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 / 1)
孙骁站起来:“有事吗?”
“我找他。”柯世易简略回了一句,一动不动地盯着何宸。
何宸这时候显然很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问:“找我有什么事?”
“你偷袭我,还问我有什么事?”柯世易脸上带着一副猫捉老鼠的表情,悠悠问道。
“我没有!”何宸还是嘴硬着不肯承认,毕竟刚刚他是从背后偷袭柯世易的,而且趁柯世易回身前就溜掉了,柯世易未必能够看清自己。
“你说他偷袭你,你有证据吗?”孙骁也在一旁帮腔,并非是他有多么古道热肠,只是刚刚季寇肖肯让何宸进来躲,就证明他想要帮助这个人,他也只好勉为其难地伸出援手了。
“证据?”柯世易随手就将何宸刚刚偷袭他的电棍扔在面前的桌子上。
季寇肖朝桌子上的电棍瞧了一眼,站起身取过来,似乎是挺感兴趣地仔细端详起来。
柯世易见季寇肖垂着眼,昏黄的光线在他鸦翅一样的长睫下打下一圈阴影,整张脸庞仿佛上好的瓷器一般没有一点瑕疵,忽然心跳就漏了一拍。
他收回目光,将视线转到何宸身上:“别废话了,跟我出去!”
何宸有些怯意地朝后退了两步,他正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是好,浑身都在打颤,然而下一刻,他脸上的怯意就变成了震惊。只见原本一脸不耐烦的柯世易忽然脸色一僵,接着整个人朝前方直直地倒了下去。
站在柯世易身后的季寇肖,目光平静地瞧了躺在地上的人一眼,抬眼看向何宸:“这种普通的四十伏电棍,根本电不晕一个成年特种人,我建议你下次可以选一百二十伏的。”
何宸明显还处于震惊中回不过神,半天才磕磕绊绊地问:“那你是怎么……”
“记住,如果你非要用这种电棍,”他随手在柯世易身上比量了一下:“记得敲他的第十一胸椎棘突下的位置,能够保证让他直接昏厥。”
第4章 祭奠
何宸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一时对眼前的状况有些反应不过来。孙骁摸了摸鼻子,他本来只想忽悠那个男人几句将他劝走,谁想到季寇肖的脾气上来了直接就将人撂倒了,现在想不管都不行了。
“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什,什么?”何宸一愣。
“我是问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孙骁朝躺在地上柯世易抬了抬下巴:“以后你也不能在这里做了吧?”
“我不知道。”何宸说的是实话,他今年还不到十六岁,连身份证都没有,这里侍应的职位还是他托人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如果丢了这份工作,他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交不起。
“有没有兴趣为我做事,做助理?”季寇肖忽然开口问。
“啊?”何宸怔了一下,连忙兴冲冲地点头:“有兴趣,有兴趣。”
季寇肖随手拿起桌边的便签,在上面写了个电话号码递给何宸:“这是我的号码。”
“不过……”何宸犹豫了一下,抬眼看向季寇肖:“我这几天有事,可能没办法立刻上班。”
季寇肖朝他瞧了一眼:“没关系,你可以正常念书,只要在我需要的时候过来就行。”
“不,我现在已经不上学了,”何宸解释道:“因为我后天得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朋友长辈的追悼会,所以要耽误几天时间。”
季寇肖没有多问,点了点头。孙骁却有点好奇,打趣问道:“女朋友?”
“不是,我的朋友叫宋以志,也是这个酒吧的股东。”
“宋以志?”季寇肖一愣:“宋家有长辈去世了?”
“是,”何宸的情绪有些低落,当初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是宋以志借钱给他,还给他介绍了在酒吧上班的工作,所以宋家现在发生这种事,他心里很不好受:“宋老先生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季寇肖还未从惊讶里恢复回来,就听何宸接着道:“宋老爷子身体一直很硬朗,估计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他承受不住打击,才会突发急疾。”
“什么事?”
何宸叹了口气:“我听说宋家在生意上出了些问题,一度濒临破产,现在还被人给收购了。”
“被收购了?!”
季寇肖的震惊简直难以复加,上一世他记得清清楚楚宋家老爷子宋石光很有投资眼光,在大笔投入房地产业之后更是发了笔横财,一跃成为房地产业的巨头。最后季氏濒临破产有一小部分也是出自他的手笔,所以就算宋家现在还没有崭露头角,也总不可能沦落到被人收购的地步。
他很是不解,他知道自己重生后做一些事,可能会间接引起某些事情的改变,但问题是他现在还什么都没做,怎么宋家就破产了?
“寇肖,你这么惊讶干什么?你和宋家很熟吗?”孙骁有些疑惑。毕竟这时候宋家在圈子里还没有什么名气,每天有那么多家企业破产,宋家被收购几乎连一点水花也没溅出来,所以孙骁对季寇肖的惊讶非常不理解。
“没有,”季寇肖掩饰地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有些世事无常罢了。”
孙骁立刻瞪大眼,一副‘你逗我’的表情,这么悲春伤秋酸不拉几的话,真的是季寇肖说的?
季寇肖却并没有理会他,朝何宸问道:“我也想要祭拜宋老先生,不知道怎样会比较方便?”
孙骁更是一头雾水了,忍不住插口:“我们都不认识他们家人,你去干什么?”
何宸受宋以志恩惠,这时候听季寇肖这样说立刻感动坏了:“没关系,季少和孙少可以以我朋友的身份和我一起去。”
————
肃穆的灵堂内,满是悲伤的气氛和压抑的哭泣声,宋老夫人更是几次哭得昏厥了过去。
何宸眼圈通红地坐在宾客位上,也忍不住跟着抽了几下鼻子。
季寇肖坐在何宸身旁,惆怅地看着墙壁上宋老爷子巨幅的黑白画像,心里有些茫然。眼见着一身孝服的宋以志满脸悲伤地扶着几乎站不稳的宋老夫人,见宋家全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当中,他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了上一世季家的悲惨结局。
一旁的孙骁虽然不像他俩一样感伤,但被灵堂里浓烈的气氛所感染,心里也有点不舒服。
就在整个灵堂里的人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季寇肖几人不由得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在保镖的簇拥下越众而出。
这个男人身材高大,面容英俊,刚一进灵堂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的穿着得体而低调,显出一股不怒而威的王者气势。
他的肩膀很宽,走路的姿势很有气势,两条长腿不紧不慢地朝前迈着,缓慢而稳重。随着他朝宋老爷子灵堂的位置走来,道路两旁站着的人都不由自主向两侧退去。
宋家人在见到他之后脸上立刻都流露出怨恨的表情,宋以志的表情尤其愤怒,甚至想要冲过去,只是他握成拳的手紧了几下,还是克制住了冲动。
季寇肖朝那个男人打量着,听到身边的人窃窃私语:“厉霍修,竟然是厉霍修?”“他怎么来了?”“厉家人什么事不敢做,来灵堂算什么。”
季寇肖有些不解地朝身边议论纷纷的人瞧了一眼,无意中看道何宸红着眼眶紧紧攥着拳。
“怎么了?”
何宸情绪有些激动:“厉霍修他也欺人太甚了!”
季寇肖皱眉,不太理解他的话。
何宸哽咽了几下:“厉霍修收购宋氏,害得宋老先生心脏病发,现在还来宋老先生的灵堂耀武扬威,简直是欺负人!”
孙骁挑了挑眉:“话不能这么说,就算他不收购宋氏,也总有人会收购。他现在能够来宋老爷子的灵堂祭拜,也算是尽了礼数,未必是为了炫耀的。”
何宸朝孙骁瞪了一眼:“厉家是什么样的人?他会这么好心来祭拜?我看他就是来挑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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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寇肖对厉氏知道的不多,对厉霍修更是只在报纸上见过,对厉氏的了解也仅限于知道厉氏是近几年的一匹黑马,黑道白道都沾手,势头似乎很猛。
上一世季家濒临破产,厉氏却势头极猛地成为了圈子里的巨头,不过他记得当初厉霍修应该一直在国外念书发展,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世却回国了。
孙骁见季寇肖一直盯着厉霍修看,以为他对厉霍修的事情感兴趣,便给他科普道:“这个厉霍修是厉家三代单传的独子,你别看他年纪轻轻的,在生意上却很有手腕,做事雷厉风行,非常有能力。”
“不过他的脾气似乎不太好,同他谈生意的合作商见了他都跟兔子见了鹰似的。杂志上评价他做事果敢——果敢,这个词怎么说呢,你可以解释为果断勇敢,当然也可以理解成心狠手辣。”
“你知道的还不少。”
“当然,我家最近和厉家有点生意上的往来,这些都是我爸和我讲的。”
这时候厉霍修走到宋石光的灵位前,弯腰鞠躬。宋家人站在一旁,全是一副敢怒而不敢言的表情。
孙骁一边朝远处的厉霍修看去,一边又对季寇肖道:“这个厉霍修还非常有魅力,毕竟英俊又有钱,圈子里很多美女都对他青眼有加,当然,不少男的也是。”
“不过他似乎对这方面没什么心思,尽管爱慕他的人不少,但从来没听说他和谁传出过绯闻。但你要说他这个人禁欲,又感觉不像,毕竟他那张脸那么有男人味。”
“这可说不准,或许他性无能呢!”何宸在一旁一脸不屑地插嘴,顺利引来身旁不少女士的嫌弃侧目。
“当然也有可能,”孙骁耸了耸肩:“毕竟圈子里也没人试过不是。”
季寇肖没说话,只是一直打量着远处的厉霍修。这时候厉霍修已经拜祭过宋石光,同其他宾客不同,他显然没有要继续停留的打算,转过身就朝外走去,一群保镖也立刻跟上来簇拥在他身后。
他步履稳健地朝外走,座位两旁宾客的目光也或好奇,或考究地盯在他身上。对于这些打量的目光,他却像是根本没见到一样,目不斜视地朝前走。
厉霍修走到距离季寇肖几米远的地方时,突然停住脚步,他侧过头,墨泉一样深邃漆黑的眼睛忽然朝季寇肖看过来。
第5章 怀孕
他的眼神深不见底,带着浓重的含义深深地看着季寇肖。季寇肖被他的眼神惊住,只是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对方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厉霍修就将目光转开,朝外走去。
只剩季寇肖一脸莫名地坐在原位上,四周的人也对厉霍修的举动感到奇怪,朝季寇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一旁的孙骁显然也有点惊讶,犹豫着问季寇肖:“你和厉霍修认识?”
季寇肖还惊在厉霍修那含义不明的眼神里,摇了摇头:“不认识。”
“那他为什么用那种‘欠很多钱的眼神’看你?”
“……”
季寇肖回到季家之后,脑海里还不时浮现出厉霍修那奇怪的眼神。
“寇肖?”
“啊?”季寇肖一愣,抬起头。
季寇光奇怪地朝他看去:“母亲在和你说话。”
“抱歉,刚才没听到,您说什么?”
温宛的心思很细腻,从季寇肖回来之后她便看出他一直心不在焉,现在连吃个饭都走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还有不到两周的时间就是你的生日,宴请名单已经拟好了,你有时间看看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嗯。”季寇肖低声应了一句。
这时候佣人上前更换餐碟,端上饭后甜点,等走到梁苏韵身侧的时候,梁苏韵却朝她摆了摆手。
温宛细心地看到这一幕,朝梁苏韵问道:“怎么了苏韵?”
“没什么,不太想吃这个。”
温宛有点奇怪:“这不是你平常最喜欢的甜点吗?是今天做得不好吗?”
“不是,是我的问题,”梁苏韵清秀白皙的脸微微低了低,柔声细语道:“可能是我最近的口味变了。”说完还朝季寇文看了一眼。
季寇文见她看向自己,立刻会过意,转头对温宛笑着道:“母亲,我想将婚期提前。”
温宛愣了一下,季寇文和梁苏韵一个月前刚订婚,原本订下的婚期是在六个月后,怎么忽然就要提前了?要知道就算是普通家庭,结婚也总要有确定仪式礼堂,分发喜帖,准备布置等许多环节,更何况是季家这样的家庭?哪能说提前就提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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