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节(1 / 1)
等了不到五分钟,酒店的服务人员就来了,来了两个孔武有力的搬运动,对着绑着蝴蝶结缎带的大型垃圾,在傅绍骞满脸嫌恶中。大喝一二三,一起给扛了起来。
唐末晚睡的迷迷糊糊,突然盒子一个往后晃荡,她的头就磕在箱子边上,发出咚的一声。
然后她赶紧自己被人抬了起来,她有了睖睁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突然,她听到一个男人说:“也不知道这礼物是什么,真沉啊。”
“看着样子,不会是一个女人吧。”另一个男人回答。
唐末晚整个人顿时惊醒了,手在箱子边缘上用力敲着:“喂,你们干什么,放我下来啊,放我下来啊。”
两个男人本来说着笑走在走廊上。箱子里突然爆发出女人的声音,可把他们真的吓着了。其中一个手下一滑,箱子从手中脱落,另一个托不住,箱子在地上被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唐末晚连连发出惨叫,想死的心都有了,撞得七荤八素。
“外面两个,快点帮我解开啊……”
满怀期待,结果,铩羽而归。
傅绍骞把那盒子处理了之后,又开始窗户,俯瞰着底下仿佛灯海的城市夜景,万家灯火透着温暖的光晕。
算算日子,她也快回来了,神色又温柔几分,不自觉的望向酒店客房的座机。
可惜那里始终未响起。
没多久,房外传来门铃声。
他蹙了蹙眉。踱步到门边。打开,意外发现那个被丢弃的大型垃圾盒子,竟然又回来了!唯一的区别是,上面的蝴蝶结被打开了,他甚至可以想象只要他掀开上面的盖子,会发生什么。
神色蓦然冷酷严峻,他对着箱子说:“不管谁安排你来的,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已婚男人,不是你可以觊觎的对象。”
话落,他就要关门,可就在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刹那,盒子盖被顶开了,一道着急而朝气蓬勃又隐隐带着好笑的声音从破空传来:“等一下,已婚男人!”
熟悉的嗓音令傅绍骞身体一怔。已经快合上的门突然又重新被推开,她海藻般的长发在空中甩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后,安静又服帖的垂顺在她的肩头上,然后笑意盈盈的望着面前已然目瞪口呆的男人。
其实傅绍骞的表情还是一贯的冷淡平静,只是,唐末晚没有错过他眼中的错愕,站在那里,竟然久久没有动作。
她本来很生气,可是在听到他那一番已婚男人的言论后,忽然笑开了怀,嘿了一声:“已婚男人?现在可以请我进去谈一谈客房服务了吗?”
“……”唐末晚理了理鬓边碎发,抬腿跨出箱子,在男人呆愣中,进房。
男人关上门,唐末晚站在昏黄澄澈的灯光下,回身望着穿着白色睡袍的男人,结实的胸膛微露,黑色的短发短而垂,骨架劲瘦,身材依然修长挺拔,他双手抱胸,斜倚在门边上,眼神似笑非笑。
唐末晚垂了垂眼睑,在他热烫而直接的注视下:“喏,已婚男人,介意我用下洗手间吗?”
男人做了个请和随便的动作,唐末晚便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牙刷上挤了牙膏,刷到一半的时候,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傅绍骞站在门口,目光在灯光下深邃而迷离。
看的唐末晚心猿意马,忽然放下手中的水杯,走过去,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蠢,将满嘴的牙膏泡沫渡到他的口腔。
很快,她的后脑勺就被用力摁住,纤细的腰肢也被用力扣住,男人一个发力,满嘴白色的带着薄荷味道的天天泡沫就在嘴里四散开来。
唐末晚从对面的作为落地镜的柜门上看到了自己的眉眼弯弯,又沾了牙膏的模样,忍不住双手双脚同时发力,扑到了他的身上:“先生,还满意这份礼物吗?”
傅绍骞用力托起她的臀,没有说话,但看着她明媚动人的笑靥,目光变得专注而幽深,似有柔情从眼底溢出:“提前回来了,怎么没有通知我?”
她歪着头,唇边似乎若隐若现一个浅浅得梨涡:“提前告诉你,还有惊喜吗?”
傅绍骞目光紧盯着她,没说话,可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唐末晚避开他的眼睛,挣扎着跳下来:“我先洗脸。”
结果,人没下去,却被他抱坐到了盥洗台边缘,一手滑入她的衣服下摆,一手扶着她的腰,俯身就亲了下来。
这个感觉太奇妙了,像是有一团火在灵魂里燃烧着,把她整个心灵深处所有的情感都激发出来,仿佛千军万马在身体里奔腾涌动。
傅绍骞极具爆发力,那一夜十次至今还让唐末晚记忆犹新,她微微抬头凝视着他坚毅的下巴,呼吸逐渐急促,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指腹从他的猴精发梢处慢慢开始摩挲:“傅总,我是来检查公粮的,没上缴到别的女人那里吧。”
傅绍骞眼神带着微微轻佻,似笑非笑的仿佛染了一层水波,薄唇松开她的红唇,沿着她漂亮的下颚往下。
唐末晚身体微微仰后仰,后背贴着镜子,配合着他的动作抬起头,望着他在灯光下线条立体的脸廓,那狭长而幽深的眼眸淡淡眯着,额头饱满有莹莹的光泽,高挺的鼻梁中呼出的热气悉数在她的脖颈处,他在她的锁骨处重重一咬,她的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喉咙底部发出一阵不可抑止的浅吟,她听到他暗哑的魅惑:“那你上来检查检查……”
傅绍骞明明很着急,可节奏还是控制的很好,不疾不徐的,像一根羽毛在唐末晚的心口上挠啊挠。
而且他的目光直白又裸露,没有一丁点的遮掩,看的唐末晚面红,心砰砰跳,明明是已经做了无数次的动作,但依然,有着直指人心的力量。
当唐末晚的身体连连战栗,他的眼神炽热的似乎能将她燃为灰烬时,他终于慢条斯理的动了起来,而后面,他说:“你要检查清楚啊,看看公粮有没有少啊。”
“啊……”唐末晚没压制住,一下扣住了他的肩头。
傅绍骞湿热的呼吸像是蚕丝般绕在她的脸上,低头盯着她迷离涣散的眼睛,抬起了她的下颌。
唐末晚的身体贴着后镜,凝望着男人大汗淋漓的胸膛,在灯光下发出诱人的光,忍不住,抬起纤细的手指在他宽阔的后背上游走,一双水润润的漂亮大眼睛直勾勾望着他的双眼,红唇轻启,吐气如兰:“绍骞,我好想你。”
适时的表达思念的感情,像一针最有力的强心剂,注入男人的身体,他的动作,更加卖力了。
离开洗手间的时候,唐末晚已经浑身瘫软,男人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回荡:“说说,少没少?”
她将脸埋在他宽阔的胸膛里,半闭着眼眸,低低一笑:“少是没少,不过,应该还私藏了不少。”
低沉的笑声从男人的喉咙底部发出来了,惹得他的胸膛都跟着起伏震动,唐末晚餍足的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我累了,我要睡会儿。”
男人不置可否的挑挑眉:“嗯,睡吧,今晚不需要你操劳,你躺着就行。”
“……”
确实,后面这一整夜都没她什么事。因为一直不遗余力辛勤耕耘的都是身上的这个男人。
唐末晚觉得自己一直在睡,可又一直都没有睡着,每次刚刚有点睡意的时候,就被人从不同角度骚扰着弄醒,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后她觉得自己嗓子都喊哑了,连动一个手指头都困难了,身上的男人才终于放过了她:“是你自己送上门的礼物,我这也算是物尽其用,睡吧。”
终于,这个漫长的一夜开始归于沉寂。
其实,已经东方露白,但他们刚刚入睡。
唐末晚醒过来的时候,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手机,竟然快晚上七点钟。
旁边的傅绍骞还在睡,没穿衣服,光着胳膊肩膀,将她搂在怀里,薄薄的双唇紧眯着,另一只手则搭在她的腰上,他的身体仿佛一个固若金汤的铜墙铁壁,让她分毫不能动弹。
她长久的凝视着身边的这个男人,还是记忆中这张脸,与过去好似没有任何的变化,但眼角处的一条皱纹似乎开始出卖他的年龄,她的手指轻轻的抚上他的眉心,沿着他立体分明的轮廓慢慢下滑,到指腹游走在他的薄唇上方时,那紧闭的双唇忽然张开,咬住她的手指,她吃痛,望入他那双漾着温柔却一派清明的眼,就明白他其实早已醒了,忍不住快速把自己的手指抽了回来:“你干什么骗我!”
“有吗?”
“那你醒了为什么没出声?”
“你不也没出声?”
“……咕噜……”一天一夜没进食,肚子唱起了响亮的空城计,四肢百骸的酸疼在民生大计面前,似乎也变得微不足道。
她挣扎了一下,傅绍骞匍匐在她身体上方:“饿了。”
“你不饿吗?”她眼神晶亮的反问。
傅绍骞拿起手机,看到上面无数的未接来电,想了想,给其中一个回了电话,语气自然而清贵:“陈总,吃晚饭?行,八点半吧,嗯。”
通话结束,他在她柔软的腰肢上轻轻掐了一把:“起床,带你去吃饭。”
“跟那个陈总?我去不太好吧。”昏黄的壁灯光落在床上有些迟疑的女人身上,傅绍骞低头打量着她显摆的脖子,瘦削的肩头,“没什么不好的,你不去的话才真的不好了。”
“嗯?”唐末晚不太懂他的意思,可是他那双修长笔直的腿已经下床了。
她只好跟着起身穿衣。
因为是去见他的合作商,唐末晚特意选了个低领的黑色修身毛衣,一条紧身的淡蓝色牛仔裤,外面穿了件黑色的呢子大衣,看起来端庄又不失稳重。
不过仔细打量镜子中这张脸,她今年二十六岁了,虽然不能与刚刚大学毕业步入社会的小姑娘相比,可与老成持重的傅绍骞站在一起,还是显得年轻了些,左看右看,她问:“我是不是化点妆比较好?”
看起来可以成熟一些,或者找个时间去烫个头发,染个颜色什么的。
“不许化,要迟到了。”他在门口催促,唐末晚只好拿了包赶紧跟上去。
傅绍骞的饭局定在王府井附近的高级酒店。
约的是八点半,他们也真真是卡着点进来的,唐末晚饿的前胸贴后背,一看到已经上来的满桌子菜,眼前一亮。
叫做陈总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唐末晚后来才知道,事实上陈总只比傅绍骞大了两岁,可因为啤酒肚,华发早脱等原因,跟玉树临风的傅绍骞站在一起,简直是天渊之别,看起来就像是四五十了。
傅绍骞跟人握手,寒暄,唐末晚站在他的身边,陈总当她是傅绍骞的秘书,连说傅绍骞有眼光,找的秘书都如此漂亮,气质出众。
唐末晚被夸的有些脸微热,将散落鬓边的发拢到脑后,傅绍骞也没有捅破她的身份,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不是说饿了吗?坐下吃吧。”
陈总旁边还有几个老总模样的人,都微微有些年纪,唐末晚一个年轻的女孩,众星拱月,如果不是因为肚子太饿,她可能还会更加拘谨一些,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坐下来,拿着筷子,朝各位老总点了点头,便秀气的吃起来,吃香文雅,但速度绝不慢,好在傅绍骞与他们说话,他们的注意力也不在放在她的身上。
明明傅绍骞没有看她,他只是偶尔动筷,可每一次动筷,就稍稍转动一下巨大厚重的玻璃桌,然后她喜欢的菜,总能精准无误的落在她跟前,她压着嘴角,微微笑了。
陈总不着痕迹的暗中观察着傅绍骞的举动,但也没忘了正事,饭局刚开始没多久,陈总接了个电话,接着对傅绍骞说:“傅总,我助理有急事找我处理下,一起吃个饭,不介意吧。”
傅绍骞神色平静如常:“陈总随意就好。”
此时,唐末晚也吃的差不多了,秀气的放下筷子,傅绍骞帮她拆了湿巾递给她,唐末晚低声道谢,耳根子微红,旁边的男人见了,看的都有些心痒难耐,又连声夸傅绍骞体贴,可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暧昧不言而喻。
都是男人,很多事情都不用嘴说,用眼睛一看就能知道。
外界传闻傅绍骞这两年都不近女色,甚至还有人传他已经暗中注册登记,但女方并不是好几年前与傅绍骞有过婚约的韩家大小姐,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而且常年在国外。
如今看来,传闻也都是半真半假的,就算有那么个老婆在国外,傅绍骞也不可能守身如玉不近女色吧,瞧瞧带着这么一个漂亮的女秘书现身,还百般殷勤,哪里能没有一点猫腻呢。
唐末晚吃饱了,便有些无聊,对傅绍骞轻语一句,然后推开椅子站起来:“不好意思,各位慢用,我去下洗手间。”
她上了个洗手间,又洗了个脸,然后重新回到包间,刚走到包间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盈盈笑语。
有些熟悉的声音,莫名让人心慌与反感。
她蹙眉,推开包间门,看到傅绍骞的左手边,陈总的右手边,坐着一个穿着职业白衬衫,黑色包臀短裙的女人,她耳朵上戴着一对闪光的钻石耳钉,利落的短发彰显着女强人的精明干练,妆容精致,红润的唇边还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淡笑意,腿上是一双薄透的黑色丝袜,在明亮的灯光下近乎透明,她双腿安静的叠放在一起,秀气雅致。
陈总向傅绍骞打趣,问他:“傅总,我这女秘书不比你秘书差吧。”
呵,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个女秘书,可不就是半年前闹的满城风雨的韩家大小姐,韩夏朵。不过这韩夏朵怎么就屈尊成了张总的秘书,唐末晚才刚愣了愣神,里面已经有人注意到了她,哟了一声:“瞧瞧,傅总的秘书回来了,快进来与韩秘书认识下。”
听说傅绍骞来了,韩夏朵便利用关系,求了张总趁机上来了。她当时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傅绍骞一手搭在旁边椅子的椅背上,手上夹着一根烟,嘴里吐着一个青白色的烟圈,半年不见,他依旧清贵冷傲,线条分明的侧脸线条迷人又英俊,坐在这一群脑满肠肥的男人中间,那么鹤立鸡群,一枝独秀,让人无法忽视的成熟矜贵。
半年前,她被秦华生的裸照,搞的声名狼藉,身败名裂,虽说傅绍骞没有直接参与,可她心里很清楚,他绝对是在背后推波助澜了的,她在家里足足闭门不出两个多月,被爷爷罚禁闭思过,然后韩家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扭转了舆论的导向,称那些照片是被人ps合成的,是被人陷害的,尽管,效果没有那么理想,但至少,还是形成了一定的效应,而她,也被韩文轩安排进了公司工作,事实上,她这半年,对傅绍骞恨了又怨,怨了又想,却始终,放不下,忘不了。
傅绍骞这个男人,就像毒瘾,一旦沾染上,一辈子都戒不掉。
而现在,听说傅绍骞的秘书来了,外貌上,她还是有绝对的自信,所以言笑晏晏的抬起头。
然而,当她看到站在门口纤瘦,年轻,脂粉未施,皮肤却白皙透亮的女人时,浑身狠狠一震。
唐末晚已经扬起无懈可击的优雅笑容,举步朝自己的座位走去。斤丽央技。
“回来了。”傅绍骞自然的帮她拉开座椅,唐末晚淡淡朝他一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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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桌子的人都瞧着他们眉来眼去的互动,竟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唐末晚满是疑惑的望着他们:“怎么了?大家刚才不是说的很高兴吗?怎么我一进来,突然就没声了?”
人生最大的讽刺,莫过于你费尽心机绞尽脑汁,人家却根本不在意,韩夏朵的笑容,在看到唐末晚的那一刻就变得极度不自然,她不知道唐末晚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按理说,她应该还在墨尔本。
可是,剧本没有按照她的预想走。
张总其实觉得韩夏朵长得也不差,尤其是当年的艳照,传的沸沸扬扬,他还保留了一份呢,虽然韩家后来发文澄清过,大家表面说上那是假的,可私底下,都是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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