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1 / 1)
姚启泰转身带路,罗非好奇地看暗鸦,发现文渊对自己笑,也送出一个笑容,游畅皱眉,扯着她的胳膊甩到前面。倒是蓝深似乎抬着下巴冲暗鸦点头,暗鸦将她从头看到脚,蓝深道,“你看人的样子还是那么讨厌。”
暗鸦主动伸手,蓝深将手放在他宽厚的掌中,暗鸦低头亲吻,“在黄泉第一个看见的不是你,真是失落。”
姚启泰回头,暗鸦正巧抬头放开蓝深的手,鹰一样的眼睛扫过姚启泰,刺穿她的衣服,让她有一种赤|裸|裸的感觉。罗非小声道,“蓝深是他的老情人,你们可能要倒霉了。”
姚启泰脚步顿了一下,片刻后继续向前,进入被荆棘缠绕的高大门庭,穿过院中央的石板路,上几级台阶便是宫殿的廊道。姜静流穿着白裙,端正地站在石柱边等待,游畅手中捧着一张地图,似乎正在汇报什么。姜静流听得很认真,偶尔在图纸上指一下,听见脚步声,抬头,对上忘川和鸠雀的眼睛,微微一笑。
姜静流下台阶,裙角扫过石头地板,快步走到忘川身边,视线端正对上暗鸦。这男子锐气外露,身形和忘川差不多,极高大,气势迫人,姜静流有稍微调动身体周围的能量才能抵消那强烈的存在感,她伸手,“暗鸦团长,很高兴见到你。”
“应尊者的邀请而来,一路非常愉快,你让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暗鸦轻轻握了握姜静流的手,放开,文渊和鹄又上前一步,姜静流一一握手,口中说着欢迎。
“这只是开始,还有许多工作需要努力。”姜静流有点儿烦恼,引着几人进了大厅,原本光秃秃的大厅几乎变成了姜静流的个人办公室,一面墙壁摆了巨大的书架,塞满各种文件夹,一面墙壁上挂了出自忘川手臂的精密地图,地图上标注密密麻麻,又写了许多神秘的符号,另一面墙下却摆了一整排的办公桌和工作台,工作台上散落各种黄表纸和制作符箓的半成品,很是杂乱。姜静流略有些不好意思将几人安置在地图下的座椅上,请游畅去准备茶水,游畅干脆将工作台上的各种杂物随手推开,将手中的地图摊上去。
文渊对墙壁上巨大的地图非常感兴趣,认真看了一会儿,暗鸦也被吸引,越看越觉得有意思,对照来路上那些还未完成的荆棘墙和未修筑完成的水渠,显然这是一张建成后的效果总图。建筑工事并不是多么特别的事情,但是从这张完整的图纸可以看出,当所有的工事完成后,平原上的荆棘和水渠将连接成一个巨大而奇特的图案,这些图案在来路上一再出现,想忽略也不容易。
开口询问空间携带者的能量属性就和询问男人的时间长短一样无礼,但这样的疑问不断发酵,姜静流越是不遮掩,这几个人越是心痒难耐。
姜静流道,“第一次收获季马上就要开始,平原上的千里良田就要荒置,要在第一次收获季和第二次种植季之间把所有工事完成,我们所有人每天忙得没有时间吃饭。但是,暗鸦先生来,真是为我们解决了巨大的难题。”
“哦?”暗鸦挑眉,“我做了什么好事,我自己居然完全不知道。”
姜静流露出笑容,“樊落的工坊还在准备阶段,很多设备不完善,功能也不齐全,没有材料,无法制造我想要的设备。先生从星海深处穿越而来,携带了如此......壮观的舰队,想必也带来了足够多的物资。我们都在建设阶段,不如互相帮助,公开一些需要的东西,或者能够一起完成呢?”
暗鸦继续认真看地图,并没有直接回答。
游畅端了茶上来,一组纯白色的瓷器,薄胎,几乎透明,浅黄色的茶汤注入其中,淡雅的香气随热气散开。
暗鸦端起这过于简单的茶,一口喝干,甘甜的滋味从舌尖流至腹中,不由道,“好茶。”
文渊把玩茶杯,细细嗅了香气,才慢慢吸了一口,含在口中,双眼微眯,半晌才道,“如此纯净的水。”
忘川也把玩了半晌,一口喝干,道,“来准备住几天?”
“这里如此舒服,我已经在考虑不走的问题了。”
一群人开始笑起来,各怀心思。
姜静流喝好茶,起身站到摊开的图纸前,这是一张简图,按照简图勾勒的图样修筑水渠和种植荆棘,这一部分工作交给板胡进行,板胡组织了十山能够动用的全部人手,将姜静流连续熬夜准备好的种子种下去,战士们身强力壮,种庄稼也是一把好手,但是依然不够。姚启泰当然有暴力的解决方案,姜静流和忘川都否定了,强迫东罗十分之一的人口和强迫东罗一半的人口后果不同。
“每一组基础符文区域使用一个琼枝符箓阵眼,每十组联通成一个独立的能量循环区域,每十区成一个能量阵。咱们今年的目标是完成十个能量阵,能量化整个平原三分之一的土地,一年后的出产便足够整个黄泉的消耗了。”姜静流侧身对游畅道,“趁暗鸦先生在,需要什么东西,说说吧。”
游畅抬眼看一下暗鸦,“平原上原本生长的稻子收获后按照协议完全分配给东罗城,距离第二次收获的三个月,十万人的口粮,暗鸦先生有办法解决吗?”
暗鸦单手撑下巴,“这可真是一个为难的问题......毕竟,我们也面临断粮的威胁呢。”
忘川敲敲椅子背,“虽然赢家要肃清你们,不过,第七星域那边的通路应该还没有问题,搞点粮食过来并不为难。”
“什么都瞒不过你。”暗鸦转头看忘川,“那就算送给尊者的见面礼好了,文渊,让人打听一下,从哪里能搞到十万人三个月的口粮。”文渊立即应了,暗鸦转头看姜静流,“尊者,这样可以吗?”
姜静流点头,表达了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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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交谈便有些无趣,暗鸦和文渊围绕耕地能量化的问了些问题,姜静流知无不言,甚至亲自动手进行了简单的演示。从能量作物的现实种植又聊到能量的分类,姜静流兴起,干脆带着几个人去参观樊落的工坊,工坊里只有一个加工车间在工作,制作一些没有技术含量的简单农耕工具,而樊落则藏在工坊地下二层的动力中心安装管线。
姜静流带暗鸦看那条转换金属材料的流水线,又给他看了一元制引擎的初步作品。太过深入的问题交给樊落,姜静流见爵士团的人似乎很感兴趣,而有女人在男人们的讨论似乎只停留在表面,干脆借口还有事情要忙,请忘川带他们看一切想看的东西。
午饭是姜静流写的菜谱,鸠雀烹饪,白玫亲自摆盘,成品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游畅对姜静流下厨这件事极其不能理解,甚至是悲伤,大概将她这个行为归类到忍辱负重之类,姜静流简直不知如何安慰她才对。
吃完午饭,忘川将三人安排在自己隔壁空余的几个房间内,午休后白玫又带他们去自己的研究室,重点展示了从女人们身体中取出来的那恶心玩意儿以及用那些玩意儿衍生出来的更奇怪的东西。
晚餐姜静流准备了自己剩下来的最后的红酒,酒后男人们聚集在一起高谈阔论,姜静流听了一下,无非是几十年前哪些人去哪里探险得了什么,又或者是哪一年组队过的人已经消亡,又或者是目前黑市哪一种东西价格更高,文渊甚至提到,目前第五星域有出现一种逆天的武器,只是一些简单的刀枪,没有动力系统,没有引擎,没有巨大的结构,却能发出和小型飞船武器口一般威力的攻击,很得那些贵族的亲睐。
姜静流再忍耐不住,起身告退,回房间休息。
姜昊宇已经能翻身,在小毯子上和腾蛇玩儿,发出不连续的笑声,姜静流抱着他进卫生间梳洗,出来的时候却发现鸠雀半躺在榻上,衣襟大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紧实的胸膛,他用手指逗弄着两只青羽,懒洋洋道,“你怎么会那么好心什么都公开?”
姜静流披上睡衣,将姜昊宇扔到他怀中,鸠雀从姜昊宇手上扯下巴得死紧的腾蛇,“说过多少次了,洗澡就把这恶心的蛇丢出来。”
姜静流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擦头发一边道,“也不是什么值得保密的事情,公开了,省得他们一直打探,我也好借口回访一次,去看看那些船。”
“还打那鬼主意呢?”
姜静流慢慢梳头,“没船不行。”
鸠雀把两只啾啾叫的小鸟儿丢给姜昊宇蹂躏,“这么着急?”
姜静流笑,鸠雀侧目,长长的睫毛下是深深的阴影,双目在影中发亮,神采奕奕,“阿姜,我也不能说吗?”
“也不是不能说,我自己也没把握。”姜静流拉好下滑的睡衣,鸠雀手指爬上她皮肤,拉开睡衣,手心贴在圆润的肩头,姜静流从梳妆镜中看鸠雀,对上他的黑眼睛,笑一笑,“忘川先生肯定知道,但是他没提,他没提我就不能确认。”
鸠雀想了一下,“和监察会有关?啊,每年冬天,监察会会派人来检修设备,监控流放星的能量......”鸠雀看着镜子中姜静流沉静的影子,“你的能量阵,有影响?”
姜静流有些迟疑,“不能确认,但是我担心有。”
鸠雀将下巴放在姜静流的肩膀上,有些痞气道,“有我在呢,担心什么。看看镜子里,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姜静流伸手摸一下鸠雀的脸,鸠雀突然皱眉,“你听到了吗?”
“什么?”
“就是那种声音,呜呜呜呜,让人烦躁。”
姜静流还没来得及回话,空气中果然传来凄厉的啼哭,类似婴儿,在静谧的夜晚传得特别远。鸠雀忍耐不住,姜静流抓起一件外袍披在身上,捞起姜昊宇闪到门外,却见几条人影从大厅闪出,飞快奔向研究室那边。
“这是怎么回事?”
鸠雀啐了一口,咬牙切齿道,“我就知道,白玫这家伙不会干好事。”说完就要冲出去,姜静流跟上去,他道,“你别去,那真不是什么好场景。”
姜静流根本不理睬鸠雀,鸠雀无奈道,“你怎么一点也不听话,不让你去,总是为你好。”
“自以为是地将这个宇宙的真实隔离出我的生活,捧给我花团锦簇,不给我看下面腐烂的淤泥,是为我好,还是怕我不早死?”姜静流冷冰冰道,“我不需要这种为我好,你只要将真实的情况摊开在我面前就行,我有眼睛看,我有脑子想。”
鸠雀伸手弹一下姜静流的额头,“呆会别吐我身上就行。”
夜风清凉,姜静流到的时候,白玫的实验室已经挤满了人,凄厉的尖叫从一个巨大的容器中传出来,容器上满是龟裂,液体从裂缝处潺潺流出,容器内一团扭曲的*不断挣扎、跳动、皮肤破裂,鲜血四溅,灰白色的皮肤下似乎有什么活物在挣扎,蠢蠢欲出。
姚启泰从门外挤进来,抬头看了一会儿,那东西尖叫得越来越厉害,“这是什么鬼玩意儿?全部人都被吵起来了!”
贴着容器壁兴奋得不知所以的白玫,娇媚道,“快要生出来了,我的宝贝儿。”
暗鸦嘘了一声,“看起来它的状况并不怎么好!”
白玫扭头,眉眼不喜,“你最真臭。”转头满脸期待地看着容器,那团扭曲的东西挣扎得越来越厉害,肚腹似乎开始有裂纹,液体流出,四肢在容器壁上乱抓,锐利的指甲发出渗人的声音,似乎腹部的痛太难忍耐,它甚至试图用爪子破开肚子,被容器上悬吊的锁链束缚住,不能动弹。
“我记得我有说过,我的地盘上,不能做背德的实验。”姜静流站到白玫身边,他的情绪既压抑又狂热,似乎陷入一种奇妙的状态,黑眼更黑,红唇更红,整张脸有一种疯狂到极致的美丽,他道,“当然不是,只是我的宝贝儿要生了,马上你就能看到她有多么漂亮了。”
姜静流皱眉,看向姚启泰,姚启泰双手放在腹部。
暗鸦和文渊站在一边看热闹,不咸不淡道,“如果白玫成功,这倒是一项划时代的的成果。”
容器内的东西不断翻滚,终于,在一次震破耳膜的尖锐鸣叫后,那玩意的腹部破裂,鲜血如喷泉一般喷射在容器壁上,裂纹又深几分,艳红的液体遮挡全部人的视线,大家一时间安静下来,片刻,容器内悄无声息,一只小小的手撑在容器壁上,划出一道掌印。白玫屏住呼吸,热情地看向那一只手,那是怎样美丽的一只手,皮肤没有新生儿的红皱,反而如晶莹的白玉,指尖一点点透明的指甲向内弯曲,仿佛兽爪。
众人舒了一口气,事情仿佛结束了。
容器却猛然碎裂,碎片四处飞溅,腥甜的液体倾泄而出,整个世界顿时被染红。
几个人同时甩出符箓,挡住喷射的碎片和液体,各种肉块儿打在结界壁上,姜静流眼角抽搐,她甚至看到疑似肠子的东西。
“这就是你的宝贝儿?”鸠雀嗤笑着看白玫,白玫脸僵住,鸠雀转头对姜静流道,“所以,我让你不要来!”
白玫冲出结界,原本洁癖的他根本顾不上沾染的各种污物,扒开碎肉块儿,寻找那只动人心魄的小手,半晌,举起小小的一团什么东西,哈哈笑起来,“我成功了,我成了!”
姜静流侧头,白玫手上鲜血直流,一团小小的东西在他手掌心挣扎,四肢齐全,五官分明,只手脚的指甲尖锐无比,挣扎间扎入白玫的皮肤,划出一道道伤口。白玫抓出早准备好的毛巾,仔细将那玩意儿包起来,小心翼翼擦干净脸上的鲜血,露出一张雪白妖异的面孔来,白玫太过专注,以致没注意到忘川的表情。
忘川似乎有点儿失望,双手背在身后,“失败了!”
白玫闻若未闻,依然小心,不料那小东西张开眼睛,露出金色的竖瞳,口中獠牙暴涨,五官扭曲,张口咬在白玫手臂,扯下一块皮肉。白玫忍痛,却还是紧紧抓住那玩意儿。
鸠雀道,“你看,每次都这样!”
姚启泰走出来,踩在那一堆血肉上,“这是你宝贝儿?”
白玫抬头,“怎么就不是了?”
姚启泰安静一下,雪白的灯光照得地上红红的血肉刺眼,上前两步,“给我看看。”
白玫疑惑地看姚启泰,姚启泰冷声,“放心,没谁要抢你的东西。”
白玫伸手,姚启泰张开五指,扣住那玩意张开的獠牙,另一手拖住她的屁股,托到眼前看了一看,转身。白玫不放心道,“小心.......”话还没落,就见姚启泰双手高举,手中爆射出无数黑丝,一瞬间缠绕在那玩意儿身上,嗤嗤的血肉腐蚀,白玫尖叫一声,忘川闪到他面前,“闭嘴!”
白玫恨恨,姚启泰双手用力,那玩意儿四分五裂,鲜血溅了姚启泰满脸,她转头看白玫,满脸恐怖,“白玫,我怎么会让我的孩子和那些恶心的东西有同样的基因......”
☆、80第三十四章 妥协
白玫暴怒,身体周围因为肌肉的收缩产生狂猛的风,卷起实验室内一切设备和残渣,四面飞散,绕开阻拦的忘川,飞快冲向姚启泰。姚启泰单手比划,打出自己最近练习的几个手印,空间中的黑网结得更加坚固,紧紧把白玫缠起来,但是锐利的风无形无迹,姚启泰的脸上还是被割出了几道伤痕。两个人从实验室内打到实验室外,坚固的墙壁被弄出几个坑来,看得姜静流眼角抽搐。
暗鸦看得兴致勃勃,双眼发光,视线追逐着姚启泰手中比划的手印,又见白玫本能地用同样的手印化解那些要命的攻击。这不是戏耍的打闹,一招一式真要人命。
姜静流退到屋外,看暗鸦和文渊满脸兴味的样子,更是满头黑线,干脆比划手印,研究所外墙上潜伏的万千符文发出一线线能量,在夜晚中发出微光,慢慢结成一个巨大的图案,姜静流一甩手,巨大的图案从门窗呼啸进入实验室,笼罩姚启泰和白玫两人,化成两个无形的牢笼隔开。姜静流手一拉,门窗碎裂,两个人被硬生生拉出来,却还是互相仇视。
姚启泰嫌弃地化出一掌水清洗手上的血污,又利落地扯下沾染血迹的外衣,漠然对姜静流道,“生出来连人形都不能保持,只有兽性却连野兽都不如的失败品,留着做什么?你别劝我,谁要用这种方法玷污我的血统,照样杀了没话说。”说完伸手,握住牢笼的边缘,双手用力,无数符文从手心散开,牢笼张开一个大孔,姚启泰身形化在黑夜中,丢下一句,“我去汇源镇监督工事。”消失无踪。
姜静流回头看白玫,白玫转身望向自己的实验室,满脸桀骜,明显不认为自己有错,他环视一下周围男人们的表情,似乎也是一脸不在意,也许在他们的意识里,这件事根本牵扯不到任何道德或者对错,只是一个事实。她伸手将牢笼加固,甩向实验室,“你先好好呆在里面。”
暗鸦抬头看研究所外墙上渐渐消散的能量痕迹,知道接下来是人家处理内务的时间了,于是告辞了。
姜静流环视一下没什么反应的忘川和鸠雀,再看看游畅和几个脸色各异的女人,“这个事情怎么处理,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几人到了大厅,姜静流揉一下眉心,见各人找了座位坐下,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很微妙,男女不同的价值观和处世态度,绝对影响姜家未来的走向。
忘川没什么看法,居然还有时间慢悠悠去找热水泡茶,鸠雀站到一堆图纸后面去,明显没有参与的*,倒是游畅和罗非叽叽咕咕说着什么,甚至摈弃了和蓝深的隔阂,偶尔搭那么一句话。
忘川泡好了茶,才慢悠悠道,“黄泉一向自由,只要不违背几个基本准则,他们想做什么从来是没有限制的。尊者想要插手,要考虑考虑男人们的心情。”
“那谁来保证我们的安全?”蓝深挑眉,“把我们全部女人的安全交到他的手上也很让人不放心。我可没忘记他取我们身体里那玩意儿的时候手段粗暴,我们对他而言,是人,还是单纯的实验体?”
忘川淡笑一下,“糟糕了,尊者,你好像遭遇了一次家族内部不信任的危机,怎么办?”
游畅双目晶亮,“我提议,举凡男人主导的部门,必须有女人作为副手进行监管。”
鸠雀笑一声,“你们谁懂医?”
姜静流从罗非看到游畅,从蓝深看到秋湖,蓝深挑眉,“你这句话完全可以延伸到咱们女人,谁懂机械?谁懂飞船?谁懂材料?”
鸠雀拒绝道,“我不想身边有个副手,每天絮絮叨叨问为什么要列这样或者那样的训练计划,为什么不把驯兽的技术公开,我的训练出来的人,就是我的人。”
游畅视线射过去,“在姜家,还谈你的人?”
鸠雀头高高昂起,对上姜静流,“你要搞一言堂?”
姜静流有点焦灼的看向女人们的肚子,以时间换取空间,现在谈论这些问题着实过早,于是道,“就事论事,不要扯远了。”
“那么,尊者是什么态度?”忘川颇有意思地看向姜静流,“我们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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