头行动的决定是我的猜测,因为换成是我在当下那种情况,会做同样的选择,唯有这样才能保证两辆车都在监控之下。

至于后面假若没出意外,那现在陆续就不会在这了,也没有许玖失踪这一说。显然追踪器失效,断了线索,许玖如今生死未卜。

听完我的解释后,陆续把指尖夹着只抽了两口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道了句:“都过来吧。”他半靠在窗台上,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走近后看到上面是张简易地图,红点较为明显。他指了其中一个点:“这是小九身上的追踪器,在往南途过两百公里时,追踪器的灯就灭了。我查过,那处附近正好是江城服务站,有两种可能:一,她被发现逮住了,追踪器给搜出来毁掉;二,由于特殊原因,她自己把追踪器给关了。”

张继问:“另一辆车去了哪里?”

“岔道而上,往西而去。”

张继又问:“你没开车跟着任何一辆吗?”

这也是我想问的,按理陆续必然会想办法追踪许玖那辆车而去,即便当时他没车,可服务站内停的车辆很多,只要花钱肯定有车愿意提供方便。

只见陆续牵动嘴角:“当我不想?花钱雇了辆小车跟在小九潜身的车后,可只开出一公里,就有数辆车从两边车道夹击逼过来。我特别留意了,不光是我,只要靠近那面包车的任何车辆都会被那几辆车给逼退到后方。而若强时间紧随在数百米以内的,也都会被盯上,假若我硬来,小九更容易暴露目标。我只能缓下速来,凭借追踪器跟寻,没想开出数百公里后直接断了,那一带的服务站都有打听过,没人留意有那么一辆面包车。”

很是唏嘘,这个组织不但行事谨慎,连安排都十分周密,更是胆大妄为。我毫不怀疑假如陆续硬要追那辆面包车,那些侧道夹击他的车辆会一不小心制造一场“意外事故”,至于是死是伤就是后事了。可以说这个行进过程是毫无破绽的。

但是……我见众人都沉默,踌躇了下开口:“有两种可能。第一种,那辆面包车因为太过普通,走在高速公路上的大多搞运输或者是旅行的,他们不会去多留意一辆普通到一点都不起眼的面包车,但其实这车可能在某个服务站又进行了一次交接,许玖因为特殊原因而把追踪器暂时关闭,跟随关键车辆去往未知地。

第二种,就是那辆车是直达车,它果真没有在任何一个站点停下来,即使是加油站也都没开进去过,因为车上有储备油,足够它行驶到终点站。而这种可能性下,许玖的追踪器会关闭,多半为被动,亦暴露了目标。但同时对方也暴露了目标,两百公里就是它的行程终点。”

这时陆续看我的眼神熠熠生光:“那两种可能哪种几率高一些?”

我摇摇头:“不好说。想办法先调高速公路监控看看再说吧。”有句话没说出来:多半没用。因为我们能想到的,那个行事慎密的组织必然也能想到,而且它的势力渗透的如此彻底,谁又能保证道路部门没有?就算不走这方面,他们也一定有方法转移视线。

倒是梁正与张继的办事速度惊人,两小时后就让相关部门将监控视频通过络传输过来了。在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相关时间点,载着陆续与许玖的面包车出现在高速路关口,其后也都在有监控探头处被拍摄到。可在进入服务区匝道之后,就再没见它身影,因为始终有辆高个的大巴车挡在视线以内。当两百公里左右路程后,大巴车停在了某服务站内,面包车也不见了踪影,后面的监控就再没拍到。

疯子突然在后冒头插嘴:“一定是在那个道口下去了,咱们杀过去找小九。”

张继却道:“未必。”

确实未必。或许一开始面包车就是个幌子,这中间不在监控视角里的时间,难保不换另一辆任何不起眼的轿车或者,大巴车。

没错,我将怀疑的目标锁定了那辆大巴车。

但中间仍有一个疑虑必须搞清楚,我问陆续:“你怎能确定对方开着雷管的车一定是回那……楚城?单单只是收钱,只需找任何一座城市把钱分开存进账户不就行了吗?”

陆续眯了眯眼,眼神阴沉,也不看我,视线转向窗外:“你当雷管开的那辆面包车就纯粹只是交钱?刚才你有一点是分析错误的,我与小九不是藏身在汽车的夹层内,而是就在车厢里。因为雷管那每隔半年的交易,除去白玉佛外,还有人。”

“人?什么人?”这不是我问的,是梁正着急抢了话,不过也问出了我的疑惑。

但见陆续把腿一翘,“就是活的人了,有男有女。”

“你是说……他们还是人贩子?”

“是不是人贩子不清楚,但每半年雷管必须得交五男五女,年轻的。”

呃,有听过拐卖儿童,拐卖妇女,还没听过连男人也拐卖的。只听陆续又道:“之所以小九要潜进去,是因为在那个服务站,雷管运载的男女就被分开了。就冲这一点,它必然是驶往终点的。”

我猛的想到了一点,急迈一步追问:“那另一辆面包车的行踪呢?还在不在你掌握?”

他蹙起眉,“怎么?我注意力都在小九这边,就没管那辆了。”

“快查查。”我催促。

他看我神色异常,拿了手机摆弄了会就将屏幕面朝我,“还在路上开。”

我心头大喜,“有办法了,立刻去追这辆车。”

“为什么?”

“因为两辆车的目的地是同一个,它们分走两条路线,最终都还是会汇聚到一起。”

倏然静寂。

多双眼睛尤以陆续那双最沉暗,他看着我却在对梁正道:“梁哥,你挖到了一个宝。”

挑挑眉,这算是对我的肯定吗?

之后我们一行人坐上了陆续的黑色越野车,朝西而行。初一看这车我心中很是一惊,与那人同一型号同样颜色,而如今那车不知道还在不在h市的地下停车库。也不知道是否男人都钟爱这类低调却又宽敞的越野车?

车内排座很是微妙。虽然是开的陆续的车,但他却坐在副驾驶座上,右手搭着车窗,看着窗外若有所思状。驾驶座上是梁正在开,后面我坐在左首靠窗处,中间是张继,最右边就是那疯子了。别的都没什么,就是那疯子好像很不安定,悉悉索索地不知道在干嘛。

还有不得不提的是,他有一个很大的布袋,却不愿放在后车厢里,给提着到车里搁在他脚边。隔一会就埋首往布袋里翻翻,却不见他拿什么出来,有时嘴里还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什么。如此怪异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只听陆续一声不耐烦的低斥:“疯子你能消停会吗?爷烦着呢。”

疯子钻在布袋里的脑袋动了动,嗡着声叽咕了句,反正我是没听清,就见陆续回转头,视线从我这划过落于下方,一字一句地威胁:“你要再发出一点声音来,信不信把你扔下去?”

疯子终于从他那布袋里冒出头来了,一脸委屈地憋着嘴说:“我得学习啊。”

如果这时候我在喝水估计是喷出来了,陆续的反应是简单粗暴地给了一个字:“滚!”疯子又低下头去了,在布袋里掏啊掏,找出一本书来,从侧窗的缝隙递到陆续面前理直气壮道:“你看,我在研究天书。你知道这是机密中的机密,不能被外人看的。”

陆续对他很没耐心,像赶苍蝇似的,“拿走拿走,看书就看书,别整的跟搞地下工作似的,给小九看到了保准鄙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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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一听立刻端正坐姿,一本正经地把书拿了回来。我忍不住把目光飘看了一眼他手上那书,与其说是书,其实更像是册子,而且好似里面文字是手抄的,那字……就有些不堪入目了,歪歪扭扭,蛇体?

突的疯子一扭头,目光越过张继,直愣愣地看着我。我倒是不惧他视线,因为这人虽怪情绪却都在脸上,当是在座几人里最没心机的,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当然这只是疯子给我的初步印象,是否还另有面具暂时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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