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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辙道,“我是怎么教你的,做了错事就要跟人赔礼道歉。”

小石头还是摇头。

苏小辙板下脸,“你要是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她挣开了小石头的手。小石头急了,眼圈儿都红了。

玉武忽然道,“是我不好。不是小石头的错。”

苏小辙心里哎哟一声,蹲下来,打量这个玉武。

玉武被苏小辙打量得心里有点儿发毛,悄悄的退了一步,想逃走。

苏小辙却拉住玉武的手,另一边拉住小石头的手,“你看你们俩,脸脏成什么样了,跟我回家。”

☆、第 38 章

苏小辙到了家,就去厨灶间烧起热水。

门口一堆孩子探头探脑。

小石头和玉武各坐桌子的一边,都不吭声。

苏小辙端着热水过来,试了试水温,绞了一把毛巾,给小石头细细致致的擦干净了脸。完了又绞了一把毛巾走到玉武跟前,玉武忙道,“我不用……”

苏小辙二话不说一把擦上去,好好的擦了一番,拿开毛巾一看,满意道,“长得多俊。”

玉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苏小辙回头看一眼门口。

那帮叽叽喳喳的小孩儿唰得都不敢出声。

苏小辙忍住笑,“进来吧。”

刘大鼻涕等人都不敢跨进门槛。

苏小辙感觉自己就跟狼外婆诱骗小红帽似的,笑眯眯的说,“我做了点心噢。”

刘大鼻涕还是有点胆怯。

玉武粗声粗气的说,“让你们进来就进来!”

刘大鼻涕赶紧跨进门槛。

苏小辙把炖了一整天的番薯羹端上来,村里的食材着实有限,能做甜点的也就只剩下这些。

一群小孩儿一见热腾腾黄澄澄的番薯羹眼都直了,苏小辙数了数人头,按照人数盛好碗,刚说一声吃吧。

呼啦一下,番薯羹被瓜分一光。刘大鼻涕那些人吃的快,一眨眼就在意犹未尽的舔碗边。

苏小辙心中的成就感还是蛮好的,但一转身,“哎呀,小石头,我把你的那份给忘了。”

小石头很老实的说,“苏姐姐,没事的,我也不想吃。”

玉武看了看自己的碗,放在桌上,往小石头那边推了一推,“我的给你。”

小石头小声说,“不用。”

玉武急忙道,“我没吃过,干净的。”

小石头还是说,“你吃吧。”

苏小辙又拿了一只空碗来,分成一人一半,笑道,“这样行了吧。”

小石头看了看苏小辙,苏小辙道,“吃吧。”

小石头这才捧过碗。尝了一口,“好吃。”

苏小辙叉腰,得意洋洋的笑。再问玉武,“好吃吗?”

玉武顾着吃,来不及说话,一个劲儿的点头。

苏小辙问,“玉武,你是不是想和小石头玩儿。”

玉武一下呛得直咳嗽。

苏小辙顺了顺背,“慢点儿。”

玉武好不容易咳完了,恼怒道,“谁要跟他玩了!”

苏小辙作恍然状,“哦,原来你不喜欢跟小石头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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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武急得结结巴巴,“谁、谁说我、我不喜欢跟他玩儿!”

苏小辙摸着脸颊,笑嘻嘻的说,“那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玉武捧着碗,小声说,“……我娘不让我跟你说话。”

苏小辙愣住了,原因居然在自己身上?

她问,“为什么?”

玉武看了一眼小石头,“我说了,他要生气。”

苏小辙道,“他不生气,你说。”

玉武顿了顿,“我娘说……”

送走了那帮小孩已是傍晚时分。

苏小辙站在门口,有些出神。

小石头满脸担心的看着她。

苏小辙笑了笑,“我没事,你回家去吧。”

小石头摇了摇头。

苏小辙道,“我真的没事,就是累了,你去吧,我也好休息了。”

小石头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苏小辙关上门,在床边坐下,望着桌上那一盏烛火发呆。

若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但若说生气,也不知道该跟谁生气。

孩子们听到的还只是皮毛,实际早不知道传成什么样。

这种情况,苏小辙不是第一回遇上。之前在微博在论坛,为了林越掐架的时候,掐的另一方也是往死里黑苏小辙,什么难听的话都来,什么黑的料都编。但那时候她的身边有朋友,也有苏小舟。

苏小舟是那种把苏小辙数落到死,但是别人敢来说苏小辙一句,她立马儿挽起袖子冷笑两声,把对方打击得人生观社会观价值观发生根本性的动摇。

但是现在,谁都不在她的身边。

林越扎长发,眉飞如鬓,眸沉似水。鼻挺,唇薄。

身穿慕容野麾下羽郎卫的衣裳,玄衣长靴,束墨蓝腰带,左肩披兽吞铠甲。

他的五步之外,站着慕容野,也是一般装束,不过腰间是朱带。

两人齐齐拉弓,瞄准,神情同样专注,眼神同样凌厉。

弓弦绷如满月,两支箭同时射了出去。

慕容野的箭钉在靶心。

林越手搭棚,这箭飞得不错,比上回远了两米半。

慕容野道,“林越,你老实说,你以前到底打没打过仗?”

林越脸不红气不喘,“打过。”

慕容野哭笑不得,心中知道林越说的肯定是谎话。不过还是愿意教导林越,容他慢慢学习,因为林越第一肯学,第二肯吃苦,第三说也奇怪,林越不管是拿刀舞剑,挽弓骑马,都很有架势,但一旦动了真功夫,就显出问题来。

慕容野甚至怀疑林越是不是遇到了坏师傅,尽教花拳绣腿。

林越如果知道慕容野在想什么,一定会拍拍肩,语重心长的说,你这样是对我剧组武指老师的挑衅。

林越的年纪放在那儿,虽然在同辈艺人里头,他已经算是难得的好体力,跨年晚会连唱带跳二十分钟不喘气。但真要搬动起真刀真剑还真是折磨了这一把老骨头。

林越从军医那儿贴了一身的膏药,拖着脚步出来,与一队士兵擦肩而过,正好听见一句,“看来是真闹鬼了。”

“是啊,我昨儿听戌营的人说,真真是有女鬼。”

最开始说话的人苦着脸道,“这可怎么办,今晚上正轮到我。”

林越拍了拍那人的肩。

士兵回头,见是林越,就有些不甚恭敬,“什么事?”

林越道,“你们说的女鬼是在哪儿?”

士兵互看一眼,一个嘀咕道就告诉他呗,另一个道,“咱们巡山的时候看见树上吊着个女鬼。”

林越道,“怎么看出来是女鬼的?”

士兵道,“要是个人,至于大半夜的到树上去吗,而且那女鬼……”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还在念咒。”

林越问,“什么样的咒?”

士兵学了几句。

林越脸上的神情极古怪。

士兵问同伴,“你身上有什么佛珠儿道符没有?给我一串,我今儿晚上还得去巡山……”

林越道,“我代你去。”

两个士兵一愣,“你说啥?”

林越重复,“我去。”

夜幕沉沉,笼罩万壑关。

四下里一片寂静,唯有火把燃烧时发出噼啪声。

这是一个宁静的夜晚,这也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林越穿好盔甲,佩上刀,踏出帐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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