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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道:“或许是有弟子与魔修勾结,放入了魔修,又或许是小洞天秘境在魔修处出现了一个入口。”但这些话,仿佛他自己都觉得难以自圆其说,很快就闭口不言。

仲平真人挥手令其离开,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叶浮白道:“师父,既如此,接下来内门大比会怎样安排?”

仲平真人道:“宗主已经有令,用铭牌将所有秘境中的弟子全部招回。”

叶浮白松了口气:“那南蔚应该没什么事吧。”

汪远臻哼道:“咸吃萝卜淡操心!”

仲平真人含笑听着两位弟子交谈,却不知为何,心中忽然腾起了一股极为不妙的预感。

第53章 仲平力争

南蔚刚在一处禁制上破开一个洞,就感到身上铭牌再次传来一股极大的牵引之力。

这是怎么回事?他分明不曾激活铭牌,为何会被带离秘境?

南蔚十分不舍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没来得及采摘的药材,再远眺了一番这座秘境里可能有的其他药草、灵物之类,任由身体被那股力道牵引着,缓缓离开了秘境。

在再一次脚踩实地的刹那,南蔚皱了皱眉。

他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说是直觉也好,说是预感也罢,当修士修炼到了一定程度时,就会自然而然生出一些对未来的灵觉。

这倒不是说他能够预知到未来发生什么事情,而是能预感到危险的降临,让其能够事先有所准备。

这一次,南蔚所感知到的危险给他一种大祸临头毛骨悚然的感觉,只是此时他分明身在南华宗内宁岛支脉上,总不至于是有什么人攻破了山门吧……

叶浮白看见了他,远远地想要挤过来。然而在人群外围,他被另一些人拦了下来。

美貌师兄的表情有些错愕,南蔚放出魂念,轻易就知道了他们在说什么。原来从秘境中出来的弟子,都不能离开此地,而要等到宗门对弟子们的查证。

查证……用上了这么个词,显然此次内门大比是当真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南蔚正要继续探查的时候,却注意到了南斐。

南斐正站在一位元婴真人的面前,毕恭毕敬地掏出了一块——画影留声石?

那元婴真人接过查看一番,神色凝重,将其呈给宗主。

南蔚注意到,南斐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里全是疯狂和得逞后的快意。

莫非……今次异常跟南斐有关,而南斐要做的事情……又跟自己有关?

南蔚毫不犹豫地得出了结论。

然而,即便猜到几分,眼下身在摩肩继踵的南华宗弟子中间,南蔚也很清楚自己这次说不定真糟了——洞府传送玉符的三息时间足够让人轻而易举地捉住他,毕竟此地位于南华宗的腹地,在场的又有几个元婴真人。

倒不如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南蔚做了决定后,便安安静静站在原地。

这时走出一位宁岛支脉的元婴真人,朗声说道:“所有弟子,将铭牌拿在手中,不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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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他手里忽然托出一面巴掌大小的宝镜,镜面奇特地并不光滑,也映照不出任何东西,镜沿则雕刻有许多瑰奇的花纹。

他手中倏然有灵力喷涌而出,全数往宝镜背面而去,犹如泉涌一般。

不一会,宝镜被缓缓从他手上托起,仿佛虚空中有一双无形无相的大手将它托着,然后宝镜旋转着越变越大,浑身上下泛起一层灿灿金光。

这金光分作无数细小的光华,往每一名手持铭牌的弟子身上射去!

南蔚只一眼就辨认出这应当是一面用于辨别某些东西的宝镜,只是当那金光落在他身上时,虽然南蔚并未感到什么异样,却发现那名元婴真人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很快,南蔚也发觉了自己与他人的不同之处。

他的铭牌隐隐有些发烫,其他人却似乎一切正常。

“那是何人。”此刻全部弟子都被那宝镜照了个遍,那名元婴真人指着南蔚问道。

南斐道:“就是他!”

那名真人略一迟疑,才道:“禀报宗主,果是此人身上有些魔气萦绕。”

南蔚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南斐,按捺下了心底杀机。

在秘境中时,他应该想方设法地去寻到南斐宰了这小子,而不是等他找上自己再下手!

下一刻,南蔚感到浑身一紧,似有不知什么东西将他束缚住,动弹不得。

周遭人群飞快分开,仿佛都将他视作洪水猛兽一般。

仲平真人到了此时若说还不明就里,那未免太小看这位一脉掌座了。见身侧两名弟子都露出关切神色,他心下一叹,迈步上前:“宗主,不知我们承川这名弟子,犯下了什么大错?”

南华宗宗主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方才余真人在他身上检测出了一丝魔气。而在此之前,有弟子禀报秘境之内出现了魔修,并提及此弟子与魔修有所勾结,还呈上了证据。”

仲平真人只觉如今当真是承川支脉的多事之秋,他毫不犹豫地道:“这不可能,这名弟子在承川一向安分守己,且他与我两名真传弟子来往颇多,平日里朝夕相对,若说他与魔修勾结,那实在是无稽之言。”

旁边另一名元婴真人闻言讥笑了一声:“朝夕相对?你又知道他会不会什么时候溜出去做些别的?”

仲平真人坚持道:“只是检测出魔气,不能说明他与魔修勾结!”

宗主叹息一声,递给他一块画影留声石。

仲平真人接过来一看,心中立时咯噔了一下。虽然他始终认为南蔚不可能与魔修勾结,然而这画影留声石中的影像,的的确确就是一名看起来跟南蔚一般无二的弟子与魔修在一块,杀害另外弟子的情景。

“这……这不可能……”仲平真人据理力争,“虽然画影留声石的确能让人犹如亲见,但是也并非不能作假。”

方才讥笑的元婴真人便又道:“仲平,照你这么说,还是本脉弟子处心积虑作假来陷害那小子了?”

仲平真人对他毫不客气:“这并非没有可能。”他朝向宗主,恭敬拱手道,“宗主,此事疑点甚多。且不说一名才入门几年的弟子,有没有这个本事鱼目混珠地让魔修进入秘境,就说此弟子分明是三灵根,当日入宗时,各脉还多有嫌弃,魔修若是要找人当内应,无论如何也不该找到他的头上。还有一事,寻常弟子进入秘境,为何要携带画影留声石?而又如何能正巧将此过程一五一十地录进去?”

宗主点头道:“仲平此言,也甚是有理。”

在听到仲平真人的话后,南蔚眼底神色微微松动。

他本是想着,今日是决计没有幸理了,那他就算真的要倒霉,但只要不会当场毙命,就不必担心折在此地。若有人要趁势下黑手,他至少也能先把南斐宰了,再带几个人陪着上路。

然而眼下仲平真人显是真心在为他打算,这些理由都很站得住脚,便是让南蔚来为自己抗争,所用理由也不外乎如是!

宗主话音刚落,另一名元婴真人立即冷笑道:“仲平和宗主的意思,莫非是我脉弟子故意为之?不错,我那南斐徒儿,的确跟这小子有些仇怨,此事我也是知晓的。不过有南斐的哥哥南将约束,南斐并不曾拿这小子怎样,不然这小子还能这么舒舒服服的?”

“再说,携带画影留声石又怎样?我的徒儿想带在身上,凭什么不允许他带?再说了,也许魔修就是看中这小子不起眼呢?哼,人证物证俱全,仲平你舌灿莲花,也说不过天去!”

“这小子不仅勾结魔修,还杀死了两名本宗弟子!宗主,他可是大大地触犯了宗规,若你轻描淡写揭过此事,只怕其他人都会不服气的!”

仲平真人微微皱眉,忽地嘴唇微动。

南蔚注意到宗主略有倾听模样,看起来是仲平真人在与宗主私下进行交谈。

这幅画面自然也被那名真人尽收眼底,见状他却是毫不在意,反而好整以暇地双手环胸,唇边始终带着一丝冷笑。

南蔚的魂念一直注意着仲平真人与宗主的交流,很快他就了解到目前的局面。

原来南华宗共有十脉,分别是一主脉九支脉,但宗主褚承业并非出自南华主脉,而是按照宗规所选出,出自浪邑支脉。

如今主脉势大,平日便对这位性情平和的宗主多有压制。在今日这件事上,褚承业是很偏向仲平真人的。无奈主脉所提供的证据十分确凿,虽然仲平真人所提的疑点也的确存在,可若是主脉强势,褚承业也非常为难。

然而仲平真人终究是说服了他,毕竟唇亡齿寒,主脉行事如此咄咄逼人,今日承川受委屈,明日也许就会轮到浪邑支脉。恐怕褚承业也早有这份顾忌,加上仲平真人又提出了一些补偿的法子,最后褚承业与仲平真人总算达成了一些共识,今日他会站在承川一边。

感受到这位掌座真心实意地为自己打算,南蔚又生出一丝微薄的不知所措。

他迅速将这份情绪搁置在脑后,听着几名位高权重的宗主掌座们开始扯皮。

最终,南蔚暂时被关押在承川支脉峰底铁牢,但后续如何,这些元婴真人竟是始终未能达成一致。

得到这个结果,南蔚反而饶有兴致地观察起在场众人来。

褚承业脸色益发难看,注视着主脉等人的眼底闪动几分怒意。

南蔚很能理解他,他作为一宗之主,竟然连安置一名小小的炼气期弟子都无法做到,那他手中的权力岂非只是一句空谈?不过能让人欺压到这个程度,南蔚对褚承业的感觉更多的是不屑。

想当年,本尊在天命魔宗里何等威风,说一不二,前呼后拥,哪里被人挟制到这种地步过!

第54章 雪上加霜

南蔚被关入了铁牢,他的魂念却畅通无阻地仍在到处乱晃。

因此他知道叶浮白和汪远臻随后就去寻了仲平真人。

叶浮白道:“师父,我不相师弟会做出这等事情!”

汪远臻也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仲平真人苦笑道:“我又何尝不知?此事虽然的的确确有人证有物证,但其中疑点重重,但凡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端倪。”

汪远臻冷哼一声:“主脉的那些人早就看我们承川不顺眼了,今日之事分明就是诬陷!”

仲平真人道:“但他们拿出了证据,你说是诬陷,也得拿出相应的证据来,才好替你们师弟伸冤。”

叶浮白顿了顿,有些难过:“我们没有证据……”

仲平真人叹道:“是啊,没有证据。”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师兄,现在不是还未曾找到那名所谓的魔修吗?若是根本没有魔修存在,那这件事不就不成立了?”

叶浮白面向来人,期待地道:“殷师叔,您的意思是我们还有扭转的机会了?”

来的正是殷仲远,然而他皱着眉:“并非如此。我今日不曾去观战,倒是才知道发生了这等大事。只不过我不知南小子这是得罪了何方神圣,竟能将这件事安排得如此滴水不漏,又能有画影留声石的证据,还要能做出这些影像,只怕……我们所能想到的破绽,很快便能被弥补。”

殷广士道:“爷爷,你的意思是,秘境中会真的被抓出一名魔修来?”

殷仲远与仲平真人对视一眼,都感到了几分忧心忡忡。

仲平真人道:“抓出魔修来不说,若是这名魔修还咬死了是南蔚与其勾结呢?”

叶浮白大吃一惊:“那师弟不就……”雪上加霜了!

汪远臻怒道:“这到底是谁在捣鬼,南蔚又没有得罪什么人!”

殷广士道:“不就是那个南斐吗,南师弟跟南斐就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殷仲远道:“但若说这件事是南斐策划,我又觉得不大可能。”

南蔚在铁牢中,与他有相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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