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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也不得不否认,他是全公司里脾气最好的一个设计师,至少他从来没有骂过她。不像那个郑涛,每次看到她就摆着一张臭脸,仿佛她是等待处理的废品一样,尤其是当把他的设计图纸给不小心画错的时候,那模样简直是气得恨不得当场掐死她然后丢入垃圾筒。

“你是白痴啊?这个商场的柱子明明备注上写的是二十六根,不是二百六十根,你竟然给我复制了密密麻麻的这么一堆,你当你安梅花桩啊?!”

☆、第007章 隐私被侵犯

“梅花桩一般情况下没有超过一百根的!只有在古龙书中才会有。”黄玩玩小小声的回答着。她还清楚的记得外公曾告诉过她当年的黄飞鸿大师一生也未一次性走过百根梅花桩。

她当时只是打了个呵欠,不想手一抖就安上梅花桩。

“你……你到底大学毕业了没,脑子里成天穿得都是什么鬼东西?”郑涛深吸一口气,然后恨恨地看着她。

刚刚真的好险,要不是他一向对她的工作能力持有怀疑态度而事先发现有问题,遂而悄悄的把这张图藏了起来的话,恐怕看到这副图纸客户估计会以为他们是在建筑界跑江湖卖艺,从而取消合作。

“我的大学是最后一学期三科补考通过的,至于毕业证要明年才能领。”她颤抖着老实回答,想她如今能坐在这里完全是因大学里的教授实在不想再看到她,也不愿她继续留在学校荼害下届的幼苗而决定放她出去危害社会上的人,“补考成绩刚好六十分。”

大学时代流行一句:六十分万岁,多一分浪费,少一分要命的至理名言。

于是乎,她在保住小命的前提下恰到好处的拒绝了浪费,生生的卡在六十分这个人生的风水岭上。

嘴角猛抽,眼前发黑,郑涛觉得老天派她出现在他的面前就是一场谋杀,天妒英才!

门外 门口传来了一阵痛苦的忍笑声,回头,秦朗正抱着肚子靠在门上,修长的腿还在门边晃悠着,见两人瞪向自己,他优雅的清清嗓子,教导老实的新人美眉,“玩玩,你这样是不对嘀,这么*的事情怎么可以随便告诉别人?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面子也要考虑一下慧眼识英才而提拔你的恩师我的面子啊。”

啊——郑涛一头磕到桌面,气愤的指着门边的秦朗叫道:“让她立马从我世界消失!我要立刻,马上,现在就解雇她!”

“随便!”秦朗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咦?他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爽快了?郑涛狐疑的看向他。

果然,有诈!“我想给自己放一个月的假,至于这个月底的竞标嘛~”秦朗眼底蕴着笑,拉长了尾音。

“啊!当我脑子进水了吧!像黄玩玩这么活泼有朝气的员工正是公司不可多得的新生力量,我怎么可能会解雇呢?呵呵~”郑涛的态度一个急转而下。

谁让全公司只有眼前这个卑鄙的小人有这份能力与实力呢?

竞标与黄玩玩相比,当然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了,留下她才是自己此时最明智的选择!不然的话这个月底的竞标一旦失败,那么他的年终奖就得高唱:我要飞得更高,让你够不到~~!

看着低头垂目一副小学生模样的黄玩玩,郑涛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还真不知道这笨丫头前辈子烧了什么高香,祖上积了什么德,竟然有公司最重量级的太子爷秦朗做后台!

对于郑涛的表现,秦朗似乎很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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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财神爷露出阳春笑脸,郑涛借机大献殷勤:“秦恩师,快把你的得意弟子带出去,以后她的图纸由你全权过目。嘿嘿……”最后的干笑显得苍白无力。

挑眉,那有什么问题?大不了自己动手画。不过三五分钟的事情。秦朗看着快要被骂得哭出来的黄玩玩,就感觉好像看到了会走路的笑话词典。决定无论她犯了多大的纰漏他都会罩她!笑一笑十年少,她简直就是他减龄不二法宝嘛!

为了安抚她那被批得而伤痕累累的心灵,秦朗决定采取一些措施补救补救。于是俯身对着还在忏悔中的她的耳边低语:“中午休息时我请你吃饭。”

然后不顾黄玩玩的石化和郑涛的惊愕,吹着不成调的小曲悠悠的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中午休息的时候,黄玩玩经过认真的思考后,决定假装失忆忘掉秦大公子的邀请,自己去加热便当,所谓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十分钟后当黄玩玩从茶水间拿着热好的便当出来时,一眼便看到那个无视员工*的男人正坐在自己的桌前看她的电脑。

想不到他的背影也是如此的完美,简直非人类化了……无限联想中……

思绪当机,瞬间雷化,完了,她竟忘了关电脑!

快下班时她下载了一部言情小说,准备用以打发午休的两个小时~等她跑过去才更羞愧地发现,他所停留点击处正好是小说中最煽情也最吸引人的——床戏!

啊——啊——她的人生遭遇了滑铁卢,她不想活了!

☆、第008章 请客?

“秦总!你……”黄玩玩一个飞身扑上前关掉屏幕,努力稳住已经紊乱的呼吸,努力做出义正词严的样子掩饰心虚,“你怎么可以偷看我的电脑?你难道不懂什么叫尊重他人*吗?”惨了,心跳得太快,说出话没有丝毫底气。

刚刚从香艳色情场面回神的秦朗看着眼前女人大力起伏的部,虽然不算很大,形状也不算出众,但是和小说情节联系在一起居然……让他有反应了。

若有所思地打量她,也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她。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秀挺的鼻子、柔软的唇瓣,高挑的身段,若非挑出个缺陷的话,那就是不够前凸后翘……原来隐藏在二货外表下的她竟颇有姿色,可惜二字当头,众神避让。

一向忙于事业,“取次花丛懒回头”的黄金单身汉他难道会载到她的手里?

天啊,不可能!这女人甚至没化妆!

他自认所欣赏的一向都是有品味,知性,高贵的女性,所以不可能是她!

罩着她只不过觉得她好笑,可以为自己的工作带来笑料,无关风月,秦朗在内心极力催眠自己。

被他怪怪的眼神看得有点毛骨悚然,黄玩玩悄悄远离了他一步,原本嚣张的气焰顿时少了一大半,讪讪的说,“算了,看就看了,我不计较……”

什么叫她不计较?秦朗从催眠中苏醒,睥了她一眼,这个小丫头好像忘记现在处于下风的人可是她自己。

他坏笑地着瞄她的便当,“你不计较我计较,不是说好了一起吃饭吗?那你还去热便当做什么?放我鸽子?”

放上司的鸽子,这可是一项很严重的指控,黄玩玩拒绝接受。摇了摇头,再退一步。

“我又没答应你,我一向就喜欢吃便当。简单实用!”她拒绝自己为办公室的八卦。

“那我们就去吃便当啰,我记得有家料理店,那里的便当做得很好。绝对合你味口!”秦朗上前一步,将她定在了桌与自己之间,远处可逃。

翻个白眼,黄玩玩决定直话直说:“秦总,您这是要追我吗?”

咦?话题怎么跳到这里来了,这小丫头当真是快人快语啊!不过,就算他有这个萌芽想思,但还没有到决定让它茁壮成长的阶段。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斟酌后,秦朗也决定以不变应万变,根据多年的谈判经验,当有人以这种直观的表情问这种敏感的问题的时候,不管自己回答什么对方都能找出毛病。

果然!

“要是想追我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直接拒绝你,因为我不喜欢找一个一天24小时都要见面的人,那样的话新鲜感容易消耗;要不是想追我的话,我就更不想表现出欲擒故纵的状态来造成大家的误解。”一副我很善良,我不想伤害你的表情。

这么说来,她今儿是铁了心想放他鸽子了!

很好!够胆儿!

秦朗微微一笑,笑得极为阴险,极其卑鄙,“你最好乖乖答应和我出去吃这顿饭,否则的话……嘻嘻,我就要朗诵了。”

“朗诵什么?”她一头雾水,什么样朗诵可以逼她出门。她很好奇。

秦朗带着狐狸的笑容以只能她听到的声音轻轻背诵:“他吻上那诱人的甜蜜,手掌轻抚着……”

“轰!”黄玩玩的脸霎间被炸成红色,堪比猴儿屁股。

“停!”黄玩玩咬牙切齿地跳上一步,疾速的捂住他的嘴,“说吧,去哪吃,最好撑死你。”

以后再在办公室里下载这种言情小说她就是猪!

面对黄玩玩的屈服,秦朗眼珠一转,笑得更贼。故作优雅的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轻叹一声,一脸的遗憾“算了,现在离上班的时间不多了,你还是先吃便当充充饥吧,毕竟浪费可耻!”

就在黄玩玩还没有来得及露出死里逃生的窃喜时,头顶上传来了他的另一句:“请你吃饭的时间就改在晚上七点半吧!告诉我你的住址,到时我开车去接你!”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秦朗手插裤兜,悠闲的踱向自己的办公室。

望着秦朗那挺拔的背影,黄玩玩突然有种想扑上去抱住他的大腿痛哭流涕的冲动:大哥,你就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吧!

☆、第九章 真是个俗人

然而黄玩玩始终没能抱上秦朗的大腿,想到秦朗临走时所留下的话,她便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屁股生疮了,不然为何总是坐不住呢?到底是该接受邀请还是该严辞拒绝呢?

理智告诉她:身为二十一世纪的知性并理性兼感性的女性当然得铿锵有掷的大声拒绝。但是事实却告诉她,她的小辫子还是人家手里捏着呢!想到这,她恨不得踹电脑一脚,都是它害的。

终于挨到下班的时间,黄玩玩磨磨蹭蹭的从位子上起来,慢慢腾腾的晃向打卡机,头一次,她觉得这打卡机失去了它一贯的魅力。

在打卡的那一刻,她决定了:与其委屈求全倒不如死得伟大!

将手机调整为关机后,双眼无限留恋的回望了眼办公室,她觉得自己明天是不会再来了,毕竟放老总鸽子的后果历来都是非死即伤。

带着一脸赴死的悲壮,她走出了这间才上了一个多星期的地方。

她悲壮的是,自己的观察期昨天才刚过,这么离开了就一分钱都拿不到!

一切的宁死不屈在迈出大厦的那一刻,叛变投降了。

一辆车停在那里,流线型的设计,黄昏下发亮的车身,她探头看了看前面的标记,不认识。再看看车窗里的那张带着狼性笑容的脸,她也希望不认识。

“嗨,宝贝儿!”秦朗高声的冲她叫着。

黄玩玩瞬间化身为刘翔,飞扑而上想堵住他那大嗓门。

顾此失彼,她只顾了堵住他的嘴,却忘了人类的想像力是无限丰富的。

周围的人听到秦朗的叫唤,纷纷望向这边,却看见了一幕美人投怀送抱的画面。

秦朗的嘴角微微上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看着黄玩玩那憋红的俏脸,秦朗心情大好的想:小样儿的,本尊若没有通过员工打卡监控视频里看到你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蠢贼样而留一手的在这里守着话,就不知你要溜哪去了,哼,敢放我的鸽子,胆儿够肥!

车子里的气氛很怪异,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黄玩玩脸色有些紧张,双手不停的在腿边捏搓着。

“别怕,放轻松点,我只不过是请你吃顿饭,至于这样吗?”秦朗用一种可以融化腊月白雪的温柔语调轻轻的说着,可惜那眼神却像足了西北大漠里的孤狼,让人心悸。

黄玩玩摇了摇头,“我不怕你,我怕坐车!”

秦朗有些奇怪的侧脸看她,他实在不敢想像一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知识青年竟然还有怕坐车的,那么她这二十多年究竟是如何活过来的?难不成天天靠走路和骑自行车?

“别这么看我,如果没有像我这样会晕车的人,那些车站附近的晕车药卖给谁啊?”黄玩玩有些底气不足的低声狡辩。

“按你这么说,我还得替那些生产此类药物的商人们谢谢你了!”他能告诉她,他很不幸的就是此类商人中的一员吗?

就是智障此时也听得出来这是一句反话,幸好我们家的黄玩玩同学离智障还有一大截的距离,所以很幸运的也听出其中的异味,很识相的转脸看向车外的繁华,不再接腔。

沉默中的她突然间觉得车子里的音乐有点怪异,来来回回就是单调重复的旋律,于是很好心的提醒他:“这张车盘是不是划了,怎么只有前奏却听不到人唱啊?”

秦朗转头的瞥了她一眼,语调平平:“这是北欧的一种音乐形式。”

啊?黄玩玩同学默默的垂下头。

妙玉曾经对黛玉说:“你真是个俗人。”她觉着自己刚刚就是那个俗人。如果一来是不是可以认为自己就是林妹妹?呵呵呵,有点无耻了。

虽然他的表情没变化,虽然他的语气也很平常,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被鄙视了。

还好他接着就说:“你不喜欢听的话,就换一张。你从里面挑一张自己喜欢的吧。”

黄玩玩探头看了看cd盒里的东西,全都是外文,嘴角一抽,悻悻的说:“还好吧,就它吧!”绝口不提自己压根就看不懂那些字母组合体。

车子停在离淮海路不远处的一条看似有些陈旧的小巷前,一名长相清秀的泊车小弟恭敬的上前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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