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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田雄一见状,也是感慨道:“10分。”
其余人也纷纷给出了分数,除了一位腐国的大师给出了9.5分外,其他都是10分的满分。而如今,就剩下了华夏的三位大师和棒国的金成浩大师没有给出分数了。
杜主席早已笑得眯起了眼“10分。”
李老更是藏不住一身的得意:“唉,我怎么说也是小云的外公,不好徇私啊。这样吧,就9.9分吧,哈哈。”
众人:“……”
就在高秋鸣打算说出自己的分数时,只听那金成浩忽然阴阳怪气道:“这么普通的茶叶,还能给出高分?各位评审是不是太偏心了啊?他们华夏给你们吃喝,就任他们摆弄了?你们的气节呢!”
这话一出口,印度的大师先是怒道:“金先生,请您注意自己的语言!”
那金成浩却是不服:“正俊的玉露已然是无一不精、无一不美,你们没有泡上一次就说他是徒有其表。那么凭什么,要给这个李云疏一次机会,让他去泡上一次?难道我们炒青比赛,看得不是炒完后的茶叶,看得反而是泡完后的茶叶?这是不是有什么□□?!”
杜主席已然气得脸都涨得通红:“金成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面对众位茶道界的同仁,那金成浩也是稍稍气短了一下,然后又大声说道:“难道我说错了吗?这茶叶若是不泡出来,我看连给个5分都算是高分了。你们凭什么不给正俊机会,反而要给这个李云疏一次机会?!这不是□□,是什么?!”
杜主席:“你……!”
“谢谢您的指点,金大师。”李云疏低悦好听的声音响起,一下子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只见俊秀漂亮的青年淡笑着颔首,不喜不怒,淡定道:“金大师,既然您觉得大赛官方亏待了您的爱徒,要不……就请您的爱徒也泡上一杯他的玉露,如何?”
“这……”金成浩突然理亏起来。
他也算是世界级别的茶道大师,自然知道朴正俊的那些玉露泡起来,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形态。如果说李云疏的龙井是让人感到惊艳诧异,欲扬先抑,那么朴正俊的玉露就无疑是欲抑先扬,能让人失望至极。
高秋鸣此时冷冷地哼了一声:“这里是华夏的地盘,金成浩,你自己好自为之。”话刚说完,老人家一眼都懒得分给那金成浩,只是看向李云疏,笑道:“小云,老头子的要求是很高的,你想要满分……是不可能的。你的茶道很正,也明白茶叶到底需要什么,但是有的时候,如果能够做到两全其美,那自然就是更好。我就给你……9.6分吧。”
高老的分数下来之后,众人的视线都看向了那金成浩。
金大师冷哼了一声后,不得不屈服在众人目光的逼问中,小声地给出了一个分数
☆、第一百一十七章
至此,全场的特邀观赛嘉宾和选手才真正注意起李云疏来。
而电视镜头也特意给了李云疏一个特别长的特写,在明亮灿烂的会场灯光下,青年俊秀白皙的面容仿佛透明,与周边旁人一比,这一看就像是一个小鸡崽落入了乌鸦群,想不醒目都不行。
“小云真棒!抚虞啊,你之前还担心小云能不能拿到好成绩,你现在还担心吗?”李老夫人看着电视里的画面,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小外孙真是棒棒哒,忍不住又道:“等今晚回来,我亲自下厨给小云炖上一锅红烧肉,听说小云最喜欢了呢。”
李母却是笑着摇摇头,道:“妈,这还是我来做吧,您就好好歇着,千万别累着了啊!”
李老夫人却是佯怒:“怎么,我给小云炖红烧肉都不可以了?”
李母无奈:“您这是说哪儿的话……”
于是,这一个母亲、一个外婆就着“到底谁来炖红烧肉”的话题而争执起来了,至于躺在病床上的霍铮现在在干什么?
人霍大少自然是专心致志、全神贯注地观看比赛了啊!
自从李云疏在制茶环节获得了全场第一以后,电视镜头留了很多镜头给这位目前全场的暂列第一,而场上的其他选手也真正地将这个有史以来最年小的参赛者放在了心上。
华夏在全世界的茶道地位是非常卓然的,但是最近几年除了出现一个徐昱卿外,几乎没有其他人有太过出众的成绩。反而是岛国,冒出了田中任野、上田丸之介这类的天才级人物,屡次将团队赛的冠军抢入岛国的兜里。
以往,华夏还有一个徐昱卿可以争夺一番单人赛的冠军,而这一次徐昱卿因病缺席,华夏的第一种子选手居然落在了一个年仅22岁的“小朋友”身上,这在很多国家的茶道者的眼中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但是如今,李云疏却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
为什么,李云疏是华夏的第一种子选手。
第二轮茶艺比赛开始前,不少人的目光都投在了李云疏的身上,大多带着若有若无的扫视意味。而李云疏自然是毫不介意,就好像没感觉到那些仿佛要钉在自己身上的眼睛似的,李公子轻松惬意地收拾着东西,开始准备茶艺比赛的用具。
“云疏!你好厉害啊!你也太给我们长脸了吧?!”一个华夏选手激动地说道,说着,他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以前真是对不起啊,云疏,我以前一直不是很服气你,但是没想到你在龙井制作上居然有这么高的技艺,甘拜下风、甘拜下风啊!”
“就是啊云疏,你是没看到,那个棒国的金成浩大师气得脸都绿了呢哈哈!”
“他也叫大师?他们棒国的韩伟正大师才算作是真正的棒国茶道第一大师好吗,这个金成浩据说是因为出身棒国茶道第一世家、从小被各种资源堆积起来,才有了今天勉强挤入大师行列的成就……”
“……哈哈,云疏你真是帮我们华夏出了一口气啊!他们那群棒子这几天一直趾高气扬、鼻孔都要飞到天上去了,现在都不敢吱声了吧?”
……
几乎所有的华夏选手都齐齐聚在了李云疏的身边,或是道贺、或是交流,一群人是恨不得在脸上写下“激动”两个字,来表达自己此刻兴奋狂喜的心情。
李云疏见着这群明明已经奔三、或者是过三的茶道高手此刻纷纷化身成了小学生、开始争论起来,是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他将手头上的一个水晶杯轻轻搁在了茶海上,道:“好了好了,马上也要开始第二轮的比赛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去准备了?”
“哈哈,我们早就准备好了!所有的闻香杯、茶海、公道杯等等,都准备齐全了。”
李云疏闻言却是挑眉:“光是准备好了,不用再去给自己做个热身?马马虎虎的可拿不到团队赛的冠军。”
随着李云疏的一句话,现场吵闹的气氛倏地安静下来,所有华夏一方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李云疏,不知是谁先颤颤抖抖地说道:“云……云疏,你的意思是……”
李云疏深吸了一口气,微笑道:“华夏,从来不比任何人差,而比赛,也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我们的团队成绩在第一环节的分数加持下已经超越了棒国,拿到了第二。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能再努力一下,用茶艺比赛的高分压倒目前暂列第一的岛国?”
所有人都怔然无声,凝视着李云疏。
青年慢慢地敛住了脸上的笑容,声音还是那般清越好听,但是却让人觉得一种凛然端正的气势:“华夏的各位,有信心吗?”
他的声音明明不高,但是却直直地传入内场的每一个人耳中,让他们浑身的热血都沸腾起来,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响亮地响起——
“有!”
话落,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展示席上开始认真严肃地准备起来。李云疏望着华夏一方终于被振奋起来的士气,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他用自己在第一轮比赛的高分,鼓舞了原本一心想着“反正徐昱卿不在,我们不可能拿到冠军”的华夏选手,增强了他们的信心。
有的时候,失败并不是失败在实力上,而是失败在努力上。
而现在,华夏终于燃起了一股要重回龙头冠军的狂热之火。
李云疏慢慢的勾唇轻笑,眸子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形。这一次,他伸手将茶海上早已准备好的茶叶罐拿走、收了起来,反倒是拿起了自己刚刚才炒制出来的那罐龙井,郑重肃穆地换了上去。
“老李,李云疏他居然……没有用你炒制的那罐碧螺春?!”杜主席惊讶地问道。
其实评审团上的华夏三位大师早就将目光聚集在了李云疏那块地方,如今见着李云疏居然将李远光亲自给他准备好的特一级碧螺春收了回去,反而放上了他自己刚刚炒制的龙井,这怎能不让人惊然?
不同于杜琪峰主席的诧异,李老终究是更了解自己的外孙多一点,他点点头,道:“这罐碧螺春是我用了今年明前刚摘下的嫩茶,亲手炒制出来的。为了获得更好的茶叶,给小云的这罐是第三罐特一级的成品,大概……也是我今年能炒制出来的最好一份。”顿了顿,他又说道:“但是老杜,你也不用担心,小云他不是个冲动的人,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也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
杜大师却是微微蹙了眉头,不再说话。
拿自己炒制的茶叶来换全世界碧螺春第一人特意炒制的茶叶,这种选择……真的很让人不明白。而在这样庄重正式的比赛中,任何一点小错误都可能会导致满盘皆输。
见着杜老一脸怀疑的模样,高大师却是轻轻笑了起来:“老杜啊,你被华夏茶道协会的事情缠得太多了,是不是很久没有自己亲手泡过一杯茶了啊?”
杜老惊讶地看向高秋鸣:“你这高老头,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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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师神秘地一笑:“我当然知道了。因为,如果不是你长时间的不与茶道接触,你是断然不会忘记了……茶叶与茶者本身的心灵感应。这罐碧螺春好是好,也超过了小云的那些龙井的水平,但是,这是老李炒出来的,不是小云啊。”
李老笑着接话:“我给小云那罐碧螺春,是希望他能够用最好的东西来获取一份比赛的优势。而如今,他既然有了更好的替代品,那自然是选择最好的才对。”顿了顿,他又说道:“小云他与龙井心有灵犀,我自然要让道喽。你就看着吧,我的外孙……注定是这次世界茶道水晶杯最耀眼的存在了。”
杜老微微一怔,不再说话了,只是转首看向了那个其实早就是全场瞩目焦点的青年,心中暗自想到:他年纪也大了,是不是……应该辞去华夏茶道协会主席的职务了……?
茶道,讲究的是清净悠然,被太多的俗事缠身,自然不得境界。
b市第一医院,顶层单人病房。
李抚榛在与病床上沉睡的人说了几句话后,便先行离开,去了隔壁看看自己的母亲和小妹。宽敞的病房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了监护仪滴答响起的声音,一下下地打破沉寂。
大概在一个月前,徐昱卿的病情就暂时稳定下来,也从icu病房转移到了普通监护病房。
在医生的讲说下,李家人和霍家人大概了解了,徐昱卿的脑部受到了剧烈的撞击,出现了颅内出血的状况,这是造成目前昏迷的主要原因。但是现在并没有办法检测,徐昱卿到底是陷入了深度昏迷中,还是成为了植物人。
前者和后者,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后者,是永远不可能醒来的。这些年来在华夏的新闻报道中醒来的植物人,其实都是深度昏迷者。
当然医生也说了,按照徐昱卿目前的情况,他是深度昏迷者的可能性更高一些,让病人家属要有信心,每天来唤醒病人。一般的方法无非就是在他的耳边说一些他过去的事情,讲一些他感兴趣的话,以此让病人混乱的脑电波慢慢平和恢复。
因此,霍少泽每天的一个重大任务就是要陪他家老徐唠嗑。
“老徐,今天是世界茶道水晶杯呢,你居然没参加,可让我生气了。你是没看到啊,你曾经说过的那什么田中任野,今年也参赛了呢!他长得又黑又瘦,哪儿有你说的什么天才的感觉啊,完全是个黑炭啊!”
“刚才伯母说,老大他获得了制茶环节的第一名呢,好厉害啊,全场的灯光都打在他的身上,真让我感到高兴。不过……如果你也在现场,会是什么样呢?你说你的制茶手艺是超过了那个田中任野的,那么……你和老大比比呢?”
“我昨天上课的时候,有个女生来找我表白了。这是我上了大学以来第一次收到情书啊,那女生是隔壁班的班花,长得特别好看,就是我喜欢的锥子脸大眼睛的那种。不过我可严肃地拒绝她了,我告诉她——‘对不起同学,我有男朋友了’。哈哈,你知道她当时的表情嘛……”
“好吧,你不知道……她居然一脸惊喜的问我,我的男朋友是不是老大!!!”
“她有没有搞错啊,老大那是我大嫂啊,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和老大有关系啊!”
……
“老徐,这几天我没有再睡在医院了,你一个人……是不是很孤独啊?”
“……不过我想,无论在哪儿,我的心都是和你在一起的。哎呀妈呀,这也太肉麻了!”
……
安静的房间里,少年清亮好听的声音如同最美丽的小提琴,轻轻地响起。霍少泽就这么一直说呀说呀,而床上的男人却永远地沉睡着。
戴着一副呼吸机,徐昱卿的胸脯平稳地起伏着,可是除了稳定的心跳外,似乎永远不能睁开眼,似乎……也永远无法回答少年的问题。
不知一个人说了多久,霍少泽仿佛已经把能说的话都说完了。
直到最后,他慢慢地低下了头,长时间没有去剪的头发一下子遮住了眼睛,沉闷低哑的声音也忽然响起:“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有句话……我也一直没有问你。”
“老徐,你在离开b市前打的那通电话……我都听到了。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要去顾虑,我也知道……你有很多责任要去担负。如果不是……不是遇到了这场车祸,你说,我还有可能拉着你的手,说现在的这些话吗?”
“我很想装傻,装作没听到你的那通电话……”
“但是老徐,我真的很想问你,你车祸前给我的那通电话,让我赶紧到华夏茶道协会、你有话和我说的那通电话,你到底……是想要说什么?”
“我原本有想过,你是想要离开了……所以我不想去提,我也不想让你觉得我死缠烂打,你说我是二傻,可是……这些东西,我还是懂的。老徐,你当初……真的是想和我……”
“分手吗?”
话音落下,一滴眼泪也随之落在了霍少泽和徐昱卿紧握的手上。
良久,霍少泽抬起一只手用力地擦了擦眼眶中的眼泪,说:“我想多了吧,老徐……你都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连续重复了三遍,霍少泽才终于将那句话说完:“你怎么可能……想要抛弃我呢?”
回应他的,终究只能是监护仪一成不变的滴答声。
又说了几句话,霍少泽便起身离开,在离开前,他扶着病房的门回身看着屋内那紧闭着双眼的男人,还是留下了一句话:“老徐,现在李伯母、徐伯父,还有你的外公外婆,我的爷爷、父亲、母亲……他们都不会再阻止我们在一起了,你就放心吧。我真的不想知道你当初到底是想说什么,你也千万不要告诉我……那个答案,我不想听……”
“老徐,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原谅……”
“任何事情……”
霍少泽离开之后,病房内又归于了永恒凝滞的平静。
没有人发现,在那个带着泪痕的少年离开后不久,病床上的人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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