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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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鸳垂首而立。

叶奶娘也在一旁垂手而立,刚看完一场血泪戏,她年纪大了,真心为那些活泼可人就去了的丫头们不值,娘娘闹这一出死了这么些人,哎……

王云雪焦躁的看着周围,怎么想怎么生气,她精心布划,林逸衣那贱人门都没出就将了她一军实在可恶,皇上的姐姐,亏她有脸说!不要脸!

叶奶娘见主子还在生气,耐心的上前一步劝解:“娘娘,还是算了,这事闹不好皇上会恼人的。”本来就没宠,何必再闹的找人嫌了,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王云雪顿时怒了:“凭什么算了!本宫就嫁入王府她就没正眼看过本宫!这口气我怎么咽得下去!”

叶奶娘不明所以,只当娘娘在钻牛角尖:“娘娘,都是伺候皇上的,她的身份也越不过娘娘去,娘娘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到显得娘娘不美。”

王云雪冷冷一笑:“她还想越过本宫去!”可恶!竟然没有让她难堪!一个个没用的东西!这次损失了这么些人,以后哪还有这么好的机会!那个女人又是惯会不出门的!她岂不是什么也做不了!

王云雪越想越不甘!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怎么才能让那个贱人出来!只要她出来,她就能让她好看!

叶奶娘见状,无声的叹口气,娘娘是越来越不听劝了,这样下去,早晚出事。

☆、175

刚刚在慎刑司,白公公的话一半是看着她说的。

如今想来,恐怕白公公不是不知道是她们动的手脚,只是这次没有和她们计较罢了,这种阴损的事,以后千万不要了,她现在都觉得眼前一片血红,想想都渗人。

林逸衣听完敏心的话,握着手里的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样拖出去杖毙了?她还是真是灾星,刚进来就见血了。

这宫里敢于如此挑事的也无非就是那么几个,在府里时就惯会寻存在感,她这个主母立不起来,无怪下面的人恼的那样大。

还没有安静几年,她死后中宫无人又故态萌发,当真是摸准了皇上的脉络,越来越敢下手了。

林逸衣想难怪元谨恂不喜欢原主,好好的棋局下的满盘皆输,元谨恂怒其不争她也怪不得谁。

如今她接手了,压制每两年又死了,他也真是倒霉,后宅的女人都知道他‘宅心仁厚’。

敏心见状,硬着头皮上前安慰:“小姐勿怕,白公公是例行公事,如果她们不闯进来,哪有这些事。”

林逸衣微微点头,心里想会是谁?韩碧小性,但最了解元谨恂的性格,当年除了下精力对付她,韩碧是最温柔解意的,与其说她孤傲,不如说她不在乎其她女人的争宠手段。

尤其现在的韩碧,更不会为了一个可能长的像先后的人,失了自己好不容易立起来的威信。

罗红夕更不会,她虽然傲慢,但光明磊落,骄傲放在明面上,这些年是越发贵气内敛,更不屑于这样做的。

其她有生养的没有生养的贵人,最敬元谨恂,没人挑头的话不敢出什么损主义。

吴相怡更别提,打死她,她也不相信一个像先后的人会是将来的对手。

即便是王云雪,这么多年了也是了解元谨恂的人?可新人也没胆子没根基闹出这么大的阵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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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呢?林逸衣很怀疑王云雪,以为她最有可能在先后死后有想法,但对付一个没见过的人?林逸衣不觉得王家嫡女就这点迫不及待的道行?

林逸衣猛然一惊,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敏心,去把白公公找来。”

敏心惊慌的抬起头!白公公很忙的?

林逸衣似乎明了她的担忧:“别担心,如果白公公没时间,就算了。”

敏心如蒙大赦,赶紧转身去办差,她觉得两方谁也得罪不起。

白公公听到回报,悄悄看了一眼在书房接见众臣的皇上,慢慢的退了下去。

元谨恂的目光在阿白关上的门上停了一瞬,又看向方爱卿:“继续。”

……

丁儿和沫儿悄悄的松口气,幸好她们没有去看热闹,否则……想想都可怕。

敏心怎么也没想到白公公就这样跑来了,跑的比他还快,称呼更怪:“夫人,怎么了?可是刚才叨扰到您了。”

林逸衣道:“你有没有觉得怪怪的?就因为我长的像先后就花这样的力气对付我?但……我娘不可能把最后的秘密说出去?你觉得我哪个环节没有想到,还是哪里出错了,让跟了皇上多年的老人,会想对付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

依林逸衣现在的身份,只要皇上不把她带出去,不把她像以前一样护着,她应该能在这里住到平安离开才对。

白公公闻言,猛然想到一件事,眼睛瞬间瞪大,急忙道:“夫人歇会,奴才去找皇上,一会过来回话。”白公公说话,急忙走了。

敏心觉得是要吓死了,夫人?不是小姐吗?林大人给皇上进项了什么样的女人?听皇上和小姐的谈话,两人似乎还不是第一次见面?这……

敏心想一直装死立,但下一刻突然道:“小姐要不要四下走走?储秀宫别看小,但真的很美呢?”这座不起眼的宫殿,其实不比王孙贵胄的府邸差,说不定多走走,小姐就别这里的富贵眯了眼,想永远留在皇上身边了。

毕竟……毕竟敏心觉得如果这位小姐离开了,听了如此多密文的自己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林逸衣心里有事;“不了,有些累。”

敏心着急的为自己活命,失礼的争取:“小姐还是转转吧,真的很美的?”

林逸衣回头,目光在敏心身上停留了半饷,继而一笑:“好啊,坐了一上午,也该走动走动。”

敏心如蒙大赦,眼里闪着感激的水珠:“恩。”

另一边,王云雪宫服加身,朱钗绚丽,越发漂亮尊贵,她坐在碧殿的侧位上,看着上面做派越来越恶心的女人,虽然不喜欢她,但也不得不承认,韩碧虽然年纪一大把了,气质依旧不减。

说起来,皇上的后宫里的几个老人,哪位不是各有千秋的美,唯独有个一比就被比下去的王妃:“姐姐到是悠闲。”

韩碧柔柔的笑着,她当然悠闲,闹出那些事的又不是她,这个王家闺女越活越回去了,为了区区一个刚进宫还不知道有没有封位的女人就这样大动干戈!当真是好笑。

韩碧放下茶杯,缓慢柔美的擦擦嘴角,姿态万千、婀娜多姿,有时候想想皇后虽然讨厌,但皇后做了一件事别人是做不到的,那就是皇后几乎逼疯了这位高高在上的王家贵女,让她越发可笑却不自知:“不过是闲着瞎忙罢了。”

王云雪混不在意她的做派,暗恼当初永平王妃怎么没有整死这个狐媚子,竟然还让她产女:“听说储秀宫住了位新人。”

韩碧瞄她一眼,微微一笑,你不是早知道了:“也不是第一次住人,想是那里住的舒服。”

王云雪面上不动,老女人:“可到底是住在储秀宫里,皇上忙碌不在乎,咱们可不能不为皇上解忧,姐姐这宫里的偏殿还空着,不如把人从储秀宫里接出来,省的那样住着没名没分的不好。”

韩碧微微蹙眉,更显得娇柔可怜,王云雪打的什么主意?把人送来她这里?是不是她打听到了什么,还是说皇上不喜那位长的像先后的迁怒了那位新进宫的,所以王允许借机陷害她?

韩碧想毕,笑容越发和蔼:“本宫这里虽然是有地方,但偏殿一直没有住人,本宫见皇上也没有往宫里放人的意思,就一直没想过偏殿报修,想来现在是不能住人的。

到是妹妹的云殿年年护养,又是先帝宠妃的富贵之地,想必住一个新人没有问题。”

王云雪故作不悦的皱眉。

韩碧轻轻的笑,想把人送到我这里来!让我难做,想得美。

王云雪突然道:“罗妹妹是个好的,不如住到罗妹妹那里去。”

韩碧闻言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王云雪什么意思?见动不了自己,难道想拿罗红夕开刀?罗红夕现在看着虽无欲无求的偏居一偶,但罗家这些年在前朝的恩宠可没有断过,若论娘家的地位,王云雪之下可就是罗红夕了?

如果能借此除掉罗红夕……

韩碧笑容越发温柔甜美,虽然她不想成全王云雪,但王云雪出身高她知道,也只有王云雪可以这样要求罗红夕,没有了罗红夕,她韩碧岂不是……“不知道罗妹妹是什么意思?”

王云雪眼里闪过一道鄙视,心思早已激动,只要她能出来……“不过是一个偏殿,还需要罗贵人有什么意思。”王云雪特意加重了‘贵人’二字,身份品级上压了对方一抽。

韩碧故作为难。

王云雪对她的做派不屑于顾,不过是个没见识的女人,现在还不是随她引动。

“不如叫来罗贵人问问?”

王云雪对这个女人真是无语,这时候还要故作贤惠,难道她以为她贤惠了,皇上就会把后印给她,不知她哪里来的自信。

不过想到韩碧给皇上生下的大公主,不禁又气得咬牙切齿,但王云雪立即压下心里的憎恨,现在当务之急是最大的对手:“叫来说一声也好。”

王云雪得意非常,你护着又如何,难道还管的了她们‘请’人出来,但必须要快,不能让那人心生警惕。

韩碧也乐见倒霉的是罗红夕,只要没她什么事,别人倒霉她为什么不能踩一脚?

罗红夕只觉得无聊,更不在意这两个人心里是什么想法,她只要不动,无非就是被皇上迁怒宫里人,能有什么:“但凭两位娘娘做主。”

王云雪拿了韩碧的玉牌,取了自己的玉牌,诡异的一笑,这后宫可不是你当初说了算了!

王云雪把两块玉牌分别给了垂虹和水鸳:“去储秀宫传话,让里面的林姑娘搬到罗贵人的临水轩去住。”这回你总是要跪了!

另一边,白公公心急的回了亲和殿,但皇上一直在忙,见他回来也没有遣人的意思。

白公公虽然急,但这么短的时间内,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就算被猜到了,也没人做什么!

……

储秀宫的守卫瞬间让开了通道,从白公公离开,到后宫传话给里面的主子晋封,没有任何问题!

无怪乎水鸳、垂虹能成功,因为后宫大小食物都是有这两位娘娘做主,两位娘娘搭理新贵人的去处没有任何不对。

☆、176

林逸衣走在门口时,眉头微皱。

敏心赶紧提醒主子离开,心里其实早已喜极而泣,主子熬出来了,有了封位,她是不是就不用死了:“才人,咱们这就出来了。”

林逸衣退回去,又退到了储秀宫内。

两位守卫惊讶了一瞬,但没有人敢说话。

敏心不明所以,也赶紧退回去:“才人……您这是……”

林逸衣摸摸她的头,明朗的微笑:“看看我待了两天的地方。”

敏心松了一口气:“才人,咱们以后也可以过来看,罗贵人已经收拾好院子了,咱们还是快些吧。”说完又状似不经意的道:“罗贵人以前可是皇上府邸的老人。”咱们得罪不起,所以不能让贵人等着。

林逸衣笑笑,没有动,出了这里和待在这里的差距太大,她要斟酌斟酌,这是哪位‘大人物’不畏死的要把她拉出去,拉出去又能做什么?

正向推理不出结果,就逆向推理,有谁敢在知道她可能是先皇后的时候迫不及待的放她出去呢?

韩碧?以她的出身,和挨了打以后的性子,她撕烂两方手帕,也不会在有女儿照顾的前提下得罪她。

那就只剩一个了,王云雪真是抬举她,把她放出去能怎么样?

林逸衣望着储秀宫外一眼望不到头的汉白玉石路和两旁郁郁葱葱的灌木松柏,视线所及之处的高墙,和隐没在高墙外的亭台楼阁。

朱墙红瓦,巧夺天工,真正驻足在这片皇宫中,才能明白,为它生为它死,给它增添一份份传奇是多么的虔诚,哪怕这座宫殿高傲的并不回应,也引得众人为它匍匐、叩拜……

敏心焦虑的看眼主子,见主子迟迟不动,更加着急:“才人,时候不在了?”

林逸衣点点头。

敏心脸上的笑容还没有绽放,就听耳边道。“站的脚有些不舒服了,去搬把凳子来。”

敏心脸上的笑顷刻间撑不住了,快哭出来的点点头:“是。”

林逸衣坐在门口,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敏心说这话,企图降低她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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