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1 / 1)
傅绍骞发现傅站原本想着的几盆稀世草药不见了好些,留下的那些,也都换了盆子,不由得皱眉:“爷爷,这是……”
“哦,上次梓遥过来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一些,这些花草就是这么娇贵,碎了立刻就枯死了,也没什么,草是死的,人是活的,再种就有了。”
话题自然延伸到了傅梓遥的身上,傅站双手背在身后问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傅绍骞如实回答:“总要回去的,她也应该学着独当一面了。”
傅站叹息,感慨:“想当年她被送过来的时候也不过一个三四岁的小丫头,一眨眼,竟然已经过去二十年了。”
傅绍骞嗯了一声,那一年,他十岁。也是被养在傅站和奶奶徐淑琴身边的孩子。
他仍记得第一次坐在沙发上看到傅梓遥出现在大门口时抱着一个残破的布娃娃那怯怯不安的样子。往事历历在目,仿若昨天,却不曾想,一眨眼,他已经到了而立之年。
“唐末晚那丫头,似乎跟梓遥一般大吧。“傅站的话题一转,又说起了唐末晚。
“嗯,梓遥大一岁。”
傅站似乎难掩惊讶:“比梓遥还小一岁啊,看来梓遥,也是到了该恋爱的年纪了。”
傅绍骞没接话,他知道傅站此次找他过来,绝不会单单是为了傅梓遥的事情,这不过是他的开场白。
话题,终归还是要回到自己身上的。
“我昨天晚上,接到了首都韩家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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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绍骞静静的站在傅站身后,等着他的下文。
傅站双手背在身后,其实花白的头发与微微佝偻的背脊还是出卖了他的龙钟老态:“我以为两年前你们已经自己解决好一切,现在看来,并没有,绍骞,如果没有,那么履行婚约是傅家对韩家的承诺,你明白吗?”
“我知道。“他神色平静的注视着傅站,“等她回来,我们会自己处理好的。”
傅站却摇了摇头:“我看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了,韩家都出面了,说明他们根本没打算放弃这个婚约,你真的能解决的话,也不会捅到门面上来了不是吗?你最近跟那个小丫头,是不是走得近了?”
说起唐末晚,傅绍骞的脸上不自觉流露出微微温柔的神色,傅站何其精明的人,突然感叹一声:“绍骞啊,要是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吗?”
傅绍骞幽深的黑眸平静却冷冽,望着傅站的眼神透着决然与凌厉:“爷爷,我是一个三十岁的成年男人,我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韩家那边,我会亲自去解释,如果他们不能理解的话,那我也会尽量求的夏朵的原谅,总之,我既然答应了那个小丫头,就不能会放弃。”
傅站没想到傅绍骞竟然会对唐末晚用情如此之深,当初也是他同意了才把唐末晚送到傅绍骞身边的,照成今天这个局面,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是韩家那边……
韩夏朵的爷爷韩松明是他的老战友,两人可都是过命的交情,当年他还欠了韩松明一条命,他曾经答应过,韩松明开口要求的任何事,他都不会拒绝,哪怕是要了他的命。
当初傅韩两家订下婚约,也是一桩亲上加亲的喜事,他们都十分看好,韩夏朵这姑娘他也见过,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大家闺秀,傅绍骞当时并没有反对。
只是后来,傅绍骞含糊其辞的告诉傅绍骞,婚约取消了。
这些年韩松明一直在首都,与他相隔千里,人老了,平日里的联系也没那么多了。没想到傅绍骞那么沉笃的性子,竟然没有把事情解决好。
傅绍骞这几年一直清心寡欲的,丝毫未有成家立业的念头,傅站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好不容易瞧出傅绍骞对唐末晚有了那么点心思,那时候唐末晚还说有了身孕,也是他私心作祟吧,竟不顾道德伦理的将唐末晚从傅子慕手上抢了过来,推给了傅绍骞。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在意傅绍骞比傅子慕多啊。是他偏私太多。
而现在人韩老来旧事重提,说自己的孙女六月即将回国,要商量与傅家的婚事了,傅站突然觉得头疼。
傅绍骞问傅站要户口本,傅站第一时间就察觉了他的心思,并且警告他:“绍骞,你也知道自己是个三十岁的成熟男人了,就算你今天一时侥幸跟她领了证,韩家若不同意,也必定是有办法闹的唐末晚身败名裂的,她还只是个二十二岁的女学生,傅家能护得了她一时能护得了她一辈子?还有你自己的前途,比较傅家是一个家族企业,真到了必要的时候,也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做得了主的,你好好掂量掂量,切莫意气用事。”
傅绍骞双肩坚硬未有松动,眉目间的神色亦是坚定,对着傅站许诺:“我心里有数。”
傅站算是满意他的回答,又问起了公司的近况,傅绍骞逐一回答,两人的身影逐渐远去,低声的谈话也逐渐消散在风中。
傅绍骞(掩面):作者真是不要脸……
作者(直哼哼):傅总,要不是看在你身材好体力棒能伺候的人哇哇叫份上,就你这样的,肯定删减戏份了,哼哼!
第136章 彻底伤了自尊心
谢依人开了敞篷,年轻白嫩的脸庞在阳光下像是剥了壳的鸡蛋,抢眼的靓丽装扮让她在红灯前一停车,就吸引了周边车子的侧目。还有不少人对着她吹口哨。
谢依人翻了两个白眼,咕哝:“这群人真无聊。”
唐末晚微笑:“你长得漂亮的缘故。”
谢依人勾了勾唇:“你倒是挺会恭维人的,不过说的是实话。“她轻哼一声,见已经是最后一秒的红灯,脚下油门一轰,便甩了身后的车子好几条街。
风劲极大,张晓曼在后面惊呼,谢依人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放慢了一些车速,随后跑车合拢。她问:“张小姐,你要请我吃饭吗?”
张晓曼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是啊,谢小姐。赏光吗?”
“赏啊。有人请吃饭为什么不赏,那你是要请我们去哪里吃饭呢,我好开过去啊。”
忽然间,张晓曼好像是犯了难,谢依人这样身份的女孩子,去路边摊或者小馆子绝对是不可能的,可是去高级的地方的话……
唐末晚似乎看透她的为难,正欲开口,张晓曼已经满面笑容道:“地方自然由谢小姐决定了,谢小姐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吧。”
谢依人后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唇角往上飞扬:“好咧,那你们坐好了。”
五星级大酒店的自助餐。
当她把车子开入酒店时,唐末晚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还看到了张晓曼那强自镇定的样子。
哎,何必要打肿脸充胖子呢。不过这时候唐末晚看张晓曼,倒真没看出来张晓曼有任何强颜欢笑的样子,看上去确实是挺高兴的。
谢依人停好车,她们走入旋转门,门童带他们去自助餐厅。
餐厅门口,竖着一块标价指示牌,中餐。每人189,晚餐,每人199.
虽然不算特别离谱,可这顿饭她们三人下来,少不得要小六百。
对平时省吃俭用节衣缩食的张晓曼来说,真的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谢依人应该是常客,熟门熟路的,还有特定的预留座位,不远处的转台上,放满了各色美食,烤肉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优雅而安静的用餐环境,确实让人心旷神怡。
谢依人招呼道:“去拿吃的吧。”
唐末晚和张晓曼一起起身,谢依人吃的比较矜持,拿的都是素菜,唐末晚倒是随意,肉菜都分别拿了一些,还有海鲜,看着也挺新鲜,跟上次傅绍骞请他们去的自助餐厅确实不相上下。
等唐末晚和张晓曼回来时,谢依人正在椅子上打电话:“好了好了,你别烦了,我知道了,我下午过去还不行嘛,嗯……跟朋友吃饭……挂了。”
唐末晚随意吃着,谢依人咂摸了一下嘴巴,看了唐末晚一眼,无端让唐末晚觉得她刚才电话似乎跟自己有关,她呵呵笑了笑:“谢小姐,一直没问你,来学校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啊。”
“还不是为了你的脚,吃完饭,我再带你去看一次针灸。”
“……谢谢。”
谢依人没吭声,唐末晚可以从她的脸上看出来,她的心情似乎因为刚才那个电话忽然变得不好了。但其中缘由,她也不便深究。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唐末晚站起来说:“我去上个洗手间。”
谢依人点了点头,要了一客龙虾在奋斗,张晓曼注视着她高雅的举止,虽然自惭形秽,可还是努力保持着妥帖笑容:“谢小姐,上次的事情,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恐怕真的就……”
谢依人懒懒看了她一眼:“你要谢的人应该是唐末晚,换了现在,你要被人当街拖走我眼也不会眨一下,女人要是洁身自好的话是不可能引来那么多麻烦的。”
谢依人没有把话挑明了说绝,可是那一瞬间,还是看到了张晓曼脸上一直精心佩戴的面具出现了丝丝的皲裂。
优雅的切下一块龙虾肉放入自己嘴里,她没有再瞅张晓曼一眼。
唐末晚随后回来,发现用餐的气氛有些怪异:“怎么了?”
“没什么,吃饱了,可以走了吗?“谢依人懒懒放下手中刀叉,用餐巾抿了抿嘴,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富家千金的奢侈阔绰。
桌上还残留了大量的食物,就因为一顿饭,竟然要六百块,不得不说张晓曼其实是很心疼的。
不过她还是微笑着招来了服务生,递出自己的银行卡:“麻烦结账。”
“好的,稍等。“服务生恭敬的接着卡走了。
等待的时间里,谢依人对张晓曼说:“张小姐,等下你自己回学校没问题吧,我跟唐末晚去针灸,带着你也不方便。”
张晓曼难堪的咬了咬唇,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笑容:“行啊,没事,我可以自己回去。”
此时服务生回来了,手上还拿着张晓曼的卡,却是一脸的抱歉:“对不起,小姐,此卡显示余额不足,您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卡,或者现金也可以。”
张晓曼不敢置信:“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不可能啊,我卡里明明有钱的。”
服务生还是一脸无奈:“应该不会错,您可以回头去查查。”
张晓曼蹙眉,赶紧打开钱包,她是还有其他的卡,但她知道,里面根本没钱,钱包里只干巴巴的躺着几张现金,根本没有六百块。
她觉得脸瞬间滚烫了起来。
唐末晚急忙打开了自己的钱包,她出门带的现金也不多,情急之下拿的是傅绍骞的卡,想收回来也回来了,只好对服务生说:“刷我的吧。”
服务生点头,重新离去,张晓曼羞愧难当的坐在那里,同时也脸色发白,她卡里明明还有三千多块钱的呢,钱呢,去哪里了。
服务生很快回来,拿着笔让唐末晚签字,她签了傅绍骞的名字,又收回卡。
谢依人倒不是多么嫉妒,纯粹是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哟,绍骞哥哥都把这卡给你了,行啊,唐末晚,看不出来你现在还是富婆一个了。”
“……谢小姐你可真会开玩笑。”
“哼,谁跟你开玩笑,走了。“要说谢依人真的完全不介意呢那也是假的,但要说还对傅绍骞存有什么念头的话,也几乎没有了,因为现在看到唐末晚,她竟然都没有那么大敌意了。
也是陆立风说的是对的,她对傅绍骞的喜欢中小女孩对成功男人的崇拜占了很大一部分吧。
谢依人拿着包走在前头,唐末晚急忙吩咐张晓曼自己回去注意安全。
张晓曼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心底滋生着难堪与羞辱的念头,还以为谢依人是那么好相处的人,哪里知道,眼里还是瞧不起她的。
捏着服务员送过来的小票,只有张晓曼自己知道,她被彻底伤了自尊心。
不过现在,她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拿着包,跳上公交车就朝着自己之前租住的出租屋跑去。
拿出钥匙打开门,浓重的酒气迎面扑来,散落一地的酒瓶与剩下的脏乱的还有老鼠在地上爬过的快餐盒子,整个屋子像垃圾场一样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腐朽味,再看看倒在扑的脏兮兮的棉絮上睡的不省人事的男人,张晓曼再也忍不住,拿起旁边的笤帚就往那人身上招呼,破口大骂:“张晓峰,你这个混蛋!给我起来,大混蛋!说,把我的钱偷去哪里了,那是我的钱,把钱还给我,把钱还给我!”
原本在床上睡得很死的男人,忽然在睡梦中被人打醒,瞬间怒火高涨,一把握住笤帚用力一扯,就把张晓曼扯得踉跄的摔倒在地,并且抢了笤帚开始反击,把缩在墙角的张晓曼往死里打!
张晓曼叫苦连天,呜咽的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儿,眼神里却满是对他的控诉:“张晓峰,你混蛋,把钱还给我!“冬妖叉技。
张晓峰打累了,这才气喘吁吁的坐下来,一张浮肿的脸上尽是不悦,骂起人来也是特别的不堪入耳:“臭婊子,你不是很会赚钱吗,要钱就出去卖啊,那么点钱,还不够我打一盘麻将的。”
看到张晓曼胸前握着的包,他的眼眯的更紧,忽然将她的包抢了过来,张晓曼反应过来,啊的扑上去,作势欲抢回,又被张晓峰用力一推,整个人扑倒在那一堆啤酒瓶中央,破碎的锋利的碎片割破了她的手腕,疼的她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张晓峰打开她的钱包,拿光她包里所有的现金后,就提着裤子跑出门了。
张晓曼倒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可是没有人回头看她一眼……
谢依人带唐末晚重新来了中医馆。
不过唐末晚在这里遇到了一个绝对意想不到的人——郁锦辰。
他穿着白色的褂子,提着一杆小秤在唐末晚跟前走过,然后脚步也愣在了那里,慢慢回过身来。
郁锦辰蹙眉,瞧了眼站在唐末晚身边的谢依人,眉头似乎更紧了,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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