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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气无匹!
江湖传言,纵仙歌怒杀世间仙人,是为了给苏淳风一个交代——因为当初误判猜测苏淳风是诡术传承者,给苏淳风以及其朋友带来了危险和麻烦,而那位年过两个甲子,以命算之术成就地仙之实的世间仙人,迫于一己私利和险恶用心,利用了这位天下第一人的纵仙歌在江湖上的赫赫名声,将苏淳风可能是诡术传承者的消息传遍天下,所以锁江龙才会愤而出手,给苏淳风一个交代,也给奇门江湖一个交代。
青鸾宗不负他人!
纵仙歌堂堂正正,天下无敌!
那可是一位世间仙人啊……
锁江龙挥手击杀,事了拂衣去,让奇门江湖中人震惊钦佩之余,更是坐实了纵仙歌奇门江湖第一人的宝座。
无人能撼动!
甚至已然有诸多江湖中人开始暗中忖度,纵仙歌或许早已突破醒神境,迈入返璞,成就了地仙之实。
而纵仙歌当日怒杀地仙,随即就以天下第一人的身份,给后辈苏淳风下了战书“纵仙歌等你迈入醒神境,与你一战!”让奇门江湖中人震惊感慨,这岂不是明确了术法修为堪称一日千里突飞猛进的苏淳风,在不久的将来就会迈入醒神境,并且有资格与纵仙歌棋逢对手地一战吗?
一波又一波,让江湖中人震惊复震惊。
所有人都开始想象着,等待着,那一日的到来。
两位醒神境的高手对决,一位是势不可挡修为突飞猛进一日千里的后起之秀,一位是如日中天扛鼎江湖第一宝座二十余载的锁江真龙。
将来的那一战,会是什么样?
没有人怀疑,苏淳风是否能迈入醒神境。
这个已然从快速复兴进入繁荣阶段的奇门江湖……
江湖气息渐浓。
黄昏。
大江之畔。
身材魁梧的纵仙歌立于延伸至江水中的长台边沿,神色沉静,观浩然大江,在夕阳下泛着金黄和暗红两色交杂的波光粼粼,滚滚东去。
怒杀世间仙人,让这位登顶江湖二十余载的天下第一,心境修为突飞猛进,直欲破关。然而几日过去,虽然能清晰无比地触摸到那一层返璞境界的壮阔画卷,但无论如何却不能跃然其上。纵仙歌很快便放弃了一举破关入返璞,早已迈入醒神实力雄浑如滔滔大江的他,很清楚当修为达到醒神的高度,已是人之极限,再想突破成就世间仙人之姿,唯有玄奥难测的机缘一途了。
欲速则不达。
如果一味地沉浸在破关的强烈意识中难以自拔,那么不但不可能破关,反而还会有跌境的危险。
江风吹过,纵仙歌双目微阖,轻轻叹了口气。
想当年一骑绝尘入醒神,术锁长江半柱香,一指杀白蛟,纵仙歌名扬江湖问鼎天下第一的宝座。那时候,已近不惑之年的他心胸豪迈万丈,自认今朝风流人物唯己独尊,大丈夫存于世,应如是也。而如今随着年龄、心境修为的增进,二十载天下第一人,让他对此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更没有什么担忧被后来者超越的担忧——不是他完全放下了虚名,而是他有着极为磅礴的自信。
他都不屑于去考虑什么入返璞成就地仙之实……
他自信,纵仙歌一日不入归真羽化成天人,奇门江湖中就无一人能坐到天下第一的宝座上。
纵然是早已认识成就了地仙之实的胡四,自迈入醒神境之后,纵仙歌也没有把胡四看作能力压他天下第一人的对手。因为活过了两个甲子的世间仙人,只要不进归真成就不了天人身,那么纵仙歌就绝不会认可胡四比他更强大。一语成谶言出法随固然强大恐怖,但迈入醒神境的纵仙歌不怕,即便是世间仙人能同样能以醒神境力压纵仙歌一层,纵仙歌仍旧不会有丝毫的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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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与胡四之间真的展开一次生死对决的话,那么在胡四毙杀他纵仙歌之前,年事已然太高的胡四自己就会力竭受大噬,甚至于天谴灭地仙。而结果自然就是,纵仙歌受重创却能够活下来。
活下来,就是赢了。
所以纵仙歌知道,自己是无敌于奇门江湖的天下第一。
一个穿着浅色休闲装的中年男子沿着长台缓步走到了纵仙歌身后,距离这位天下第一人两步有余,表情谦恭,微躬身满是歉疚语气地说道:“仙歌,胡老是世间仙人,我当初那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不能也不敢拒绝他啊。”
锁江龙没有回头,淡淡地说道:“不用解释了,我不会去追究什么,这件事到此为止。”
中年男子,是湘南省四生门当代门主吕嵩,当初正是他受世间仙人胡四之命,将纵仙歌判断苏淳风很可能是诡术传承者的消息,散布到江湖上的。此刻听得锁江龙语气淡然,话语中也没有丝毫要追究下去的意思,吕嵩在这位天下第一人的身后仍然不敢有丝毫轻松之态,接着愧疚不已地说道:“仙歌,四生门与青鸾宗世代交好,你我也是数十年的关系了,这件事我心怀愧疚,委实对不住你,更没脸去请求你什么,可是……连日来我考虑再三,还是觉得苏淳风那里,只能肯请你出面,向他解释一下我四生门吕家的难处,唉。”
“这是你的事,我现在不想见苏淳风。”纵仙歌冷冷地说道。
“我不介意舍下这张老脸,亲自登门向苏淳风致歉。”吕嵩面露苦涩地说道:“可伟阳和苏淳风之间,似乎有些过节……”
纵仙歌没有回头,抬手摆了摆,打断吕嵩的话。
吕嵩轻叹口气,告辞一声,转身离去。
第567章 玄门医术不简单
蜀川省天府市。
东郊。
奇门江湖医术世家的袁家宅邸,后宅的西院里。
清晨的阳光,透过两棵合抱粗细的大树上几乎笼罩住整个小院的繁密枝叶,斑驳地洒落在青石板铺就地面的院落中,院子里花池中的花卉植物,伸展着翠绿的枝叶和花朵,贪婪地汲取细碎的阳光,院子里优雅素净,空气清新。
院落虽小,但北面与其它院落相通流水的小池畔,仍是修建了一座古意盎然的凉亭,亭下有竹制圆几和几张竹编小凳。
穿着一袭白色无袖连衣裙的张丽飞坐在圆几旁,头戴一顶浅黄色夏凉帽,帽子边沿垂下刚刚好能遮至脖颈下方的白纱,让她看起来很有点儿像是影视剧中的古代女侠,更像是一位不愿显露真容在人前的仙子。她端起白底蓝花的瓷茶壶,往白色茶杯中沏上茶水,语气轻柔地说道:“刚来的时候,因为担心自己被毁容,害怕,而且人生地不熟的,所以会伤心难过不适应。不过现在,我倒是有些喜欢上这里了,甚至还想着能在这里多住上些日子,或者将来也能经常来这里小住几日,环境太美了,美得让人心静怡然……所以淳风,你不用担心我,快回学校去吧。”
坐在她对面的苏淳风面带微笑,端起茶杯抿了口香气四溢的茶水,道:“赶上周末又请了两天假,你总得让我把假期过完。”
在晋西省截杀三名降头师的那天,恰好是京大开学的日子,所以当日苏淳风虽然疲累不堪且受了不轻的内伤,却也没有在家里多休息几日,中午请纵萌、白行庸、宋慈文一起吃了顿饭之后,纵萌直接从平阳市乘火车回淮南,苏淳风则是接上在家里等他的王海菲,和白行庸和宋慈文,一起乘火车去京城。
王启民和王萱,以及程瞎子、龚虎那边,苏淳风只是打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没时间去见面细谈。
当然,免不了被龚虎在电话里一通牢骚。
“淳风……”
“嗯?”
“在电话里,我一直不敢,也犹豫着没问过你。”张丽飞的语气稍有些颤栗,隔着薄薄的白纱看着苏淳风,道:“你送我来的当天晚上,我就想给你打电话,又不敢,害怕你出什么事,你也一直没给我打电话。第二天早上,袁朗又对我说你们京大开学了,他得回学校,然后就走了。我心里更加害怕,担心袁朗匆匆离开,是不是你出了什么事情,后来到下午的时候,我从袁老先生那里,听说了你的事情……”
苏淳风没等张丽飞把话说完,便笑着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不提这些,啊。”
“可是,你怎么可以……”
“放心吧我的大小姐,我可不是那种杀人如麻的大坏蛋。”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每每想起来,总觉得太可怕,怎么会真的有降头师这种可怕的坏人,而且你,你还会用术法杀人。”
苏淳风故作惊骇状,道:“你可别到处乱说,我怕坐牢的。”
“我知道。”张丽飞被苏淳风的模样逗笑了,气鼓鼓地说道:“看把你吓得。”
“这种事儿谁都不愿意摊上,可既然遇到了总要去解决,没得选择。且不说咱俩这么好的朋友关系,单从大义上来讲,他们泰国的降头师来到咱们华夏的地盘上,而且还是在首都京城里施术害人,咱也不能饶了他不是?”苏淳风端着茶杯悠悠然喝完,神情轻松,道:“你啊,别想那么多了,这种事儿是挺让人害怕的,可几十年不见得能遇到一桩,我呢,更不想当神棍,那,咱们从初中到现在多少年了?我不一直都好好的和普通人一模一样嘛,当然,我打架还是挺厉害的……”
“呸!”张丽飞忍俊不禁。
从最初受到降头术所害时的近乎于万念俱灰,到现在很快开朗自信起来,不过才短短一周的时间。初到天府市袁家,张丽飞还是极度惶恐和不相信的,而且那时候知道苏淳风要去找恐怖的降头师报仇,让张丽飞更加担忧不已。不过随后第二天就得知苏淳风以及诸多神秘的奇门术士们,截杀了害她的降头师后,张丽飞虽然仍旧心有余悸,却已然放松下来。除此之外,袁家的医术,以及自己暂居疗养的环境,也让她的心态很快走出了抑郁状态。
最初她还害怕,肯定要动手术整容之类的,但万万没想到,在这里根本不需要动手术,只是内服外敷的中药,三天针灸一次。
内服的药物难免苦,外敷药物难免会痛,但至少……
任何一个正常人都能承受。
而且短短几日就已然有了显著的效果——脸颊和脖子上、头皮上的脓疮干燥结痂,表皮那层薄痂已然快要脱落完了,虽然皮肤表层仍旧坑洼有出脓的地方,但很明显比之刚来时要好得多。只不过,家主袁尊老先生也没有隐瞒她,很明确地告诉她,初期恢复看起来肯定是快的,但后期就不会太明显,会是一个极为缓慢的过程。从目前的症状看,至少要经历五次结痂蜕皮,然后三次药物去皮,内服九九八十一个疗程的药物之后,才能让容貌痊愈。而且,在第三次结痂蜕皮之后,还要将头发尽数剃光,从新生根。
至痊愈,要八个多月的时间。
八个月。
对于事业刚刚起步,而且还是学生的张丽飞来说,必然会带来极大的损失——在演艺圈这个行当中,八个月的时间不露面,绝对会导致一个只出演了一部电视剧,而且并非女主人公,又是在公司刻意倾尽全力的宣传造势下才火起来的年轻演员,知名度迅速坠落低谷,从公众的印象中消失。更何况,公司原本已经接洽快要谈妥的一些广告代言,张丽飞都不得不放弃,直接的经济损失也非常大。
好在是,张丽飞毕竟年轻,天性单纯,进入演艺圈时间短,从小成长的家庭环境条件优越,让她对于经济损失方面还不至于太过敏感,只是惋惜自己的演艺事业肯定会受到影响。再加上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对于容貌方面的在意,从万念俱灰到得知能够痊愈的欣喜,使得能够迅速抛开心理上的大部分阴暗。
还有什么,比恢复美丽的容颜更重要呢?
再者,住在这样一个幽雅素净,古意盎然的地方,颇有种隐居世外桃源的美妙感觉,仅仅是环境,就能让一个人的心真正的静下来。
“淳风,我想过两个月恢复得差不多了,就回家居住。”张丽飞轻声道。
“为什么?你不是挺喜欢这里吗?”
张丽飞轻轻叹了口气,道:“虽然,这里的两位老先生,还有那位袁赐辛叔叔,都是你朋友的长辈,他们也没有提到过医疗费用,可是在这样幽雅良好的环境中医治、居住疗养,各方面的费用肯定相当高昂,我们家条件虽然还好,但也并非大富大贵,我不想让父母承受太大的压力。况且,我会想他们,他们也会不放心我的。”
话刚说完,一位年轻的小护士端着一个木制黄色托盘,脚步轻盈地从屋内出来,一边往这边走,一边微笑着说道:“丽飞姐,该吃药了。”
“哎,谢谢你小云。”张丽飞起身。
名叫小云的护士穿着倒是和医院的护士没什么两样,白色护士服,长相端庄秀丽,气质温婉犹若邻家女孩,十八九岁的模样。
小云将托盘放到圆几上,叮嘱道:“先生说了,一嗅二品三饮。”
“知道啦,谢谢你小云,不用每次都叮嘱……”
“应该的,丽飞姐你可别总是那么客气。”小云扭头向苏淳风很礼貌地笑了笑,清秀脸颊上泛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红晕,转身袅袅婷婷地走去,心想着张丽飞的男朋友,长得可真帅气,怎么看一眼就那么讨人喜欢呢?
张丽飞端起药香扑鼻的小小白色瓷碗,一手掀起薄纱,将瓷碗放置鼻端深深地嗅了下袅袅的药香,继而伸出舌头舔了些药汁,闭口舌尖抵在上颚处,微阖双目似品茶一般静止了几秒钟后,这才缓慢却不停地将药汁喝下。她没有拿托盘上的纸巾擦去唇边的药汁,而是伸出舌头轻轻舔干净。
“那,每次都这样,我从来没想到过,吃中药还会这么麻烦。”张丽飞微笑道。
“别嫌麻烦,也不要大意,时间长了任何人都可能会松懈,袁老先生叮嘱的吃药步骤,你必须听从,知道了吗?”
“嗯。”张丽飞点点头。
其实心里对这方面的疑惑,张丽飞前两天就已然按捺不住,问过袁尊了。只不过袁尊给予她的答复中,尽是些医术术语,还夹杂着许多听起来明显就是神秘深奥玄学的词汇,着实让张丽飞听了头大,记不清楚。
她也不会去质疑这些,毕竟此番恐怖的经历是真实的,她怎么可能再去质疑?
而苏淳风,比张丽飞更清楚,真正玄学中的医术,可不仅仅是吃药的步骤繁杂多样,除却方剂中配以符疗之外,张丽飞肯定还在不知不觉中接受着灵疗,否则再如何幽静清雅的环境,也不会让她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心态恢复得这么好,当然,良好的,蕴涵五行术数阵法的环境也是灵疗的一种。
至于医疗费用方面……
苏淳风依着前世与袁家接触了解到的部分情况来忖度,这次张丽飞一直到痊愈如果都居住在这里的话,少说也得两百万元以上。这还是他苏淳风自信面子足够大,袁家的人也都不是那种贪财之人。而且张丽飞只是普通人。倘若是一名术士的话,遭遇等同于张丽飞这般术法的伤害程度,在蜀川袁家诊疗至痊愈,最低不会少于五百万。
听起来似乎比诸多大医院里收费还要高昂得多,但事实上,并不高。
首先,张丽飞是受术法所害毁容了,正规的医院里根本不可能给她治愈,就算是整容医院都做不到,而且整容还会给身体带来极大伤害,又有后患;其二,玄学医术给张丽飞治疗,所用到的药物中,有诸多都是正常中医学术中绝不能用的药物,甚至根本就不能说是药,这些剧毒的药物只能用于治疗蛊毒、术法所害的伤病,而且在使用时必须施术,加入符箓,还得在特定的季节、时间里布阵调制,甚至于储存的环境、时间、地点、方位都有着极高的要求。
另外,次数不多的针灸,每次针灸也必然要施展术法……
等等等等。
总之,玄学医术治病,尤其是治疗这种遭遇术法所害的病症,其复杂程度近乎于每天做一次小手术。
但如此高昂的医疗费用,苏淳风暂时不想告知张丽飞,因为张丽飞家境条件优越不假,但那只是相对与农村来讲,百万富豪几乎可以称之为村里的首富了,而张丽飞的父亲张开达固定资产如今怎么着也有五百万以上,可让他拿出两三百万的现金……他还真得去东拼西凑才行。现在就让张丽飞知道要花费几百万的医疗费用,她刚刚恢复了的心态,恐怕立刻就会跌落至低谷,对她的疗养没好处。
再过些时日吧。
起码,苏淳风还得去袁尊那里得到一个具体的数目。
到时候在告诉张丽飞实际要花费多少钱之前,得先旁敲侧击地和张丽飞谈谈她将来在演艺圈里,必定会赚到非常非常多的钱,至少年入几百万没问题,这样再告诉张丽飞需要花费的医疗费,她也就不会有太大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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