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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寇肖又窝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了会儿电视,就抬手将屏幕关上了。他仰头看着天花板,怔愣了一会儿,起身朝走廊尽头的游戏室走去。

这间游戏室原来是影音室,但因为季家人平常很少看电影,季寇肖又喜欢在没有事情的时候玩模拟搏击,于是这间影音室就被季寇文给改成了游戏室,里面还添置了市面上各种最新式的全息模拟游戏设备。

季寇肖这时候也不怎么能玩太过于激烈的,就选了个使用游戏手柄玩的赛车游戏。

起初他还是坐在沙发上玩的,后来玩得高兴了,就直接盘腿坐在地上了。

等厉霍修进到房间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季寇肖盘腿坐在地上,目光炯炯地盯着激烈的屏幕画面,手里则霹雳啪嗒地按着游戏手柄,一幅异常专注认真的模样,因为太过专注,连自己进来了都没发现。

一大早被忽视就算了,现在他站在房间里半天,季寇肖竟然一点都没察觉,这也未免让人太过挫败。亏他还在公司里心神不宁地担心他一个人在家会无聊,将所有的公事推掉了来陪他,谁承想人家自己在家玩得高兴得不得了呢。

于是厉霍修一言不发地抬步朝他走去,就着他坐在地上的姿势,直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季寇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抱住对方的脖颈,抬头朝他看去,之后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霍……霍修?”

厉霍修没说话,直接抱着他就往外走。

“哎,你干什么?”季寇肖挣动了一下,厉霍修的胳膊却像铁钳一样将他箍得更紧,直接抱着他就走出了游戏室。

季寇肖当即就吓着了,外面可有不少佣人的,这时候要是让他们瞧见了,自己可不够丢脸的。他见厉霍修不肯放开自己,紧张地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厉霍修,你先放我下来。”

厉霍修却根本不搭理他,季寇肖忍不住又生气又紧张。

其实事实上,厉霍修是怕他着凉,虽然房间里的温度不低,但地上还是有些凉的。

见季寇肖真的是紧张了,厉霍修也就不逗他了,一边仍旧抱着他往卧室的方向走,一边低声揶揄他:“你担心什么,这时候佣人都在楼下,谁会擅自来你的卧室?”

季寇肖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自己一个大男人被人这样抱着,始终心里有些紧张忐忑。好在走廊上的确没什么人,拐过拐角就是卧室了,他多少也放了些心下来。

厉霍修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心里一动,低下头在他额角上亲了一下。而季寇肖这时候光顾着紧张了,对他的举动也没什么反应。

然而就在厉霍修拐过拐角的时候,忽然间身体微微一顿,季寇肖感觉到他明显的停顿,疑惑地转头看去,紧接着整个人都僵住了:只见距离他们不过五步远的地方,温宛与董如心正站在他的卧室门口,这时候看着他和厉霍修,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第71章 反击

季寇肖当即浑身一僵,下意识地就要挣扎着往地上跳,厉霍修箍着他的手臂却紧了一下,将他稳稳地抱在怀里大步朝温宛和董如心走去。

他先是朝温宛打了声招呼,然后才向董如心问道:“母亲,您怎么来了?”

“我们刚从剧院回来……你……”她有些犹疑地看着季寇肖。

厉霍修动作轻松地抱着季寇肖,回答道:“寇肖刚刚不小心扭到脚,走路不太方便。”

季寇肖被他抱着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他知道厉霍修会找借口,但没想到会找个这么烂的借口。

董如心的表情却瞬间就紧张了,有些担心地朝季寇肖问:“寇肖,你脚扭到了?严不严重?要不要叫医生?”

季寇肖勉强维持着脸上的表情干笑了两声:“没事,不严重。”

董如心还是非常担心的样子,一脸关切地又问:“怎么扭到的?我看还是叫医生来看看吧,这种事情可大可小的。”

一旁的季寇肖亲妈却一点紧张的表情也没有,不知道是不是碍于情面,才敷衍着说了两句“没事吧”“不要紧吧”然后就挽着董如心的胳膊下楼了。

等两人离开之后,季寇肖瞪了他一眼就往下蹦,厉霍修紧了紧抱着他的手臂,朝他勾唇一笑,抱着他大步走进了卧室。

一直等走到床边,厉霍修才将他放在上面,季寇肖推开他的手臂就要站起来,却被他直接压了下去。

厉霍修双手撑在他的身体两边,朝他看了一会儿后,摸了摸他的脸:“寇肖,”他带着笑意的眼睛打量着他:“你这是在害羞吗?”

季寇肖眯了眯眼睛,形状漂亮的眼睛里已经腾起了一簇火焰。

见他脸上真的有了点羞怒的意思,厉霍修也就不逗他了,他伸手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拿过个文件袋递给他。

季寇肖的火儿还没发出去,就被丢过来个文件袋,他有些疑惑地朝厉霍修打量了一眼,将文件袋打开取出里面的资料,在上面匆匆扫了两眼之后脸上露出一点惊讶地表情:“这是……”

厉霍修深邃的目光朝他看过去,脸上露出一个很淡的表情。

出乎季寇肖的意料,文件袋里的资料是关于贺凝的。贺凝和厉兆山的事情季寇肖在厉光豪那里听说了一些,但也只知道两人在厉兆山婚后一直有联系,但具体的情况并不知晓。

看过了这份资料他才知道,原来当初厉兆山因为家里破产担心连累贺凝同她分手之后,贺凝迫于家里的压力很快就嫁给了一家王姓的富商之子王当励。虽然贺凝一直心有所属,但毕竟米已成炊,两人婚后还是过了一段比较幸福的生活的。

然而好景不长,在贺凝嫁给王家不久之后,王家的生意就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一度濒临破产。王当励原本就是个纨绔子弟,只靠着王家这棵大树来乘凉,现在王家生意出了问题,他的本性也露了出来。不但不为家里的生意出力,反而整天酗酒、赌博,沉浸在纸醉金迷的日子里。

贺凝非常伤心,但怎样劝说王当励也不肯悔改,她甚至有一次去了王当励所在的会馆劝他回家,却被对方当着众人的面好一顿奚落。到最后王家实在是无以为继,最终申请破产。而这个时候厉家的生意却逐渐有了些起色,厉兆山一直心系贺凝,在得知对方如今过得如此凄惨的时候,就去主动找她,一来二往,两人慢慢就勾搭上了。

然而王家虽然破产了,但贺凝和王当励的婚姻关系还是存在的。而且当时厉兆山和董如心也结婚了,当时厉家管事的是厉光豪,厉光豪又很喜欢董如心。厉兆山知道两人刚刚结婚,董如心又没有什么过错,厉光豪是不可能同意自己提出离婚的,所以只能在暗处一直和贺凝偷偷苟合。

王家破产,王当励却变本加厉地酗酒赌博,很快就将最后的一点家底给败光了。因为家里没有钱,他就和一群狐朋狗友干起了违法的毒品勾当,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于是贺凝和厉兆山更是干柴烈火一样整日黏在一起,就算晚上不能留宿,白天也会将贺凝接到外面去云雨一番。

就这样不久,贺凝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当时王当励已经很久不碰她了,她莫名有了身孕,万一传出去了对谁的名声都不好看。厉兆山和她商量过后,决定让她和王当励协议离婚,随后会在外租一处房子,将她安置在那里,要她忍耐一段时间,等时机合适之后,自己就和董如心提出离婚。

没想到就在贺凝准备和王当励摊牌的时候,王当励却消失了。之前他说要和朋友去做一笔大生意,后来就一直杳无音信。就在贺凝心急如焚的时候,有新闻称警方在港口处击毙了一伙犯罪团伙,其中就有王当励经常提及的一些朋友。贺凝得知消息之后去警署认领尸体,却发现里面没有她的丈夫。

之后贺凝就一直没有王当励的消息,当时王当励身上没什么钱,一起做生意的朋友也被警方击毙,贺凝想他是凶多吉少,或许是中了枪,尸沉大海了。她又等了一段时间,见王当励还是一直没有消息,就去警局做了失踪人口登记,之后就毫无顾忌地搬到了厉兆山租的房子里同他同居。

而就在厉兆山觉得时机成熟,准备和董如心提出离婚的时候,董如心却忽然发现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当即厉光豪就高兴坏了,厉家人丁不旺,现在董如心好不容易有了身孕,他笑得几乎合不拢嘴。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打乱了厉兆山的计划,提出离婚的事情只好又搁置了下去。

就这样贺凝在偷偷生下厉琛以后不久,董如心也生下了厉霍修。在此之间厉家的生意又遭逢了几次变故,但无论情况多么坏,厉兆山也尽量将贺凝照顾得稳稳妥妥,董如心和厉霍修有的,贺凝和厉琛也一样不缺,甚至更好。

一直到后来厉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厉兆山因为厉光豪的身体不好掌管厉氏之后,贺凝的事情才被暴露了出来。

季寇肖放下手里的资料,觉得有些恶心。不说他和董如心这段时间有了很深厚的感情,就当是看别人的故事,厉兆山也够让人不齿的。

你要是真的这么心疼自己的初恋情人,就早些和家里说清楚将她娶回来。因为自己家里情况不好担心对方跟着自己吃苦,去娶了别人,又和初恋拉扯不清,你将你的妻子置于何处?怕你的初恋吃苦娶了董如心,人家董如心就活该吃苦了吗?

你们两个当事人被自己的爱情感动得涕泪俱下,为什么要让别人来为你们买单?

特别是看到记录里当初董如心母子每个月的生活费还不足贺凝母子生活费的一半时,季寇肖更是气得有些气息不稳。

“寇肖?”厉霍修见季寇肖的表情不大对,叫了他一声。

这一声很快将季寇肖的意识唤回来,他敛了敛脸色,应了一声:“嗯,这些资料……你是怎么找到的?”

毕竟事情过去了二十多年,这么详细的资料……甚至连当初厉兆山为贺凝租赁的房屋地点都一一列了出来,实在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厉霍修看着季寇肖手里的资料,脸上没什么表情:“从他事情败露出来开始,我就着手调查这件事。虽然事情过去了很久,不少事情追查起来有些困难,但只要留了蛛丝马迹,就总能找到。”

自己看到这上面记载的东西的时候尚且如此愤怒,厉霍修看到时候的心情,更加不用言说了……而且董如心又一直在疗养院里,就算他知道了这些,也只能自己一个人憋闷着,没有任何人可以给他纾解……在这样压抑的环境下长大的他,养成这样深城府的性格,也就不难理解了。季寇肖抬眼看着厉霍修,心里忽然有些发疼。

他努力将心里难受的情绪压抑下去,拿着手里的资料重新看了一遍,忽然,他的目光在某一处停了下来——当初贺凝准备和王当励提出协议离婚的时候正好遇到王当励出事故,那么也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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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凝还没有和王当励正式离婚?当初她是直接报的人口失踪,如果王当励……”

厉霍修看着季寇肖,眼神深了一深。

季寇肖立刻就明白了厉霍修的意思,厉兆山想要在厉氏的周年庆上将厉琛正式认祖归宗。但如果当初贺凝生下厉琛的时候还没有和王当励离婚,那么不管血缘关系如何,厉琛在法律意义上就是王当励的亲子,那么厉兆山又如何将他认回厉家?

厉兆山机关算尽,却遗漏了这一点。

“还有个更好的消息,”待季寇肖看向他时,厉霍修才缓缓开口道:“王当励被找到了。”

季寇肖的眼神也是一深,然后眼神了然地看着厉霍修,厉霍修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一下:“你说,厉氏周年庆这么好的日子,如果不送他一份大礼,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呢?你说是不是?”

第72章 下马威

因为温宛和董如心约好了第二天去参加一场慈善拍卖会,当天董如心就留在了季家。董如心的病虽然已经好了,但为了以防万一,厉霍修还是派人将谢城也接到了季家。

第二天一早,温宛和董如心正在用早餐,厉霍修和季寇肖也下来了。

董如心刚见到季寇肖,就一脸关切地问:“好孩子,你的脚伤好了吗?”

季寇肖早就忘了昨晚的那回事了,听到董如心问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含糊地“嗯”了一声,道:“已经没事了。”

一旁的温宛心里却明镜地知道怎么回事,见她小儿子脸上露出不自然地表情,朝他招了招手:“小修,寇肖,过来吃饭吧。”

几个人吃了会儿后,季寇肖问:“母亲,今天要出去吗?”

温宛端起红茶喝了一口:“对,今天要去一场拍卖会。”

温宛平常对拍卖会这类的事情是不怎么有兴趣的,这时候说要去,季寇肖觉得有点奇怪:“怎么忽然想起来去拍卖会了?”

温宛笑了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温宛当然不是临时起意想要去的,事实上不只是拍卖会,只要是这种可以露脸的场合她是能和董如心出席多少次,就出席多少次。董如心之前因为身体的缘故一直在疗养院里,这个圈子里的人几乎很少有人认识她,知道她是厉夫人的更是少之又少。

她不管厉霍修的父亲厉兆山那边对董如心是什么意思,也不管他是不是动了离婚的念头,但现在董如心是厉霍修的正牌夫人,她必须要以最短的时间让董如心融入进这个圈子。让圈子里的人知道到底谁才是厉家的主母。也让某些情妇认清自己的身份,摆正自己的位置。

这场慈善拍卖会上待竞拍的藏品都价值不菲,前来参加拍卖会的也都是圈子里的富家太太小姐。等温宛和董如心到达地点的时候,距离拍卖会开始仅仅不到十五分钟。两人甫一出现,就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而这也正中了温宛的打算。

她微笑着和董如心漫步走到前排的位置,一路上和熟稔的朋友打招呼,顺便将董如心不认识的一一引见给她。等两人坐下之后,拍卖会也正式开始。

第一件拍卖的藏品是一颗九眼水纹天珠,起拍价1100万。天珠又被称为“天眼珠”,属于沉积岩的一种,因为其含有玛瑙及玉质的成分,被认为是稀有宝石的一种。

天珠是一种被赋予民族宗教色彩的古老稀有宝石,多产于山脉之中,最近被炒得很热。

董如心看这一颗不起眼的黑乎乎的石头竟然起拍价就喊出了一千多万的价格,忍不住惊得睁大了眼。董家的家境不错,但也只能算得上是小康之家,董如心从小最多也就是买几条黄金项链戴戴。后来她嫁到了厉家,起初也过了一段清苦的日子,等后来厉家发达了不久,她的精神又出了问题,搬到疗养院接受治疗。所以在她的概念里,实在是不能理解一颗珠子要卖上上千万的价格。

相反,季家是西部区最有名望的家族之一,能够同季家联姻的温家,自然也是声名赫赫。再加上温家原本也是做珠宝生意的,别说是价值千万的珠宝,就连上亿的首饰温宛也是见过的,她对这些东西简直熟得不能再熟。她就将天珠的价值同董如心略讲了几句,董如心却还是不怎么能够理解。她也没勉强她,在她耳边低声道:“如心,你若是不喜欢这件,可以看看下一件。”

最后这颗天珠以1700万的价格被一位富家太太拍走。

第二件藏品是一个满绿翡翠冰种的狮兽摆件,这件藏品刚呈上来,温宛的眼神就亮了亮。这件狮兽摆件通体通透,翠质滋润,包浆清亮,狮兽的表情憨态可掬,生动活泼,呈微微回首的姿态,非常灵动俏皮。

温宛微微向董如心靠过去,问:“这件怎么样?”

董如心朝那狮兽摆件瞧了瞧,回答道:“还不错。”她不懂得辨别玉的质地,只瞧着这摆件还挺喜庆的。

温宛低声道:“喜欢就拍下来。”

这时候主持人已经报出了竞拍底价,董如心听到那底价也是一惊,她犹豫了一下,对温宛:“这个也挺贵的。”

温宛保持着脸上的表情不变,压低声音道:“如心,今天你要拍下来一件,挑贵的,不用担心价钱,过后交给我我帮你转手出去。”

董如心虽然不知道温宛为什么一定要让她拍一件拍卖品,但还是按照她的意思,花了三千四百万的价格拍下了一套古玉扳指。

当晚,厉家夫人在慈善拍卖会上一掷千金的消息就不胫而走,成为了圈子里不少富家太太小姐的饭后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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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下午茶之后,贺凝的情绪就一直不太好,一直喜欢应酬的她甚至接连几天接到朋友的邀约都推脱说没有时间。而事实上她之所以将一切的应酬都推掉了就是因为董如心的出现,那天那些人看她的眼光她还历历在目,每次想起心里就烦躁得厉害。

这时候又正赶上厉氏的一个大工程出了些问题,厉兆山几乎连轴转地待在公司里,贺凝这时候就算心里难受,也没办法和任何人说,这让她的心情更加烦闷。

这天她刚用过午餐,就接到厉霍修的电话说晚上不回去吃了,她心里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温声细语地答应了。她刚放下电话,铃声就又响了起来。贺凝朝电话屏幕一看,是一个圈子里与她较为相熟的一位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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