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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翻一边记下几个以现在的炊具水平能够烹饪出的美食,虽说他觉得开吃食铺子容易让人钻空子,但是他可以把食谱卖给别人,虽然只能是一次买卖,但也是赚钱的门路。只是他现在似乎并不需要太用心的赚钱。把食谱收起来,吴岱栂考虑了一会儿之后决定将他记下的几道菜的做法送给三王爷。想到这儿,吴岱栂便起身往书房走去,准备写下来。

在林家的吴岱栂悠闲,吴家小铺里,吴柳氏看着一直闲扯的吴郭氏,他心里觉得奇怪,虽说他能想到吴郭氏话里话外是什么意思,可吴郭氏不往点子上说,他也没有必要往上提,只不过其他三人够沉得住气的,都有一个多时辰了,居然没有人过来找,吴柳氏哪里知道其他三人已经被送进衙门。

衙役把四人的行李交给典史,典史扫了一眼,看着包裹包不像是什么好料子,便挥了挥手让捕头查看,若是能找到现钱便给客栈掌柜的结了。“大人,这三人自称是知府大人家新媳妇的亲戚,您看要不要跟知府大人禀报一声?”

“啧,就这等人还想高攀知府大人?每人杖责十,打完仍出去便是。”典史瞧都没多瞧被人在院子里三人,挥挥袖子便走了。被扔在院子里的三人傻了,这,这怎么连问都不问便打?看着他们的行李被捕头扔给了衙役,衙役们动作熟练的翻了又翻之后拿找出银钱,三人心里那叫一个恨,想要开口大吼奈何嘴角堵着,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在吴家的吴郭氏没有想到掌柜的会报官,他觉得早一会儿,晚一会儿的没啥区别,甚至想着等吃过午饭之后再去客栈。吴小娣给吴郭氏又倒了一杯茶,已经喝没两壶茶了,“我说三婶你从进门翻过来倒过去的一直说我哥的不是,我哥哪错了?他比您还小,凭什么要给您留银子,你去别人家串门,空两只爪子还有理了?没赶你们出去那是我们家有涵养,还蹬鼻子上脸了。”

“吴迎妹!”吴郭氏声音拔得老尖,脸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发黑,抬手就要往吴小娣脸上挥。

吴柳氏抓住吴郭氏的手臂,“小娣,有些话哪怕是实话也不能直说来,这儿没你什么事,出去转转吧!”吴柳氏哪能看着吴郭氏打自家的娣,用力的甩开吴郭氏的手臂,“我家的娣用不着你来教训,就你们那些歪歪肠子,别往我家人身上用,这里可不是吴村。”

吴郭氏被吴柳氏突然变了表情的脸吓了一跳,同时心里一惊,他觉得这次他们过来是讨不到好的,大哥家的最后一句说得没错,这里可不是吴村,而大哥家也早就不是以前那样任由别人拿捏,更何况嫁出门的大娣,三王爷太远见着着,大师也管不了什么闲事,但是门婿可是实打实的知府家少爷,别说是他们,哪怕是村长来了,也要向人家点头哈腰。吴郭氏的脸一会黑一会青,时不时的偷偷的打量吴柳氏一眼,见对方不紧不慢的喝着茶,吴郭氏的心思收敛了不少,不敢起占大伯家产的心思,只是想到客栈要付的现钱,又开始肉疼了,都怪吴门氏,若是不听了他挑唆,他们怎么可能会过来挣钱,吴郭氏犹豫了一番之后,决定直接求吴柳氏把客栈的钱结了。然后立马回吴村,占着带妹的名声,在村里旁人也不敢欺负他们,哪怕是在县城里,也无人敢刁难他们家,以后自家的娣也能嫁户好人家。吴郭氏算得门清,可还没等开口,刚出去的吴小娣又折了回来。

“爹,爹亲,我刚出门就听说有人冒充咱家亲戚,被衙役带走了。”小娣跑回来的原因是他觉得不是冒充,而就是二叔和三叔他们,不过进了门之后他是故意说是冒充。“听说被打了十板子,扔到衙门门口了。”

吴柳氏挑了挑眉正想说什么,吴郭氏先开了口,“这,这带妹刚出门,怎么就有人冒充亲戚,可得跟带妹说说,让他仔细着,别什么人都认是亲戚。”吴郭氏压根就没往自家人上想,觉得是下三流的人,说完之后还道了一句“该打。”

吴阿旺是个木讷的人,也听出小娣话里透出的意思,看着吴郭氏时眉头皱了皱,在心里叹了口气的同时摇了摇头,他上辈子造了多大的孽。“小娣,去客栈看看你二叔和三叔还在不,让他们过来吃顿饭。”

“大哥,那啥,我们过来看你们走得急,没带钱。”吴郭氏听到大伯让小娣去请人,忙把过来的目的说了出来,“让小娣把这两天在客栈用的钱给结了呗。”吴阿旺想了想,倒也应了下来,给小娣拿了五两银子,就住一晚,吃了三餐,五两银子怎么着也应该够了。吴郭氏看着小娣手里的二两银子脸上有些尴尬,“大哥,少了些。”

“啥?这还少?我说二婶,这五两银子可够我们家吃上好久了。”小娣瞪大眼看向吴郭氏。

“当家的,再给拿一两,权当是给两家补了岱栂的酒席。”吴柳氏哪里会不知道两家人的德性。吴阿旺又拿了一两放到小娣的手上,便打发小娣快去快回,小娣转身要走。

吴郭氏忙叫住小娣,“大哥,十两八钱。”

“啥玩意?”

☆、第71章 七一

推开门走进书房,恰巧对上林继善的视线,吴岱栂挑了挑眉,随后便开口将自己过来的目的讲了一下,其实他不用说的,可是,似乎他不说出来,林继善会误会是为了看他而来。“我用下笔墨。”

林继善脸上带着笑意的望着吴岱栂,吴岱栂别开眼直接走过去拿了只笔和几张纸走到另一侧,提笔便开始写下他刚刚记的菜谱,一边写一边点头,别说食谱还真是赚钱的法子,他得留几个给吴家,林家家大业大的,不差卖几个菜谱的银子,倒是吴家需要银子,别看铺子每天盈余不少,除去各种费用后也能存下一些,只是以后睿翰若要走仕途,家里没有些银子垫底,哪怕再有贵人相助,没有钱打点人情也是个问题,再来小娣的嫁妆也是一笔开销,总不能他的嫁妆用车拉,小娣的嫁妆用肩挑,到时就算小娣不挑理,他心里也过不去。

从吴岱栂提笔开始,林继善便把注意力放到吴岱栂身上,时不时的看上一眼,看着吴岱栂的字,林继善的表情十分的怪异,“手腕无力,执笔的方式不对。”林继善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吴岱栂挑了挑眉,他是用拿钢笔的姿势握毛笔有什么问题,能写出字就行,用得着一定要统一一个姿势吗?吴岱栂白了林继善一眼,不想搭理他。他的字是丑了一些,没有什么风骨,可若拿钢笔,圆珠笔,铅笔……铅笔,他怎么忘记这个了,他是会做铅笔的,小时候条件不好,他可没少自己做铅笔,铅笔的做法并没有那么难。吴岱栂看了看手里的毛笔,随即放到一边,他决定先去把铅笔做出来。

看着吴岱栂走出去,林继善以为自己说的那几句把人惹生气了,忙追了出去。“我并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我,我是想……”追上人之后,林继善连忙开始解释,就怕吴岱栂误解,丙人不应该为了这点儿小事生气。

“我并没有生气,只是想到一些事情。”吴岱栂看着林继善着急的样子,眉头皱了皱,婚前没有相处的时间,婚后就会存在一些问题,比如说最基本的沟通。“是我考虑不周没有说明白,让你误以为我生气了,我写字确实不好看,但是能让人认出来就好,我也没有想过做文豪。”吴岱栂说得坦然,说完之后还微微的笑了笑,以证明自己是真的没生气。

林继善认真的打量吴岱栂脸上的表情,确认是真的没有生气后,才松了口气,然后拍了拍额头,“是我想太多,原本抱着私心想教你写字。”林继善把自己的私心讲了出来,当然省略了幻想着吴岱栂能撒娇拜托他,让他教写字的过程。“你想到了什么?是什么重要的事吗?需要我帮忙吗?”他看得出吴岱栂要写的东西并没有写完,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绝对不会写一半就扔下,若是重要的事,说不定有能用到他的地方。

吴岱栂打量着林继善思考一番后点头,“你若想跟着,便过来看看好了。”说完之后便奔着他要去的地方走去。

林继善寸步不离的跟着,看着吴岱栂弄这个,整那个,没多久弄出一个看起来像毛笔杆的东西,然后用小刀慢慢的削了削,削出一个尖。“这是什么?”

“笔啊!”吴岱栂握了握,感觉了一下,挺舒服的。“走,回去试试。”走到一半,吴岱栂拍了拍额头,现在的纸并不适合铅笔。现在用纸都是宣纸,拿铅笔写字一旦重一些就会把纸划破。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林继善还在心惊讶吴岱栂手里的笔,见他突然停下来,还拍了拍额头觉得奇怪,难道是笔有什么问题?那个真能写出字?若是能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他家岱栂可以记入史册了?

“没,没什么。”有了笔,不要发明纸?笔,他能做出来,但是纸,他可没有办法。吴岱栂摇了摇头,“先回去试一试笔。”

“啊!”两人一起往书房走。

吴家小铺里,吴郭氏拍着大腿干嚎,“我上辈了造的是什么孽啊,让我这辈子进了你们老吴家的门。”吴郭氏跟着吴小娣去客栈才知道当家的被抓到衙门,吴郭氏想在客栈门口大骂,被吴小娣拦了下来,吴小娣怕丢人,只说了一句,有功夫在这儿骂,不如先去看看被打的是不是二叔和三叔,吴郭氏这才收了骂街的心思跟着去了衙门。等到了衙门门口,看到被扔出来的三人,趴在地上,一个个像是没了人气似的,吴小娣忙叫了驴车把三人拉上回店里,其实他都不想拉回家,嫌丢人。可客栈是不能去了,再去指不定再弄出多少事,也不能送到别处去。在半路叫上大夫,吴小娣觉得一路上一直被人指指点点的回到家。这刚进门,吴郭氏便嚎上了,吴小娣冷哼了一声,别以为他不知道吴郭氏为嘛嚎,他嚎的可不是三叔,而是被抢去的现钱。

吴小娣带着人回家,被眼尖的衙役看到,也不知是啥原因,这个衙役跟着跑了一趟,看着人真拉到吴家铺子,衙役当时就傻了,忙跑回衙门,顶着一头大汗的跑去找典史,“大,大,大人,不,不,不好了。”衙役一着急便磕巴上了。

“什么不好了,没看我正忙着吗?”典史正忙着翻看最近的下面送过来的文书,瞪了一眼慌慌张张跑进来的衙役。

“大,大,大人,打,打,打了板子的那三人,好像真是吴家的亲戚。”衙役咬了自己舌头一下,也不磕巴了。

“什么吴家亲戚,没头没脑的。”典史翻了一页手里的文书,然后愣住了,微微张着嘴巴,瞪大眼睛看向衙役。“亲戚?”

衙役用力的点了点头,“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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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站在这儿干什么,除去给客栈的之外,你们贪了多少银子,还不快点给送回去!”典史抬腿便踹了一脚衙役,整了整衣服,他得去一趟,这可是好机会。

吴家铺子里,吴柳氏拿着鸡毛弹子便往吴郭氏身上打,“你还好意思嚎,进了门之后你有说付钱的事吗?四人住了一晚上用去十两多银子,不付钱居然四处打着我家大娣的旗号,让你们坏我家大娣的名声,要我说打十下都是轻的,应该把你们都关进去吃牢饭,省着坏我家大娣的名声。”吴柳氏真是气激了,大娣算是进了高门,本就战战兢兢的,现在倒好,出了这些个丧门星的亲戚,让大娣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若是长辈不是大方的,日后还不得被挤兑死。

“啊,我的命啊,怎么这么苦……”吴郭氏一边躲一边嚎,以为吴柳氏会收手,哪想到吴柳氏每一下都下了狠劲,打在身上那叫一个疼,几下之后,吴郭氏没了嚎的心思,只能不停的躲,饶是如此,仍是被打得混身都疼。

等到衙役和典史带着被贪下的银子上门时,吴郭氏已经被吴柳氏打到客房里,照顾吴老三。三人被大夫看过,都是皮肉之伤养几天就能好。大夫对三人也没有什么好感,吃住不给银子,还直嚷嚷是知府家新媳妇的亲戚,大夫走的时候还同情的说了一句,“有这帮糟心的亲戚够你们受的,早点远了些的好,不然你们家啊……”摇了摇头,拿着诊金走了。吴家人当时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红。

吴阿旺听着典史连说几句误会后,忙摇了摇手,“哪里有什么误会,他们吃饭不给钱,理应受到惩戒,打得好打得对,我看着十下都是少的,应该打二十下。外加仗势欺人,应当关他们几日。”吴阿旺先是被大夫臊了一顿,这会儿听着典史的话,怎能不懂典史此般做态是为何,冲的不是他们,而是知府,他们可不能给大娣拖后腿。“还得谢谢你们帮我教训这帮不知羞的亲戚。先父去得早,对弟弟多为偏心,我们一家早早的分了出去,对他们更无管教的机会,唉……”

典史千算万算没想到吴家人会这么说,留下归还的银子,带着衙役走了,离开吴家之后,典史回头看了吴家的铺子,心里盘算了一番,决定还是要跟知府禀告此事。

林知府对吴家亲戚可是早有耳闻,林继善是去过吴村的,三王爷也有交代过,听到典史的汇报时,倒也没觉得吃惊,而对吴家的反应,林知府更是满意,“下次再遇到此类事,就依着吴当家说的办就是。”这事林知府压根就没往心里去,等处理完公事,正准备回家,就见家里的管家过来,“老爷,少爷请老爷早些回去,说是有好事跟老爷讲。”

“什么好事让继善这么沉不住气?”林知府笑呵呵的走在前,婉拒了下属吃酒的邀请,直奔回府。

☆、第72章 七二

林知府坐客厅里,一手拿着据说叫铅笔的东西,一手拿宣纸,上面黑色字迹让林知府不时的看向另手的笔,纸上的字真的是用这个东西写出来的?可若不是,常用的笔墨是写不出这样的字。“这,这真的是你家的做出来的?”

“爹,岱栂做的时候,我就在一边看着,”所以假不了。后半句林继善没说出来,如果不是他亲眼看到,他也不敢相信吴岱栂就这么随手做出来一只笔,还是一只以前没有出现过的笔,那么的随随便便,现在想想当时他怎么就没有多想,“做法很简单。”

“这……”林知府心喜之余不免会多想一些,这东西不可能由着他推出去占功,就算媳妇好意,让他领赏记功,一步步承到皇上面前,到时功劳不知会被记到何处,“还是让人送到三王爷那,由三王爷做主。”

林继善也晓得其中的厉害,自然清楚他们家是守不住这东西的,“爹,跟祖母说说,不认是爹亲管家,还是岱栂持家,都是不该的,爹是知府,若是让人知道爹亲管着商铺,就算是现在没说官不为商,但总归是不好的,而我也要去科举,岱栂必是跟我一同去京城,三王爷做了数次邀请,若是不去,驳了王爷的面子,到时怕是会记到林家的头上。奶奶心里盘算着什么,我大约猜得出来,但若是得罪了三王爷,即便是有岱栂在中间调节,到时最有可能提三王爷请指合离,而林家便会……”林继善没往下说,人都是自私的,尤其他对两位伯伯家都没有好感的情况下,更是说得直白。在他看来,祖母之所以在岱栂一进门便要把家业交给他,无非是想在岱栂的手里将林家的家业扩大,当然他是不会猜祖母还会把当家权交还给伯伯,让岱栂做无用功,依他之见,祖母对家业看得比亲人还重。说这话可能会过火了一些,祖母对他相对比较之下还是不错的,但林继善一直觉得若和家业放在同等,祖母大约不会看重他。

林知府叹了口气,手指轻敲着桌子,“我会说说,只是老太太下了决定的事很难改,先且让你爹亲管着家,等你们去了京城,老太太见你爹亲不行事,说不定会收回去自己打理。”

后院林文氏抱着几本老太太给的账本和媳妇坐一起,向媳妇虚心的请教,吴岱栂先翻了两页,对于古代的记账方法,吴岱栂只能是揉了揉太阳穴,太乱了。“爹亲,我教您一个最简单的记账方法,我们家小铺就是用这个。”吴岱栂讲的最简单的借贷式记账,直接在纸上画表,然后给林文氏讲解,方法是非常简单的,记起来也相当的容易,尤其是像林文氏这样有知识基础的人来说,学起来便更快。

“难怪老太太这般的看重你。”待都弄明白之后,林文氏发出感叹,老太太的眼光向来独道。

“爹亲,我哪有什么可看重的,就是懒一些,不想看得那么复杂。”吴岱栂摇手,这种夸奖他哪里能承,东西是他上辈子用来记开销用过的,当时他也是在网上学的,现在套过来传授出去,总不能占着说是自己创造出来的,那他成什么人了。

“那么多人都想省事,可没有人想过改一改方式。”合上账本,林文氏拉着媳妇的手,“虽然不知道老太太的用意是什么,这些家业早晚也要转到你有手上,现在我能帮你担着,日后你还得接手,除非你有比林家还要大的。”吴岱栂立刻便懂了,林文氏这是在提点他,如果不想管林家产业,就让有一份比林家还要大的事业,到时拒绝的理由不用太直白,旁人也不会说什么。吴岱栂连忙道谢,林文氏摇了摇头,“一家人何来用谢,你和继善把日子过好了,我就放心了。”

吴岱栂陪着林文氏说了一会儿话,才送走林文氏。在小院的门口看到林继善,嘴角微微上扬,“跟爹说了?”

“说了,爹的意思是送到三王爷哪。”林继善跟着吴岱栂一起往院里走,“你说我是跟着你叫三王爷皇兄,还是称呼尊称?”

“虽说三王爷认我做义弟,可我从来没叫过皇兄。”吴岱栂摇头,细算起来他跟三王爷并没有什么深交,两人来往多为利益,三王爷看中了他“天智”,若是没有这个,三王爷会瞧得上他。认他做义弟,开始时不过是送个顺水人情,他若是顺杆子向上爬,哪怕顶着“天智”的称号,也会让人起厌恶之心。

林继善点头,“日后去京城,除了正常的往来之外,还需低调一些,不然怕是会有心人惦记上。”说完之后,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吴岱栂点头,算是在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你做的铅笔,还有制作的方法写下来后,便派人给三王爷送去,若是三王爷想要公开售卖,还是放在吴家的铺子卖。”

“铺子里卖的都是一些杂货,笔还是放在专门的店铺卖的好。”若是放在上辈子,杂货铺里别说是笔,卖什么的都有,当然杂货铺也不叫杂货铺,叫超市,或是购物中心。想到未来的超市,吴岱栂便动了些心思,不知能不能把未来的超市搬到古代试行,想想又摇了摇头,能开大型超市那么大的店铺便是个问题,更别提其他的货源和购买力的问题,至于一些只能贵的不买对的富人们,能不能接受和普通百姓享受一个价格的问题,还得需要解决,总不能在超市里再开个市中市?弄个vip区?

“想到了什么?”看着吴岱栂不停的摇头,林继善一脸的担心,“还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等下帮我写些东西。”虽说超市的想法不是很成熟,但也可以写出来,至于开不开,可以日后考虑,当然也可能把写出来的内容给三王爷,只是不知三王爷若是弄了能不能分他一些红利。

能帮到吴岱栂,林继善怎能不同意,忙点头应下,两人直接往书房走,先把制铅笔的方子写完,见吴岱栂仍是一脸思考的样子,林继善没声打扰,他做文章便讨厌在思考时被人惊扰,又怎能去扰乱他人的思绪。拿起铅笔写了几个字,发现用握毛笔的姿势握铅笔,非常容易把纸划破,想到吴岱栂之前握笔的样子,林继善模仿着写了几个字,虽说有些别扭,但省力不少。林继善对比两种握法,便用铅笔在方子上简单的画了一个握笔的图。

“画得挺像。”吴岱栂站在林继善的身边,看着刚刚画好的图,赞了一声,古时的文人真了不得,字写得好不说,连画功都十分了得。

“在夫人面前献丑了。”林继善脸上带着笑容,被夸得十分受用。

小两口在书房里虽不能说亲亲密密,但至少相处得还算融洽,另一边林知府带着儿子的请求去了林老太太居住的院子,决定和亲娘好好的商量一番,儿子以后要走仕途,不知小失大,林知府倒不是看不起行商之人,但为官总归要比为商要强上一些。

吴家铺子里,被打了板子的三人身上滚烫,睁开眼睛时还不忘记埋怨他们不早些送银子去和让大娣出头扯了典史,吴柳氏听得那叫一个气愤恨不得上前抽几巴掌,要不是看着三人身上有伤,他真想将人扔出去。木讷的吴阿旺今天可是动了怒,不管两个弟弟身上还有伤,拿着鸡毛弹子便往三人身上抽,一边抽一边骂,将这么多年心里的憋屈全都吐了出来。以前不说不争不代表他真的心宽到什么也不在意,现在却不一样,他们已然踩到了他的底限。

“大哥,不能再打了,他们身上还有傻。”吴郭氏一边听一边心惊,越听越后悔到辽城来,却不敢上前拦着,只能动动嘴皮子,“大哥,要怪就怪二嫂,都是他挑唆着我们过来的,他说你赚得钱应该大家伙分。”

“分家时,你怎么不跳出来说少给我家,这会儿知道把罪往别人身上推,你若是不贪心,老三能有皮肉之祸?妻不贤,家不安,我看着老吴家是不能容你了。”吴阿旺狠狠的瞪了吴郭氏一眼,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没停,“我为长兄,长兄为父,养不教,父之过,我今天便要好好的教教他们,左右都是我出银子看伤。”

被打得疼醒的两兄弟被大哥的话直接吓得晕了过去,临晕死之前唯一的念头就是,大哥也是有脾气的。

“行了,别打了,也不嫌手疼。”吴柳氏心里惊讶当家的突然爆发的脾气,想想这么多年跟着吴阿旺,他心里也有过不下去的念头,可是不过下去,他又能去哪,日子一天一天的熬过去,以为就这样的一辈子了,可是今儿吴阿旺的动作,让吴柳氏莫名的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老三家的好好照顾着,我去弄些米汤。”他倒是想弄些好的,只是个个身上带伤,要吃药,这药呢忌口的又多,他们也只能忍忍了。当然给自家人却不能只是米汤,该做的饭菜一样都不能少了。刚刚阿旺挥鸡毛弹子,肯定也费了不少力气得补补才是。

☆、第73章 七三

在林家过了几天少奶奶的生活之后,他发现这样的日子过得非常的无聊,他有些呆不住了,头一次觉得呆时间久了也挺烦,想来从上辈子开始他还真就没有机会闲下来休息,到了这儿以后虽然不像以前没那么忙,但是也没有像现在这样闲的时候,这人一闲下来,就会想东想西。吴岱栂开始考虑要不要做些什么,总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生意就算了,他不想挑这个担子,以前是没办法才不得不出头,现在他是没有那个心思了。看着院子里的只有一些花花草草,吴岱栂摸了摸下巴,要不他种些反季花?其实他更想把花草拔了种些菜。

做动就动,翻找出银子,带着下人去买花种。跟着吴岱栂出了宅子的小厮一脸恭敬,听到主子问话也会立刻回答,引着主子去了一家他们常去买花草的地方。“少夫人,这个季节若是下种,若要开花怕是要明年了,有些花种珍贵怕冻……”小厮说完便觉得不对,他似乎话太多了。少夫人进门没几天,虽说不有什么架子,但是毕竟是主子,而且少夫人也没私下跟小厮接触过,私下里什么样,他心里还真没底。

“懂的倒不少,家里是乡下的?”吴岱栂并不在意小厮讲的是什么,再过些日子就要到秋收了,他挑的花种都是夏季花,若是没有别的方式,现在种了可不就容易将种子冻了。

“嗯,十岁进的府,小时候就在地里帮忙。”小厮没有跟吴岱栂诉说以前生活的不如意,也没有讲当初他被派到吴岱栂身边时有些人明里暗里的挤兑,现在看主子在府里受重视,便开始巴结他的事。

童工啊,也就是在古代才敢,若是放在现代,也就人贩子敢用。“那便是会做农活了?”吴岱栂没追问以前在乡下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若不是生活所迫,谁会愿意去做伺候人的活。吴岱栂没有掀人痛处的习惯。见小厮点头后,吴岱栂便没再讲其他的,只是将要买的花种挑好,让小厮去结账,又带着小厮需要的工具后,两人才回府。

“少夫人,少爷正四处寻您。”管家早就守在大门口,少夫人出去的时候他是瞧见了,见身边带着小厮,便瞪了小厮一眼,少夫人出府怎么也不知会一声,刚刚少爷问起时,他都不知怎么回答。

“继善现在人在哪?”一般这个时候林继善还没有出书房,今儿是怎么了?心里奇怪,面上去没有过多的表情。

“少爷这会儿应该在书房。”管家毕恭毕敬的回答,对少夫人他不敢端着架子,要知道少夫人进门的第二天老太太就指明要把林家的产业给他,他是跟着老爷从林家出来的,林家有多少家业,他虽不能说门清,可也略知一二,老太太的态度明摆着,他哪敢给少夫人下辫子。

吴岱栂点了点头,让小厮把买回来的东西送到院子里,他则直接往林继善的书房走去。

“你跟夫人出去为什么不说一声?”不敢给少夫人下辫子,可不代表他不敢训小厮,在少夫人走后,管家立刻端起架子准备训人。

小厮垂着头小声的辩解,“少夫人临时决定要出去的,只说让我跟着。”

“你不会让别人告诉一声吗?鼻子底下长的是什么?啊!我告诉你,不要以为有少夫人给你撑腰,你就觉得了不起了,你在府里就归我管,我……”管家喋喋不休的开始训人,末了还问了一句,“跟少夫人出去买了些什么?”

小厮不知少夫人买这些东西的用意,可也觉得管家不应该追问,犹豫着要不要讲,抬眼为难的看向管家,却在看到管家身后的人后又立刻低下头,心里哀叫,他会不会被赶出府?若是赶出府,以后就没有人大院敢收他了。小厮急得想哭。

“少夫人让你把东西送回去,你在这里傻站着做什么?”林文氏冷眼瞧了半天,以前管家上下两张脸,他睁只眼闭只眼的也就过去了,这会儿见管家追问媳妇外出买些什么,这是他应该过问的事吗?在府里久了,觉得自己也是主子了?林文氏虽说是个好说话的,平素也不太端着架子,但是在他心里等级观念还是很强的,尤其是管家一步叔踩着他的底线边缘。

小厮向夫人请安之后立刻跑了,心里还庆幸今儿走运,但又担心管家会不会日后找到他账。而管家身子一僵,立刻转身向林文氏请安,夫人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刚刚他有没有向少夫人请安?管家倒不觉得自己追问少夫人买什么东西有问题,倒是不停的回想有没有请安的事。在林府久了,自然知道每个主子的性子,夫人心轻却极为注重礼数。

“管家在林府也有十几年了吧!跟在老爷身边也有几十年了吧!”林文氏淡淡的开口,惊得管家一身的冷汗,心里不明夫人何意,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听到推门的声,林继善立刻抬头望了过去,见是吴岱栂回来了,立刻起身,“这是去哪了?怎么也不叫上我。”

“去市场转转,买了些花种想在院子里种些花。”吴岱栂见林继善一脸坦然,也不像发生什么事的样子才放下心。

“刚刚小舅子让人送了信来,四处找你不见人影。”林继善把吴睿翰的信交到吴岱栂的手里,“我看着上面还画了个符号是什么意思?”

吴岱栂接过来看了一眼后立刻皱眉,“这是哭的意思,家里出了什么事?”忙拆开信打开读。

林继善看着信封上的符号,还别说让吴岱栂这么一讲,看起来真像是人在哭的样子,画得太简单了。抬眼看向吴岱栂,就见脸色非常的难看,“家里出了什么事吗?”林继善一边说一边看向吴岱栂手里的信,最近他没去学堂一直在家里温习,顺便整理一些去京城时要带的书。家里下人间也没有传吴家的消息,他也便没有过多的关注,难道出了什么事?

吴岱栂看着信里的内容是又觉得生气又觉得好笑,两位叔叔居然要让典史给他们道歉,还要让他为他们做主,更甚者说着如果不惩罚典史,便在他们就不回吴村了。他们真好意思讲出这样的话,当他是什么?皇帝?可以操纵人命?当他们是什么?觉得一人得道了,鸡犬也能跟着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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