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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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的蹄哭,清脆而悠扬。

赫连晟端着碗走过去,舀了一勺糖水,本想直接喂的,想了想,或许是怕娘子骂,还是乖乖的吹凉,然后才喂进老大嘴里。

老大的哭声戛然而止,吧唧了下嘴,婴儿天生就喜欢甜味,因为母乳就是甜的。

可是糖水再甜,还是不能跟娘亲自带的粮食相比,所以他还是不高兴。

可是不吃这个,肯定就得饿肚子,所以小家伙抽抽噎噎的喝着亲老爹送到嘴边的粮水,那小模样,别提有多可怜了。

木香看着他的样,忍不住在他的小脸上亲了口,“虽然现在还不是太可爱,但作做为亲娘,我是不会嫌弃你俩的。”

赫连晟忽然挑眉,“三岁之后,就不许亲了,否则以后他们的媳妇会不高兴。”

他说这话时,眼中带了点笑意,但是又有那么点幸灾乐祸,那表情好像就是在说:你现在只能亲我一个,除我之外的男人,都不是你的,当然,你也不能亲。

木香已经对他免疫,甩给他一个白眼之后,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别动!”她这一动作,可把赫连晟吓坏了。

给儿子喂到一半的勺子看也不看的丢进碗里,伸手就拦下她下床的动作。

因为他丢的太用力,糖水溅到老大脸上,他正为吃不到糖水而郁闷呢,忽觉嘴角有甜香味,于是吐着小舌头,想把那甜味勾回到嘴里。

赫连晟哪里还管他,按着木香的肩,给她披了件外衣,接着弯腰抱起她,将她放到美人榻上,又拿了件薄被子,给她盖着,“我把桌子推过来,你千万不要动,大夫叮嘱过了,头三天,你要少动!”

木香看着他,将食盒跟瓦罐一起摆到桌子上,又徒手将桌子搬到她面前,揭开瓦罐的盖子,一股浓郁的鲜香味飘了出来,里面还夹杂着少量的药材味道,但是不重,是她可以接受的范围。

这家伙对她,有用不完的耐心,细心和体贴,对孩子,却没什么耐心,瞧他刚才喂孩子的姿势,可是够生硬的,但是再看看现在,给她挑面,都是一根一根的挑着。

赫连晟仔细的给她盛汤,挑了些面条出来,然后盖上盖子,将碗推到她面前,“吃完再盛。”

“知道了,你快去照顾儿子吧,”木香冲他甜甜一笑,端着碗,咕嘟咕嘟就喝了半碗汤。

鲜鸡汤味道太美了,面条软硬度刚好,都是她最喜欢吃的宽边面,和的也很有韧性,泡在汤里这么久,也没有化开。

只用了几口,一碗汤面就见底了,不等赫连晟过来,她自己就又盛了一碗。她觉得自己像是饿了很久很久,饥肠辘辘呢!

赫连晟看她吃的这么香,当然是万分高分,顺带着看这两个臭小子也格外顺眼。

他将摇篮车推到一边,两个都睡着了,虽然有一个眼角边还挂着泪花,但总算是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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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一口气吃了三碗,觉得不能吃了,搁下碗,漱了口,擦了嘴,郑重其事的对对襄王殿下说道:“相公,我决定了,老大就叫糖糖,老二叫葫芦,哼,谁让他俩带把了,先前准备的衣裳也不准换,哼!”

她接连哼了两声,哼的这边爷三,心肝直颤。

俩小子睡的正熟,显然不知道自己将会有怎样一个悲催的乳名,而这个乳名将伴随他们,直到成年。

等到他俩长成翩翩美少年,出去溜达一圈,足以迷死无数少女之时,一听见有人喊,“糖糖,葫芦!”总会有暴走的冲动,坑儿子的亲娘,还有坑儿子的老爹,都被他俩赶上了,不是悲剧是什么?

赫连晟走到她身边,拥着她坐着,“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现在吃饱了吗?可是为夫还饿着,怎么办?”

他一下说这么多话,弄的木香,脸蛋儿红红,“这里还有很多面,要不你也吃些?”

赫连晟很慢很慢的摇头,答非所问,“他们说,三个月不能同房,怎么办?”

------题外话------

对不住了亲们,因为写到后期,灵感有些少了,所以写的慢,轻烟要捋结尾,亲们别介意,轻烟会尽量的。

☆、第276章 腹黑再腹黑(一更)

木香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自打她醒来之后,这个男人就没一刻老实过,估计也是被逼急了,所以才这么欲罢不能。

于是,她揽着赫连晟的脖子,故意问道:“那您要不要纳个妾回来,以消减您的寂寞呢?”

赫连晟伸手掐着她的下巴,但并不重,只是捏着让她不能动弹,“夫人,你一人身兼数职,肯定要劳累一番,这几日暂且放过你。”

他说的话,颇有意犹未尽的感觉,热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

最终,只在她唇上亲了又亲,便将她放开了。

不能再亲下去了,否则他这身上的异常可就再也消不下去了。

木香刚生过孩子,即使现在看着没什么大碍,可毕竟伤着根本了,还是得调养一番才行。

头三天,襄王府里每天都是人头攒动,红叶急急忙忙的赶回来,看见两个小模一样的小帅哥,喜欢的,抱着就不想松手了。

还有唐墨、唐焱、木清扬,也是隔一天来一次。

从前他们还会关心木香,现在嘛,全部心神都在两个萌娃身上。

就连远在一方的安平钰跟苗玉轩,也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消息,紧赶慢赶的来了京城。

苗玉轩离的远些,居然就没耽误多少时间,跟安平钰一起,只用了三天就奔到襄王府了。

虽说他俩从前心怀不轨来着,赫连公子也是个很记仇的人,从前一直防着他俩,现在也还是一样。

所以,这几日,他哪也没去,就在家里守着。

摆着一副得意的神情,接待来客。

能不得意嘛,看着那几位,羡慕、憋屈、惋惜,以及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的时候,他万分的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

木香要做月子,不宜出门,除了红叶之外,其他人来见,都被一脸寒意的英杀挡在外面。

苗玉轩很狡猾,故意让人拖着赫连晟,然后自己悄悄的跑到清风院。

他前脚刚走,安平钰也难得耍一次心机,急忙也溜了过来。

两人在风院外面碰见,彼此都愣了下。

不过很快就达成一致,一起走了进去。因为耽搁时间,就很有可能被赫连晟那家庭伙发现。

虽然苗玉轩之前,跟木香有很多的不愉快,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分离,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抑或者痛的,想念的,忘不掉的,都化成数不清道不明东西。

藏在他心里的某个地方,平时不会轻易碰触到,但是每当偶尔碰到时,还是会钻心的疼。

安平钰的心里想法跟他差不多,只不过,他保持着爱她就要让她幸福的理念,祝福她,难道不好吗?

两人进了院子,一眼就看见清风院里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类似巾帕棉块。

安平钰认得,但苗玉轩却不认得,甚至还上前,伸手摸了摸,颠倒众生的俊颜上,浮现在一抹疑惑,“这些都是干什么的?怎么晒了这么多!”

安平钰见他是真的不懂,于是笑意融融的建议他,“你闻闻不就知道了。”

苗玉轩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居然真的将鼻子凑上去闻了。

安平钰笑笑,抬步走了。

英杀提剑站在门口,当看见苗玉轩将鼻子凑到在尿片上,反复的嗅,她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当然了,苗玉轩不会闻到什么异味,毕竟这些都是才用不久,在尿了拉了之后,全都用开水烫过,还加了除异味的草药,洗完之后,有股淡淡的余香。

安平钰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再看看拿着剑,一脸寒霜的侍女,正要开口 询问她,是否可以放他们进去,就听见屋里传来一个女子着急忙慌的惊叫声。

“哎呀,喜鹊,葫芦又尿在我身上了,快点把他抱走,换尿片,我进去换身衣裳!”

这个声音,不正是木香那个女人吗?之后还听见她跟婢女嘀咕了什么。

安平钰想着,她既然要换衣服,这位佩剑的侍女,肯定不会让他进去,正要往后退呢,苗玉轩闻够了尿片,也走了过来,带着疑惑问他,“你怎么不进去?”

安平钰退了几步,直退到廊下,转开视线,“再等等吧!”

“有什么可等的,小爷揣着礼物呢,”他也不说等什么,苗玉轩才不管他,上去就要敲门。

英杀冷着脸,面无表情的闪身挡住他,当然,剑是抽出一半,横在身前,“阁下请留步,殿下说过,任何男人不得踏进屋子里。”

对!没错,赫连公子下的正是这样的一个命令。

废话,他家小娘子,正在哺乳期,浑身上下对他来说,都是诱人的香味,他们的厢房也是充满了母乳的味道,他怎么会让雄性,轻易的踏足那个专属于他的地盘。

安平钰跟苗玉轩都无语极了,赫连晟的占有欲还是那么可怕。

他也不想想,一个生过孩子,还在哺乳期的女人,一身肥肉,容貌憔悴,有什么可看的。

可是就这样等着,他们又不甘心,于是苗玉轩冲着屋里大声喊道:“臭丫头,赶紧从屋里出来,小爷不远千里跑来看你,路上连个觉都顾不得睡,你还窝在里头干什么!”

他吼的声不小,刚吼完,只听一声清脆的婴儿蹄哭从里面传出来。

接着,门开了,还没等他俩看清什么,一块白色的物体朝着苗玉轩迎面就砸了过来。

对于一个飞来异物,苗玉轩当然得伸手抓住。

这个布,跟院子里挂着的一样,但是这一个,有点异味。

安平钰神色古怪的看他,“你不会连尿味都闻不出来吧!”

“尿?”苗玉轩乍一听见这个词,反射性的就将帕子扔了。

再一抬眼,开着的房门口,站着双手掐腰的女子,长发不似那些成过亲的妇人,梳着老气横秋的妇人髻。

而是像她从前一样,喜欢扎着简简单单的马尾。

虽然配上她身上的长裙,有些奇怪,但是整体的去看,至少在他们俩人看来,多了丝俏皮活泼与可爱。

但是这个可爱的女子,此刻正一脸怒容的看着他俩,“你吼什么吼,把糖糖都吓哭了!”

然而,她突然转身奔了进去,眨眼间又跑了回来,只是这次怀里多了个抱被。

木香奔出去,将老大往苗玉轩怀里一塞,然后一脸寒霜的又奔回去,几秒钟之后,又抱着一个一模一样的抱被出来,丢进,注意用词,是丢进安平钰怀里,然后不耐烦的挥手,“抱走抱走,统统抱走,老娘要睡个安稳觉!”

说完,她就以风速奔回屋里,当着他们二人的面,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了。

还有个婢女,也被关在外面。

一切发生的太快,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缠,令苗玉轩跟安平钰,都觉得脑子有些发蒙。

当然了,苗玉轩更蒙的是,刚才他闻的那块尿布。

但奇怪的是,他没有多少恶心的感觉。

安平钰一心都只在手上捧着的小家伙身上,小小圆圆的脸蛋,被裹在粉色的小被 子里,黑眼珠子,睁的大大的,正一个劲的瞪着他,眼睛里似乎闪着浓浓的笑意,并不明显,但的确是有的。

不知为什么,安平钰在看见这个孩子的时候,心里的某个地方也跟着化了。

他在侯王府也不是没有见过刚出世的小娃,可从来都是远远的看一眼,便移开视线,从来不会想过去抱一抱,完全是没感觉的。

可是这一个,他抱在怀里,就不想松手了。

看着酷似木香的小脸蛋,至少在他看来,是酷似木香,而不是酷似赫连晟。

还有什么可说的,他想,他这一生,恐怕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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