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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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捷闻言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眼神十分蔑视地望着林芝。

回想起在陈景峰办公室里时,周思捷也是义愤填膺的眼神,林芝立刻就意识到,周思捷误会了她和陈景峰。

李言蹊目光灼灼地紧盯她,视线凌厉,林芝觉得自己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那坐立不安。

“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呀……”周思捷在一旁插嘴,表情凶恶。

她看了一眼胡俊安,他正在忙着把焖锅中的肉类夹进自己的碗里。

林芝皱眉,缓缓点头。

“我说你这人……”周思捷指着她的鼻子,气得手不停地颤抖,就当他要说出什么恶毒的话语时,李言蹊冷冷地道:“我们走。”

李言蹊已经迈步离开,周思捷站在原地还不甘心地骂:“林芝,真是没有良心,你不会有好报的!”

如果不会不会有好报,那么所有的恶报都冲着她来吧,她默默地想。

林芝是被胡俊安送回教师宿舍的,路上他依旧在讲自己的同事和同学是多么的厉害,家庭背景是怎么样的了得,认得多少厉害的人物,总之,满嘴跑火车。

他的潜台词,不嫁他,林芝的人生就要亏大了。

一直把她送到宿舍门口,胡俊安还想给她来个吻别。

林芝嫌弃地躲开,今天真是忍够了,一向软萌的人也被逼成了毒舌,她用力把他推到一边,一本正经道:“不要以为认得几个牛人,自己就很厉害了。我告诉过你我怀孕了,难道你想喜当爹吗?”

胡俊安挠了挠头,悻悻地走开。

教师宿舍有七层,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房子,楼道间连声控的路灯都没有。

林芝住在最顶层,她边上楼边在包里摸着钥匙,心中抱怨,桂菲不知道都是介绍的什么奇葩,经过这两次的相亲后,她彻底地对相亲有阴影了。

忽然一个黑影出现在她面前,她吓得钥匙都掉了地上,那人力气极大,林芝被他推到墙边,周身被是一阵熟悉的气息笼罩,她心安下来,“李言蹊?”

微张的唇立即被一个火热的吻堵住,楼道间本来就热,李言蹊体温更是如同黑夜中的一把柴火,不断地炙烤着她,还好背后冰凉的墙壁可帮她降降温,意志不至于在瞬间流走。

她稍稍挣扎了一下,双手推着开李言蹊的胸口,却被他反手摁在她的腰后,以一个更为挺胸抬头的姿势迎接他的吻。

那个吻来势汹汹,强势而霸道,不温柔,不细腻,连她口中的最后一口空气都要掠夺,带着惩罚,带着怒意……还带着难以察觉的忧伤?

林芝觉得自己都快要被他的体温点燃,胸口被他死死地抵住,快要窒息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言蹊才松开她,他的嗓音微微沙哑,“你怀孕……是假的。”

很肯定地说出这句话,李言蹊和她离得很近,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林芝感到一阵心慌意乱,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喘气。

“我不想和他聊了,所以才说自己怀孕了。”她垂着头,拿出手机,借助微弱地灯光在地上寻找钥匙,并把它捡起开门。

“为什么相亲?”

林芝这时才知道他愤怒的原因不是怀孕,而是自己去相亲。

扯了个很蹩脚的理由,“好奇嘛,觉得相亲还蛮有意思的。”

李言蹊望她一眼,不置可否,拎着一个小行李箱进来放在客厅里,便靠在木质的沙发上坐下,他长腿交叠,双臂放在椅背上,整个人看上去很放松。

林芝盯着那个行李箱,隐隐觉得奇怪,“你带行李来做什么?”

“在你家借住三晚。”

林芝倏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道:“教师宿舍住的都是老师,你可以找学校申请,住我家的话,被其他老师看到了怎么办?”

李言蹊眼神一凛,挑着眉望着林芝,“如果你担心有伤风化,我倒是有办法可以解决。”

林芝觉得好笑,李言蹊只是一个风水师而已,又不是法师,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还能控制别人不成?

她双手抱胸,斜睨着他,“有什么办法?我洗耳恭听。”

李言蹊凝视她,轻轻吐出两个字,“结婚。”

林芝无语,反正也只住三天,应该很快就会过去。

“你为什么不住你原来的房子?”林芝问。

“周思捷的女朋友来了,我的房子给了周思捷住。”李言蹊理所当然道。

林芝有些伤脑筋,他来了睡哪?

教师宿舍条件简朴,一室一厅,客厅里只有木质的沙发椅,人睡在上面翻个身就会掉下来,而且空调也只有自己的卧室里才有,睡在客厅里很热。如果让他睡在卧室里,就算想打地铺,也没有多的棉絮了。

她思前想后,好生和他商量道:“要不你去桂菲那睡,我这里太小了……”

话还没有说完,李言蹊就黑着脸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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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芝噤声了,看着他从行李箱里拿出洗漱用具,摆在卫生间的洗手台上,又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条短裤和上次林芝在他穿的t恤走进洗手间里,他去洗澡了。

林芝回到卧室把空调打开,忽然看到那个保险箱,她眉宇间有担忧之色,只希望待会李言蹊能够忽视它……

卧室的床宽一米二,一侧紧紧地贴着墙壁。床上只有一只枕头,和一床薄薄的被子,林芝跑到客厅里从沙发上拿了一个靠背放在床上,在柜子里翻出一条薄毯放在床上。

林芝在床铺前站了良久,待会就要和李言蹊睡在同一张床上了……

“去洗吧。”李言蹊拿着一条毛巾擦着头发,走进卧室。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在空调下方的保险箱,他低着身子研究了一会,手却没有碰上去,林芝看得惊心,生怕他给打开了。

“里面放的什么?”李言蹊刚洗完澡,被空调的冷风吹得有点冷,往边上的旁床沿挪了挪。

林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平常无异,“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它就已经在这里,可能是之前在这里住的老师留下的吧。”

“哦,”李言蹊好奇心不重,房内的温度很舒适,他的头发擦到半干就像床上倒去,“你快去洗,我想睡了。”

林芝点头,找了一套保守的睡衣去了卫生间。

☆、第二十一章

卫生间的洗手台上躺着他的剃须刀,不锈钢的架子上搭着他洗澡用的毛巾,乳液旁的玻璃杯里摆着两支牙刷。

整个浴室里还有他刚才洗澡用的沐浴露的香味,林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的某个角落在欢腾在窃喜。

虽然知道待会李言蹊不会对她做什么,和他睡在一起还是会有点激动。林芝洗好后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尽量减小动作的幅度,小心地躺进被子里。

李言蹊也很规矩,两人各自盖着各自的被子,互不打扰。

床太小了,林芝侧着身子,面对着墙。

不一会的工夫,她听见李言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睡着了。

林芝忽然想起桂菲的话,“不知道他是柳下惠还是伪君子。”

她闷闷地笑起来,以前在读大学的时候,和他两人单独去旅游,住旅店的时候一开始是林芝防着李言蹊,总担心他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但事实证明,完全是她多虑了,李言蹊给她一个晚安吻后就入睡了。

李言蹊。

她转过身子,用手肘撑在枕头上,手掌支撑着脑袋,借着外边透过来的微光俯视他的面容,光与影让他的面孔看上去更加立体,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直到困意来袭,她的头无意识地向下,居然亲到了李言蹊的唇。

她慌乱地平躺,半点睡意了没了,李言蹊翻了个身,面对着她,一手搂住她的肩,“你刚才亲我。”

林芝死死地闭住眼睛,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李言蹊轻笑,右手抚着她的脸颊,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晚更加有磁性,“木木……”

这一声叫得林芝心头一颤,“嗯?”

“睡吧。”李言蹊把头凑向她的枕头上,吻了吻她的眉心。

林芝依然平躺,却再也睡不着了。李言蹊想抱着林芝,挤进了林芝的被子里,另一床毯子掉在了地上。

“毯子掉了……”林芝轻声提醒。

“嗯……”李言蹊应声,把她搂得更紧,根本没有要把它捡起的意思。

炽热的躯体贴上林芝略微冰凉的身体,林芝更加睡不着了,事实上李言蹊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把她圈在自己怀里而已。

林芝睁着眼,一直没有睡着,李言蹊已经睡得很安稳了,她不敢动,怕惊醒了他。

突然,空调制冷的声音停止了。林芝瞥一眼在充电的手机,连显示充电的提示灯也熄灭了,看来是停电了。

t市的夏天没有空调几乎无法过,没过一会,屋里的温度渐渐升高,李言蹊被热醒了。

“好热……”李言蹊松开林芝,将被子掀开,还脱了自己的上衣。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但谁来告诉林芝,既然都觉得热了为什么还要抱着她睡?

“李言蹊,你松开我,我们隔开一点,这样才不会那么热了。”林芝被他捂出了了一头汗,后背都给汗湿了,又不像李言蹊那样可以脱去上衣。

“嗯……”他嘴上应着,却没有半点行动,和林芝亲密无间地贴着。

林芝不断向冰凉的墙壁贴近,汲取一丝丝的凉意,李言蹊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你再这样乱动,我不敢保证接下来是否会发生什么事。”

他长臂一伸,又把林芝圈进怀里,林芝不敢动了,静静地躺在他怀里,指尖细滑的肌肤,肌肉散发的温度。林芝叹口气,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

李言蹊嗓音里带着愉悦的笑意,“心静自然凉。”

半夜来电了,李言蹊拉上在床尾的被子,将两人盖上,只是他没有再把上衣穿上。

林芝醒来的时候,就对着一个□□精壮的胸膛,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惊吓地坐起来,显然是忘了李言蹊在她家借住这件事。

李言蹊翻了个身,嗓音带着刚睡醒的瓮声,“那么惊讶做什么,以前又不是没有见过。”

“你还睡吗?我要起床了。”林芝望着李言蹊露出在被子外的肩背,皮肤细腻健康,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嗯。”李言蹊闭着眼应了一声。

林芝洗漱完毕,便在厨房里做早餐。李言蹊不喜甜食,林芝在冰箱里看了看,只有几包方便面,还有一锅给了糖的绿豆稀饭。

林芝重新熬了一锅粥,煎了两个荷包蛋,她觉得早餐有点简单,还特意去买了李言蹊喜爱的油条。

“言蹊……”林芝走进卧室,他还在床上躺着。“我做好早餐了,快起来。”

她轻轻拍着他的被子,李言蹊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朝她笑道:“知道了,我马上就出去。”

已经五年没有吃到林芝做的早餐了,她厨艺进步了不少,荷包蛋炸得金黄而完整。李言蹊吃着可口的清粥咸菜,有些贪恋这种家的感觉。

这时林芝的手机响了,是桂菲打来的。

“怎么了桂菲?”林芝喝着稀饭,口齿不清。

“昨天,窦雪的头七,结果听刘博文说闹鬼!”桂菲在电话那头煞有介事,林芝甚至可以脑补桂菲那惊恐的神色。

“怎么回事啊?怎么会闹鬼?”林芝看了眼李言蹊,他碗里的粥喝完了,拿着空碗去厨房里盛。

桂菲在电话里娓娓道来,李言蹊忽然在厨房里问:“你要盛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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