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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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该如此。”蒋素桓捏捏他的手,心中仍在思考其他事情。

“桓儿好敷衍。”夏俊轻语带不满,竟是撒娇起来。

蒋素桓被他拖离思路,无奈地侧目:“你呀,一头猪。”

这是蒋素桓第二次说夏俊轻是头猪,夏俊轻很不理解:“为何这样形容我?”他觉得自个浑身上下都没有猪的影子。

“脑袋笨,吃得多还不长肉,你不是猪谁是猪?”蒋素桓不客气数落道。

“谁说不长肉,我这些天壮实了许多,你又不是不知道。”夏俊轻不满道,拉着蒋素桓的手去感受,他真的结实了,身上都是结实的肉。

蒋素桓被迫去摸,果然摸到一排腹肌,就笑道:“好了,我说错了总行了吧?”

“你总在敷衍我,心里只有药,只会驱我进步。”夏俊轻小声说:“从来就不曾好好看过我。”

蒋素桓不知道夏俊轻哪里的怨气,竟然说发作就发作,认真道:“我真的有这么差劲。”

“嗯。”夏俊轻点头。

“心里是不是气死我了?”蒋素桓问道。

“是气你。”夏俊轻小声道。

“想不想换一个媳妇?”蒋素桓又问。

“……”夏俊轻原本黑着脸看他,发现蒋素桓眼里带笑的时候,心知自己被耍了,气得转过头去不理人。

“哈哈哈。”蒋素桓笑够了,将夏俊轻掰过来:“好了好了,我跟你道歉赔罪,对不起。”

“……”夏俊轻气恼委屈,表情略崩溃。

“对不起。”蒋素桓先亲亲他,再好好观察他:“脸色黑了,不过精神了,身材壮了,比以前更好看了,文章也进步了,是个准进士了。”说着把夏俊轻抱在怀里:“我驱你进步,是怕我能力有限,照顾不好你,让你陷入困境。只有你强大起来,我才能放心。”

“……”夏俊轻闻言,眼睛红了起来,紧紧抱住蒋素桓的背。

“你是好样的,以后前途好着呢。”蒋素桓拍拍夏俊轻的背,以一个大哥的角度在安慰和引导,他觉得一出生就没有父亲的夏俊轻,很需要他,真的很需要。

长到二十多岁,才开始向男子汉的道路上前进。

身上背负着仇恨,现在更是多了很多尚未弄清楚的谜团。如果身边没有蒋素桓,这个涉世未深的青年,该怎么走下去呢?

蒋素桓以前看不起软弱的男人,自从接触到夏俊轻之后,他觉得人可以软弱,可以依靠别人,但是不能失去上进的心气。

尽管现在是软弱的,但最终总会强大起来。

在这一刻和夏俊轻拥抱在一起,蒋素桓心甘情愿地贡献出肩膀和怀抱,毫无条件地去包容和支持夏俊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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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不说,这是一个感情的里程碑。

“好了,打起精神来,一会儿见了母亲要生龙活虎地,别让她担心。”蒋素桓再次拍了拍夏俊轻的肩膀。

“我哪里不生龙活虎了。”夏俊轻声音闷闷地道,抬起脸来,却是窃笑愉快。

蒋素桓捏捏他的脸颊,不再说话。

二人回到夏家,直接进了院子,打算明天上午再去华氏那边请安。

兰氏得知二人回来,叫人去华氏那边说了一声,并让厨房晚上加菜,为二人接风洗尘。

跟那边的说辞,就是夏俊轻的病治好了。

“娘。”时隔几个月没见兰氏,夏俊轻笑容满面地进来,身后跟着蒋素桓。

“俊轻,素桓。”兰氏亦是笑容满面,夏俊轻觉得她的气色比以前更好了,惊喜道:“娘近来身体可好?我瞧着气色更好了。”

兰氏摸着脸笑道:“多亏了素桓的药汤,我喝了几个月咳嗽就好了。”

蒋素桓笑道:“母亲气色确实很好,回头我再帮您把把脉,换一帖药汤。”

兰氏笑着说好,连忙让二人坐下,又命丫鬟们送上热茶和暖手炉:“外头冷,快暖暖手。”

几人坐好之后,夏俊轻高兴道:“桓儿的药汤这么好,也给我开一贴。”

兰氏嗔道:“你没病没痛,吃什么药汤?”

夏俊轻道:“强身壮体啊。”连忙让兰氏瞧瞧:“娘您瞧瞧,儿子体格是不是壮了不少?”

兰氏闻言仔细端详:“确实是呢,不过人也黑了。”

“怎么连您也说我黑,桓儿也说我变黑了呢。”夏俊轻摸着自己的脸说道,看了看蒋素桓,眼带担忧。

蒋素桓太了解他了,说道:“黑了也还是一样俊,我喜欢。”

夏俊轻咧嘴灿烂一笑,身边的丫鬟们全部噗嗤笑出声儿来。

“素桓就是太惯着你了。”兰氏用手帕掩着嘴笑道。

蒋素桓笑笑说:“俊轻为人可爱,惯着他我心里也舒坦。”

这大概是头一次,蒋素桓这么明显地表达情感,令夏俊轻整个人浸泡在蜜罐里似的,甜得不得了。

而且这么多人听着,也显得不好意思,没看见丫鬟们都在偷笑了么。

“桓儿也不嫌害臊。”就轻轻咕哝了句,眼睛却亮得不行,笑容更是无法收敛。

“母亲,俊轻明年想下场。”寒暄过后,蒋素桓便说起了正事。

“这么急?”兰氏破显得意外。

“也不算急,这几个月来,俊轻进步很多。”蒋素桓想起来,夏俊轻跟着阴山居士学习一事,他们似乎没有告诉兰氏,现在说会不会太迟?事关太多,蒋素桓想来想去选择了暂且隐瞒,他说道:“俊轻从小读书,底子不算差,值得一试。”

夏俊轻自己也说道:“就算考不上进士举人,先考上秀才也是好的。”

兰氏点点头:“这事娘布不拘着你,要是你心中有把握的话,尽管一试吧。”说罢将目光转向蒋素桓:“素桓学医,也是道路艰难,不过只要你们两人齐心,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欣慰了。”

蒋素桓和夏俊轻认真地点头:“母亲放心,我们都晓得。”

既然准备明年二月下场,首先就要准备起来。

一般来说初次下场的童生,需要填写姓名、籍贯、三代履历,由同考的其他无名童生和一名廪生共同担保,才能拿到这个考试资格。

夏俊轻从来没有去书院和学堂读书,肯定不认识同考人。这五名童生和一名廪生,需要尽快去找齐,否则就会耽误考试。

这个蒋素桓心里有主意,到时候去附近的书院和私塾问问,花钱打点一下,还是可行的。

回到夏家第二天早上,两人去了华氏那里请安。

华氏最近心情不太好,没有心情跟他俩寒暄,匆促说了几句便让他们散了。愿意自然是夏佑霖那边出了问题,并且是一单接着一单,好似是有人故意捣鬼似的。

更有就是夏俊玺,他嫌弃薛彩莹怀孕之后脾性起伏太大,动不动就哭闹,因此搬去了别的房间过夜。

尉氏心疼儿子,都这么大的人了,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而薛彩莹怀孕之后只知道折腾,根本就不懂得体贴丈夫。

于是尉氏做了一件火上添油的事情,她把自己身边的一个丫头给了夏俊玺,做通房丫头。

而夏俊玺心里烦,有时候会喝喝酒。某天夜晚喝醉了,就跟丫头成了事。

这件事被薛彩莹知道了以后,直接闹到了华氏这里,要求华氏给她做主,把那个丫头卖掉。

尉氏被华氏叫去说了一顿,令尉氏对薛彩莹恨了起来。本来薛彩莹就是尉氏的儿媳妇,有什么事应该跟正经婆婆先通气才对,她一个不乐意就闹到华氏跟前,从未想过给尉氏留面子,这简直就是不把尉氏放在眼里。

事情就演变成尉氏不肯卖了丫鬟,说要夏俊玺自己来做决定,丫鬟是他的女人了,他有权利处置自己的女人。

夏俊玺被烦得不行,他倒是不喜欢什么丫鬟,可是薛彩莹近来实在是太过分,而且还不懂得尊重他母亲。

来到华氏跟前,夏俊玺直接就说道:“人家也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既然跟了我,就灌碗避子汤,继续做个同房。等屋里夫人生了,再看情况台做姨娘。”

“什么?你还想抬她做姨娘?”薛彩莹闻言,直接捂着肚子歇斯底里:“夏俊玺!我还怀着你的孩子啊,你有没有良心啊你!”

夏俊玺看着她,心里无悲无喜,这是薛彩莹自己求来的,又怪得了谁。

第30章

二房院内乌七八糟的事情,对大房这边无甚影响。夏俊轻回到家中,依旧一天到晚读书写字,偶尔跟着蒋素桓出去放个风。

比如一起去书院寻找同考的童生,在过年之前,终于找齐六个人为夏俊轻担保。

这些事情兰氏一介妇道人家并不懂,她让屋里的丫鬟给送钱过去,不管是考试还是读书,都需要花钱打点。

正好蒋素桓手头上也没有多余的钱,便谢过携夏俊轻一起谢过兰氏,用兰氏的钱去花用。

而这也是兰氏平时攒积下来为数不多的私房钱,他们大房并不富裕。

过年前几天,终于听说二房大少奶奶滑胎了,夏家上下一片愁云惨雾,每人笑得出来。

应为华氏很生气,对这个已经成型的男胎很是惋惜,她不但生夏俊玺和尉氏的气,也生薛彩莹的气。明知道自己坐胎不稳,还天天哭闹伤心,这不是存心要把胎儿折腾掉吗?

可是看着薛彩莹脸色惨白的惨样,华氏又骂不出口,只是让人小心伺候着,便没有再过来看过了。

薛彩莹的下场显得很惨,平时又华氏珍惜还好过些,现在连华氏都不来看望关心,夏家又有谁正真正对她关心?

大房这边听说,二房少奶奶大年初一那天在屋里意图寻死了。幸亏是没死成,被人发现得早,给救了过来。

不过大年初一就寻死,还真是晦气到了极点。

尉氏听闻这个消息之后,险些没有气晕过去。她秉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心态,一状告到华氏那里去,直言老祖宗挑选的可心媳妇儿,大年初一在屋里寻死来着。

华氏年纪大了,反应比尉氏还要激烈,直接气得两眼发黑,让人给扶了进去,马上去请长老过来把脉看病。

“作孽啊,我们夏家怎么摊上了这么个事,又是滑胎又是寻死,究竟是哪里作祟?”老太太到现在还不承认,是自己眼光不行,挑了个不好的孙媳妇。

尉氏在旁伺候婆母,不敢直言薛彩莹的坏话,但心里无不是直接咒骂薛彩莹,怎么不死成了才好?

华氏躺在床上说道:“等除了年,一定要请高僧来府里作法,把霉运去去。”

尉氏说道:“这法事每年都做,高僧每年都请,以往怎么不见今年这么晦气,什么不好的事尽给咱们摊上了。”屋里的是一桩,外头上生意上的是一桩,没看见夏佑霖连过年都不得安生。

“是啊,咱们夏家究竟是得罪了谁?”华氏也知道点,毕竟她也算是半个掌家人,夏佑霖做什么重大决定绝不会越过她去。

“就是不知,若是知道的话,早就有法子了。”也不必像现在一样,家里家外乱得一塌糊涂。

“唉……”华氏闭上眼睛叹气,长老说她思虑过甚,叫她好生休息。可眼下这般情形,叫华氏如何安心入睡?“俊玺呢?大过年的,又去了哪里?”

尉氏说:“听闻与其他世家的药师出门了,想必是联络联络感情,帮他爹探探消息。”

华氏点头道:“外面的事情要紧,彩莹这件事,唉,就先放一边吧。”在华氏心里,还是家里的老爷们重要。

“嗯。母亲,儿媳听闻……大房那位要去考科举。”尉氏踌躇地说出这个消息。

“科举?”华氏冷哼一声:“以为科举是那么好考?”

尉氏却忧心忡忡说:“想当初咱们也看不出那蒋素桓的深浅,现在人家已经是个青牌药师,轻易不能拿他怎么样。”所以说大房的夏俊轻,她也不敢看轻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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