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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亚楠忘了要宰肖豫北一顿好吃了,尖声喊道:“你太狠了,让你的手下赶紧把高明泽送医院。”
这么紧张那小子!
醋火上升,肖豫北不解释自己根本无意要高家任何一人的腿了,凝眉冷冷道:“断一腿的不是他,就是他妈,他情愿弄断自己的腿也要保住他妈,你说的是废话。”
人渣!
乔亚楠转身就跑。
快点跑,再快点,赶紧把高明泽送医院,兴许还能保住他的腿,还能不残废。
那小子敲的干嘛是腿而不是头!
肖豫北咬牙,冲着电话大吼:“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吃屎的啊!赶紧叫救护车把人送医院。”
乔亚楠在救护车要往医院开时赶到。
“亚楠,我没事的,不用担心。”高明泽看着乔亚楠,那么高大的人,钢管砸下时眉头都不皱一下,这时却红了眼眶。
这个时候还怕她担心安慰她!这个傻瓜真是傻得可以,从来就没为自己考虑过只在意周围的人。
乔亚楠紧紧攥住他的手,呸了一声,说:“当然没关系,断一条腿就断一条腿呗,独腿王子更英俊。”
高明泽进手术室了,乔亚楠瞟都没瞟一眼捂着嘴呜呜哭泣的宋艳,到护士站打听肖美婧的病房号。
“爸,我这样真的生不如死,你让我去死吧,求你了!”
病房里面年轻女孩嗓音沙哑,凄楚地、断断续续哭着。
女孩才十九岁,青春少艾,以后却只能坐在轮椅上过日子。
乔亚楠有瞬间的胆怯,脑子里闪过高明泽憨笑的面庞后又有了推门而入的勇气。
扑鼻而来一股极沉闷的气味,窗户关得严密,病床上的女孩红通通的脸颊,红肿的水泡眼,红红的鼻子,病态的猩红的嘴唇,病床前站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弯着腰哄劝着。
“你是谁?来干什么?”肖天培皱眉。
“我来给美婧小姐道喜,撞你的那个女人的儿子也被弄断一条腿了,你的大仇得报了。”乔亚楠走近病床,笑吟吟看肖美婧。
“什么意思?”肖美婧不哭了,抽抽噎噎喘着气问。
“字面上的意思,为了替你报仇,你堂哥肖豫北命人敲断那女人的腿,那女人的儿子替他妈赎罪,自己弄断自己的腿了,那女人的儿子今年24岁,比你大不了几岁。”乔亚楠笑,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仔细观察着肖美婧脸上一点一滴的变化,思考着下一步怎么说才能打动她。
“怎么能这样?生生敲断大活人一条腿!这是犯法的事,豫北哥哥以为有钱就能胡来吗?”肖美婧呆呆看着乔亚楠,半晌,尖声叫,伸手摸索,没摸到,哭了起来:“爸,把你手机给我。”
“你身体不舒服,别乱动。”肖天培心疼地哄女儿,恶狠狠瞪乔亚楠。
“给我手机,我要给豫北哥哥打电话,让他赶紧把人家送医院抢救,给我手机!”肖美婧嘶声喊。
乔亚楠轻咬唇,默默地往房门外退。
想不到歹竹出好笋,肖家出了个异类,肖美婧竟是个心地那么善良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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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着自己磨磨唧唧说话耍什么心机了,有肖美婧这么一闹,高家人暂时不会有事了。
肖豫北赶到医院楼下时,手机响了起来。
“二少,大爷刚才发话,叫我们不要动高家的人了。”
他大伯怎么肯改口,肖豫北略一思索,脸色铁青。
“是不是那个女人去找美婧了?”
“是的。”电话那头嗫嚅。
解铃还需系铃人,那不要命的女人真聪明,为了姓高那小子也真是豁出去了,肖豫北悻悻然骂,不进医院了,调头回公司。
☆、第7章 被捉弄
高明泽送医及时,医生说,手术后好好保养,不要动躺上三个月以上,不出意外,应该不会残疾。
名典咖啡屋的店面是租来的,乔亚楠的婚介所店面积小,二十平方,一年只要三万块,名典地方大,翻了好几倍,一年租金十五万,加上员工工资,一天费用不少,不能一直关门,高明泽让乔亚楠帮他经营,赚钱是乔亚楠的,亏本算他的。
婚介所刚开业没多少事,挂着个婚介所再打零工不方便,乔亚楠想了想同意了。
她不会接受高明泽的帮助,正常的合作赚钱却不会假清高拒绝。
老板不是那么好当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停业了一天顾客跑了,还是员工思想浮动服务不到位,或是乔亚楠太心急,第一天,名典顾客很少,进门的顾客消费金额也不高,盈利为负。
涉及到钱,乔亚楠最在意的,晚上关门后算帐,眉头都快打成结了。
肖豫北打电话过来催问临时女友的情况时,乔亚楠忘了顾客就是上帝这一金科玉律,没好气道:“还没联系好,肖先生如果着急,我可以先送肖先生一个充气娃娃。”
从来只有他让人吃枪子的,肖豫北第一回被人噎得说不出话,拿着手机呆了一会儿,阴森森道:“充气娃娃也行,我这就过去拿。
什么?乔亚楠回神,快哭了。
充气娃娃要钱的,最次的也得几百块钱一个呢!
“对不起肖先生,刚才一心二用了,这话要对另一位顾客说的,肖先生这么英俊迷人,哪用得着充气娃娃。”乔亚楠能屈能伸,谄媚地赔笑道歉。
充气娃娃这东西能随便和一个男人说吗?肖豫北火气更旺了。
“我已经往那边走了,给我准备一个。”
“肖先生,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心缘关门了。”乔亚楠急忙找借口。
“有你在就行,我十分钟后到。”肖豫北酷酷道,挂了电话。
天!这大爷的一万块真不好赚。
夜深人静,十分钟内上哪给他买个充气娃娃?买得到也不能花这个钱,吃进嘴里的肉要让她吐出来,别说门,窗缝儿都没有,乔亚楠眼珠子转了转,站到椅子上,踮起脚,把收款台上方天花板上吸着的气球拽了三个下来。
橡皮筋捆绑连接,头身脚很快有了,至于功能,就不在服务项目了,乔亚楠贼贼地嘿嘿笑,走到门外迎接贵客。
“这就是充气娃娃?”肖豫北看着人形气球,气笑了。
笑过后,又暗松一口气,还好没真给他买来个充气娃娃,不然,得当场气吐血。
“好看吧?环保、经济又实惠,抱在怀里手感不错,肖先生如果不想要,我就自己留下了。”肖亚楠甜甜笑着,把气球塞进肖豫北怀里,岔开话题,“肖先生要不要喝杯咖啡吃点点心?”
快入夜了谁喝咖啡,肖豫北皱了皱眉,那么远跑来了,不能拿个气球就走,跟着乔亚楠走进店里。
静悄悄的,员工都下班了,厅中的灯也熄了,只有收款台上方一盏灯,光线柔和,如云似雾的灯光,淡烟笼罩似,光影里乔亚楠平板的身体似乎动人了些,纤细苗条,瘦削的脸变得柔润,明亮的笑容十分夺目,教人移不开眼睛了。
肖豫北不期然又想起和乔亚楠的第五次见面,霎那间,像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周身气血奔涌,脸颊火烧云一样通红,比火烧云还明艳,朝气勃勃热力十足。
乔亚楠不知肖豫北开起小差,见他脸颊发烧着火似,眼神迷朦,不觉怪异。
这位仁兄难道抱着个气球也能……啥啥……发……情?不是吧?
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甩甩头,将不和谐的想法甩掉,乔亚楠笑问道:“肖先生喝点什么?拿铁行吗?”
“随便。”肖豫北心不在焉,随手端起收款台上的咖啡杯喝了起来。
那是自己喝过的,乔亚楠暗暗生气,要抢回来肖豫北喝过了也喝不成了,不抢了,抓住机会狠敲竹杠。
“肖先生,这杯咖啡比较贵哦,本店的秘密特制,一杯……”
“要不要一万块?”这女人能不能别开口闭口就是钱,这么好的气氛,都让她那张臭嘴破坏掉了。
肖豫北脸色铁青,火烧云换成雷阵雨前的乌云,掏出支票簿,刷刷写字,撕下来,扔过去,恶声道:“拿去。”不等乔亚楠再开口,转身大踏步往外走。
四个零,一万块,哈哈哈!今天没亏本还盈利了,乔亚楠心花怒放,屁颠屁颠走出门送客。
“肖先生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肖豫北顶着一张便秘脸回家,进门遇到一张比他更便秘的脸。
彭禹英双手环胸抱着,阴沉沉盯着大厅门。
“妈,谁惹你了?”肖豫北很奇怪,这点炸药包一样的表情可不是他城府极深的妈会表现出来的。
“你上哪了?手机怎么不开机?”彭禹英一向讲风度,这会儿,她却很想狠狠地扇肖豫北一耳光。
“去夜生活了。”肖豫北懒得多说,自己是成年人了,难道还事事汇报。
“你五叔回来了,十二点到机场,跟妈去接他。”彭禹英极快地收起不悦。
母子俩出得门,肖天宇也恰好回来。
“回来的正好,走,一起去接小五。”彭禹英去挽肖天宇胳膊。
肖天宇不动声色地侧身闪了一下避过彭禹英的手,笑道:“小五回来啦,你们去吧,我不去了,我和张姐一起准备晚餐。”
彭禹英伸出的手僵住,半晌,默默收了回去,上车,砰地一声大力关车门。
“他真是我爸吗?”肖豫北跟着上车,小声嘀咕。
明明是夫妻,却长期分房而居,而且,连挽胳膊这种动作都不能接受,这还算夫妻吗?
“闭嘴,不是你爸还能是谁。”彭禹英恶狠狠道。
肖豫北耸耸肩,不再说话。
他自小和父母关系不亲密,对父爱母爱没想法,对父母也没什么感情。
他们自己都不以为然,他也便懒得过问。
跟肖豫北相比,肖家老五肖天赐和彭禹英更像母子。
肖天赐襁褓中就善哭会嚎,会爬会走路了更是各种捣蛋,肖奶奶岁数大经不起折腾,肖天培的妻子其时在到处求医问卜为怀孕焦头烂额,老三肖天鸣的儿子肖允北和肖天赐同一年出生,妻子也很忙,老四肖天皓未婚,照顾肖天赐的重担便落在结婚两年还没有孩子的彭禹英身上。
彭禹英对肖天赐的宠溺惯纵比肖老爷子有过而无不及,肖天赐要星星,她也会想办法帮他摘,肖天赐在她身边如鱼得水,和她很亲密。
肖天赐四岁时肖奶奶去世,彭禹英对肖天赐更疼爱了,第二年她生下儿子肖豫北,却把肖豫北扔给保姆带,自己带肖天赐。
肖天宇能越过大哥肖天培,并排挤掉弟弟执掌宏基,除了他本身能力出众超凡,还有三个原因。
他有个极聪明的儿子,肖豫北很得肖老爷子另眼相看。
他有个好妻子,彭禹英孝敬公婆,疼爱小叔子,肖老爷子很喜欢这个儿媳妇。
肖天赐和彭禹英这个二嫂关系最好,肖老爷子觉得老二当集团当家人,最疼爱的幺子在自己去世后不用愁。
“二嫂,我在这里!”肖天赐出得机场,扑上前就给彭禹英一个熊抱。
“你不嚷嚷二嫂也看到你了,我们天赐这么帅,所有人都是背景,二嫂还能不看到你。”彭禹英笑着拧肖天赐脸颊。
“疼,二嫂你轻点。”肖天赐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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