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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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有勇气死呢?她在最苦的时候都没有想过死,为什么非要选择死呢!她怎么办?

父母怎么办?

徐琦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买的杀虫剂,徐然站在急救室门口,隔着玻璃她看到医生在抢救徐琦。

亲情是什么?徐然一直觉得这是个很复杂的概念,她还没有能力弄懂。

徐然只是害怕,漫长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静静看着忙碌的医生。

天亮时分,医生走出来。

徐然连忙上前:“我弟弟怎么样了?”

“送来的即使,命暂时是抢救回来。”医生叹一口气:“药量过大,可能以后没有办法再像正常人一样交流。”

徐然嗓子一哽:“能救么?”

“声带有损伤,心肺都有伤害,能救回来命就是万幸,作为家属怎么不好好看着呢?吃这样烈的农药”

徐然茫然的看着医生嘴巴一动一动,唯一一句话听清楚了,徐琦可能会成为哑巴。

“现在送入加护病房,病人如果能醒来情况就算稳定,这种毒药副作用比较大,后遗症还多着呢。你先准备一下费用,他这个情况比较复杂。”

徐然在加护病房看到徐琦,他戴着氧气罩脸色苍白,嘴唇发青。

好好的一个孩子,投奔她结果变成了这样。

医生叮嘱她去缴费,徐然身上还剩两万,全部拿出来充进卡里,乱七八糟的费用扣除下来,剩余的钱不够徐琦继续住加护病房。

无论如何都要救徐琦的命,不然她要怎么回去面对父母呢!

徐然坐在医院的大厅,头疼的快要炸开了,外面的雪已经停止。太阳照射到大地上,没来得及清理的雪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她要找谁借钱,秦宣的公司赔了,他在s市那边混的也不怎么样,怎么好开口借钱?而且秦宣公司倒闭她是罪魁祸首。

徐琦现在这个情况,徐然也不知道多少钱就填满,六神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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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响了起来,徐然茫茫然拿起手机耳朵边:“喂?”

铃声依旧在响,徐然才想起来没有按接通,接通后再次放到耳边:“喂?”

“徐然。”一个声音落入耳朵:“在什么地方?我让司机过去接你,过来一块玩?”

徐然的情绪在这瞬间崩溃,眼泪汹涌模糊了视线,她紧紧捂着嘴,声音紧绷:“你是刘总?”徐然还能抽出一点理智去分辨,她捏着手机的手抖的厉害,怎么都没有办法控制:“您能借我点钱么?”

第19章

刘臻进了沈从安的书房打了个哈欠,把电话扔在桌子上,拉开书桌前面的椅子坐下:“你女人。”

沈从安眯了黑眸看过来:“谁?”

“徐然。”

沈从安蹙眉,随即嗤的笑出了声:“她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女人?”

“我听老爷子说你谈了个女朋友,她吗?”刘臻拿起电话,通话还在继续,他说:“啧,正在医院哭着呢。”

沈从安抬眸,从抽屉摸出烟盒取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一口吐出烟雾,没有回话,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拨了个号码:“刘董?”

刘臻扑过去按住沈从安的胳膊:“沈哥,我走行么?”

沈从安握着电话看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我,沈从安。”

刘臻转身就往外面走:“沈哥,回头见啊,我先走了。”

“刘臻。”沈从安放下电话,眯了黑眸看过去:“她给你打电话?”

刘臻在门口刹住脚步,回头:“我打电话想叫她过来打牌,你要有意思的话弟弟帮你安排?”

沈从安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嗤的笑出了声:“刘威。”

刘臻脸色一变,摆摆手一溜烟跑了:“沈哥您忙!”

沈从安身子后仰靠在椅子上,接通了电话:“嗯,是我沈从安。龙城的项目我看了,最近约个时间见面详谈。”

挂断电话,沈从安拧眉抽完一根烟,坐直把烟头按灭扔进烟灰缸里。

徐琦中午情况恶化,徐然不敢再瞒下去,只好给父母打了电话。

电话里母亲叫了一声就开始嚎啕大哭,徐然蹲在急诊室的走廊上,她听着电话那头歇斯底里的哭喊声。

徐然想,世界是不是要塌了?

徐然没钱,她在这个城市也没有太有钱的朋友。

秦宣打过来电话,徐然听到他的声音哇的就哭出了声,秦宣知道这边出事后就凑了五万给徐然。“我再找朋友借借,你先别急。”

徐然狠狠揉了一把脸,深吸一口气:“谢谢秦哥。”

“客气什么,回头记得还我。”秦宣说:“算我倒霉认识了你。”

这是徐然在经历这么大事后听到的第一句暖心的话,秦宣是她的朋友。

徐琦现在就怕引起并发症,一时半会出不了重症病房。医院是烧钱的地方,秦宣的五万能撑多久?她能撑多久?母亲哭天喊地后就决定坐车过来,这个时间赶上春运火车票不好买。徐然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到,即使来有什么用?他们也没钱。

徐然在医院守了几天,徐琦度过危险期,她才松一口气。看过徐琦后走出去,医生提醒她该充值,五万终于是撑到头了。

“好的,我回去取钱。”

徐然去哪里弄钱?走出医院她才觉出冷来,裹紧了衣服徐然有些茫然的看着远处。天阴沉沉的压在头顶,最近b市的天气不怎么好,一直也不放晴。

徐然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办,回家,自出事后她就回来过一次,屋子里酒精发酵的味道十分难闻。徐然打扫了屋子,徐琦清醒的时候没胆子自杀,可能是喝多了。

徐然把啤酒瓶全部扔进了垃圾桶里,她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以前无论到什么境地,她都不会绝望。

可现在,她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活的不如一条狗。

徐然坐在沙发上抽了半包烟,家里没烟了,她穿上羽绒服服走出门。出了小区徐然还没走到公交车站牌,电话铃响了起来。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是陌生号码,她深吸一口气接通:“你好。”

“我是沈从安。”他直截了当。

徐然抿了抿嘴唇,干巴巴的疼,才想起来没涂护肤品没有抹唇膏就出来了。还有不到一周就过年,不远处超市放着恭喜发财,十分喜庆。

她脑袋其实是有些懵,眯了眯眼睛,在沈从安眼里自己恐怕连一条狗都不如。

徐然收回视线,咽了下喉咙,她调整面部表情:“您好,沈先生,您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徐然听到清脆的声响,应该是打火机点燃发出的声音。徐然忽然很想笑,什么叫自作孽?那晚她如果没有坚持出门,徐琦大概不会出事。

“沈先生——”

“缺钱?”沈从安打断了她的话,低沉嗓音没有什么情绪,很冷漠。

徐然脑袋生锈了一样,艰难运作:“是的,很缺钱。”徐然又补充了一句,风很大,刀割似的锋利。她忘记戴围巾了,竖起羽绒服的领子包裹住脸。

“有个赚钱的机会。”

半个小时后,徐然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她转头沈从安冷厉的侧脸:“沈总……”

沈从安开车速度很快,这辆车停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徐然就认出来了,那天晚上从别墅区里开出来的兰博基尼,他就是耍着自己玩的,可徐然没有任何的办法。

真无奈是不是?

沈从安打断她的话:“想赚钱就闭嘴,不想现在我停车你滚下去。”

徐然选择了闭嘴,想从沈从安手里赚到钱很难,可再难能难得过没钱被医院赶出去流落街头么?

她还欠着秦宣的钱,徐琦的医疗费大山一样压在身上,父母马上就要过来了,所有的一切都需要钱。钱啊,徐然就缺钱。

沈从安开了一个多小时,车子在西郊山脚停下。

这片很荒凉,狂风卷起砂砾砸在车玻璃上发出声响,只有不远处的广场上横着几辆跑车,徐然再次抿了一下嘴唇:“这是什么地方?”

沈从安下车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徐然也连忙下车。外面风更大,头发乱飞糊了她一脸,徐然手忙脚乱的整理头发。

“会开车么?”沈从安低沉嗓音就在旁边响起。

徐然有些没回过神就转头看他:“什么?”

“赛车,赢了五十万你拿走。”

徐然抬头看向远处,一辆超跑放着摇滚歌曲,疯狂的重金属音调在这样空旷的地方传的很远。徐然转头看了一圈,她没有驾照。

“输了呢?”徐然收回视线看着沈从安,秦宣教过她开车,徐然没有驾照。

五十万,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输了——”

“什么?”

沈从安嗤笑一声,风很大,他的衣角被吹动,迈开长腿大步朝远处走去:“输了什么都没有。”

看到有人过来,远处几个音乐声放的更大,其中一个男人吹了一声口哨,声音悠长。

“沈先生。”徐然楞了一会儿才回神,朝他跑过去,脚踩在坑洼不平的路面上,一脚深一脚浅,说道:“和谁比赛?”

“他们其中挑一个。”沈从安没有回头,声音有些冷。

“出车祸怎么办?”

沈从安停下脚步,转头看过来,他的眸子漆黑深沉。

足足沉默了有一分钟,徐然干巴巴的笑:“自己担着?”

“你现在可以拒绝。”

风很大,沙子迷到了眼睛,徐然仰着头看沈从安,半响徐然笑了起来:“只能赌了。”

国内赛车违法,所以他们选了这么一个地方。沈从安转身就走,不再废话,迎面几个人看到沈从安站起来打招呼:“沈先生。”

“和她玩一把。”沈从安取出一支烟衔在嘴唇上,风太大,他侧头抬手罩着烟头点燃,深吸两口吐出烟雾。徐然也走了过来,她看向沈从安:“能借根烟吗?”

沈从安把烟和打火机一块扔了过去,徐然接过,笑道:“谢谢。”

她低头点燃了香烟,深吸两口情绪渐渐沉下去,还回去沈从安没接,她只好放在一辆车顶上。

眯眼看不远处的山脉:“沈先生,如果我出车祸死了,有没有补助?”

“没有。”沈从安冷峻五官上没有任何表情,他静静的抽烟。

“如果我死了,不要通知我的家人。”徐然吐出烟圈转头看向那些人:“和谁赌?”

其中一个很瘦的男人站起来左右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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