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节(1 / 1)
唐末晚喝醉了,几杯酒下肚,就是醉意朦胧,傅绍骞本想带她走了,但她还是坚持,把酒喝完了再走。
他就纵容着她,喝醉了,反正有他在,他可以安然无恙的把她带回去。
他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沙发上的女人已经东倒西歪的,憨态可掬的笑着,于是起身,正准备走向她。
结果,却听到旁边传来一声低低轻笑,转头,竟然遇到了穿着吊脖长裙的韩夏朵。
她手上拿着一瓶酒,显然也喝了不少,浮云的脸色以及踉跄的脚步说明她也醉了,她看着傅绍骞那高大的身形,眼底自然而然的流露出痴迷,一个趔趄,她脚踩了长裙,身体往前倾,傅绍骞自然也看到了,眸色疏淡,但还是伸手扶了她一把,等她站稳了就随手将她推开,结果韩夏朵却突然抓着他的胳膊,顺势往上一攀,踮起脚尖,以出其不意的姿态在傅绍骞的薄唇上浅啄了一口。
傅绍骞一时不察,反应过来,即刻把人推开,韩夏朵喝了酒,根本躲不开他这一推,狼狈的摔在地上,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她手上的酒瓶没碎,就是里面的酒水全都洒了出来,将颜色艳丽的地毯染得更深,似乎还带着点恐怖。
看着他眉目深沉的脸,颀长的身躯,还有在她视线里那两条笔挺的双腿,韩夏朵哭着笑了,她那边的朋友见状过来搀扶她,韩夏朵笑的很高兴:“看到没有,我吻了他了,你们输了,走,扶我回去继续喝酒!”
傅绍骞俊眉拧紧,刚才伸手扶韩夏朵,是因为他感到她那个角度摔下去,只会一脑门磕在茶几的尖角上,那后果,可想而知,他不是怕被人说冷血,只是怕韩夏朵又借机缠上他而已。
至于那个吻,他是真的始料未及!本来就讨厌,现在脸色是更难看了。
他抱着已然昏睡的唐末晚,大步离开了酒吧。
傅绍骞的车子找了代驾,他抱着唐末晚坐入车子后座,她拧着眉心,不自觉的呓语,呼吸很沉,脑袋左摇右晃,显然是开始难受了。
喝这么烈这么多的酒,怎么可能不难受。
她的脸色一变再变,他的手抚在她滚烫的脸颊上,又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这样可以让她舒服点:“想吐?”扔反岛弟。
她的眼睛微微眯开一条缝,借着车子后座的照明灯,目光迷离的盯着他流露着担忧的脸庞,含糊应了声,伸手摸上了他线条分明的脸:“呵呵,没事,就是觉得开心,谢谢你啊,我很开心!”
她柔软的小手在他的唇上随意抚摸着,流连着,他便张嘴,咬住了她葱白的手指。
她吃痛,却咯咯笑着,笑着笑着,突然脸色一变,捂住了自己的嘴,傅绍骞神色一凛,叫了司机停车,车门打开,她便冲了出去,不顾形象的蹲在路边,吐了起来。
刚刚喝下肚的酒液,一股脑儿的都吐了出来,一阵又一阵,双腿虚软无力,眼冒金星。
傅绍骞似乎早有准备,回身就从车里拿来了一瓶矿泉水,拧开了盖子递到她的唇边,她慢慢抬头,望着蹲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她把自己搞的那么狼狈,他却一句怨言都没有,眼神始终那么寂静深邃,她不动,他便开口吩咐:“喝几口,压一压,就没那么难受了。”
头顶上橘黄色的路灯下打落下来,照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都模糊在橘黄的光晕中,那棱角分明的五官看起来有些恍惚的不真切,她努力的想把他看清,他却一直动啊动啊,让人分不清真假,她突然有些想哭,害怕,眼泪落下来模糊了她的双眼,以至于他的身形也跟着模糊,他突然站起来,她一个害怕,就上前一扑,牢牢的抱住了她的脖子,当然,也把他连带着拖拽在地上,两人一起倒地。
傅绍骞只是想自己先起来,再把她扶起来,哪里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一时不察,被她仆倒在地,他有些无奈的正准备开口,那敞开的衬衫领口内的肌肤上,却突然传来一阵冰冷的凉意
傅绍骞一怔,手上还拿着一瓶水,身体又承受着来自她的重量,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伸手搂着她的腰,任由她将泪水洒在他的胸膛上,无声的哭泣。
突然,他身体一僵,感受到来自衬衫下的温热,她的唇舌细细的扫过他锁骨的肌肤,描绘着他的轮廓,傅绍骞喉结上下滚动,刚一低头,那冰冷的薄唇上方就传来一阵辗转碾压的温柔。
那是她突然凑上来吻住了他。
路边是飞速而过的车流,停着的宾利帮他们阻挡了路人的目光,他的口腔里被扫荡开一股绵延的酒气,他轻启薄唇,紧扣住她的腰身,在夜晚的城市街头,忘情的投入。
也不知过了多久,唇上力道渐止,傅绍骞呼吸紊乱,缓缓放慢了动作,唐末晚身体却软了下来,软绵绵的靠在他的身上。
夜已深,马路上的车子越来越少,夜已深,司机一直安静的等在车上,他终于动了动,伸手摸了摸她的后颈,轻唤了几声,她却毫无反应,他把人拉开一看,望着她眼角犹带着眼泪的沉睡面容,叹了一口气,叫了司机来帮忙,终于把她带回了家。
看着躺在床上终于睡着了的女人,傅绍骞长久的静默在一边。
他也喝了点酒,但是了无睡意,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乌黑的发间,表情隐藏在黯淡的光线里,看不分明。
原本搁在手边的手机忽然嗡嗡震动起来,他看到她的眉头微微拧了拧,便顺手拍了拍她的肩头,然后看了眼上面显示的号码,这才接起。
黑暗中,韩之敬的声音听来疲惫又让人怜悯:“绍骞,晚晚在吗?”
他轻声下了床,走到相连的阳台上接电话:“刚睡着。”
“嗯。”韩之敬似乎有难言之隐。
傅绍骞望着外头星光璀璨,神色淡然:“有事吗?”
“是有件事情。”韩之敬说着说着,声音竟然带上了哽咽,傅绍骞微微惊讶,敛目,“到底什么事。”
“末晚她……是我跟一宁的女儿。”
“……”傅绍骞自认已经练就一身波澜不惊的沉稳性格,任何事情在他面前发生他都可以保持泰然自若云淡风轻,可韩之敬的话,竟然一时间就像光束冲击波击中了他。
原来,还是有事情可以让他惊讶的。
“一宁的情绪已经崩溃了,她哭着喊着要连夜过来,但是我又怕吓坏了晚晚,所以先劝住了她,我先跟你说一声,免得到时候场面会混乱。”
“好,我知道了。”他低沉的嗓音在夜风中几不可见,高大的身躯站的笔直,“你们多保重。”
回房,床上的唐末晚睡的并不安稳,梦靥不断,呓语不断,眼角还有残余的泪光。
傅绍骞看着心疼,嘴角亲吻在她的眼角上。
第244章 让你把牢底坐穿!
彭媛知道韩文清已经怀疑了,她那天就不该去医院停尸房看韩静语,可她忍不住啊,后来的殡仪馆,她也只能背着众人偷偷去。却不敢现身。
眼睁睁看着韩静语的尸体被推进去火化,她也只能在一边默默流泪。
她确实在害怕,韩文清太精明,只是没想到她的动作会那么快。
面对摆在自己面前的这份nda检验报告,以及把它带来送到她手上的这个男人,彭媛面无表情。
此刻,彭媛和韩之敬正坐在市中心一家咖啡馆内,韩之敬神色悲切的盯着彭媛,双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侧,神色隐含激动:“不看看里面的内容吗?”
彭媛反应平静,拿起面前的咖啡杯浅啜了一口:“有什么好看的。”
“有什么好看的?是因为你已经猜到了是吗?”韩之敬从没有懂过面前这个女人,如果说之前是因为暗含歉疚,那么此刻,他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抽筋扒皮,他从来不是一个容易动怒的男人,在外面面前。他永远是一副世家公子哥儿的良好教养形象,可是现在,他竟然第一次有了打女人的冲动,愤怒的口气不自觉严厉起来,漆黑的瞳仁里满是指责:“彭媛,你怎么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现在还能无动于衷!你知不知道要是我们报警的话,随时可以告你去坐牢,让你把牢底坐穿!”
彭媛听到坐牢两字,终于稍稍抬了抬眸,但更多的是冰冷:“你怎么还有脸来指责我,应该说你和许一宁怎么还有脸来指责我,一个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不是东西,她难道就是好人?当年我不过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你酒后把我睡了,搞大了我的肚子,拍拍屁股走人了。”
彭媛的骨子里始终是个小城姑娘,说起话来自然也没有那么多华丽辞藻的伪装,所以说的有些难听,但句句在理:“再看看你那高贵的夫人,你怎么不问问她用了什么法子逼迫我,对,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姑娘,我怀着孕,我斗不过你们,行。我走没问题,可是我怀的是你的孩子啊,韩之敬。你就没有责任?我为什么要让我的孩子跟着我吃苦受罪,凭什么你们就可以高枕无忧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反正现在静语也死了,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行,把我送坐牢是吧,那走吧,我不好过,你们韩家一个都别想好过!”
她这话简直就是典型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韩之敬气的浑身发抖,可看她一脸讥讽的怒容。咬了咬牙,推开椅子站起来:“这就是你一直不想让晚晚认我的原因吧,因为你怕静语跟她的事情会被人发现,彭媛,你真的太自私了,我调查过晚晚小时候的生活,你既然把她带出来了,为什么不好好对她,让她跟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良心难道就不会有一丝难过吗?”
“我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彭媛说着,早已泪流满面,“韩之敬,是你毁了我的生活,几乎是毁了我整个人生,我那么对唐末晚,难道你不觉得都是你的错吗?你怎么不反省反省自己呢。”
一瞬间,韩之敬无言以对,而对面的彭媛已经站了起来,表情冷淡又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恨:“我虽然不喜欢唐末晚,可我也把她拉扯大了,至于你和许一宁呢,千万别五十步笑百步,你们要真的对她好,她会是今天这个下场?你们比我更失败,更没有资格指责我。还有,我劝你最好别去认唐末晚,要不然,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韩之敬眸色发紧,盯着她挺直的背脊,双手紧握成拳:“你这是什么意思。”
“忠告,听不听随你。”
说完,她就冷着脸走了。
留下来的韩之敬抹了把脸,只余了浓浓的惆怅和疲惫。
而一直躲在暗处的许一宁,终于慢慢走了出来。
她一直在听,听到彭媛承认换了孩子的时候,恨不得冲出来给她两巴掌,可是再听到她那些浓浓责备的话,她又硬生生忍住了。
是的,彭媛说的没错,是她和韩之敬有错在先。一个始乱终弃,一个恃强凌弱,把她逼的走投无路,才想出这样的法子来的吧。
许一宁红着眼眶,坦诚:“算了,彭媛这件事情我不想追究了,现在,我只想要回自己的女儿。”
韩静语的死对她的打击是大,但唐末晚的存在如今才是她的一个心病,韩之敬看她急切的样子,摇了摇头:“别操之过急了,过去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晚晚也需要时间消化和适应,你以为大嫂他们对她做的事情,还能让她心无芥蒂的走回来吗?现在你知道大嫂跟二姐他们之前对末晚做的那些事情了,你心里真的毫不介意吗?”
所以,这也是彭媛当时默许韩文清换了唐末晚怀孕单子的原因吧,如果唐末晚那时候和傅绍骞在一起,韩夏朵势必不甘心,这样韩家就会出面,到时候唐末晚免不得与韩家碰面,那韩静语和唐末晚调包的事情,只怕会更快的浮出水面……
另一方面她又嫉恨着唐末晚,看到末晚痛苦她是不是还从中获得了点点乐趣?
韩之敬和许一宁不敢再去想。
唐末晚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当她睁开惺忪的眼皮,发现自己正独自躺在床上。
外边天色已经大亮。
而她因为宿醉,喝了大半瓶的烈酒,太阳穴涨得难受,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懒得一丝劲道也提不起,最后干脆又躺了回去。
又躺了一会儿,头还是昏昏沉沉的疼,外面却传来低低的交谈声,虽然声音压的极低,但还是透过虚掩的门缝传了进来。
有客人吗?
唐末晚晃了晃脑袋,赶紧起了床,换了身衣服,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这才拉开卧室门。
刚巧,傅绍骞也推门进来,看到赤脚站在门后的她,神情放松:“醒了。”
“嗯。”唐末晚不好意思压了压自己鬓边还有些微翘的碎发,“外面有人吗?”
傅绍骞点头,牵着她的手走出来,唐末晚低头望着两人十指紧扣的双手,原本唇边带着微微笑意,可是在看清沙发上坐着的人后,笑意就耷拉下来,想笑也笑不出来了:“你们怎么在这里啊。”
棕色的真皮沙发上坐着的,正是韩之敬和许一宁夫妇两。
“末晚,你醒了。”
唐末晚觉得今天的许一宁有些奇怪,穿着一套颜色不算艳丽但又柔和的黄色套裙,整个人显然是刻意打扮过,完全没有平日里的高高在上和疏离冷漠,脸色带着近乎讨好的笑容,让人真的非常不习惯。
至于韩之敬,自从唐末晚知道他是自己父亲后,他一直都是在刻意的讨好,但也没有向今天一样,这么激动。
许一宁甚至伸过手来握唐末晚的手,震惊之下,唐末晚毫不犹豫的避开了,眉头轻蹙,带着明显的防备。
许一宁微怔,表情是受伤。
受伤又如何,唐末晚并不关心。
傅绍骞让她先坐,唐末晚却下意识抓住了他即将撤离的手:“你去哪里。”语气彷徨而小心翼翼,听了叫人心疼,“我跟你一起去。”
“好。”他嗓音低沉清冽,带着纵容,“那走吧。”
唐末晚怎么也没想到他来的竟然是厨房。
在厨房门口,她终于脸红着自己松了手。扔页系圾。
他也没说什么,前方的灶台上正开着小火,他穿着简单的竖条纹衬衫,浅白休闲裤,上身玉立,沐浴在正午的阳光里,像是褪尽一切锐利与锋芒,她看到了最纯粹的他。
他拿了个白瓷的空碗,锅盖打开,他从里面倒了一碗棕色的汁水出来,还有一股淡淡的药味,他吹了几下,就端到她面前:“趁热喝了。”
她嫌恶的别开头,空腹闻了竟还让她觉得恶心,想吐:“这什么东西啊。”
“醒酒汤,趁热喝,这样就不头疼了。”
唐末晚一听,蓦然抬头看着他眉目乌黑的俊脸:“你煮的?”
“废话,快点喝。”他催促着,“不然还得头疼。”
心间有丝丝感动,可是这个醒酒汤的卖相和气色实在不怎么好,看着就有些倒胃口,唐末晚……
犹豫再三,一来是头真的疼,二来是,傅绍骞多矜贵的男人啊,肯为她亲手煮羹汤,要是不喝,岂不是太不给面子太打击人自信心了?
黑溜溜如琉璃般的眼珠子转了两圈,刚想开口接过来,结果他仰脖,灌了一大口醒酒汤下去,在她震惊的诧异声中,他瞅准时机,那醒酒汤就从他的口中渡到了她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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