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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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钰不答反问,“你确定要吃十五个包子吗?”

“当然,小人的肚子可是很大的,这十五个包子,刚刚够填饱小人的肚子!”

吴青进来,将另外一笼包子搁下,转身便出去了。

大飞一等吴青出去,便嘿嘿傻乐着,把十五个包子都揽在自己跟前,“谢谢侯爷赏赐,爷,您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

安平钰很平静的摇摇头,“这不是爷赏的,是你自己花钱买的,爷刚才说的是,‘本侯跟他买你们二十个包子’,当然是分开了买,我只吃五个,既然你也说剩下的十五个都是你的,自然是你付银子了。”

大飞彻底傻眼了,手里咬了一半的包子也掉在桌子上,“主子,您不是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安平钰眼底的促狭之色一闪而逝,以大飞的智商,是无法捕捉到的。

大飞悲哀了,他哪来的十五两银子付账啊!就算有,平时也不带在身上,现要现拿,还不如把他的命拿去呢!

安平钰很满意大飞此刻连包子也吃不下去的懊悔神色。

他清了清嗓子,又说了,“包子是谁做的,你可以去求她嘛,听说那十日你跟她相的不错,也许……可能……你去求求情,这包子,她或许就送给你了,说不定还会留咱们住下呢!”

摇曳的油灯下,安平钰的笑容犹如老狐狸般狡猾,原来,他的目地,在这儿……

大飞脑子简单,一听主子说有希望免去包子钱,那还等什么。

“主子,您在这儿慢慢坐,我去去就回!”

“嗯,去了跟人家好好说,再不济爷把五两银子给她,也抵得了二十个包子的钱了,只是咱们夜宿……”

“爷放心,小人这就去求她,”大飞这个老实人,哪里知道自己已经上了安平钰的当。

在他走后,安平钰一手拿着包子,站起来,在堂屋里晃荡,晃着晃着,晃到了赫连晟住过的屋子门口,推开木门,从屋里扑面而来一股清冷的香气。

“这便是住过的屋子吗?今晚本侯要来睡你的屋子了,呵呵……”

另一边,大飞奔进厨房,也不知跟木香两人谈了什么,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大飞终于回来了,脸上还带着笑。

在他回来之前,安平钰又坐到了原先的位置,好像从没挪动过一样。

“回来了?谈的如何?”

“谈好了,其实木姑娘也没那么难说话,她跟我说话的时候,态度可好了,还问我要不要再喝碗稀饭,我看那锅里的稀饭热腾腾的,便喝了一碗……”大飞打着饱嗝,说的是眉飞色舞。

安平钰眉心一皱,“说——重——点!”

“重点啊……”大飞挠挠头,肚子撑着了,脑子就有点犯迷糊,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对了,木姑娘好像说什么,银子可免,但包子我已经吃下肚,不可免,所以,她让我给她当长工,为期三个月,等三个月干满了,她就放我走,银子也不要了。”

安平钰感觉到额上青筋突突的跳,咬着牙问道:“你答应了?”

“小人只能答应啊,其实她给的条件还是不错的,三个月,不光可以还清那十五两银子,她还说给我开工钱呢,就跟吴青他们一样,”大飞乐坏了。觉得自己是因祸得福,赚大发了。

安平钰抚额,又被算计了。

“唉,你懂啥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吗?”木香突然在堂屋门口出现,嘴上说着能气死安平钰的风凉话。

安平钰转头看向那个满脸笑意的女子,真恨不能冲上去拍碎她的那张笑脸,“你也别得意的太早,以你的智商也就骗骗他而已,想跟本侯斗,你还太弱!”

木香站直了身子,走进堂屋,坐到她对面,收起所有懒散的表情,唇角挂起冷冷的笑,“是你要跟我斗,不是我想找你斗,也是你,几次三番的跟踪我,窥探我,我倒想问问,平尧王如此做,究竟是什么目地?”

安平钰眼中微有震惊,不过来的快,去的也快,“谁说我是窥探你,跟踪你,临泉镇如此之大,路是你的吗?”

“呵,想不到堂堂的平尧王也学会泼皮无赖的那一套,”木香美眸渐露寒光,厉色道:“少跟我扯蛋,你来这里,是因为我,也不是因为我,我一个小村姑,还轮不到平尧王的记挂,你来这里,无非是因为赫连晟曾在我家长住。”

安平钰这一次没再否认了,没必要了。

木香继续道:“其实你挺没胆的,赫连晟在的时候,你呢,藏着躲着,他一走,你就出来了,嗳,我怎么着觉着你们俩特像猫跟老鼠,赫连晟是猫,你是老鼠,有他出现的地方,你躲的比兔子还快!”

砰!

安平钰猛的一拍桌子,“你敢骂本侯是老鼠?别以为仗着赫连晟给你撑腰,你就可以肆意侮辱本侯,杀了你,灭掉这里的一切,只需本侯一句话!”

他极少动怒,也极少动如此大的怒。他怒,不光是因为这臭丫头竟将他比做老鼠,更是因为,难道在她眼里,他——安平钰便是如此的形像吗?

木香无视他的暴怒,转身换来黑宝,“瞧见没有,连我家黑宝都比你可爱。”

“你!”安平钰抬手就要拍在桌上。

“你拍的,你得管修,别想欺负人,欺负我们三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是要遭天谴的,”在他掌风落下之前,木香拦的很及时,在桌子被毁之前,成功的挽救回来了。

安平钰虽然这一掌没拍下去,可还是在她眼睛里捕捉到了,些许的忧伤。

他问:“你爹不是住隔壁吗?你顶多算丧母而已。”

木香嗤笑,“呵,有那样的一个爹,跟没有,有啥区别吗?还不如没有呢!”

安平钰对他们之间的事,以前不了解,现在也算有所了解的,他不说话了,人觉对再继续这个话题似乎不好。

便道:“你有想过去乌镇做生意吗?听说你马上要加大香肠的量,还有你做的泡菜,我们府上的人都很喜欢吃,你有想过把东西拿去乌镇卖吗?”

木香对于他突然转换话题,真有些不适应,这家伙思路也太跳跃了吧!

“去乌镇?呵呵,这我倒没想过!”她说的口是心非,笑的很假。明明心里乐死了,嘴上却不肯承认。

安平钰嘴角一抽,“以你这般抠门的性子,能舍得让大飞带那么多东西回侯王府,要说你没有目的,你觉可信吗?”

木香想了想,而后摇头。

她做的太明显了,是个人都看的出来?

安平钰被她摇头的傻乎模样,逗笑了,“是了,你也觉得那些骗鬼的话不可信吧,那咱们来谈谈正事,我可以给你提供便利,可以让你在我大燕国经商,咱俩合作怎么样?”

木香在他的黑眸里,瞧见了赤果果的你金钱贪婪。谁说王侯将相不管钱的,看看眼前这位,眼睛里的精光可不比商人差。

“你们侯爷府,也可以经商吗?”木香好奇的问道。听说有些官家或者皇族,是不允许经商的,以防官商勾结。南晋国好像没这条律例,大燕呢?

安平钰坦诚道:“明面上是不可以,但是也有不成文的规定,直系皇族不可以,像我嘛,还是可以的。”

“哦……所以你想跟我合作,是不是你也尝过我们这儿做出来的香肠了?”

“这个嘛……倒是没有,不过我府里的人,倒是尝过了,觉得还不错,你可以在乌镇盘下一个门面,专卖你这里生产出的东西,要不,我带你亲自去瞧瞧?”安平钰笑的很无害。

可木香去从中嗅到了阴谋,绝对的阴谋,“不必了,有唐墨在,拓展乌镇商路这种事,在他手里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他人脉路脉都广,以我现在的实力,还不能脱离他,还不如跟他合作,百利而无一害。”

听了她的答案,说了失望那是假的,这女人太精明了。

“既然如此,本侯也不勉强,等日后你生意做大了,咱们再合作!”

“可以,就冲你这话,今晚本姑娘留你在这儿睡了,不过你跟大飞只能吴青他们的屋子,我让他们到这边的屋子睡觉!”

她之所以这么说,各方面原因都有一些。

最关键的,还是不想跟他们住的太近,她对吴青跟何安二人,更放心一些。

安平钰知道这是她最大的让步了,还是基于刚刚的一番话,为了不用赶夜路,也只能答应下。

跟安平钰谈好了之后,木香领着木朗跟彩云,正要洗漱上炕休息,院门就被人拍响了。

“木香,木香你在吗?”是大梅的声音,似乎有些急。

“何安,快去开门,”木香在里屋,隔着窗户唤道。

“我这就开了,”何安也听出大梅的声音不一般,不敢耽搁,赶紧着拉开院门。

门刚打开,大梅一头便撞进来了,“木香呢?”

“我在这儿,怎么了,”木香披了件棉袄,脚上也只穿着拖鞋。

大梅跑到廊檐下,满眼泪痕,“木香,能不能借你家的马车一用,我爹……我爹病的更重了。”

木香心里咯噔一下,安慰她道:“你别急,我家马车就在外面,你随时都可以用,我让吴青把马车套上,我随你们一起去镇子上。”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安平钰并未休息,衣着整齐,连头发都一丝不乱,豪门贵公子的气度,即使身处简陋的农舍,也丝毫不减。

大梅心乱的很,根本没注意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俊美公子。

木香知道他也是个人物,便如实的把大梅他爹,大致的情况对他说了。

安平钰略一沉吟,“把人抬过来,我瞧瞧。”

“你会看病?”这是木香问的。

安平钰用古怪的眼神看他,大飞站在旧屋门口,替主子回了她的疑问,“我家侯爷自小天赋异禀,医术精湛。”

大梅似乎看到了希望,“这位公子,您真的会看病?那,那太好了,我大哥背着我爹,就在后面呢,这会应该快到了,我去看看来了没。”

他们兄妹俩,不敢耽误,大梅前脚出门,林长栓后脚便背着林富贵追来了,只想着能早点给他医治。

吴青帮着一起去接人,很快的,林富贵就躺在了木家偏屋里,人已经昏迷了,脸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

安平钰坐在一旁,细细把着他的脉,又挑起他的眼皮,看了看眼白,询问道:“他是如何发病的?”

大梅抹了把眼泪,哽咽着道:“头两天,我爹就说身子没劲,想在家歇两天,我们也没多想,便让他在家歇着了,哪知今儿晚上,突然又吐又翻白眼的,气也喘不上来,可吓死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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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钰眉心一皱,正要动作。有人却比他快了一步,一把掀开了林富贵的身上的衣服,在他腿上捏了捏。

从左边的小腿,检查到右边。

安平钰看着她动手检查,并不阻拦,明眸中露出赞赏之色。

木香在摸到林福贵右小腿处,靠近脚踝的地方时,停下动作,等到掀林福贵的裤腿,所有人都傻眼了。

“被蛇咬了?”木香也震惊到了,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安平钰在脑子还没转过来时,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闪身扶住木香的身子。

同时,接下木香没说完的话。

“的确是中了蛇毒,看他伤口溃烂的程度,有三四天了,虽然简单处理过,但此蛇毒性凶猛,以至于伤口慢慢溃烂了。”

“爹!”大梅惨叫了一声,扑在林福贵身上,哭的昏天黑地。

林长栓也红着眼睛,手攥的泛青筋,背过身去,像是在抹眼泪。

木香已经镇定下来,其实她并不是因为看见伤口吓的退后,只是心惊这溃烂的程度,同时,也替林福贵担心。

见大梅还在哭,木香烦躁的将她揪起来,“现在哭有什么有,早干嘛去了,即使你爹不说,你们难道都没有查觉到吗?被蛇咬过的伤口,在溃烂之时,会有股子腥臭的气味,很容易发现的!”

大梅惭愧的抬不起头来,抽噎着道:“是我的错,我这几日光顾着忙活这边的事,那天他说不舒服,我还去给金菊送亲了,都没时间好好关心他。”

林长栓也愧疚万分,“不怪大梅,这几日我在家呢,都怨我,是我心太粗。”

“行了行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在这儿后悔死也没用,还是想想怎么办才好,安平钰,你可有办法?”

木香也有些慌了,若是安平钰无法医治,他们得立刻动身去镇上找郎中,一刻都不能耽搁了。眼下,溃烂成这般,林叔的这条腿,怕是难保了。

安平钰又检查了一遍林福贵的伤口,神色分外凝重,“我给他简单处理下,可是我手上没有药,必须得去镇上医治,先给他喂下这个吧,能保住他的性命。”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药丸,交给木香。

“好,我信你,”木香接过药丸,转身拿给大梅,“快拿水来,给你爹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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