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1)
领口的扣子被无情的撕扯开,让人绝望的触感在蔓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在黑暗中凌乱。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她才喊了一句,又被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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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姐们说话有谱没谱啊,明明说是11点以前到家,这都快12点了。
邓子墨再次往窗外望了望,外面既没有人走过,也没有路虎开进来,他想打电话问问范瑾文到哪里了,又觉得非亲非故的这么上赶着也不合适。
yy语音里一起打游戏的哥们开始损他了,说他担心女朋友就别死扛着了,出去接一趟不就完了。更是有女玩家站出来说他冷血无情,不温柔体贴,更是要将问题拔高到男权和女权的社会问题上。
哎,邓子墨叹了口气直求饶,这冒牌情侣当的,快成模范夫妻了,其实他就是个每月多交1000块的冤大头房客。
嘴上不情愿,可最后他还是下了楼,这么晚还不回来,一个单身女人多少让人有点担心。
邓子墨看了看夜空,今晚几乎没有星星,夜黑风高杀人夜啊,不吉利,不吉利啊。
担心的感觉潜移默化,就像被指引着,邓子墨不自觉的就往他认为最不安全的地方走过去了。他来到拆迁房区,这里就像站着的废墟,就算没有坍塌,也是一片站着的尸体。揣着裤兜往里走去,心里还在暗骂着自己多管闲事,大晚上跑到这种地方观光,简直是二到尽头了。走了几步后,他突然停下脚步,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喊了。
又是一声,他确定没有听错,不祥的预感充斥了全身,朝着声音的源头狂奔,断断续续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
“救命啊!”
不会有错的,是范瑾文。
邓子墨睁圆了眼睛,他纵身而起,就像是黑夜中的一道闪电,攥起拳头朝着对方扑上去。
☆、第18章 一定往死里弄
拆迁的废房区,这里黑灯瞎火,残缺的影子延绵不断。尘土的味道,还有让汗毛剧烈收缩的凉意,统统融化在空气中,混合成这座城市不该有的气味。
呼救声就像是一根又细又尖的大头针,针尖直戳向邓子墨的心房,神经剧烈抽动,他失控地跑了出去,方向感尽失,全部依靠感觉在搜寻。
不会有错的,是范瑾文!她有危险了!
好像什么也看不清了,他狂奔向黑暗的尽头,石子踩在脚下就像是碾碎的饼干。在阴暗的角落里,一个男人把范瑾文抵在废墙上,男人身形庞大,就像一只丑陋的巨型蟑螂将触角伸向香喷喷的菜汤里!范瑾文头发披散,衣衫凌乱,嘴被强行捂住,她拼命抵抗,发出呜呜咽咽的求救。
邓子墨感到心底里的冰凉,续而火焰冲破了冰层,直冲到头顶,头发都炸开了,来自心灵深处的正义感爆发了。
“混蛋!”
暴怒的一声怒吼撕破了夜空,驱散了恐惧的徘徊,邓子墨举起拳头朝着对方的脸上挥过去。他的突然出现谁也料想不到,时间仿佛停止了,蓄积着能量“啪”的一声爆破。出手极其凶狠,钱总的面部遭受剧烈打击,脖子扭出诡异的形状,直挺挺的揍飞出去,直接摔在地上。
事态急转,范瑾文如同是蜜蜂黏在了蛛网上,根本动弹不得,她直勾勾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液体飞溅,仅仅一拳之力,钱总就挂彩了。她的目光就像是从地里挖出来的铜像一样,真的有人来救她了,那个人是——邓子墨。
一拳就撂倒了和自己身形差不多的男性,邓子墨阴冷的瞪着摔在地上的败类,他按压着骨节嘎嘎作响,夜空阴云消散,在月光余晖中他见到了范瑾文,她看上去吓坏了,整个人摇摇欲坠,根本无法控制住身体。她衣衫凌乱,尤其是领口的位置被扯开一道口子,内衣的边角露出来,好在没有被进一步侵|犯的迹象。
视线扫过范瑾文的面庞,倩影此刻颓废不堪,清秀的脸上更是肿了起来……
邓子墨瞬间咬紧了牙齿,那是被打过的痕迹!
钱总被拽着领口硬生生的拖起来,这败类刚才还借着酒意胡作非为得意洋洋,现在眼神里满是恐惧,疼痛折磨着他,眼睛瞪得和同铜铃那么大,鼻子淌着血,嘴角全破了,摔地上的时候脸着地的,面皮破了一大片。
“等,等一下,别,别打,我错了,有话好说,好说!”他哀嚎着捂着脸,双脚在地上乱蹬,和丧家犬差不多。
“我|草!好说你大爷!”
“王八蛋!”
紧接着一顿拳脚相加,整颗牙崩了出去,邓子墨照着他的脸上猛揍,脑子里全是范瑾文捂着胸口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像是狩猎中受伤的小动物,无助又无计可施。在印象中,范瑾文总是一副什么都能搞定的样子,就算被诽谤为小三,被误解,遭遇各种麻烦,她都能沉着应对,可刚才她的眼神里却只有求救,那种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样子,让人心痛,惹让人怜爱。
这混蛋!越想越生气,人渣就要狠揍,不吃疼就不长记性!火气再次冲头,绝对不能轻易饶了他,让他再出来祸害人。年轻有力的拳头兜起了一股风,照着人渣的那扁鼻子揍上去,照着扁平脸揍上去,一拳,两拳,和整容的效果差不多。
双方你来我去,一顿暴打,钱总简直是惨不忍睹。直到闪着警灯的人民警察出现了,所有人都被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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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派出所里灯光有点昏暗,警察叔叔本来要处理他们的事情,但钱总的脸实在是破相的太惨烈了,先去医院止血了。
邓子墨不依不饶还要揍人,被警察叔叔训了一顿,现在也彻底老实了。他四周看了看,有点别扭的往范瑾文身边挪挪屁股,抱怨着:“瑾文姐你受了那么大委屈,应该让我再多打一会再报警。”
刚才确实是范瑾文报的警,现场情况太混乱,双方都失控了,打得满脸是血,她只能求助于法律机构主持公道了。现在坐在警局里,她的脸色依旧惨白,没有一点缓过来的迹象,紧紧抱着双臂,攒起身子缩在椅子上。
见范瑾文没心思说话,邓子墨也没有勉强,他主动脱下了单衣,抖了抖,然后轻轻的搭在范瑾文的背上,衣服刚接触到肩膀,范瑾文就紧张的抖了下,恐惧的余韵未了。
“你先披上我的衣服吧,不用怕了,已经安全了。”邓子墨安慰着,无意间看到撕扯开的领口,白皙肌肤上留下了红印,他皱了下眉头,拳头又攥紧了下,后悔刚才应该揍得再狠一点。
范瑾文反复确认旁边之人是邓子墨后,才从惊魂未定中缓过来一点,表情渐渐恢复了平静,隐逸起了恐惧。
“谢谢你,子墨。”
“多亏你及时出现了,要不……”她低着头拽着身上的单衣,邓子墨的衣服很大,能将她完全包裹,衣料间带着温热的体温,还有淡淡的洗衣精残留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衣服被人穿过的缘故,包在身上后,让她有了安全感。
“你揍他的事情,我不会让你受牵连的。”
邓子墨听完摇摇头:“姐,这时候说这话多见外啊,我揍他完全是替天行道,就是我不认识你,也照样会狠狠揍他,那是他活该,这孙子要是敢事后反咬我,小爷我有十种以上的方法弄死他!”
说到这里,邓子墨凑近了关切的问起:“倒是你,姐,你有没有事儿啊?”
范瑾文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我靠,你还说没事,这脸都肿了,那混蛋下手真够狠的,还是不是人了!”看到范瑾文的半张脸肿起来,邓子墨又怒了。
动作比说得快,他不自觉的就探过头吹了一口,小凉风吹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竟然有所减轻了,范瑾文茫然的看着凑到面前的男孩,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邓子墨有点慌乱的解释着,“刚才完全是下意识的,我妈小时候这么教我的,哪疼就吹吹,吹吹就好了,刚才没注意就吹出来了。”
这种时候,范瑾文也没心思计较,邓子墨却还有点尴尬,其实刚才他吹过去的时候,范瑾文正好扭过头,差点就亲在面颊上了,就差了一点点……
“咳咳,那个我去下洗手间,一会就回来啊。”
他干咳了声,和警察叔叔打了声招呼,匆忙走出了屋子。在洗手间附近,他给家里打了一通电话。
已经是午夜了,拨通了好久才有人接起,听声音也是迷迷糊糊的。
邓子墨润了润喉咙,用及其任重而道远的声音说着:“老爹,我今晚见义勇为怒揍臭流氓,现在被关在局子里了,您会以我为荣吧。”
……
沉默了许久,邓子墨不得不把手机离远了耳朵,耳朵都要被父亲大人的怒吼震聋了,叽里呱啦震得他眼皮直跳。
“老爹!你这人思想怎么这么阴暗啊,人活一口气,但凡要是我自己犯事儿进去了,我才懒得找你呢!这次真是见义勇为,那臭流氓欺负我的一个朋友,当时不把他揍趴下,谁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伤势也没多严重吧,就是鼻子肯定折了,牙掉了一颗,不知道下巴错位了没有,胳膊腿没断是他运气好,总之是一脸血,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是一定了。”
“老爹,有些话我得和您提前说清楚了,对方可能有点来头,到时候仗势欺人,你儿子要是被他冤枉了,你可别说是我给邓家丢脸了。”
********
在邓子墨离开期间,范瑾文也给朋友打了电话,肖潇在电话里急疯了,但是她在外地出差呢,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只能不停的安慰着。
范瑾文心里慌得厉害,眼下她最担心的就是邓子墨把人打的那么重,钱总那么阴险狡猾的人会不会找他麻烦,她可以和钱总对峙,但不能让邓子墨受牵连。
好在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简化的有点不可思议,钱总竟然都老实承认了,彻底认罪,愿意受罚,全程连提都没提到邓子墨,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姐,手续都办完了,咱们走吧,明天再研究怎么收拾那混蛋。”邓子墨都安排好了之后说着。
范瑾文的脑子里早就是空的了,实在是太累了,没有精力再去细想了,此刻她只想回家,回到安全的地方,蒙上被子获得片刻的安宁。
两个人走出派出所外,邓子墨去叫车子了,范瑾文独自站在台阶上,无意间她看到一个男人快步往派出所里面走来,还打着电话,由于距离比较近,范瑾文听到了他的话。
“少爷,是我,吴军啊,我过来给你平事儿了,你说咱们怎么弄那孙子吧。”
“好的,我知道了,一定往死里弄!”
男子拿着电话风风火火的进了警察局,邓子墨叫的出租车也开过来了,他放下车窗叫了声范瑾文,手里还拿着电话。
☆、第19章 瑾文姐,稍微靠过来一点也没有关系的
邓子墨坐在计程车的副驾上,给出租车师傅指着路,车内特别安静,后车座上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就好像根本没有范瑾文的存在。
想不出搭话的措辞,邓子墨也只得保持沉默,更没有轻易回头。在等红灯的间隙,车顶上方的路灯光亮毫无保留的洒进车窗内,这里是路口位置,亮度比道路上更加充足。邓子墨有意无意瞄向后视镜,镜子里映出的身影缩在了角落里。
如果不是一起上的车,恐怕他绝对不会将那瑟缩的小身影和平时御姐的身姿联系在一起。范瑾文总是带着当仁不让的气场,情感变化掩饰的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常年淡然,可现在缩在角落里的她就像是落水后被捞上来的小动物,浑身发抖,甚至不愿意去接触窗外的光亮,孤单的隐逸在黑暗中,这样谁都看不到她此刻的面目了。
回想起刚才的经历,邓子墨还恨得牙痒痒,那个姓钱的衣冠禽兽,人渣败类,简直让人作呕,只打掉了他一颗牙,简直太便宜他了!就算打得他满嘴漏风都不足为过!
……
家里的灯还亮着,邓子墨走的时候都没关,电脑已经进入休眠状态,游戏太久没有操作也掉线了,桌子上放着外卖袋子,客厅的纸篓旁散落着废纸团,是他扔歪了的杰作。
范瑾文呆呆的站在客厅中央,屋里并不算干净,邓子墨总是把动过的东西不放回原位,桌子上也是乱糟糟的。可此刻,她不但不反感,反而像是心里踏实了一样长出口气。
太好了,家里有个人,还能多一点生气。如果她打开门,四周都是冰冷又整洁的陈列,还要承受开灯后刺眼的光束,她不敢想象那样孤漠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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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子墨从一进屋就没闲着,他去烧热水,把垃圾袋一股脑的扔到屋外,碍事的垫子都被他拿开,给沙发腾出更大的空间。
范瑾文坐在沙发上,抬起沉重的眼皮,有意把语调放松一点。
“子墨,今天谢谢你了,你也累了,去睡吧。”
“没事。”邓子墨从冰箱里拿出饮料,随手丢给了范瑾文一听,“我还不困呢,呆会再睡了,你累了就去休息吧,我就在门厅里,有什么事你喊一嗓子就行,随叫随到。”
他有意边说边喝着饮料,主要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绪来面对范瑾文,这姐姐自从下车后情绪就好像调整过来了,变的冷静得不得了,明明在车里的时候还像个易碎品,下车之后立马笔杆条直,回家连鞋子都码的特整齐,和平时别无二致。
她是真缓过来了?有点太快了吧……
还是有些不放心,邓子墨决定在客厅看着她。
范瑾文把耷拉下来的一缕青丝抚到脑后,手指深陷在发丝中,捋过后脑勺,发丝缠到指缝间,她淡淡的说着:“我也不困,还不想睡。”
“那……要不看会电视?”邓子墨建议着。
屋子里有点声响总是好的,至少能分散下注意力。国内的午夜档自然是没有什么激情剧,都是些各个年代的泡沫剧。手持遥控搜了一圈,邓子墨最终锁定在一档韩剧上,对于他这样八百年不看电视的“土老帽”来说,韩剧的“疗效”已经被吹捧成万能的神药了,各种媒体一致报道,给女人看韩剧准没错,要是再有啤酒和炸鸡就更好了。
两个人不声不响的对着电视,光影透过显示屏打在他们脸上,晃着白光,轻微闪动。如果是不知情的人,一定是认为他们正在就看类似《电锯惊魂》那样惨绝人寰的电影。
看过一会后,韩剧里的情节开始放大招了,邓子墨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韩剧都这样,得下场大雨,女主在风雨中疯跑,男主哭的鼻涕泡破裂。
荧屏里哭得撕心裂肺,剧情演的比上坟都悲痛,他们俩却在一旁心如止水,完全是没看进不去的状态。邓子墨的眼珠一直往范瑾文的方向歪,一趟又一趟,他始终想不明白,女性在遇到了禽|兽败类之后该是什么反应,就像范瑾文现在这样吗?平静的看着韩剧,连句情感表达的话都不说?
到底是就该如此,还是她有意……
邓子墨正在自己的小心思里琢磨着,范瑾文已经起身去倒水了,她攥着水杯悬在空中,另一只手拿着水壶,热水铺满杯底蒸腾出热气,水蒸气化作青烟消散,水越到越多,范瑾文低着头盯着杯子,却没有停下的动作。
“危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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