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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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帝予与重用,先昭远侯在朝中旧部又不少,宁正肯再度出山,便都站在宁正身后,宁正的言论就很有份量。

再则,朝中都晓,先昭远侯与将军府不和。时隔多年之后,朝堂所见,也似是未得以改善多少。针锋相对虽不如先昭远侯在时那般直接,但亦少息事宁人的时候。

邵文槿知晓宁正很不喜欢邵家的人。

慈州往富阳的路上,阮少卿高烧,他将马车让与阮少卿,宁正也不曾对他有过好脸色。

七月初在府中,宁正更是强忍着怒意。

朝堂上,宁正对他戒备甚深。

他不知自己从前如何惹到了宁正,但阮少卿很敬重宁正,近乎言听计从。

自从宁正回京,阮少卿一反常态,全然不似平日在京中的惹是生非,甚至极少出现在世人眼中,就似,有意淡去一般。

便连秦书都不禁问起,近来倒是不曾见到昭远侯翻墙了。

邵文槿兀得驻足,望向她时常窜上蹿下的翻墙地点,心思飘至别处。

他已有月余未见到过阮少卿了。

阮少卿在京中,同睿王最为熟络,邵文槿竟踱步至睿王府,宋颐之见到他自然欢喜。宋颐之倒是日日往昭远侯府跑进跑出,邵文槿就时常从他口中听到阮少卿近况。

听闻,在府中修生养性,读书写字少有外出。

邵文槿不知何故。

日子一晃到了八月末,邵文槿还是决定去趟昭远侯府。

府外家丁见了他,笑得便都有些尴尬,“邵公子,侯爷身子不适,嘱咐了不见旁人,邵公子还是不要为难小的们好。”

邵文槿清浅一笑。

行出不远,脚下踟蹰,有人的顾目浅笑就恍然掠上心头。“怎么,就许你邵文槿钻我昭远侯府的狗洞,就不许我翻你将军的后墙?”

“邵文槿,你到底有没有再听!!”

“这是公子宛的成名作,送你,不比你的那把剑差。至于那把剑,你明年自己再去赢回来好了。”

阮少卿……

邵文槿取出袖中那枚玉佩,低眉端详,似是送了一年,都还未送出。

……

“侯爷,听闻先前邵公子来过府上,被豆子他们挡在门外了,侯爷,你说宁大人为何不喜邵公子?”叶莲素来口无遮拦,又不明其中缘由。

邵文槿来过?

阮婉食指轻抚下唇,心不在焉的模样,叶莲幽幽叹道,“可是宁大人不让侯爷外出,侯爷病了?”

病了?

没有,她只是有一月未见过邵文槿了。

思及此处,自己都吓了一跳,齿间不注意,咬得生疼。

叶莲一惊,赶紧上前看,“侯爷,怎的这般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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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心也多有责备,“侯爷可是有心事?”

阮婉泄气垂眸,阿心,我病了。

啊?叶心,叶莲皆是一愣。

“我病了,高烧不止,上吐下泄,反正怎样都好,总之,要人尽皆知就好。”阮婉起身,“快去。”

……

不消两日,便果真有传闻流出,昭远侯上吐下泄,高烧不止。睿王也日日去看,听闻吃了好几日的药也不见好。

近来昭远侯的消息少得出奇,这一条便被人津津乐道。

原来不是转了心性,是病了,没有精力出来惹是生非。想来日后若是好了,定然还会常常见到的。

京中都好生安慰。

想起去年六月里,昭远侯悄无声息失踪的两月,京中都似少了些生气。

眼下,昭远侯一场病,整个京城都在议论是何病症,如何下药之类。

阮婉哭笑不得。

想要见的人,却一直等到九月都没见身影。

“怎么,就许你邵文槿钻我昭远侯府的狗洞,就不许我翻你将军的后墙?”

她以为他是记得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也不知为何,阮婉突然便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gt_lt)~~~~

第二更,,,

第三更只有明天补了,,,对不起,,,

☆、第五十四章 朝堂事

第五十四章朝堂事

初秋时节,丹桂飘香。

九月里阮婉方才满了十八,大殿之上,宁正便正式上书奏请敬帝,恩允昭远侯入朝,敬帝龙颜大悦。

昭远侯入朝一事,就在朝野上下掀起轩然大波。

阮少卿和宁正地位大有不同,宁正至多官居户部尚书,朝中言辞颇有分量而已。阮少卿入朝,却让昭远侯一派的势力不可同日而语。

彼时昭远侯过世,阮少卿尚还年幼。朝堂之争,高家又一早出局,加之傅相清心寡欲,刘家日渐衰败,敬帝能倚仗的便只有邵家和陆家。

好比两个极端,敬帝顾此失彼,邵家和陆家势力此消彼长,份外不好拿捏。

如今宁正奏请阮少卿入朝,敬帝便可在阮、邵、陆三家之间,重新寻回制衡。

各方心照不宣。

再联想起宁正早前突然回京,又官拜户部尚书,回神一看,都以为是敬帝亲自授意的。敬帝素来待昭远侯亲厚,昭远侯入朝也定是敬帝一手安排。

是以阮婉初次早朝,上下官员都给足了颜面。

除却陆相、傅相、高太尉和刘太尉,再有便是邵大将军,阮婉的排位就在第六,无人有异议。

……

时隔一月,阮婉才在早朝上见到邵文槿。也不是光明正大看他,而是余光犹如不经意般,偷偷瞄过,片刻就收回。

邵文槿跟在邵父身后,她则位列宁正身前。

她看他时,他目不斜视,佯装不觉。

待得她收回目光,他才看过来。

诸如此类,循环往复,两人都心有旁骛,少有听进几分。直至敬帝唤了好几声,宁正在后轻咳,阮婉才反应过来,遂而行至殿中,拱手鞠躬,细声道了句,“陛下恕罪。”

阮婉原本个头就娇小,此时又有些紧张,都道他初次临朝怕是吓住了。

见得敬帝带头启颜,群臣便也跟着笑开,阮婉兀得脸红。

邵文槿也不禁低眉莞尔。

敬帝倒是心情大好,卷袖一挥,朗声笑道,“少卿第一次上早朝,不习惯,日后便好了,文槿当初也是如此。”

阮婉才借机望过去。

短暂四目交汇,阮婉微怔,邵文槿浅笑出列,“微臣惶恐。”

大殿之上彬彬有礼,一袭华服官袍,气度不凡。

邵文槿出身武将世家,家风甚严,譬如同高入平一处时,对方咄咄相逼,他也礼数周全,应对有度。

大多时候,洪水猛兽在人前都是斯文有礼的。

阮婉便想起早前翻墙到他府中,他手臂受伤,就让她剥橘子给他吃。

你脑子被门夹过了不是?阮婉不以为然。

“墙都能翻,剥橘子能难为你?”有人脸色就有些青。

阮婉怔了怔,似是,不无道理。

邵文槿的吃相一直很斯文,看得出平日里教养严格,眼中还时有笑意盈盈,阮婉便冷嘲热讽,夸他好演技。

邵文槿也不搭理,自顾笑自己的。

她讨得没趣,就也低头吃橘子。

但邵文槿同样很烦人,今日吃橘子,明日就要吃苹果,总之,不故意折腾她一翻,他就不安身。

她虽少有清闲的时候,一日却过得极快。

思及此处,不觉梨涡浅笑。

片刻,又心思一沉,邵文槿……

……

第一日早朝就是如此三心二意,旁的近乎都没听得进去,只隐约记得,有人奏本。今年汛期早,雨水多,济郡水利向来稳固,今夏却多处决堤,酿成险情。

敬帝龙颜大怒。

煜王便恰好在济郡督修水利。

济郡水利多年从未出过事端,督建治理本是手到擒来之事。偏偏今年出了事端,煜王身在其中,只怕多少会受牵连。

南顺临水而兴,水利便是大事,若处置不得当,社稷不稳,民心难安。

幸好煜王尚在济郡,补救得当,还有挽回余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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