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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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贴紧她眉心的叶子落入地面,被林寒捡了起来。

“要它做什么?”盯着副驾驶座上心情不好的女人,寻南墨主动找了话题陪她聊天。

握紧叶子,林寒看向他,“这百年来,秋蝉是不是和许多人成过亲。那些人知不知道她已经死了?”

“如你看到的,冯国璋是被秋蝉迷惑才会娶她,大部分人,也是因为这个才会娶一个灵。”寻南墨看了看林寒手中的叶子,“当然,有一部分人,应该能察觉出她已经死了。”

“那么,还是有人愿意要她的,对吗?是出于真心,不介意她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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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南墨呼出口气,“有这些人。”

林寒将树叶握紧,拳头放在胸口,“秋蝉,你听到了吧,有人愿意娶你。不用你威胁、不用你强迫、不用你迷惑,是真心实意的。”

手心的树叶开始溢出汁水,然后,如同冰做成的一样,慢慢融化在了林寒掌心。

秋蝉,一个被谎言害死的女人。终于,结束了她百年以来的心愿。她曾找到过一个,不会欺骗她,只是因为爱而真心娶她的人。

车上,林寒不再多话。‘入幻工’是个神奇的职业,可是,那些看到的让她心痛。太多来自于人的欺骗和谎言,包裹、充斥于每个人的身边,连最亲的人都无法信任。

倚靠着座椅,林寒看向沉默开车的寻南墨。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生物,看似很冷,却最让人放心。

“寻南墨。”她问他,“你是什么?”

斜一眼女人,诚实回:“我是不该存在的人。”

什么不该存在于世呢?林寒猜不出来。

车子晃动行驶,到了林傅钟在郊区的小院子。林寒下车,寻南墨陪她走回家里。母亲不在院子内,也不在屋里。林寒疑惑,走回自己房间时,看到了满屋狼藉,是被人翻动后的样子。

拿起忘记带在身上的手机,上面有张申俞打来的五个未接来电。回拨过去,张申俞焦急的声音传来,“你在哪里?师母住院了。”

“妈妈怎么了?”林寒惊慌。寻南墨眯眼看向她。

“你别着急,伯母被人下了迷药,正在昏睡中,没有大碍。”

“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过去。”

寻南墨驱车载着林寒赶到南京东城第九医院,母亲仍在昏迷中,张申俞拍了拍林寒的肩膀,“师母没有受伤,你放心。我现在去帮师父,他看到了进入家里的人,已经去追了。”

“你小心点。”林寒目送他出门,转身看向仍在昏睡的母亲,轻轻牵起了她的手。

寻南墨将手掌放在离母亲额头一寸的距离,“迷药分量不重,她明天就会醒来。”

点点头,林寒将母亲的手小心放在被子里,“进入家里的人直接选择了我的房间,他们想要找什么?”

抬手,林寒胸前的小鹿胸针飞到了寻南墨手中,“那人在找这个。”他本以为可以用胸针来连接和林寒的关系,却不想,给她带来了祸事。

林寒的家人都是人类,没办法保护这个有历史的东西,寻南墨决定将它收回去。

“这枚胸针到底象征着什么?为什么那人要找它?”林寒看向无辜受累的母亲,只觉得很抱歉。

“这是精灵族的象征,它的意义很重。它在我手里,是因为精灵部觉得我有本事保护它。”寻南墨紧紧一握,胸针钻入了他的掌心,消失。

他看向林寒,“我现在去帮林炎。敢偷这枚胸针的人,绝不简单,林炎恐怕对付不了。”

林寒点点头,“保护好我爸和师兄。”

抱臂,寻南墨淡淡看她。这个女人让张申俞小心,却不为他的安全担心,实在可恶。

感觉到了他的介意,林寒抿唇解释,“觉得你很有本事,才没说‘小心’的。”

觉得自己有本事吗?这个解释寻南墨喜欢。

将手放入兜里,准备转身时,寻南墨想起一件事情。突然出现在林寒面前,毫无征兆地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冥婚》篇完结,以此献给:为爱情不顾一切的情侣,和为爱情顾及一切的情侣】

☆、第32章 尸婴1

‘生血’进入寻南墨的口腔,灼烧着他的舌头和唇瓣,青黑夹杂着泛起的水泡,让他全身钻心的疼。

林寒也被脖子里涌出的痛感折磨,一阵刺痛加烧灼,铭心刺骨。

寻南墨起身,唇瓣已经烧焦,如今的面目有些吓人。林寒捂着脖子看他,担心地伸出手,小心触碰他的唇边,“你做什么?”

“现在你是我的了,在脖子里的伤口好之前,没有灵能够伤害到你。”寻南墨说话时,焦黑的唇瓣慢慢浮出血色,包裹住了他狰狞的唇瓣。

血液泛出白沫,长出奇特的泡泡,再之后,那些水泡形成了新的皮肤,直到他的整个面貌恢复如初,刚才那副模样像是从未出现过。

他有自动修复的能力,是重生的力量。这就是......

林寒惊愕后退,这就是他不该存在的原因吗?一个不灭的生命体。除非被‘生血’彻底烧死,否则,他所受的伤害,会在一定时间内自动修复。

“我的秘密被你看到了。”寻南墨冷冷盯着她,“一般情况下,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会死。”

有些害怕地咬紧嘴唇,林寒想起第一次拜访寻南墨的房间时,他的那副样子,或许是受了重伤自我修复后的疲惫。

这就是,寻南墨说林寒现在还不适合住在他那个房子的原因吗?因为林寒会发现他这个秘密。

一个不死体的秘密。

“你活了多久了?”林寒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人,是不是从有生命时就存在了。

“足够久,却不是你想象的那么长。”寻南墨转身,“事情办完了,我再来找你。”他的秘密已经被林寒知道太多,他不打算再停留。

愣怔的坐在病床旁的凳子上,林寒望着那人消失的身影,心情久久无法平复。

她趴在床边,抓着母亲的手,闭上了眼睛。现在的心情,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是,并不舒服。

是对寻南墨这个秘密的震撼和惊叹。

“妈妈......他不会死,我突然觉得很害怕。”为什么害怕,林寒也不知道。

入夜,林寒不知不觉睡去,四周有些阴冷,将她冻醒。

床上的被子被掀开了些,她立刻为母亲盖好。

窗户没有关,林寒起身,走到窗边。手刚刚放到玻璃上,她看到楼下的林荫道上走着一个行色匆匆的女人,手里抱着一个婴儿。

女人梨花带雨,一路走来跌跌撞撞。身后,跑来一个拿着婴儿冬衣的男人,追上女人后,他扶着母子二人一起朝儿童病区的诊疗室跑去。九月的天气,男人拿来一件厚衣服,实在奇怪。

盯着消失在视线的三人,林寒想,一定是那个孩子生了重病,他的父母肯定急坏了。

此时,林炎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张申俞。

“爸,那个人抓到了吗?”林寒打量两人,都没有受伤的样子,她放下心来。

“让他跑了。”林炎拍了拍身上的土,“那个人对郊外的山林熟悉,他一钻进去,就消失了。”

是人吗?林寒正在怀疑时,她脖子里的伤被林炎看到,“你怎么受伤了?”

“哦。”摸了摸已经不再刺疼的伤口,林寒笑道:“出去工作时被动物咬了。”她抿唇想了想,立刻转了话题,“爸爸追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穿的很奇怪。”见她真的无大碍,林炎坐于仍在昏睡的妻子面前,“那人,像是什么异教徒一样,披着黑斗篷。”

话音刚落,寻南墨突然走入,穿的正是黑斗篷。他很少在人类面前穿成这样,不知道为什么要给林炎看。

张申俞从腰间拔出那把特别的qiang,对准立身门口的寻南墨,“这衣服哪儿来的?”

“师兄。”林寒挡在寻南墨面前,“你干什么?”

“我问他这衣服哪儿来的?”张申俞知道这把qiang伤害不到林寒,所以没有放下。

“这是......这是荀镇演话剧时用的衣服,是我和寻南墨配合那个小镇排演的戏。”林寒撒谎道。

与此同时,本该在荀镇的九叔走来,身上也穿着黑斗篷,“林寒,原来你在这里,怪不得警......”那个‘司’字没有说出口,九叔改口道:“怪不得寻少爷要急着赶来。”

“九叔?你怎么来了?”林寒指着他的衣服十分意外,原来他知道寻南墨的身份,也知道那个精灵世界的存在,穿成这样,俨然是他们中的一员。

嘟嘴,林寒气恼,刚刚去荀镇时,九叔还吓过她,原来,他才是大骗子。

“这不是等着你去‘排戏’嘛。”九叔顺着她的话说道,“你可是这部戏的主角,一直不去,我们都演不下去了。”

张申俞放下手qiang,半信半疑地打量着不开口的寻南墨。

林炎一言不发,始终盯着没有醒来的妻子,对寻南墨和九叔看都不看一眼。

“爸爸,师兄,我去去就来。”林寒对两人招招手,转身拽着寻南墨向外走,“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要工作。”寻南墨淡淡回。

“可是,你这样会很奇怪。”

“不穿成这样子,你的父母依然把我当怪人。”

林寒停下步子,开始解他身上的黑斗篷,“在给我吸引更多目光前脱下来。”

寻南墨俯视着这个给他脱衣服的女人,嘴角挑起一抹笑。

九叔先将斗篷取了下来,看一眼有些暧昧的两人,再看寻南墨很少出现的笑意,轻咳一声,“警司,我先去看看情况。”

点点头,寻南墨的眼睛始终放在林寒身上,这个女人不知道,一个人的斗篷只能由那个人解开。而寻南墨不打算告诉她,这样看她在面前摆弄,是件有趣的事情。

“怎么取不下来?”林寒推了他一把,“你自己来。”

盯着女人,寻南墨开始宽解斗篷,像是第一次在林寒面前脱.下它时的样子,表情也很像。林寒想到那次的事情,羞得低下了头。

“我记得,是你先看了我的身子。如果看了身子必须负责,那么......”寻南墨也想着那一次,直白地说了出来。

“谁说是我先看的?”林寒打断他,抢下他已经从身上褪下的斗篷,“是小豆和康宇先看了。你找他们负责。”她转身,“斗篷我先拿着,你忙完了来找我要,我先回病房了。”

盯着她快步跑走的样子,寻南墨低头,不由得笑了笑,朝相反方向走去。

病房内,林寒总觉得脖子里酸痛,特别是被寻南墨咬过的地方,偶尔带来刺疼。耳朵里,是婴儿的哭声,很刺耳,也很烦躁。

“爸,你有没有听到孩子在哭。”林寒见讨厌吵闹的林炎没有反应,问道。

“什么孩子哭声?”林炎看向她,“你是不是太累了?你妈有我看着呢,你回去休息休息,脖子里的伤,去打一针。那个咬你的动物,或许身上有病菌。”

摇摇头,林寒不再触碰脖子的伤口,“我没事。”

可是说话时,哭声仍在继续。

良久,林寒再问,“爸,这里有没有儿童病房?”

“有。”林炎指了指对面,“在那座大楼里。儿童和成人的病房区分着呢。你要是真听到了什么孩子的哭声,那可真是好耳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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