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节(1 / 1)
虽然是坐在罗子轩大腿上,但被他那冰冷狠戾的目光盯着,玉珑却浑身一寒,再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你下去吧。”罗子轩挥了挥手,把玉珑给撵出了大殿。
“也对,整天好吃好玩地供着,也是时候拜会一下那些仙界来的少爷小姐们了。”他独自呆在大殿中沉思许久,唇边突然泛起一抹淡淡笑容,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饰,大步走了出去。
“公子。”
他刚走出大殿,那名仆人去而复返,一路慌张,见到他之后,噗通一声直接跪地说道,“燕赤城传来消息,暗影卫姚璐薇被害了!”
罗子轩唇边刚泛起一抹的笑意顿时僵固,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英俊的脸庞阴沉吓人,他一脚踹在仆人身上,暴喝:“废物!一群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到,要你们有何用!”
那仆人那经受得起他的脚踹,直接蜷缩倒地,大口咳血不止,一条命差点魂飞西天。
片刻后,罗子轩急促喘息了几口,终于平复心情,再懒得看地上犹若死狗一般的仆人一眼,抬脚离开。
妙华园。
这是罗家府邸中最为奢华的一座庄园,此刻,乐师敲击着天籁般的仙乐,一行行漂亮的舞女扭动纤细的腰肢翩跹其中,香风飘渺,彩带飘舞,赏心悦目。
而在席中,正有五六个年轻男女坐于其中,饮酒作乐,不亦快哉,旁边更有一群少女小心侍奉。
“这些混蛋,倒是会享清福啊……”当罗子轩踏步走入妙华园,就看到如此情景,唇角都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两下。
旋即,他就郎笑走了过去:“诸位道兄,罗某前来叨扰了。”
没多久,罗子轩就和这些男女混成了一团。
“罗师弟,你可是有心事?”一名身披彩袍,高大瘦削的男子突然开口问道。
罗子轩心中一喜,叹息道:“唉,还不是因为那个梁冰。”
彩袍男子闻言,傲然一笑:“这点小事又有何难,罗师弟,不如我等陪你走一遭,去见一见那梁冰?”
罗子轩犹豫道:“这……合适吗?”
彩袍男子哈哈大笑,道:“我等前来,承蒙罗师弟盛情款待,既然你有事,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其他人见此,也都纷纷含笑点头。
罗子轩大喜,道:“那就麻烦诸位道兄了,待事成之后,小弟必定奉上一份大礼!”
“哎,此话太过见外。”
那彩袍男子拍了拍罗子轩肩膀,慢条斯理说道,“到时候,罗师弟只需带我等前往大衍塔一行就足够了。”
罗子轩神色一滞,笑道:“包在我身上了。”只不过笑容分明有些勉强了。
他知道,这家伙说的倒是轻巧,肯定也是对那大衍塔最顶层的秘宝动了贪心,一想到这,他心中就是一阵烦闷。
彩袍男子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连连道:“吃酒,吃酒,待酒席结束,咱们就出发,前往东皇城!”
罗子轩也跟着陪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心中却是咬牙道:“你们这帮蠢货,梁冰若是那么好对付,老子还用请你们来吗?”
第842章 混沌神器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陈汐便从打坐中醒来,抬眼看着从窗口穿透而入的晨曦微光,他沉默许久,便即抖擞精神,起身洗漱,离开了房间。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问天笑已经离开,有些事放在心中就是,而不应该成为羁绊自己前行的障碍。
滕澜已经等在门外,见陈汐出来,点了点头道:“若没有其他事,我们立即出发,大小姐已经在东皇郡安排好一切。”
陈汐点了点头。
嗖!
片刻后,一辆梭形宝辇,驶离了燕赤城,碾压着云层,破空而去。
宝辇内部的空间颇大,安稳舒适,还配有案牍、书桌、以及打坐修炼所需的静室,仿若一座小型移动堡垒般。
陈汐倚靠在软榻上,眯着眼睛打量着手中的玉简。
玉简是滕澜交给他的,上边详细记载着一些有关四大家族以及大衍塔的事宜。
符界从缔造之初,其规格就已确立,那就是梁、古、殷、罗四大家族完全处于一种绝对的统治地位。
同样,也正是四大家族的力量,一直在捍卫符界。
这四大家族,分别位于东皇郡、玄帝郡、风后郡以及妖祖郡,四大州郡,呈现四象方位,拱卫在四皇帝城的四周。
每个家族的传承历史都悠久无比,族中势力庞大,其底蕴之深厚,要远远超出寻常意义上的超级势力。
像玉简中所说,单单是一个罗家,就拥有上百尊地仙老祖,十多位天仙强者,更有一些隐世不出的老怪物坐镇其中,惊人无比。
尤为重要的是,在这四大家族中,各自都有着一件镇族至宝,那才是他们立族之根基,也是他们能够历经无尽岁月而安然屹立至今的最大依仗。
它们分别是梁家的“量天尺”,古家的“社稷印”,殷家的“镇界塔”,罗家的“斩道剑”!
这四件源于太古时期的混沌神器,不止是震惊太古的大杀器,在符界缔造之初,它们也是功不可没。
像量天尺,划分了功德之力,确定了符界的规章制度。
社稷印缔造了符界的山河以及城池。
镇界塔缔造了符界的界壁。
斩道剑截取了一段天道法则,化作了如今符界独树一帜的天道循环。
简而言之,对于整个符界而言,这四件混沌神器的存在,就如同创世之圣器般,独一无二,完全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仙器能够比拟。
而四皇帝城中那座大衍塔,就如同符界的心脏,是符界天地之力的源泉!
众所周知,符界的天地之力并非灵力、巫力、仙力,而是功德之力,换而言之,大衍塔的存在,才令符界拥有了能够广布众生的功德之力。
失去大衍塔,整个符界将成为一个空壳,徒有其表,其重要性甚至比四件混沌圣器要更大。
细心翻阅完手中的玉简,陈汐长长吐了口气,闭目许久,才把这一切消化干净。
直至此时,他才对整个符界有了一个直观的认知和感受,也才明白,四大家族是何等样的庞然大物。
旋即,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问道:“羽化天仙,不是要飞升仙界,为何四大家族之中,依旧有天仙级别的强者坐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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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澜闻言,似毫不意外陈汐的问题,答道:“你在符界,可能感受到天劫降临?”
陈汐顿时就明白过来,这便是符界天道法则的不同了,连自己这样被视作“异端”的都能安然在符界待上许久,而不必担忧招来裁决神雷,又更何况是那些天仙强者?
“符界,是一个极为奇特的存在,和天界、人间界、幽冥地府都不相同,自成体系,相较而言,绝对是各大世界中最弱的一个界面,但之所以能屹立至今,而不被其三界中的其他世界吞没,便源于那大衍塔。”
滕澜徐徐开口,那惯常沉静的眼眸中此时也不禁浮起一抹敬仰般的光泽,“只要有大衍塔在,天上地下无人能撼动符界的存在,具体原因谁也不清楚,但这已经是符界所有人的共识,每个人都坚信无比。”
陈汐怔了怔,不禁想到,大衍塔究竟是何等样一个存在?难道比诸天神魔,各界主宰都厉害?
他好奇道:“那此次大衍塔开启,引来诸多强者前往,又是为何而来?”
滕澜平静答道:“一部功法。”
陈汐一呆,他想象了无数种可能,却偏偏没有想到过这种可能。
一部功法?
什么样的功法,能吸引来诸多隐世不出的强者?
甚至,仙界都有人纷至沓来?
而离央师姐让自己登临大衍塔,该不会也是为了这一部功法而来吧?
“想要登临大衍塔,可绝非那样简单,从符界缔造之初,直至如今,能够登临其顶层者,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滕澜声音中不禁有些慨然,“就连四大家族众人,依仗着四大混沌圣器,也极少有人能够做到。”
陈汐眉头一挑:“有多难?”
滕澜扭头,看了他一眼,笑道:“等去了你就明白了,历来每一次大衍塔开启,吸引了数万修者云集,可能够进入其中者,也不足万分之一,能够登临其上者,就更为稀少了,用凤毛麟角来形容也并不为过。”
说到这,他似是想起什么,眼眸中带着一丝异色,“不过,这一次和以往都不同,大小姐准备了充足的手段,只要不出意外,登顶大衍塔也是大有可能的。”
陈汐敏锐地捕捉到滕澜话中的几个字眼,“不出意外”、“大有可能”,这似乎都在说明,此次大衍塔开启充满了变数,连滕澜都不敢给予一个肯定的答复。
“不用想那么多,上一次你那堂姐阿离可是登临了大衍塔之巅,或许这一次你也可以做到的。”滕澜温和笑道。
对此,陈汐却并未当真,他甚至敢确定,滕澜话虽如此说,只怕他也只是鼓励自己,而不会相信自己真的能做到。
他没有多说,只是笑了笑。
梭形宝辇的速度很快,几乎不亚于瞬移,不过即便如此,依旧飞驰了足足三个时辰,方才抵达东皇郡。
和城池不同,东皇郡简直像一个大型国度,泱泱浩大,壮阔无比,从苍穹俯视,光是那城墙都竟似是望不到尽头一般。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当看到如此雄奇的一座郡城时,陈汐心中依旧不免心生一丝惊叹,很难想象当年又究竟是谁修建了这样一座大城。
嗖!
梭形宝辇落在地面,滕澜抬手收起,然后和陈汐一起,并肩朝远处城门行去。
而此时,陈汐也看见在那足有千丈高,宽百丈的巍峨城门前,一袭裁决修身,脚踩锃亮尖锐靴子的梁冰,正抱着双臂等在城门前。
她一头波浪般的金色卷发盘髻脑后,露出一张美艳而冰冷的容颜,腰肢纤细,身段窈窕火辣,傲立在城门前,犹若一位气场十足的女王,竟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霸道气势。
在她身后两侧,立着两排老者,个个神色肃然,气度沉凝,气息如渊如海,眼眸开阖之间,电光四射,竟然是一个个地仙老祖!
再往后,便是一片黑压压的仆人、婢女、侍从、护卫……粗略一数,足有数百人之多,并且尤为令人咂舌的是,便是其中一个仆人,修为最低都在涅槃境!
这等浩大阵势,何止能用“隆重”两个字能够形容?
就连滕澜见到这一幕,目光也出现一丝短暂的晃神,旋即他便明白了其中原因,笑而不言。
沓!沓!沓!
锋利锃亮的靴子踩在光滑平坦的地面上,发出清脆有节奏的撞击声,身段傲人,神色却冰冷若霜的梁冰走上前,突然微微躬了躬身,道:“我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不幸,深感抱歉,我会给你朋友一个交代的。”
说罢,她已直起纤细腰脊,眼眸直视着陈汐。
虽然仅仅只是微微躬身,幅度也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可落在梁冰身后那些人眼中,却一个个都心中一惊,有些不敢置信。
要知道,他们这位大小姐可最为冷傲不过,手腕霸道凌厉,处事雷厉风行,谁曾见过她如此向人道歉过?
原本,他们被梁冰安排过来接人,当见到来者只是一个年轻的过分的小家伙时,心中都略有些不以为然,可现在,随着梁冰这一个动作,他们看向陈汐的目光一下子都有些不同了。
说实话,第一眼见到梁冰摆出如此大的阵势迎接自己时,陈汐也有些晃神,但随着她道歉完毕,他顿时就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她拿出的一份道歉的诚意,为的或许就是打消自己心中的一丝芥蒂。
他探出右手,道:“又见面了。”
见到陈汐如此,梁冰微微一怔,旋即似意识到什么,性感而莹润的唇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探出右手,和他蜻蜓点水似的一握,便即松开,“的确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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