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节(1 / 1)
唐焱也略带讽刺的说道:“大皇子有所不知,怀孕的女子在我们南晋,是很吉利的人,不存在什么晦气之说,你身在南晋,除了入乡随俗,偶尔多懂些他国风俗人情,于你来说,也是好事,不是吗?”
“本皇子如何得事,不用你多言,既然你肯跟本皇子换,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司空拓大大咧咧的坐到了唐焱的位子上。
唐焱笑着摇摇头,警告的眼神,扫了眼唐鑫。
不必为了一点小事,搅了现场的气氛,没那个必要。
轩辕恒终于抬眼了,他看向刚刚说话的两人,嘴角渐渐浮上一丝微不可见的笑。
木香不太在意司空拓这样的蠢货,当感觉到轩辕恒抬起头时,她也朝他看了过去。
在轩辕恒要重新垂下视线时,遇上她审视的目光。
木香在心里感叹,美男啊美男,这位燕国太子跟轩辕凌那个混蛋,完全是两码子事。
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丹凤眼,那双带着贵雅之气的黑眸仿佛如璀璨的星钻,闪闪耀,一颦一笑之间,颠倒众生。
这样的一个男子,任谁见了,不心动,恨不得扑上去他办了。
忽然,就在她看的入神之时,眼前一黑,啥也看不见了。耳边传来某人不悦的声音,“他有为夫好看吗?你再盯着,后果自负!”
“呃……”原来挡住眼睛的,是赫连公子的手,“他当然没有你好看,他顶多就是一花瓶,哪能跟你比。”赶紧哄好这位爷,否则有她苦头吃。
赫连公子傲娇的哼了声,“最好是这样!”
随即,他朝轩辕恒投去警告的一眼。骚包!就知道他要坏事,早知道就不准他来京城了。
轩辕恒看见赫连晟警告的眼神,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原来传说不假,没想到赫连晟也有这样的一面,他可是做梦也没想到呢!
后宫几位公主都盯着轩辕恒的脸看,个个眼冒红心,如此美男,连唐焱都失了几分颜色。
唐焱其实也注意到了,木香盯着轩辕恒看,也猜到某人的醋坛子要被打翻了,他坐的离轩辕恒最近,说话也最方便。
“曾经听过在传言,燕国二皇子天下无双,原本以为是夸大其词,现在看来,传言不虚,果然是绝世风华!”
“四皇子过奖了,跟你比起来,本王自叹不如,如果你不是身子有病,好好调养一番,这天下无双的头衔,定然是你能配得,”轩辕恒说着漂亮话,笑的挑不出丁点瑕疵。
“哪里哪里,本王不论是才学还是样貌,都比不得恒太子,否则怎会连襄王妃都 对你另眼相看呢!”
轩辕恒心下了然,原来症结在这里,他忽然一笑,“这样的话,四皇子还是莫要再说了,否则只怕本太子走不出这南晋国土了。”
木香跟他们离的并不远,加上她又一直关注着对面的人,即便是不看他,也不防碍她的关注。要是怕赫连公子吃醋,她一早就跑过去了。
正低头想着,嘴边突然多了块鱼肉,再一抬眼,正对上赫连公子黑黑的脸色,“吃!”
这个好色女人,放着自己的相公不看,去盯人家做什么?
轩辕恒那个混蛋,不过是皮囊好一点,会装样子而已,其实内里比谁都黑。
木香乖乖张嘴,入口的鱼肉,细嫩软滑,鱼刺都被挑了,她可以放心的吃。
看着赫连公子黑黑的脸,再讨好的笑,好像都不怎么管用了。
她伸出手,在桌子底下,悄悄的爬上人家的大腿。
赫连晟眼神瞬间变了色,握筷子的手猛的收紧,黑眸染上一层欲色。
木香太熟悉他这眼神代表的意思,忙缩回手,打着哈哈,“那个……这鱼肉挺好吃的,再给我挑些好不好?”
赫连公子轻抿着唇,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慢慢转开视线,手里的动作不停,熟练的从碟子里夹鱼肉挑刺,“吃东西,别四处乱看!”
“哦,不看不看,我当他们是摆设,”她故意说的声音很大,还没说完,“人家说,越是好看的东西,越是不经用,他俩坐在一起,充分验证了这句话!”
轩辕恒第一次见木香,当然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他正喝酒呢,一口酒呛在嗓子里,要不是他极力忍着,差点就要喷出来。
相比之下,唐焱就显得淡定多了,他对轩辕恒道:“别介意,她一向如此,你瞧,我们都习惯了。”
轩辕恒笑的很勉强,“快人快语,倒是比那些只会趋炎附势的人,显的可爱。”
“可爱这种评语,你还是少说为妙,否则有人要发狂了,”唐焱看了眼赫连晟,显然这话是说他的。
“呵呵,原先我还不信,现在信了,果真有一物降一物的说法,”轩辕恒此话并无恶意。
唐皇在跟几位大臣说笑,木凤亭示意几位公主上前表演些助兴的节目。
王海站出来,说了几句漂亮话,然后就有一个身着荷叶罗裙的女子,由抱着琵琶的婢女搀扶着,走到中央,对着在坐的人行了礼,便开始弹奏。
宫里长大的女子,除了这些能拿得出的才艺之外,真的是毫无长处。
而且她们修习的才艺,大多没有灵魂,没有感情,就像提线木偶,被人牵着四肢走,活的一点尊严都没有。
除了几位大臣听的津津有味之外,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反应。
☆、第260章 一语中地(一更)
陈腔滥调,千篇一律,实在无甚可取之处。
唐鑫被几个世家公子围着,转不开身。
唐墨也不敢离开,他得盯着司空拓,以防这家伙再出言不逊,搞的大家都下不了台。
护国公一整晚都盯着赫连晟,没办法,看见他们二人,立马就让他想到刑部大牢里的蒋荣,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他的人都没能潜进去。
司空拓依旧挑剔着,现在不说酒菜,而是挑起几位公主的表演。
普通的才艺哪能入他的眼,于是又嚷嚷开了,“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遭的,来人,去让南晋皇上跟皇子们见识见识我们苍澜人才艺!”
他一说完,立刻就有几个苍澜装扮的人,抬了大鼓上来。
还有几个衣着暴露,秀出小蛮腰,头戴苍澜特有饰物的女子,迈着妖娆的步子,踩着细碎的银铃,快速奔到宫宴中间。
领头的一个女子,向唐皇微微福身,用清脆的嗓音,说道:“奉大皇子之命,奴家跟姐妹们,为皇上带来一段我们苍澜人狩猎时,会响起的鼓号曲。”
唐皇笑呵呵的同意了,“既然是司空皇子带来的,那朕定要见识一下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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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遵旨!”这女人长相狐媚,单凤眼挑的老高,看人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股子诱惑勾人的意思。
木凤亭自然也看见了,她将不悦藏了起来,脸上依旧是大方得体的笑容。
唐墨微抬了下手,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
那位本来正在演奏的小公主,眼里含着屈辱的泪,起身离开了,宫女上前抱走琴,同她一起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身为公主,沦落到如此境地,也实在是够可怜的。
“咚!”一声响亮沉重的鼓声被敲响。
在坐的大臣们,很少听到真正的苍澜鼓,猛的听到这一声,差点被吓的心脏病发,不得不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我的天哪,这叫什么乐器,分明就是催命的!”
“是啊,我这心都快被它吓停了,想必苍澜人天天都得听这个,难怪他们长的跟野兽似的,不可理喻!”
场中的女子跳的欢快,脚步踩着鼓点,第一步都踩的精准无比。
身姿也随着脚步,那腰,那胸,那屁股,摇摆着诱人的弧度。
几位年轻公子,看的眼睛都直了,这么大胆的舞蹈,这么性感的动作,以往只有青楼妓院里头才能看得到。
那两位大人还在嘀咕着,声音并不大,可是司空拓有意要去听,肯定是会听到的。
“砰!”司空拓一拳狠狠的砸在桌子上,蹭的站起来,满脸怒容的盯着他们,“你们在说什么?我苍澜的舞蹈怎么了,是你们不懂得欣赏,只会看那些弱不禁风,哭哭唱唱的东西,我苍澜人自古就是如此,皇上要是不喜欢,何必招本皇子进京!”
翻脸,又是翻脸,这家伙是专业翻脸的啊!
又或者说,司空瑾遇上个专门坑兄弟的,一心想让他回不去苍澜,想让他死在南晋。
相比之下,轩辕恒就显得够意思多了,知道自己的理亏,自始自终,都没有坑声,跟唐焱,你一杯我一杯,有说有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有情况呢!
唐墨心里的怒意,一直压着,看在他远来是客的份上,没有过多的计较。可是这人非得找茬,好像不把这场宫宴搅黄了,他就得捉急死不可。
“大皇子请自重,这里是宫宴,你若是不满意,不如早些回去歇着,想必舟车劳顿,皇子也疲惫了!”他说的很委婉,是个人就能听出这是逐客令。
可惜司空拓的目地还没达到,已经得罪一半的人了,他怎肯这个时候离开,“本皇子不累,本皇子好心好意,想让诸位开开看,欣赏一下我们苍澜的风土人情,你们不领情也就罢了,但是出言不逊,有辱我苍澜的名声,此事,你若不给本皇子一个交待,本皇子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赫连晟被他吵的不耐烦,“不想坐着,你可以滚,回你的苍澜去,希望你一路可以平安,活着回去!”
赫连公子说话就是霸气,他跟唐墨两人从前就是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
虽然现在感情破裂,谁是这一份默契,还是有的。
司空拓正等着这名话呢,“好,这可是你说的,赫连晟,你这是在向苍澜下战书,本皇子代父王接下你的战书,咱们战场上见!”
翻脸了,这是所有人达成的共识。
“等等!”就在司空拓暗地里欣喜,满脸怒色的要离开时,一直闷头吃饭的木香,忽然开口了。
她的声音不大,在吵嚷的环境里,暗说不该被所有人听到。
可是偏偏,所有人都听见了。
司空拓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女人,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肚子,还有很重要的原因。
是她脸上那副无所谓的笑,以及偶尔扫过来的眼神中,带着他熟悉的阴狠与狡诈。
木香慢慢的笑着,虽然她笑的很无害,但在某些人看来,这笑容却很慎人的很。
“皇上,臣妇给您提个意见,之前您不是提过要留下司空瑾作质子吗?我看这事得改改了,这位大皇子殿下,似乎比司空瑾更合适,要不就留下他吧,反正留在这里,不缺吃喝,也不缺女人,日子一样可以过的洒脱,您说是吧?尊贵的二皇子殿下!”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皇上的确有此意,但是还没公开,再说,也不能当着司空拓的面说这些吧?
唐焱冷哼了声,低头看着杯子里的酒,刚才有只小虫掉进去了,他盯着虫子看,看它挣扎,看它扑腾着翅膀无法飞出,看它慢慢的沉进酒里,直到再也动不了,尸体浮在杯子里。
此时的司空拓就如这杯子里的虫,来势汹汹,去势凄惨。他已经可以预想到,司空拓这头猛狮,有朝一日,被拔了所有的尖牙,剔光那一身象征身份地位的毛发,该是何等的可怜。
轩辕恒也在笑,低声与唐焱说着,“她倒是个有意思的人,难怪……”
难怪后面是什么,他没有说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不必把话都挑明了说,彼此知道就好。
唐焱倒了手里的杯子,“有意思的人多了,不是每个都值得燕太子关注,奉劝你一句,能离远的话,尽量离她远一点,否则有你哭的时候。”
轩辕恒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衬的一张脸更是风华无边,“我懂的,敬而远之嘛,看的出,她就是个麻烦综合体,来之前,本王也稍稍打听了下,对于你的遭遇,深表同情。”
话是同情的话,但唐焱却听不出半点同情的意思。可是他又无从反驳,说的多,错的多,还不如什么都不说,让她烂在肚子里。
唐墨听完木香的话,眸中波光流转,在怔愣片刻之后,他笑了,“此事父皇还在犹豫之中,还未定下,你的这些只是猜想,不作数!”
唐皇也笑着道:“不错,司空皇子不必在意,木香这丫头,净喜欢胡说八道,朕今夜设宴,款待二位,没成想,倒让司空皇子扫兴了,是奴才们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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