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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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半安还有春岚呢,周表小姐这是……

端秋没有问,点头道:“这话奴婢一定带到。”又扶着周文茵躺下,“您再歇会儿,奴婢先回去,若是有事您着人去唤一声。”

周文茵含笑点点头。

她静静躺了一个下午,等入夜后她便起了身,略收拾了一番她避开所有人到前头的小花园中的太湖石垒着的假山边上……

若是薛霭看到了信,就一定回来这里与她相见。

春夜早晚寒凉,周文茵穿的单薄,就这么站了一刻就忍不住的瑟缩的抱紧了双臂,她踮着脚朝外院的方向眺望,可看了许多次也不见薛霭过来……过了晚膳的时间,薛霭依旧没有来,周文茵开始心里没有底……

祖母好不容易松了口,这时候只要表哥稍微表态,那他们的婚事就一定会定下来,到时候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议论,又与她何干!

还有母亲,算算日子,母亲还有一个多月就会来了。

她只要拖住这一个月,就一定会雨过天晴。

☆、071 交易

太湖石堆砌的上乱叠嶂,怪石嶙峋,周文茵独自一人静静的站着。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不过一会儿。

直到她听到花园外脚步声以及喊着她名字的声音。

周文茵蹲在地上,脖子上的痛还痛彻心扉,旧伤未去新伤再添,她就觉得自己几乎下一刻就要彻底倒下去。

无奈,不甘,绝望!

到底是怎么了,原本一切都好好的,事情怎么就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她没有错,保护自己的感情难道有错吗。恨就恨方幼清的运气太好了,竟然让她逃脱了……她不能倒下去,绝对不能。

可是表哥呢,表哥为什么没有来,难道他真的对她没有一点的留恋吗?

周文茵想不通,恨不得立刻消失在这里才好。

可是自尊不允许她这样做。

她缓缓站起来,看见远处有光不断接近,她强撑扶着尖尖的石角站立,直到那束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听到有人喊了一声:“找到了,周表小姐在这里。”

周文茵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等她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半安通红着眼睛守在她床边发呆,周文茵抓住半安的手道:“半安,你回来了。”

“小姐。”半安满脸惊喜,又趴在周文茵的身上大哭起来,“您吓死奴婢了!”

周文茵叹了口气拍了拍半安,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我怎么了?”半安胡乱的擦着眼泪,回道,“现在是辰时,您在花园里晕倒了,又染了风寒发了一夜的烧。”

“知道了。”周文茵觉得浑身无力,“给我倒杯水来。”

半安给她倒了水又扶着她喝了,半安才低声道:“奴婢一回来就听说这两天的事,小姐您怎么这么傻,要是您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夫人可怎么办啊。”又道,“您就是谁也不想,也要考虑夫人才是。”

周文茵惨淡的笑笑,了无生趣的样子:“有什么可想的,要是娘看见我这个样子,定是恨不得我死了才好。”

半安摇着头:“不会,不会的,老爷和夫人那么疼爱您,怎么会这么想的。”又道,“您别胡思乱想,老太太不是答应了她给您做主,把和大少爷的婚事定下来吗。”

“呵!”周文茵不以为然,“可是表哥不愿意,他心里没有我。”

半安一听到这个话就觉得心如刀绞,就是因为这句话小姐才会对方表小姐动歪心思,要不是因为这句话小姐也不会被人欺负,和大表少爷的婚事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尴不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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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心里肯定由您,那天您出事他的脸色不知有多难看,若非心里没您,他大可一句话回了老太太就是了,何必现在这样保持沉默。”薛霭是男人,遇到这种事心里总有点过不去,如今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诠释。

周文茵心里有数,闻言没有吱声,过了一刻她和半安道:“大表哥明天开始就要去翰林院了,这会儿应该还在家里,你去外院看看,捡了刻薄的话说,不用顾忌,表哥的脾气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半安一愣,脑子里转了几转,问道:“您是打算试探大少爷?”

“嗯。只要清楚了他的态度,接下来要怎么做我心里也有底了。”说着微顿,闭上了眼睛,“你去吧。”

半安哦了一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外头走,在门口吩咐新进来的小丫头:“你就守在门口,小姐喊你你再进去!”

小丫头应是,指了指半安有些不便利的腿:“姐姐的腿要不要请个郎中看看?”不过走了几步就一头的汗,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半安摇摇头回头看来眼周文茵的房间,笑道:“不过一条腿罢了!”说完就忍着痛去外院求见薛霭,薛霭在书房见了她,半安跪在地上道,“我们小姐烧了一夜,今天中午才醒过来,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求求大少爷可不可以去看看她。”

薛霭皱眉示意半安起来说话:“不是请郎中了吗,人还未醒?”

“人醒了又能如何,小姐现在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半安不肯起来,说着哭了起来,“被人劝都没有用,奴婢知道大概只有您去看她才管用,大少爷,不占用您多少时间,您随奴婢去走一趟安一下我们小姐的心就行了。”

薛霭当然不会去,他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半安小心打量着薛霭,见薛霭无动于衷心头凉了半截,心头就想到了周文茵的交代,可面对薛霭刻薄的话她说不出来,只得道:“大少爷,您这是见死不救啊!”

“你先回去吧。”薛霭声音依旧淡淡的,道,“她只要在这里住一天,我们不会不顾她的生死,只是,往后还请她好自为之!”

这最后半句太有深意了。

不等半安反应过来,薛霭已经示意洮河进来扶半安出去,半安还想说几句,可现在周文茵本来就尴尬,若是她再闹着让大家看到,岂不是又成了笑话。

半安不再强求,拐着腿往内院走。

洮河指了指她的腿,道:“你这是崴脚了吧?”

半安点点头,那天在后山她怕绿珠看出来,就真的把自己的脚给崴了,这一拖都好些天,怕是好不了了。

“你等等。”洮河指了指垂花门边的石墩,“我给你看看。”

半安立刻摆着手:“不……不用。”

“坐下。”洮河说完在半安面前顿了下来,他刚刚和路大勇学了几手本事,这正骨一式他还没有试过手。

半安忐忑不安的坐了下来,洮河脱了她的鞋子,将脚左右摆了摆手腕一动就听到半安尖叫着哭起来,洮河心虚的抹了汗,道:“好……好了,你起来走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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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半安起身走了走,顿时大喜过望,“真的好了,谢谢你。”

洮河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回去好好歇着,要不然会真的成瘸子的。”说完背着跺着步子走了。

半安满眼喜色的望着洮河的背影,直等彻底看不到他了半安才回了内院,虽还是痛可明显比前头好了许多。

“小姐。”半安在床边的脚踏上坐下,周文茵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表哥怎么说的。”

半安就小心翼翼的将薛霭刚刚说的话说了一遍:“说让您……让您往后好自为之。”

什么意思?周文茵脸色大变!

让她好自为之是因为什么,难道……难道薛霭知道了那天在庙里的事情?

他怎么会知道的,方幼清告诉他的?

有可能,方幼清定然添油加醋说了更多的难听的话,让薛霭不但相信了,还对她产生了怀疑甚至是厌恶,所以他这么几天一直躲着她……

她早就该想到的,要不然以薛霭的为人不可能对她的遭遇视而不见,不可能一点表示都没有,甚至她越他在花园见面,他也不肯来。

是了,薛霭肯定是相信了方幼清的话。

她要怎么办才能让薛霭不相信方幼清,让他知道方幼清根本就是故意勾引他……

周文茵心头飞快的转了几遍。

半安看着周文茵的极速变化的脸色,心头生出一丝害怕来,周文茵面色一正,拉着半安正要说话,外头就听到薛思琪喊道:“表姐。”随即急匆匆的脚步声跑了进来。

周文茵收了话示意半安出去,她躺在床上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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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薛思琪进了门,担忧的站在床边看着周文茵,半安端了杌子来薛思琪坐下拉着周文茵的手,“昨晚我不知道,早上就听到你病了的消息,你怎么那么傻,晚上一个人躲在小花园里吹冷风。”又道,“现在好些了没有,吃东西了没有?”说着摸了摸周文茵的额头。

“我没事。”周文茵气若游丝的握了薛思琪的手,“你怎么来了,这些天听说大姐定的嫁妆陆陆续续开始往家里送了,你怎么不去帮帮舅母,何必在我这里毫时间。”

薛思琪摇着头:“你不要说胡话,什么叫在你这里耗时间。”又道,“我还等着你做我的大嫂呢。”

周文茵摇摇头,凄凉的道:“我们大约是没有缘分了。”说完面上虽是不在意似的笑着,可眼泪却流了出来。

薛思琪心疼不已:“怎么可能,大哥不是这样的人,他一定会娶你的。”说着一顿又道,“我去问大哥!”

“别!”周文茵一把拉住她,祈求的道,“你别去问他,他心里没我了,问了只会让我更加难堪。更何况我如今……他不愿娶我也情有可原,我也不愿拖累他。”说着哭了起来。

薛思琪气的不行,质问道:“什么叫心里没有你?他心里没有那还有谁?”

周文茵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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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思琪却如醍醐灌顶似的腾的涨红了脸,瞪着眼睛道,一字一句的问道:“是不是方幼清?!”

“不是,不是,你别问了。”边说边松了薛思琪捂着脸痛不欲生。

像是得到了肯定答案,薛思琪一刻都不能在这里待了,她转身就往外面走,边走边道:“勾人的狐狸精,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说着摔了帘子就走了。

半安站在门口愣愣的看着薛思琪盛怒而去。

房里的哭声止住,周文茵拿帕子擦了擦眼泪。

薛思琪过来的时候就知道方幼清在智袖院陪方氏清点嫁妆箱笼,她就径直去了智袖院,一进暖阁就看见方幼清正背对着门蹲在在箱笼前头拿着笔一样一样对着数目,陆妈妈则是捧着算盘拨着。

她招呼也不打一声,上去朝着方幼清的后背猛的一推。

冷不丁的,房里的人都没有察觉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

幼清顿时往前一栽,额头撞在了椅子的扶手上,顿时就红肿了起来。

“琪儿!”方氏反应过来,惊愕的跑过来一把拽住薛思琪,喝道,“你发什么疯,幼清惹你了,你对她下这样的狠手。”

陆妈妈丢了算盘忙过去将幼清扶起来。

春柳和春杏也纷纷上去帮忙。

幼清皱着眉脸色冷的骇人,她捂着额头神色不明的望着薛思琪,薛思琪被她看的心里一跳,朝后退了一步和方氏道:“我怎么不能对她动手,您整天护着她,怎么不问问你的好侄女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闭嘴!”方氏怒道,“她就算做错了事也还有你父亲,有我在,还轮不到你。”说完推开薛思琪过去看幼清,就望着她额头上肿了两个指甲盖大大小的红包,又气又心疼的吩咐春柳,“去把珠玉膏拿来,那药有活血化瘀的作用。”

春柳应是而去。

陆妈妈和方氏扶着幼清在椅子上坐下来,方氏质问薛思琪:“你好好的发什么疯,你就不能自己长点脑子,分辨一下好赖。你妹妹这么长时间,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今天不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就给我去跪祠堂。”

陆妈妈叹气,示意春杏出去守着门,姐妹之间争执,传出去不是二小姐容不得人,就是方表小姐不合群,总归不是好听的话。

春杏垂着头出了门。

春柳将药膏拿进来,陆妈妈小心翼翼的给幼清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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