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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宣告了最新的遗嘱,父亲母亲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从此以后,薇薇安再也不是那个法国名媛界受人追捧的“玫瑰”了,她成了一个丧家之犬,没有继承权的可怜虫。

“我们这样的家族最重要的是传承。”她的父亲如此说道:“我们受惠于祖先,自出生起就享受着普通人奋斗一生也获得不了的财富的滋养,身上便带着振兴家族的使命。你是我宠爱的女儿,我曾希望你能将比诺什家族优雅、宽容的名声播撒到另一块大陆。可是亲爱的女儿,你真是让我失望极了。你做的事,将我们家族的荣誉彻底踩在脚下,看看今天的报纸吧,比诺什——一个种族歧视者的家族。我们家族的产业都将受到彻底的打击!”

薇薇安挺直的腰背,她的心中如烈火燎原般愤怒、仇恨,都是那个女人的错!那个骄傲得即便当着她的面勾引她的老公也没有丝毫异色的女人,不过是个普通家庭成长出来的女人,凭什么比她更加骄傲?凭什么她能获得那个男人的关注甚至是爱?

在男女关系上从来无往而不利的薇薇安第一次受挫,她想即便她失去了所有,可是她也不会轻易放过那个女人。ls

在另一个国度忙着拍戏的季千夏不会知道她被人惦记上了。她每天最烦恼的事,不过是美国的饮食太单调,而季千秋做得饭实在太难入口罢了。

季千秋遗传了父亲季安聪明的头脑、俊秀的外貌,唯独没有遗传了父亲烧得一手好菜的好厨艺。番茄炒蛋一股焦味,排骨玉米汤全是肉腥味,连电饭煲蒸出来的米饭都是夹生的。无所不能的季千秋小少爷终于在某一方面受挫,尝到了什么叫“天赋未足”。

还好盛宴给季千夏找的保姆很快就到了,接过了家里的一切事务,季千夏总算不至于被饿瘦了。季千秋为此还颇有微词,“有本事你自己做啊?”

明明知道季千夏也是个厨房杀手,家里凡是开火都是盛宴在做的季千秋很是理直气壮,一母同胞长大的,谁不知道谁啊!

季千夏被噎了一记,只能在跟盛宴视频的时候大吐苦水,那小女孩受欺负的样子把盛公子引得暗暗发笑,直憋得肚子疼。

“好了好了,我帮你出气好不好?”盛宴哄道。

“怎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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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他充当你的保镖家助理,形影不离。”

“那我拍戏恐怕都没法拍了。”季千秋总有一千一万种方式气到她,不过盛宴说这个肯定不是空穴来风,她问道:“出事了?”

“记得试镜那天遇到的女人么?她被家族剥夺了继承权。我怕她会对你不利。”盛宴的声音淡淡,可是季千夏还是从他比往常低沉得多的语气中听出了担心。

“没关系的,你不是给我留了好几个保镖吗?我就算在片场也会带着他们的,我保证。”季千夏知道最近盛世在国内要参加一个极为重大的招标,那块地关系到盛世今后五年的发展规划,极为重要。这也是盛宴回国的主要原因。她不可能为了那个名为薇薇安的女人有可能的报复行动让盛宴弃整个盛世而不顾。那是他的责任,也是她的。她总要成长,迎接那些好的坏的,她不想永远站在他的羽翼下被动的接受他的遮风挡雨。

如果可能,她多么希望有一天她可以帮助到他啊。

“我还是不放心。”屏幕里的盛宴皱着眉头,“我最近总是心神不宁……不行,我现在就定机票来陪着你。”

“那我索性戏都不拍回国躲着好了。”季千夏正了神色,“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我们都知道那块地对盛世的重要性,答应我顾全大局好么?”

盛宴烦躁的撸了把头发,“那让千秋跟着你,一步都不许离开,那些保镖我会嘱咐他们的。尤其是你吊威亚的时候。我查到薇薇安认识你们剧组的道具师。”

“你都调查清楚了一切还不放心?盛公子什么时候这么畏首畏尾了?”季千夏觑他。

盛宴无奈的笑,“关于你,我哪里还能淡定下来。”

季千夏摇着头,分析道:“为什么认定她会找我麻烦而不是你呢?你才是寄给她律师函最终让她失去继承权的罪魁祸首不是吗?”

盛宴沉沉的哼了一口气,“那就让她来吧,我随时奉陪!”

“嗨!夏,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不是么?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去晒个日光浴呢?”《菲尔西斯》剧组另一个主要女配角夏洛特热情的冲季千夏说道。《菲尔西斯》中严格来说是男人戏,女性角色虽然众多却戏份都不多,夏洛特的角色甚至可以说是女主角了。

一开始她和季千夏的关系也不是很好,那个自出道起就顺风顺水被称为“美国甜心”的姑娘天生的带着某种优越感。可是自从一场戏,她看到季千夏熟练的驾马奔驰,丝毫没有她想象中的东方女人的矫揉造作之后,她便开始会主动朝她说话了。

然后之后的一场戏被季千夏带的忘了词,明白自己的演技俩对方的三分之一都没达到的这个爽朗的西部女孩就开始粘着她朝她讨教演戏的方法。

对于这么一个爱恨都放在脸上心胸豁达的姑娘季千夏自然是没有藏私的,不但告诉她演戏时的一些小技巧,还帮她对戏,修改演戏的方式,没有一点不耐烦。

季千夏这么做除了真心喜爱这个姑娘的原因之外,还考虑到《艾尔菲斯》电影的整体水平上。夏洛特被选上是投资方的意思,不是走后门也不是有什么内、幕,而是夏洛特的人气太火爆了,《艾尔菲斯》需要一个在青少年中充满号召力的明星抢占那个年龄段的市场。基于这个方面的考虑,连对演员有着吹毛求疵般细致要求的原作者霍特都没有话说——即便夏洛特的演技太过稚嫩。

可是季千夏却是个要求十全十美的性子,她的第一部好莱坞电影,不能毁在一个演技生嫩的小姑娘身上,所以在导演布朗先生之外,夏洛特又多了一个对她严格要求的同事。好在小姑娘虽然爱玩,可是对于自己的事业,还是非常尽兴的。

“不了,我们国家还是以白为美,我也同样。”季千夏从剧本中抬起头来笑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夏,你们黄种人的皮肤真是太棒了,真的能晒出那种诱人的蜜色来,我真是太羡慕了!”夏洛特神采飞扬的指着杂志上模特的照片,“你不能每天都沉浸在工作里,就算你已经结婚了,可是也有出去玩放松的权利呀!”

“我知道了,我只是不太习惯这里的娱乐活动罢了,文化差异,你懂的。”季千夏老实道。

“哦~我真羡慕你的丈夫,他的妻子这么漂亮,却完全杜绝了其他人追求她的权利。”夏洛特眨了眨眼睛,挥了挥手,“那我们先走了,拜拜。”

“拜拜。”季千夏挥手。

季千夏今天已经没有戏份了,可是导演布朗先生要跟她讲接下去的戏份,便请她稍等一下。前面布朗先生正在和其他人讲戏,剧组的工作人员都或站或立的继续工作或聊天,除了夏洛特竟没有一个人上来和她打招呼。这真的不是她人缘不好的缘故,季千夏放下手中的剧本,看了看身后排排站的保镖们,叹了口气,都离薇薇安那件事过了一个星期,盛宴说的可能到来的报复还是没有丝毫迹象。

可是被他严词嘱咐过的保镖们却还是丝毫没有放松,每天来回路上一路护送之外,在剧组所有季千夏要用上的道具都要事先检查过,连吃饭都要先验一遍有没有毒。

连总是找茬的季千秋也整天围着她,眼睛四处警惕的查探,竟是一副生怕她出什么意外的样子。现在要不是去了厕所,肯定连夏洛特过来跟她说话都要受到千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

夏洛特年纪小,最讨厌季千秋一副把她当贼仿着的架势,恐怕是故意等千秋不在才来找她说话的。季千夏想到这个就是一哂。

这样的架势让剧组的大家新奇的同时,认真的体会到了身为豪门贵妇的季千夏的身份。从此以后某些方面竟没有为难过她了。与之相对的,原本和她关系不错的,也不肯和她聊天说笑了,生怕被别人说攀扶权贵图谋不轨。

季千夏叹了口气,或许再过一个星期,盛宴和季千秋那边就能放松下来了吧。她自己也被这架势弄得非常头疼。她除了自己的外貌,何曾这么高调过,额……中二期除外。

“夏,抱歉让你久等了。”布朗先生远远的就朝她笑起来,他擦着额头上的汗,“你之前的表现非常好,好得出乎我意料。之后……”

季千夏站起身,朝布朗先生走过去,两人站在拍摄区和准备区的交界处说着之后的拍摄要求。一队道具组的员工扛着铁架子走过来,挡住了季千夏保镖亦步亦趋的步伐。季千秋从卫生间出来,经过长长的甬道,拍摄地点鲜明的绿幕就在眼前。

整个片场和之前的每一日一般忙碌而热闹,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每个人都是导演指挥下巨大机器运行的零件之一,相辅相成,牵一发而动全身。

突然,道具组扛着铁架子的一人摔了一跤,沉重而巨大的铁架子顿时失了一人的支撑丧失了平衡,铁架子从头到尾倒下去,保镖惊呼出声,季千夏反应迅速,飞快的拉着布朗先生离开了铁架子倒下时会波及到的范围。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刚松了一口气,被铁架子倒下打到的道具纷纷倒下,有一个驯鹿模样的道具扯到了电线,“砰”的一声,艾尔菲斯巨树倒下,与此同时,巨大的插着蜡烛的铁质灯具从高高的棚顶坠落下来——底下站着季千夏和导演布朗。

“季千夏!”刚刚回到片场的季千秋目眦欲裂。

季千夏猛然抬头,巨大的灯具在她瞳孔中越变越大。她想跑开,可是不知何时堆叠在她脚边的道具让她寸步难行。她只来得及将愣住的布朗先生推开,至于她自己,她别无他法。

☆、第115章 后遗症

进入七月之后北京便热得如同蒸笼一般。从巨大的落地窗望出去,炎炎烈日下竟被晒得蒸腾起了雾气。

“盛总,那块地拿下了。”王越祁开门进来,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欢欣激动。那可是关系到盛世未来五年规划的主要项目,能拿下来,至少盛总的总裁位置是坐稳了,再也不会有不长眼的人说什么太年轻之类的鬼话。

盛宴字落地窗前转过身子,“定最早去洛杉矶的机票。”

王越祁一愣,“夫人那边……”盛宴接手盛世之后,家里就称呼他为先生,父亲盛茂明就上了一辈,成了老爷了,季千夏那边自然也不能整天“季小姐、季小姐”的叫,得称呼夫人了。令王越祁纳闷的是,盛总已经派了多少个保镖过去,又有季千秋看着,师妹季千夏那边怕是围得跟铁桶一般了,难道还会有蠢得那么没救的人凑上去?

“虽然没什么事,可是不在她身边我总是不安心。”盛宴皱着眉头,包裹在黑色西装下的身影显得有些晦涩,“有些事别人再稳妥,不是自己看着便放心不下。订票吧。”盛宴没说的是,他已经做了好几晚的噩梦了,每次被惊醒身边空荡荡的床铺总让他恍惚又莫名的焦躁。

他从来没有这么沉不住气过,就算是他自己受到竞争对手的下作手段的威胁也是丝毫不惧的,可是对象一旦是他心爱的女人,他便失了冷静。

或许是他想太多,他安慰自己,不管怎么样,看得到人就好,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就不信还有人能搞鬼。

刚拿下那块地正是忙碌的规划扯皮时期,盛宴这个总裁现在离开肯定是不明智的举动,可是自家老板的脾气王越祁也清楚,他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他便点了头,“我这就……”

盛宴放在桌上的手机突兀而刺耳的响起。

王越祁心中一跳,他认得那是盛总的私人手机,平时基本上没机会响起,现在……

盛宴原本站在落地窗前眺望楼下的车水马龙,电话响起的一瞬原本放松的身影一滞,骤然转过身来,眸子里翻腾的情绪让王越祁看得心惊不已。

出事了。

盛宴心跳骤然急促起来,抿着唇角大步走过去拿起手机,有一瞬间他竟有些不敢接起来,右手痉挛似得颤抖——他后悔了,管他什么生意家族,他就应该在知道妻子有危险的时候立刻飞过去陪她。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处?

“喂。”盛宴终于接起了电话,声音克制却沙哑。

“我没好好保护她。”季千秋的声音从手机另一头传来,带着显而易见的悔恨和深埋的愤怒,“她伤了手,你快过来。”

盛宴停了半晌,过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问道:“严重吗?”

季千秋停顿了一下,“医生说灵活性可能会受影响。”

王越祁就见自家boss原本沉郁的表情瞬间变得风雨欲来,和盛宴相识多年,他从来不知道这个绅士的男人会有如此愤怒的神情。可是他的声音还是克制而沉稳的,他对季千秋说:“我马上过来。”然后转头对王越祁道:“通知joe,立刻。”

,盛家私人飞机的驾驶员。

“是!”王越祁心知事情的严重性,立刻给joe打了电话,又通知了机场检查飞机,boss高价买下的航线终于派上了用场,可是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飞机划过苍芎,王越祁拿着一杯咖啡放到盛宴面前,“已经联系了美国最著名的外科医生,夫人会没事的。”

盛宴闭了闭眼睛,他的眉头自上了飞机开始就没有松开过,闻言笑了一声,竟有些渗人,“盛世许久不曾有大动作,这是我们的错,那些人从来都是记吃不记打。可是我们盛家人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没事就够了吗?千夏受的苦,我总得让他们千倍百倍的偿还回来才能让我消心头之恨。”

王越祁正了神色,“已经派人查了,涉及到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一个。”

“嗯。”盛宴看着窗外的星空,和星空下璀璨的城市——洛杉矶到了。

美国西海岸最好的私人医院,来来往往忙碌的医护人员见惯了有钱有地位的人,可是在一个身着黑色西装,脸色憔悴好似一晚上没有睡过,却奇异的愈发吸引人的男人出现开始,男男女女便忍不住将目光粘在他身上。

他的身上有一股严厉冷刻的气质,映着他身后亦步亦趋的保镖助理,更显得他如另一个世界的王者一般高不可攀起来。

他走路很快,似乎急着探望这所医院中的某一位病人,风吹过他额角的鬓发,恍惚间留下一个深刻隽永的背影,一下子便走得远了。

不知他这么着急为的是谁?

见着他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想到。

盛宴停下脚步,开门的动作顿了顿,握着病房房门的把手竟有些不敢上前。季千秋说千夏已经做完了手术,手术很成功,可是还是不可避免的会存在后遗症。那么骄傲的姑娘,她的右手却有可能变得不灵活,变得迟钝,变得不能做精细的动作。教她怎么承受的了,教他怎么面对她?

可是他又是那么迫切的想要见到她。见到她好好的,见到她说一切都是季千秋的玩笑,见到她盼望自己能消除她身上所有的病痛。

可是他做不到那些他渴望的。

盛宴自嘲一笑,他还是太过高看自己,以为有盛世的名头在薇薇安不敢做得太过分。可是他哪里来的底气哪里来的信心保证那个疯女人不会做一些疯狂的事呢?

他不合时宜的自信,让他最爱的女人吃了大苦头,他拿什么来还她?

盛宴轻轻推开房门,季千秋坐在病床前的背影疲惫而低落,透过那个背影,他终于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她躺在病床上,穿着宽大的病号服,盛宴恍惚了一下,似乎第一次发现季千夏竟是这么瘦。

小小的脚踝从宽大的裤腿中露出来,苍白的肌肤下是青色的脉络,黑长的头发披散在枕头上,他看不见她的脸,却能看到她裹着厚厚石膏绷带的右手,安静的放在床沿,白得刺目。

季千秋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盛宴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还睡着。”

盛宴走过去,果然看到她侧在另一头的眼睛紧闭,即便在睡梦中还是眉头紧锁,一副睡不安稳的样子。他不敢细看她打了石膏的右手,走到另一侧坐了下来,轻轻掖了掖被角,想握她没有受伤的左手,可是看到她左手上涂了药水的擦伤,盛宴心中一滞,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两个男人隔着病床相对而坐,目光俱都凝在病床上那个身影身上,周身气氛压抑。

季千夏从睡梦中醒来,就看到两双关切的眼睛。她侧头看了看一脸疲惫的盛宴,又侧头看了看眼底青灰的季千秋,心里叹了口气。

吊灯砸下来的时候,她推开了布朗先生,自己却受到堆落满地的道具的桎梏,原本以为是逃不开了的。哪知边上的驯鹿道具那么坚硬,硬是扛住了吊灯下坠的力道,将躲在下面的她保护了起来。只是她自己不小心,被被吊灯打落的道具砸伤了手。初时的疼痛过后便是麻木,季千夏当时还记得自己上急救车前叮嘱过季千秋和保镖们,不能让盛宴知道,不能让盛宴知道。

哪知道一觉醒来她最不想告知的人就坐在面前。

其实她也清楚,这样的事怎么能瞒得了盛宴呢。只是……她终究还是心怀侥幸,不想让他担心,更不想让他自责——他已经做得足够好足够完美了。

“渴不渴,喝点水。”在季千夏七想八想的当口,盛宴已经倒了杯温开水过来。

季千夏想伸手接过,哪知右手一动就疼,她皱了皱眉头,假装不经意的换了手,却还是被眼尖的盛宴和季千秋看了过去。盛宴还好,经得事多,就算心里再翻江倒海再心疼,面上还把持得住,只把季千夏的床铺摇起来,极尽温柔的托着她的背喂她水喝。季千秋却是再也按捺不住,原本他就觉得自己辜负了盛宴的信任没有把季千夏看好,如今季千夏受了伤,又是可能会影响到以后的难以痊愈的伤,心下更是责怪自己。他飞快的起身,说了一句“我去上厕所”,便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季千夏的目光一直跟着他到门口,还来不及说什么,季千秋已经关了门。

“……”季千夏垂了垂头,轻声说了一句,“其实不疼的。”却不知是对谁说的。

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话,盛宴便有些忍不住。他强忍住心中的酸涩,将头埋进她的小腹里,“怎么会不疼呢?现在还骗我,觉得我还不够担心是不是。”

他的声音沙哑,因为埋在被子里的缘故有些闷,季千夏用左手梳着他的头发,“我不是好好的,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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