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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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都看的出来,这老家伙,分明就是以退为进,故意的将军呢!

唐皇以安抚的语气说道:“爱卿何必如此,襄王妃还是孩子,你何须跟个孩子计较,再说,你那个外甥,是叫蒋荣吧,那年宫中设宴,你带他来过一次,朕还有印象,也是个胡混的小子,要说他偷了你的地契去赌,这样的事,朕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你也别多想了,输了就输了,小娃们的斗气,你不必跟着凑热闹,最近朝中局势紧张,你自然得留下,哪也别去了。”

蒋振庭似是很感动,给唐皇磕了一个深深的头,“老臣仍有错,辜负皇上的期望,老臣大罪!”

他一直说着自己有罪,那两名御史像是得了什么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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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也跪到了护国公身边,“皇上,襄王殿下纵然因形势紧急,擅离职守,呻吟情有可原,但若长此以往,军中将士也效仿他,那以后这军队岂不是乱了套?”

另一人也惶惶然的道:“皇上,眼下正是议和关键的时候,万不可出一点差错,还请皇上三思,遣返襄王殿下早日回军中坐阵才是!”

议和的事,他们可都没放弃,即便中途搁置,那也不代表不可以重提,再说,护国公就是要跟赫连晟做对的,否则这朝中岂不是都要倒向襄王了吗?

他将太子,将皇上,将诸皇子置于何地。

赫连晟冷冷的看着那二人,若是他没记错,去年在京城中,曾经处理了几件案子,其中就有关于他们二人私吞银钱之事。

当时唐皇并未重判,只是罚俸三月,官降一品,此事便了了。

没想到,他们二人不仅不感恩,反倒恨上了他。

“谁说要议和,本王站在这里,身后是数万将士的尸骨,他们正从地狱里爬出来,看着你们,你们敢回头看吗?”赫连晟的声音也如同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一样,冷的刺骨寒心。

那两人跪在地上,吓的浑身都在颤抖,明知他说的话,只为了吓唬他们,可他们也不敢回头去看。

蒋振庭早已站了起来,他倒不害怕,甚至是丝毫不惧,只用阴笑的眼睛,看着赫连晟,“是否议和,是皇上说了算,可不是你能说了算的,此事太子也同意,议和对百姓好,对朝廷有利,你凭什么不同意,难道非要拼杀的百姓没有安度之日,便是你的意愿了?”

“哼,护国公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议和对百姓有利吗?对朝廷有利吗?不过是对个别人有利而已,眼下战局已定,苍澜人已退了回去了,只要再给本王两个月的时间,定将苍澜人收服,抓住他们的部族首领,还怕他们不降吗?”

“但是,若此时议和,他们必定以为南晋怕了他们,想通过议和来拉拢他们,乘机索要条件,割地赔偿都是有可能的事,既是如此当初为何还要战?我南晋将士的血,难道活该白白丢在荒漠之中吗?”

提到死去的将士,赫连晟异常激动,双眼赤红,拳头紧紧的握着。

从身体里迸发出的杀气,就连蒋振庭这等修为的人,都不免要心惊不已。

木香从后面抓他的手,抚平他心中的伤痛与愤怒。她了解赫连晟心中所想,三军将士,都是他的子弟,他一手训练出来,又是亲自带去打仗的。

哪个孩子不是爹生娘养,不血肉之躯,不是只有一条命的。

奇迹的,赫连晟的怒气在木香手心传来的温度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木香走上前,不再嬉笑,面色肃穆,“你们出于什么目地要议和,大家心知肚明,我的意见跟襄王是一样的,绝不议和,也许等不到两个月,很快关键的一件事就能做成,到时候,你们自然就明白了,皇上,您觉得呢?”

唐皇是睿智的,同时,他也是聪明的,“既是有把握就去做吧,苍澜人的性子护国公怕是不了解,也难怪,护国公长年隐修,想必是不知道苍澜有多贪婪,议和的想法,朕也就听听而已,你们都别激动,今日之事,到此结束,朕累了,都退下吧!”

他说累,倒也不是假的,吵吵了这么久,他这耳朵都疼了。

“遵旨,老臣告退了,”蒋振庭恨恨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哼了声,拂袖离去。

他都走了,那两名官员,怎敢不走。乘着襄王还没发火之迹,先告退离开再说。

唐皇最后摆摆手,示意木香跟赫连晟也离开吧。

木香走到门口时,回头去看唐皇,只见他疲惫的靠在软榻上,一只手撑着额头,眉头紧蹙。

仔细一想,他虽居于皇帝的宝座,但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孤独的。

一个国家的重要压在肩上,事事操心,事事又得小心,否则一个不慎,就会跌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样大的压力,非常人所能承受。

“走吧,”赫连晟揽着她的腰,带她出了宫殿,“皇位是他的选择,既然选了,就得走到最后,否则怎对得起当初为了登上这个位子时,所费的心机。”

木香听出了他话里有话,“哦?听你这么说的意思,是说当年,唐皇继位,大有内情了?”

“自然是有的,你没发现,这京城,除了皇子以外,亲王几乎是没有的,仅有的几位亲王也离了京,去了极远的属地定居,永世不回京城。”

木香听到这里,心惊心惧,“唐皇当年这么狠,我真没看出来,不过他这几个儿子,可没遗传到他的狠辣,一个不如一个,要是唐焱没有病重的话,他倒是不错。”

唐焱有城府,有心机,懂得隐忍,也有谋略,喜怒不行于色,做事也有决断。

可惜了,身子太差,太短命。

“他的病,也挺可惜,”赫连晟忽然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吴青这时拖着醉的不醒人事的王海,往这边来了,打断了木香想追问的话头。

“主子,他喝多了,是现在送回去,还是明日再送?”吴青是怕这个样子送回去,唐皇当场就得把这东西赐死了。

“交给小太监照料,皇上现在睡下了,他回去了也没用,待会你不必跟来了,告诉康伯,从今日起,襄王府的来客,全都赶出去,谁来也不见,本王回来的事,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只你们几人知道就行了,”赫连晟沉声吩咐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吴青背着正打呼噜的王海离开。

赫连晟拉着木香,沿着府里新修的小路,慢慢的走着。

即使不在榻上渡过,只是这样安静的跟她并肩走着,他也觉得舒心惬意,人生的幸福大抵不过如此。

木香依旧不死心,继续追问,“相公,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唐焱的病是不是另有隐情?如果照情形推算,他应该是病了很久,最有可能,是小的时候便有了,照这样推测,最有可能对他下毒之人,不是皇帝,那就是皇后了。”

赫连晟赞赏的看了她,“香儿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不错,对唐焱下毒之人,正是皇后,其实她不止给唐焱下了,除了太子以外,所有的皇子,几乎全部难逃她的毒手。”

“啊?怎么会是这样,那为何仅有唐焱是这个样子,我见唐鑫跟唐墨二人,并不是这个样子啊!他们俩个是中毒之后解了,还是压根就没有中毒。”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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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花前月下

“唐墨有皇帝暗中护着,自然无事,唐鑫的那份,被唐焱自己服下了,他的毒也就增加了一倍,纵然最后毒解了,可是身子也彻底坏了,以他现在的情形,最好的情况,活不过五年,后宫其他皇子,有几个也中了毒,剩余的几个,都是无关紧要的妃子所生,等他们再大一些,惹是皇后还活着,一定早早的给他们预备下了。”

这些事与赫连晟没多大关系,但皇族,乃至赫连一族,其实说到底,都有这样的事情存在。

这就好比,如果当初,他娘没有被赶出赫连家,如果他爹再纳妾。

那么,长房出的子嗣,就不可能只有他一个。

等到成年之后,继位的麻烦就来了。

为了避免一些夺位之争,赫连一族的祖训,便是留子去母。在主母生下长房长孙之后,孩子留下,母亲永远不能再回族里,父亲也不可再娶。

木香听完赫连晟的话,唏嘘不已,“这个女人够残忍,但是在我看来,教育孩子,跟是多是少,没有关系,有些人,一个孩子还教育不好呢,所以啊,我的孩子,我自己教,自己管,等他们长大了,还可以互相扶持,互相帮衬,各自有各自的事业,也就不存在谁抢谁的,总之一句话,他们的前程,他们自己去挣,而不是靠着从爹娘这里继承。”

赫连晟望着她自信满满的小脸,暖意充满全身,情不自禁的伸手揽住她,“看来香儿教育娃儿很有一套呢,如此一来,为夫就放心了,这样好了,女娃我管,男娃你管,可好?”

木香眨眨眼,似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为什么不是女娃我管,男娃你管呢?”

赫连晟被她这副呆萌的模样逗乐了,仰天大笑,放肆的笑声,惊动森中的夜鸟。

白鹰蹲在屋顶的背风处,半眯着眼,注视下面那两人。

锦鸡就蹲在它旁边,也是差不多的姿势,赤貂从院子里窜上来,挤啊挤啊,挤到它俩中间去了。

锦鸡扭着鸡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瞄了赤貂,很显然,它对这只大老鼠,还是没啥好感。

白鹰就更别提了,若不是看在这家伙浑身都是毒的份上,它早将这老鼠吞下肚子了。

它俩往旁边闪,却正好给赤貂腾了地方,正正好卡在它们中间。

院子里,两位主人正在你侬我侬的说着话。

锦鸡嫌弃赤貂的眼神,好似在看一坨大便。

‘当着人的面,你也能放屁,你是臭鼬吗?你再不滚下去,休怪我不客气!’这是锦鸡的心声,它扑腾了下翅膀,好像真的要把赤貂扇下去似的。

赤貂吓的叽叽狂叫,离开它,往白鹰那边躲去。

白鹰的神情更为高傲,简直是贵气十足,绝对是鹰界的国王,只见它伸出爪子很慢很慢的拨开赤貂抱着它的爪子,这家伙身上太臭了,实在是忍无可忍。

赤貂才不怕它,它跟白鹰相处的最久,以前也这样磨它来着。

所以在锦鸡扇动翅膀的时候,它死命的往白鹰肚子底下钻。

白鹰腹部的毛,也很软的,都是一些小细绒毛,赤貂玩的不亦乐乎,压根没感觉到白鹰渐渐竖起的羽毛。

突然,这欠收拾的家伙,爪子也不知抓到了哪里,白鹰身子一抖,二话不说,直接就跳到一旁,然后,一膀子扇过去,赤貂圆滚滚的身子,顺着房檐,滚啊滚啊,再然后,只听咻的一声,最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这回跌的不轻,摔了个四仰八叉,肚子翻着朝天,四只爪子也僵硬的举在半空。

赤貂黑豆子似的小眼珠子,还处在惊魂未定之中,一动不动的望着天空,偶尔抽动那么一下。

似乎怎么也没想到,白鹰会对它下如此毒手。

黑宝从自己窝里窜出来,跑到赤貂面前,围着它围圈,一边围,还一边嗅,似乎很兴奋,那眼神像是在说,“看吧看吧,让你跟我挤狗窝你不干,非得冷脸贴冷屁股,这回摔的可快活?”

赤貂又颤抖了一下:坏家伙,不过是摸了一下它的毛而已,不是母的,怕啥呢!

黑宝又围着它嗅了几下,最后伸手舌头,要舔赤貂的脸,想安慰安慰它,被赤貂一脸嫌恶的躲开了。

赤貂受了刺激,奔回黑宝的窝,躲在里面不肯出来了。

房顶上,锦鸡面无表情的斜了白鹰一眼,“又不是个小娘们,摸一下,你至于把它扇飞在地上吗?”

白鹰很不客气的用眼刀子扔它。废话,要是抓了旁的地方,倒是无所谓,可偏偏这家伙手欠,抓了本鹰大人,某些不能抓的地方,它能不火吗?

木香跟赫连晟回到厢房,下午累的够呛,纵然晚上,某人还是一副精神十足的样子,也不能折腾了。

赫连晟知道她累,亲自准备沐浴的水,亲自替她宽衣解带,当然了,这个亲自,是他强烈要求的,木香反抗了,却是反抗无效。

待到木香睡着,赫连晟才轻手轻脚的离了厢房,就在隔壁的清风院。

吴青跟严忠,都等在那里。

“殿下!”两人在赫连晟面前齐声跪下。

白天的时候,情绪不宜外露,现在只有他们三人,自然不需要再隐藏情绪。

“都起来吧,你们的差事当的不错,”赫连晟越过他们,走到书桌后面的椅子上落坐。

严忠跟吴青二人起来之后,脸上还是有些愧疚的。

“属下不能跟随殿下征战杀场,不能护卫殿下左右,实在无颜面对殿下,属下有罪,”这话虽是吴青说的,但严忠心里也是一样的想法。

赫连晟随手翻着桌上的文书,“本王临走之前,就同你们说过,护好襄王府,护好王妃,你们就算帮了本王的大忙,何来的有罪?即便有罪,也罪在你们不该放水瑶进来,随随便便冒出来的一个陌生女子,你们也敢让她进襄王府,王妃身子有孕,经得起如此风险之事吗?”

虽未发火,但言词中的冷意,叫吴青与严忠二人,愧疚万分。

“是属下失职,未能考虑周全!”

“不,是属下未能及时拦住,那日围剿,又让他们逃脱,属下罪该万死!”

他们二人羞愧的事,还不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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