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节(1 / 1)
“我这不是想他了嘛!”薛思琪唉声叹气的,“明天我们去看大姐吧,再过些日子她就要生了吧。”话落掰着手指数了数,“还有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幼清无奈的看她一眼,回道:“两个月!”
薛思琪哦了一声,抓了丢在篓子里的针线:“那我得加点劲儿,我可答应大姐给小侄儿做个斗篷的,可现在五个蝙蝠可才绣了一个。”
幼清没理她,拆开方明晖的回信,信中说他只知道宋弈的母亲,不过听她母亲话中的意思,他父亲很早就过世了,所以,在他母亲去世后宋弈便下落不明……但宋弈既说祖籍是吉安永新,想必他的祖辈应该在那边,他让幼清不要多虑,这些事等往后再细问宋弈,既定了亲事便要全心全意相信他才是。
方明晖信中没有提到路大勇,想必这封信送出来时路大勇还没有到延绥。
他提笔又给方明晖去了一封信,问他路大勇的事情,还问起关外的境况,但等到再收到方明晖信时,已经是二月初,薛潋进了考场,一路从县试,府试,院试考过,大地回春的烟花三月头薛潋已经身有功名,每月有廪粮领的秀才老爷了,方氏高兴的请了几家通好在家里摆了几桌,三月中旬的时候才请夏二奶奶去赵家请期,将薛霭和赵芫的婚事定在了五月初二!
婚期定了后,方氏便连去了两封信去金陵,薛潋嚷嚷着要去金陵接薛霭回来,年前他要去最后被薛镇扬拦住了,现在他有了功名,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要求着出去走走,可方氏依旧拦了他,道:“你大姐眼见着就要生了,你这个做舅舅的怎么能走。”
薛潋不服气,准备偷偷摸摸溜去金陵时,薛霭回信到了说已启程在路上,月底便到京城!
方氏这才长长松了口气,薛潋气的几天没进内院。
幼清跟着方氏去西面看翻修出来的院子,以前刘氏把两边的院墙拆了扩在一个院子里,所以她的院子分前院,后院和左右罩院,右边原是薛思画住的,现在方氏将右边的罩院也收了进来,只留了左边的,还在院子里搭了葡萄架,这是薛思琪问过赵芫的意思办的,现在再看,院子里落满了绿色,生机勃勃恍然一新,只等赵家的家具一到,再搭上喜布,就真的像个婚房的样子了。
“赵芫说等她来了,还要在院子后头种两颗桑树,每年春天有桑葚吃不说,等以后有了孩子还能在树上栓个秋千给他玩,又能养几条蚕吐着丝给他看……她说她小的时候赵大人就是这么办的,”薛思琪嘻嘻笑着,道,“我说养桑葚还不如种栀子花,夏天香气四溢,大哥也喜欢,她听了立刻就点头,说请我春天的时候帮她种上!”
幼清就扯着薛思琪道:“你也正是,这样的话怎么能说给姑母听,要是姑母觉得赵芫太大胆了怎么办,到时候婆媳相处不融洽,看你怎么办
[神都龙王同人]朱雀怒焰!”
“怎么会。”薛思琪朝方氏努了努嘴,“母亲其实很高兴的!”
幼清果然就看到方氏在轻轻笑着,眼中透着欢喜和期待。
“走吧。”方氏转身往外走,“前些日子光给你们大姐订喜饼了,竟将咱们自己的忘记了,今儿还要请喜饼铺子的人进府里来挑喜饼的式样。”她说着就朝门口而去,迎面就撞到陆妈妈,陆妈妈也来不及说话,飞快的道,“太太,问兰回来了,说大姑奶奶今儿早上发动了。”
“发动了?”方氏心头一算,“是这几天的事,她那边一个长辈的都没有,我们快走!”说着,提着裙子脚步飞快的往会赶,幼清和薛思琪对视一眼,两人都紧张的跟在方氏后头,一行人带着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去了三井坊。
祝士林正围着院子里打转,一见到方氏就如同见到救星似的:“岳母……”他急的衣襟都汗湿了,语无伦次的道,“已经一个时辰了,可怎么办!”话音一落,就听到里头薛思琴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祝士林腿一软就打了趔趄,方氏见他这样就知道他是靠不住了,不过男人都是这样的,遇到这样的事不懂也不帮不上忙,“你先去后院歇着,一会儿生了我再让人去喊你。”又对陆妈妈道,“让人去烧着水,孩子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再把喜饼分派出来……”她事无巨细的交代了一遍,陆妈妈应了一声。
方氏又回头对幼清和薛思琪道:“你们也找个地方去玩吧。”还都是未出阁的小姑娘。
幼清倒不陌生,只是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和薛思琪两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下说着话,祝士林没有去后院,依旧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院子里……
薛思琴因是头一胎,辰时一刻发动,一直到下午酉时末她和祝士林的长子才呱呱落地,薛思琴好好的看了孩子好几眼才歇下,但祝士林却当场栽在院子人事不知,家里一通忙,好在祝士林晕了一刻就醒了过来,稳婆将孩子收拾妥当抱着让他瞧,他哆嗦着无处下手满头大汗!
方氏轻笑,教着他如何抱孩子,祝士林学了几次才小心翼翼的将儿子接在手里。
幼清和薛思琪也好奇的贴在宝宝脸上看,祝士林笑着道:“岳母,您给他取个乳名吧,等岳父空闲下来,再请岳父给他取名!”
“我取什么。”方氏一边吩咐仆妇给薛思琴做吃食,一边安排入目进来抱孩子去喝奶,忙着回道:“这是你们的长子,你和琴儿取名,孩子的大名的也让他祖父取,等以后小的再让我们取好了。”
方氏这是在抬举祝家,祝士林望着自己的长子眼角微红,激动的道:“还是请岳父岳母取吧,等以后再有机会请我父母也不迟!”
方氏看了祝士林一眼,越发满意这个女婿,她也不好再推辞,就道:“既是长子,按着我们南面的规矩,就叫豪哥吧!”
“谢谢岳母!”祝士林高兴的望着豪哥,就觉得他眉眼唇鼻像极了薛思琴。
“太太。”周长贵家的高兴的撩了帘子进来,“您看……谁回来了。”
方氏一愣,大家都顺着撩开的帘子往外看,就看到一身着一身墨兰色长衫的薛霭举步沉稳的朝这边走来,方氏眼睛一亮:“季行!”就迎了过去,“不是说还要几天的吗,周总管派人去接你,接到了没有?”周总管接到信找过去的时候路大勇已经去了延绥,胡泉也由周芳带着去了山东,所以周长贵白跑了一趟,就在年前打道回府了
狮子皇后。
“母亲!”薛霭目光一动就朝幼清看了过来,微微一笑朝方氏行了礼,道,“在路上碰上了,一起回京的。”
幼清和薛思琪一起行礼,薛霭微微颔首,朝里头看了看,就望见正将孩子交给乳母的祝士林,他抱了抱拳:“休德!”祝士林迎了出来,还了礼,“舅兄回来了,快进去坐!”
大家移去了正厅,薛霭含笑道:“刚进门便听到了孩子的啼哭声,大妹和孩子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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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薛思琪笑着道,“您当舅舅了,往后您有外甥了!”
薛霭轻笑,点了点头,祝士林就吩咐常妈妈:“把孩子抱来给舅爷看看。”常妈妈应是忙去抱孩子过来。
幼清坐在一边打量着薛霭,他比走前瘦了一些,但人却精神一些,虽满面疲惫但却有种沉稳历练的感觉,越发显得芝兰玉树儒雅俊逸,她笑着想到了赵芫,不知道她看到薛霭会是什么反应……
她们自定亲后,也有近一年没有见面了吧。
“你看看。”薛思琪将孩子抱过来,刚才她们两人没有机会看,幼清侧探头去看孩子,浓眉漆黑的短发,乌亮亮的眼睛睁着一只闭着一只,小脸粉扑扑的,样貌已经瞧出几分薛潋的样子,都说外甥像舅,若是这个孩子像薛潋,那长大了定又是个精致的男孩子。
“你抱抱试一下。”薛思琪轻声说着,“好轻,好小。”
幼清不敢抱,她也没有抱过孩子,笑着道:“算了,我就这样看看就觉得心都化了,若是抱在手里,只怕是连胳膊都抬不起了。”
薛思琪哈哈大笑,突然而至的声音令孩子惊了一下,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薛思琪哎呀哎呀的将孩子递给乳娘,满脸歉意的道:“姨母不是故意的,吓着你了吧!”
大家都笑了起来。
薛霭就去打量幼清,他收到家中来信知道幼清和宋弈定亲时也惊了许久,他以为父亲和舅舅会答应郑家的婚事,虽说有些冒险,可郑辕此人还是可圈可点的,但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竟然定的是宋弈……
倒并非觉得宋弈不好,而是觉得宋弈这个人太捉摸不定,往后幼清很难拿捏。
不过,幼清向来是有注意的,她既然点了头,想必是深思熟虑过的,薛霭暗暗叹了口气朝幼清淡淡一笑,道:“定亲的事,还没恭喜你!”
“您婚事在即。”幼清笑着道,“应该是先恭喜您才对!”话落,眉梢一挑去看祝士林,掩面笑道,“不对,应该先恭喜姐夫,喜得麟儿。”
祝士林哈哈大笑,非常的高兴。
“姑奶奶醒了。”陆妈妈笑着进来回了一声,祝士林头一个站起来,迫不及待的要过去,却又想到了岳家的人都在这里,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了脚,方氏看在眼中,笑道,“她肯定也想见见你和豪哥,你去吧。”又和乳娘道,“将孩子给姑老爷。”
祝士林抱着豪哥去见薛思琴。
“娘,娘!”薛潋边跑边喊,“大姐生了是不是,我的小外甥呢,在哪里?”说着就要往产房里钻,幸好陆妈妈一把拉住他,笑道,“太太和大少爷两位小姐都在正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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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也回来了?”薛潋眼睛一亮,跑去了正厅,果然就见薛霭坐在那边,他高兴的道,“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路上还顺利吗,见到外甥了没有?”
薛霭一一答了,方氏拉着薛潋坐下:“都是做舅舅的人了,也不知道稳重一点。”
“知道了,知道了。”话落,又对幼清道,“我来的路上碰见宋大人了,他正要出城,我告诉他你做姨母了,他还说洗三礼的时候再送礼来祝贺。”
幼清大窘,面色微红的岔了话头,低声道:“豪哥长的可像你了,一会儿你仔细瞧瞧,一准高兴。”
“像我?”薛潋顿时坐不住了,“不行,我要去看看!”他还从来没有想过,有一个孩子会像他呢。
方氏一把拉住他:“急什么,当着你姐夫的面不准说这样的话。”又道,“他的长子,自是像父母的!”
几个小辈听了都笑了起来,正好祝士林进来,薛潋忙和他打招呼,祝士林高兴的道:“……你姐姐方才还在和我说,豪哥长的极像你这个舅舅,一会儿你去看看!”
方氏松了口气。
“好啊。”薛潋笑着道,“以后我就给他多淘点小玩意回来,等再大些你就交给我,我带着他玩!”
祝士林咽了咽口水,有些尴尬的点着头。
幼清失笑,薛潋才刚中了秀才,这是祝家的长子嫡孙,祝士林还不知投注了多少期望呢……
洗三礼是方氏指挥常妈妈操持的,祝家的人还在来的路上,听说祝士林的母亲此番也来了,约莫五月才能到,只能凑个百日宴了……那一天宋弈派包了一荷包的金锞子外,私下果然送了份大礼来,一尊翡翠雕的多子多福的石榴树,火红的石榴子颗颗饱满圆润栩栩如生,并着薛霭送的一套在金陵淘的前朝的澄泥砚和薛潋在城隍庙买的一堆小玩意齐齐摆在炕头的窗台上。
豪哥的脾气很大,稳婆给他擦澡时,略凉的水刚碰到他,他就嚎啕大哭起来,竟还照着稳婆的衣襟撒了尿,大家哄堂大笑,稳婆见满盆的金银锞子也不摆脸子,笑着抹了脸说着吉利话!
方氏不放心薛思琴在三井坊做月子,就让周妈妈过来服侍,幼清也忙的两头走,不是帮着方氏准备薛霭的婚事,就是在三井坊帮着薛思琴照看孩子,一直到四月二十六薛思琴出了月子她没来得及缓口气,赵家的陪嫁在鞭炮声中送了过来。
五月初二的半夜,一家人聚在智袖院中吃早饭,梳洗一新穿着新郎倌吉服的薛霭喜气洋洋的走了进来,就连抱在手里打盹的豪哥见着他都惊艳的“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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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开端
接亲的时间是推算过的,定在辰时二刻。
方氏怕灶上忙不过,特意在天香楼请了四个厨子,又在厨房的外头搭了两个临时的灶台,内院六桌,外院十二桌!
周长贵家的带着幼清在厨房,薛思琴,薛思琪则陪着方氏在前院迎客,薛思琪则在烟云阁并着薛思琴的几个丫头照看着豪哥,薛老太太穿着一身酱红色五福捧寿的褙子,裹着鹦鹉绿的抹额,花白的发髻上别着两支蓝宝石的菊花纹簪子,笑眯眯的端坐在智袖院的宴席室里。
“方表小姐。”周妈妈拿着菜单,“前头已经来了七八位夫人,点心和果盘已经上去了,只是这稍后开席的座位怕是要变动一下。”她指了指曾毅的夫人,“您看,这位怎么安排!”
幼清凝眉,曾太太怎么来了,她不记得姑母请过她:“稍后看看武威侯家来不来人,若是有人来就安排他们坐在一处。”幼清顿了顿,道,“只要把她和单夫人还有郭夫人隔开就好了,别叫他们撞上,大家都尴尬!”
锦衣卫素来和刑部还有大理寺不合,其实锦衣卫和哪个衙门都不大亲近,清流瞧不上他们是皇家的奴才,他们看不上文官的揉捏做作,可他们并没有正面的冲突,就比如和礼部或是光禄寺似的,但与刑部以及大理寺又不同了,加上东厂以及顺天府衙和宗人府,满京城衙门设了牢狱的也就这几个,顺天府地位低,宗人府另当别论,东厂当差的都是内侍,所以矛盾最明显的还是这三个衙门。
“奴婢知道了。”周妈妈应了一声,将单子收起来,朝忙的热火朝天的厨房看了看:“您歇会儿吧,现在时间还早,等迎亲的回来,才是真正忙的时候。”
幼清笑着点头,朝烟云阁那边看了看,道:“那我去看看豪哥,一会儿再回来。”
周长贵家的笑着点头,目送幼清离开。
“小姐
未来之我。”绿珠扶着幼清,轻声问道,“您要不要去前院看看,今天来了好些夫人呢,也好见一见。”
幼清笑着道:“大姐能借此机会和那些夫人走动走动,将来好帮姐夫,二姐还没有定亲,趁此机会也露露脸,想必姑母也是这个意思,我去做什么……还是和画姐儿一样在烟云阁待着的好。”关键是,宋弈的政治立场她还不知道,这会儿和人家走的近了,将来若和宋弈那边有冲突呢,岂不是尴尬。
绿珠哦了一声,笑道:“还是小姐想的周到。”几个人笑着进了烟云阁,里头服侍的丫头都去前头帮忙,薛老太太也不在,只有薛思画带着几个丫头陪着豪哥,幼清笑着进去,听安笑着道:“表小姐来了。”她打了帘子,朝里头道,“三小姐,表小姐来了。”
“清表姐。”薛思画正坐在罗汉床上看书,见幼清过来她丢了书迎了过来,“今天很忙吧,瞧你都出汗了。”又吩咐听安,“打点水来,服侍清表姐梳洗一下。”
幼清微笑,视线一转看向放在宴席室中央的摇篮上,豪哥正安静的躺在里头,薛思画笑着道:“我怕过了病气给他,所以没放在身边。”
“你身体不是好多了吗?”幼清和薛思画在罗汉床上落座,薛思画失落的笑笑,道,“我的身子您也知道,也没什么好不好的。”话落,期待的看着幼清,问道,“我父亲来了吗?”他是薛霭的二叔,这么大喜的日子,总该露面的吧。
幼清笑着道:“现在还早,许是稍后再来也不一定。”又道,“你别胡思乱想,年前二叔不是来过的吗,听说还给你送了几匹布?”
薛思画提不起兴致的笑笑,那几匹布颜色不是太亮就是太老沉,一看就是别人挑剩下的,如今父亲跟那对母女住在一起,当然好东西要紧着她们用,哪里还能想得到她死活。
幼清正要说话,那边摇篮里传出哼哼的声音,幼清顿时笑了起来:“豪哥醒了!”她提着裙子过去,绿珠忙给她端了凳子来,等幼清坐下,豪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已经转过来看她,“豪哥,你哼什么?是饿了还是渴了?”
豪哥接着哼哼了两声,又发出呀呀的声音来。
幼清看着心都化了,忍不住伸手想摸摸他的小脸和薛思画道:“小孩子真的是一天一个样子,刚生下来的时候粉粉的,这会儿皮肤就白了出来,真是好看!”
薛思画不敢靠近,远远的看着,点头道:“嗯,模样好像三哥,真是个漂亮的孩子!”
“怎么臭臭的。”幼清吸了吸鼻子,抬头朝采芩看去,采芩摇摇头,又去看正站在一边的乳娘,乳娘笑着过来道,“豪哥少爷约莫是拉了!”她说着伸手将豪哥抱起来,果然看到兜在屁股底下的尿片有些黄黄的,幼清忍不住瞪眼,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状况。
“两位小姐。”乳母福了福,“奴婢要将小少爷抱去隔壁洗洗。”
幼清不大放心,想了想道:“就在这里好了,省的抱来抱去惊着他!”
乳娘当然不会坚持,和问兰一起一个抱着一个拆了尿片给豪哥洗嫩嫩的小屁股,薛思画看的新奇的不得了,幼清不由想到了宋弈说的话,“子嗣不过是锦上添花,有或无根本不重要。”若是他知道孩子这么可爱,见到别人家的儿女一口一个爹爹的叫着,他会不会有感触,会不会后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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