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 / 1)
西装大叔摇头说这两者不一样。
我仔细想想,也确实不一样,种青菜而已,这个没必要怕偷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没穷到吃不饱饭的程度。
我说那现在怎么办?这句话我是真心实意问出来的,现在我隐隐感觉,或许西装大叔说的对,因为我以前经常听老人讲故事,讲了很多人鬼相恋的故事,但最终都没有好结果,因为阴阳相隔。
葛钰也爱我,但在爱我的同时,却远离我,或许她真是鬼魂吧。
西装大叔想了想,说:冯婆不是晚上才出来吗?晚上去找她。
我说这村子不是有阴气作祟吗?晚上来这里,安全不?
西装大叔沉默了片刻,说:不知道,到时候再看吧。
这话说的纯粹是双手插裤裆完(玩)蛋。他都不知道有没有危险,那这一趟不明摆着踩地雷吗?
可我心里记挂葛钰,思念到了泛滥的程度,也就不顾及那么多了,此刻我俩都腹中空空,去乡镇上吃了一碗面,休息了片刻,这就折回桑槐村。
在到达桑槐村之前,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因为去往桑槐村并没有公交车,这村子太偏了,必须走个七八里的土路过去。
在路上,西装大叔看了一眼月色,忽然冷不丁的问我:你玩过女人吗?
我一愣,说你问这个干啥?跟你有关系吗?
“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童子身。”
我点头说是,他说那我就放心了,今晚应该不会有大事。
我有点范懵,不会有大事?那肯定就是有小事了,这么想着想着,我俩就走到了村口,农村不像城市里那样彻夜灯火通明,在八九点钟的时候,基本上都已经睡了。
村口那头拴在枯树上的老驴,静静的卧在原地,偶尔挥动两下尾巴,眼皮往下耷拉,看样子快睡着了。
西装大叔小声说:老驴没有剧烈反应,阴气应该消散了,咱们走。
话音刚落,我还没来得及跟上他,忽然村口北面的一片草丛中,就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我和西装大叔都是一怔,朝着草丛里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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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草丛中,杂草晃动,来回摇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边快速跑动,我小声说:不会有蛇吧?
“不会,蛇爬动的时候不会碰到杂草。”也就是刚说出这句话,忽然间草丛里竟然奔出了几十只大大小小的灰毛老鼠!
领头的一只,都快比得上一只成年花猫了,我惊讶道:这老鼠个头这么大啊?
我以前在广州工作过,那地方的老鼠真叫一个大,同事说这里天气炎热,适合动物生存。
可在这小村子里,我竟然也亲眼目睹了堪比成年花猫一样大的老鼠,而且最为诡异的是,这几十只老鼠,成群结队的朝着村外跑去,就从我们脚下跑过,根本不惧怕我们。
有句话叫做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老鼠的天性是怕人的,但这老鼠竟然明目张胆的从我们身边跑过去,看起来神色匆匆,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向了西装大叔,他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同时又小声说:老鼠不怕人,此中定有反常!跟上去看看。
我俩朝着鼠群离去的方向,快速的跟了上去,只见那几十只大大小小的灰毛老鼠,在领头鼠的带领下,几乎是一溜烟的就跑到了今天下葬的一座新坟旁边。
几十只老鼠,围绕着那座坟茔土丘,后肢站立,前肢捂脸,尾巴蜷缩!
西装大叔惊恐道:鼠烧香!
“什么是鼠烧香?”
没等西装大叔回话,那几十只灰毛老鼠,在领头鼠的带领下,开始用自己的两个前肢,捋着自己的胡须,往上方捋。
众所周知,老鼠的胡须是往两边生长的,但这些老鼠却将自己的胡须朝天上捋,定睛一看,那八根胡须,就像是它们用双手捧着的八支香!
这诡异的一幕彻底震撼到我了,我虽然从小在农村长大,但这鼠烧香我还真没见过,也没听过,这不是传说故事,这就是真真实实的!
只见那些老鼠,前肢朝着天上捋动胡须,来来回回,整整重复了九次,而且捋的速度很慢,样子很虔诚。
在这鼠烧香仪式结束后,那群老鼠几乎是一窝蜂的就散去了,连看都不敢看我俩,这一次的感觉就对了,老鼠怕人那是正常现象,老鼠不怕人总觉得怪怪的。
西装大叔喃喃道:埋在这里的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说不知道,他说我没问你。
停顿了片刻,我俩正要离开,忽然只见村口处的土地上,再次出现一大片虚影,正朝着我俩这个方向赶来,我定睛一看,乖乖,至少二十只野猫!
这野猫同样是有大有小,有黑有白有花,一窝蜂的跑到了这座新坟前,围绕着土丘。
这群野猫中,领头的是一只黑灰色大狸猫,体型肥硕,它先是趴在地上,身子前倾,把两条后腿拉直,然后将身子往后退,再让两只前腿拉直,我笑道:这群野猫都是吃饱了撑的吧,大半夜的跑到这伸懒腰。
西装大叔笑不出来,他神色凝重的说:这是猫拜仙!
怎么又来了一出猫拜仙?
但见那群野猫,先伸展后腿,再伸展前腿,活生生的就是伸懒腰,怎么就成了猫拜仙?
西装大叔见我脸上不屑一顾,便说:它们趴在地上,看起来像是伸懒腰,但你结合着它们的动作,想象一下它们如果站起来做这些动作,会是什么样的?
我一想,顿时后背发凉,浑身冷汗,这活生生的就是先下跪,然后再双手举过头顶,行跪拜之礼啊!
“驴赶鬼,鼠烧香,猫拜仙,不行,这村子暂时不要进去了,我们必须要弄明白这新坟的主人究竟是怎么死的。不然这村子千万进不得!”
第013章 吃人肉的鸡
我俩敲定主意,这就准备先返回,等明日再来查探,可刚一转身,便看到远处小路上,那朦胧的月色下,正有一个老婆婆,骑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缓缓的朝着村子赶来。
“咱们要不要跟她提醒一下?”我问西装大叔。
西装大叔摇头说:先看情况。
我俩往村子外边走,那骑三轮车的老婆婆往村子里边走,所以,碰面是迟早的事。
可真当我们三人碰面的一瞬间,我和西装大叔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老婆婆的双手诡异十足,她左手丰盈,犹如三十岁女人的手,而右手极度枯萎,几乎就是皮包骨头,犹如鸡爪。我和西装大叔赶紧闪开道路两旁,把路让开。
而这老婆婆,根本就像没看到我们一样,径直蹬着三轮车就从我们身边过了去,这一刻,我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阴冷,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在她三轮车的后边,放着一个木质大箱子,箱子上盖着一床破旧的大红色被子,也不知道这里边装的是什么,反正阴冷十足。
我俩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老婆婆,直至她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村口。
“那老婆婆的三轮车里,装的是什么?”我问西装大叔了一句。
他摇头说:不知道,反正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心里一阵阴冷。
连西装大叔也觉得阴冷,那此中定有蹊跷了。
回到了租住的房屋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始终想不明白那老婆婆的手臂怎么会是那样?
我知道有一种肌肉萎缩症,但那是全身同时萎缩的,难不成老婆婆这是局部萎缩?这么想也不对,她满脸皱纹,年纪至少也得六十开外,她的左手为什么会那么饱满充盈?
越想越头疼,索性直接蒙头睡觉,翌日,西装大叔叫醒我,吃了点早餐,这就匆匆忙忙的赶往桑槐村,昨天来这里的时候,遇上了奔丧的队伍,大家都在忙着办事,也没人在意我们。
今天来的时候,我特意买了几包好烟,到村口,看到几个老头在闲聊扯淡,就和西装大叔笑着走了过去。
“大爷啊,来,先抽着。”我走过去先递烟,跟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聊了一会,我话锋一转,问:大爷,我来的时候,看到村外有一座新坟,怎么就给埋到了路边啊?
其实我这么问,是极为不客气的,因为大早上的,人家都聊点喜庆欢快的事,我直接问起死人了,其次,农村的坟茔土丘下葬的地理位置,是没有什么风水一说的,只要是自己家的田地,那就随便埋。
其中一个老头,吞吐着烟雾,小声说:谁也不愿意让这新坟埋到路边啊,可是没办法啊。
另外一个老头说:死的那个,老孙头,那可是个参战老兵,打过鬼子,去过朝鲜,参加过越战,那身上都是伤疤,可惜活了一辈子,打了一辈子的光棍,他的棺材钱都是村里人凑的。
原来奔丧那天,哭的稀里哗啦的那些人,不是老孙头的子孙,应该是大伙凑钱请来的人。
我一提裤腿,跟他们围坐在了一起,又递了一圈烟,问:那老孙头是怎么死的?坟墓埋到路边确实不太好啊。
一个秃顶老头说:哎,老孙头死的可惨了,而且更关键是老孙头没地,死后埋到别人家的地里,人家也不愿意,所以就埋到了路边,反正不耽误过路就是了。
“老孙头啊,死前那一天,发疯了,那天晚上下着雨,老孙头就在村里跑,一边跑一边说,村里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活人,一个是死人,村里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活人,一个是死人…”
我浑身一惊,看了一眼西装大叔,但他眼中却平静如水。
“哎,多好的一个老头,为国捐躯,血洒沙场,最后落了个发疯的结局,他死的时候瞪大了双眼,眼珠子里都是血丝,哎,不提了。”几个老头都是连连叹息。
我的心情也低落了下来,我这个人从小就敬佩参战老兵,那都是铁血战士,在血与火之中挣扎出来的意志最坚强之人。
又给这些老头们散了一圈烟,我和西装大叔信步离开,西装大叔对我说:一会咱俩去一趟市区,买点肉,买点黄纸蜡烛,再弄一碗熟米饭。
我说干啥。
西装大叔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先去冯婆家里看看。
我俩打听了一阵,朝着冯婆的家里赶去,到了之后,发现这是一处破败的青瓦房,房顶上还有好几处漏洞,不过都用塑料布挡住了,以免下雨的时候漏水。
而冯婆家的院子,更是破败不堪,在院子东北角养了十几只小鸡仔,土质院墙坍塌了好几段,院子里还种着一棵桑树,这可真是太晦气了,乡间有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庭院不栽鬼拍手。
“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我问西装大叔。
他沉思了片刻说:走,过去敲敲门。
我俩走进冯婆家的院子里,伸头看了一眼正屋的木门,虽然紧闭,但外边却没上锁,照此说来,应该是从里边用穿条挡住了。
砰砰砰…
我轻轻的敲了三下门,里边没反应。
砰砰砰…
我又轻轻的敲了三下,里边还是没反应。
“村里人说冯婆不是晚上下地,白天睡觉吗?这会应该正在熟睡中,咱们就不要打扰了。”我刚跟西装大叔说完这句话,忽然屋子里边竟然传来砰砰砰三声响,就像有人在里边敲门一样。
我一个激灵,汗毛都竖了起来,西装大叔也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我俩互相看了一眼。
砰砰砰…
里边又传来三声敲门的声音,卧槽,我的腿都快软了。
“冯婆家里太诡异了,赶紧走!”说完,西装大叔几乎是拉着我的手,转头就快步走出冯婆家的院子,出了院子,仍然没停下来,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出了村子。
我说大叔别跑这么快,大白天的怕什么。
站在村外,西装大叔心有余悸的说:冯婆家里处处透漏着古怪,你难道没看出来?
我一愣,说:那敲门声确实诡异,但也有可能是冯婆醒了,故意藏在门后吓我们,有这个可能性吧?
西装大叔冷笑一声,说:这个可能性,当然有,但七老八十的老婆婆,不会像顽皮的孩童一样,故意整人,刚才你有没有发现冯婆饲养的小鸡仔有什么不同?
我说没发现,这个真没注意。
“鸡,永远都吃不饱,它们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低着头,在地上找食物,而且时不时的鸣叫,冯婆家养的鸡仔,不但不叫,不找食物吃,而且聚集在一起,同时看着咱俩,那眼神就像人类的眼神一样!”
西装大叔说完,饶有深意的看着我,我说:你别卖关子,继续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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