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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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漪若有所思,金猪经了舒雅的手,为何她却无碍?

“祖母,事情还不曾查得水落石出,您怎得能如此失言?”水远琪心里恼家里的长辈都是糊涂的人,大姐再不是,她身为王府世子妃未来的王妃,岂能容他们如此的作践?何况,侯府如今的气数,还要多多仰仗王府崛起。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留情面的对付大姐,侯府也该是气数尽了。

老夫人被水远琪一堵,气得两眼发黑。

这个逆子,亏得她平日里那般待他,如今却胳膊肘朝外拐,帮衬着水清漪那个贱人!

真当坐了家主之位,便了不得了?

“人证物证皆在,她还想狡辩不成?”老夫人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年纪小,不曾经过险恶人心,才会如此天真!”所以也不适合继承爵位!

水远琪怎得不明白老夫人话里的意思?直言道:“四姐中毒,毒有急有慢,她随后见了大姐,说不准是见之前便中了毒,大姐遭人陷害。”

老夫人气得怒火翻涌,心口阵阵发痛,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正要开口说话,瞧见府医匆匆而来,冷哼道:“我倒要瞧瞧她是不是清白!”

舒雅搀扶着气得踉跄的老夫人,温柔的劝慰道:“婆母,您别急。表妹性子随了大舅母,是个心善的。在王府对雅儿也颇多的照拂,怎得会害了四表妹?这其中……怕是有误会。”说罢,低垂了头,露出了脸上不明显的伤痕。

老夫人脸一沉,水清漪是个好的,之前在大厅就不会对舒雅咄咄逼人。

水清漪仿若未闻,对一旁的府医道:“我四妹发现时已经遇害,你查看一下,是怎得被害的。”

府医朝长孙华锦拱手,而后放下木箱,给水玉莲检查。不一会儿,皱眉道:“这毒是慢性,慢慢渗透肌肤血液,血液凝固而死。但是见血便封喉,成了急性毒药。”顿了顿,食指与中指并拢的指着水玉莲道:“四小姐手指有伤痕,显然是争斗时弄伤,加速了毒性。”

水清漪走近,蹲在水玉莲的身边,她的手指指甲修剪的圆润尖利,保养得极好。而她的手指中指指甲挨着皮肉断裂,怕是毒素从这里渗透进去,要了她的性命!

这也就是她拿着沾有毒的手帕,现在还相安无事的原因?

那么,舒雅呢?

这毒是她下的,还是她亦没有受伤,适才不曾中毒?

舒雅杏眼如水,泛着袅袅烟波,干净而澄澈的看向水清漪。微微一笑,略带着安抚与鼓励。似乎在说,她信任不是她下的毒手。

水清漪紧拧的眉头舒展,心下莫名的觉得好笑。睨了一眼身旁的长孙华锦,便见他将手中的锦帕递给府医:“这帕子可有疑?”

府医细致的检查了一番,摇头道:“无毒。”

长孙华锦将帕子从府医手中收回,目光凛然的看向惊呆了的英子。薄唇抿成了一线,带着几分凌厉。

英子心惊胆颤,没有料到锦帕上没有毒!

张嘴想要求饶,眼前一白,锦帕堵在了她的嘴里。噎得她翻着白眼,呼吸不上来,极为的难受。一手掐着脖子,一手扯出了锦帕,‘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张口便一阵刀割的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众人看着英子一口鲜血喷在坠落在地上的玉兰花上,格外的鲜艳醒目,干咽口唾沫,朝后退了几步。心下知晓世子爷是动了怒,否则,何须与一个贱婢计较?看来是极为的疼宠世子妃!

看热闹的心思淡了几分,纷纷想着回去后,该如何向水清漪投诚示好。

水守正摸了摸受伤的虎口,知晓是长孙华锦动了手脚,否则他那一挥,怎得能把自个给震伤?可见到英子的下场,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触,幸而长孙华锦不曾废了他的双手。想到自己的手被废,浑身颤了颤。睨了眼已经没有生息的水玉莲,打了退堂鼓。

老夫人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怯了。不明白水清漪有什么好,让长孙华锦如此的相护!可若是放过水清漪,心里却又不甘。

舒雅揉着老夫人的后背,给她顺气壮胆:“婆母,这搬弄是非的刁婢,合该给弄哑了,否则咱们侯府便会乌烟瘴气,哪能和睦?您是这侯爷的祖母,侯爷以您为尊。您方才也是急糊涂了,才会如此失言,表妹是明事理的人,又岂会怪罪您?若当真气您,早早的就……”说到这里,舒雅话音戛然而止。若有似无的看向水玉莲与英子,意思不言而喻。

老夫人浑身发抖,不是因着害怕,而是气极!

若她不是侯爷的祖母,水清漪就想水玉莲那样弄死她!还是如这个贱婢一样的下场,毒哑她?

越想便越觉得水清漪是个祸害,留不得!

咬紧了一口镶银的牙,面色稍显扭曲的说道:“哪敢,只望世子妃高抬贵手,不与我这老太婆计较。只是,这凶手与世子妃无关,刁婢给世子爷弄哑,唯一的线索给断了,去哪里寻凶手?”

舒雅呵呵笑道:“婆母说得哪儿话?表妹断然不是杀人灭口之人,势必会给四表妹一个公道。”

老夫人心里本就害怕,被舒雅这一说,也难以镇定了。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竟是有点不敢看水玉莲。可又不想在水清漪面前落了下风,冷声道:“如此便好!”

舒雅朝水清漪眨了眨眼,仿佛再说她安抚了老夫人。

水清漪啼笑皆非,看了眼水玉莲的断裂的指甲,在地上仔细的搜寻了一番,断甲并没有发现。凝思的起身,走了几步突然鞋底有东西硌脚,抬脚一看,一片绿意盎然的草地里,一颗珍珠混杂在草根里。若不是她一脚叫嫩绿的野草给踩倒,倒也难以发现。

弯身拾起,擦拭掉珠子上的草汁,摊放在掌心。眼角余光瞅见舒雅带着浅笑的面庞僵住,笑意渐渐的收敛,眸子里的无措一闪而逝。

视线移动,落在她的头上,发髻完好,并没有松散,显然是刚刚梳理过。心想方才那一闹,舒雅格外的狼狈,想来这样迟赶来,是在厢房收惙了一番。落了珠子的首饰,怕是早已换了下来。

“先将人安置了。”老夫人见到这颗珠子,眼皮子一跳,赶紧说道:“这线索断了,一时半会,又查不出来,将莲儿一直搁置在后花园也不行。我有些乏了,便先回去。”说罢,拄着拐杖离开。

可被水清漪那一吓,双腿不利索,发软的踉跄着向前栽去。

舒雅心中一惊,急忙拉住老夫人。老夫人被舒雅冰凉的手拉拽,吓得拼命的挣扎,两个人一同栽倒在地上。

水清漪目光锐利的看向趴到在地上的舒雅,她的襟口微松,颈项里的链子滑落了出来,只见到一朵花瓣形状的银座子。

舒雅慌张的爬起来,惊慌的看了水清漪一眼,整理衣裳的顺了顺襟口。镇定自若的搀扶着老夫人起身:“婆母,您可有摔着?”

老夫人见是舒雅,本想说无碍,可瞥到水清漪手心的珍珠,立即哀嚎道:“哎哟喂!我的腰……要……要断了……”

“您别急,当心一点,雅儿扶您回屋子。”舒雅招手,示意茱萸一同搀扶着老夫人离开。

水清漪冷眼旁观,看着二人做戏到什么时候。

“祖母摔着腰了,你们别轻举妄动,若是错了骨头,祖母便有得苦头吃。府医就在这儿,不如让府医给祖母检查伤势?”水清漪看着走了数步的三人,适时的开口道:“这腰是大事,若轻看了,日后严重路都走不得。”

老夫人原本就没有摔着,被水清漪这一说,浑身都发酸发胀的疼。尤其是腰间,哪里还顾得上舒雅?“赶紧的给我来瞧瞧。”

府医看想长孙华锦,见他颔首,便背着木箱子过去。

舒雅呆立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知老夫人为何突然间变卦了!

抬头间,骤然看到近在咫尺的水清漪,吓得心口砰砰乱跳,强笑道:“表妹……”

“表姐可识得这颗珠子?”水清漪捻着一颗珠子,在舒雅的面前晃了晃:“这颗珠子色泽极好,与表姐的肤色气质相衬,倒是可惜了这上好的珠子,染了杂色。”

舒雅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心口,讪笑道:“哪里,表姐如今不过是伺候表妹的婢子,怎得能佩戴这样好的饰物?”

“表姐是说我亏待了你么?”水清漪抬了抬眉,意味深长的说道:“表姐比我年长了三岁,你父亲于世子有恩,我便与世子商量着许你一门亲事,也算是回报了你父亲的恩情。免得传出去,让旁人笑话了世子爷,竟让恩人的女儿伺候妻子。就像这颗上好的珠子,若是没有染上杂色,便能买个上等的价钱。可变成这般模样,弃之又可惜了。”

舒雅心底‘咯噔’一下,明白水清漪拿珠子喻人。她若是变成世子的恩人之女,那些为了攀附王府的人,必定会娶她。而她若是甘愿做着一个陪嫁丫鬟,即使她本质好,也被贱婢的身份给掩盖了风华,留下如寻常的奴仆一般毫无出彩的用处,弃之不管又可惜了生的一副好模样。

绣橘插嘴道:“小姐,这样的珠子,虽然染了杂色,可它的本质是好的。丢了倒是可惜,可也有人喜爱它的本质,忽略了它的瑕疵。倒时候世子妃将珠子赠人,岂不是物尽其用?两全其美?”

舒雅攥紧了手心,绣橘这话诛心,她的意思是丢了可惜,但也有人不在意。还不如留着,等有用的时候,再送出去换取利益,物有所值!

“有道理!”水清漪舒展的眉宇紧蹙,为难的说道:“可这颗珠子独放便又降了价值,若是有了好的装饰,又提了价值。但是这珠子一般的链子难以配上,可上哪里去寻?”目光落在舒雅雪白的颈项上,那银链子散发着清冷的光芒,水清漪淡淡的笑道:“表姐身上这条链子极为的精致,倒也配得上,不知表姐能否割爱?”

“我……”舒雅心里恨极水清漪,这个贱人已经知晓这珠子是她遗落,明里暗里威胁她。步步铺垫,为的就是她主动将证据掏出来!而又不显得她咄咄逼人,将她的恶形给摘得一干二净。不会授人口舌,落实她欺压手足、善嫉的诟病!

“表小姐是舍不得么?”绣萍目光落在了她的脖子上的银链子,明白了什么,也附和着说道。

舒雅脸色苍白,后退了几步,摇头道:“不是表姐不愿意给,而是这银链子是我父亲唯一留下的物件,贴身放着只是留下一个念想。”说到伤心处,舒雅眼角湿润,哽咽的说道:“表妹若当真要,表姐给你便是。”咬紧了唇瓣,一手握着银链子,满脸不舍的看着长孙华锦。

长孙华锦开口道:“清儿需要你便给她,玉麒麟是亦是你父亲留下之物,你拿去。”

舒雅杏眼圆睁,满脸的委屈,好一个以物易物!

绣橘趁着她愣神之际,将银链子拽了出来,水清漪看着上面原本空无一物的银座上,是繁冗的花纹图案,镶嵌着细小的琉璃珠。远远的一看,便似空无一物。倘若不是她,她又为何那般慌张?

水清漪沉思,将整件事细细的回想了一下,蓦地,电光火石间,想到了什么,伸手拨开她的披散在脑后的长发,拉扯下她的衣襟,白若凝脂的后颈上有几道抓痕,中间那道尤为的深,皮肉也被抓了去,留下了一条结了痂的伤痕。

可若是水玉莲抓的,为何水玉莲死了,她无碍?

水清漪陷入了困局,除非她事先服下了解药。那金猪上的毒是她下的,为的是毒害了她。可没有想到她也是被水玉莲利用,背了砸金猪的黑锅,阴错阳差的让水玉莲砸了金猪陷害舒雅,而中了毒。舒雅怕事迹败露,便杀水玉莲灭口?随即有栽赃她?

水清漪想到此,正要开口,便看到舒雅伤口边上那白如凝脂的肌肤,开始泛着黑气朝一边扩散。舒雅双目涣散,身子一软的倒下。

众人面对这骤然的变故,蓦地一怔,就瞧见府医匆匆走来,给舒雅检查了一下,立即拔出银针扎在她的各大穴位上,沉声道:“她中的与四小姐一样的毒。”随即,似乎想到什么,扣着水清漪的手腕,仔细检查了她的手,道:“世子妃手上有毒!”

------题外话------

看到亲们的留言,烟儿很暖心。今年春节矛盾升级,但是昨天好好的将所有的事情都铺展了说,烟儿也表明了自己的错。他们也在开始改变,都是朝着过好生活的方向发展,达成了共识。

亲爱的说的没错,先家后业,烟儿把家庭和写文的时间都分配好,以后不会再产生任何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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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我亲爱的们家庭和睦,幸福安康。

☆、第八十六章 疑云重重

府医的话,令众人面色大变。

他们方才见水清漪对舒雅步步紧逼,而后瞧见她脖颈上的伤痕时,几乎都认为是舒雅对水玉莲下的毒手!

可下一瞬,结果却令他们瞠目结舌。

难道,这一切都是水清漪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本想拉着舒雅背黑锅,却不料她手中还留有余毒,致使事迹败露?

众人心思各异,纷纷想着既然凶手是水清漪,他们都留在这里。倘若世子爷为了包庇水清漪,对他们狠下杀手灭口该如何应对?

老夫人听了,腰不酸,背不痛了,冷笑连连:“原来并未曾冤枉你!倘若不是你急切的想要拉着雅儿给你背黑锅,兴许当真被你逃过一劫!”

水清漪捏紧了手指,回头看向立在她身后的长孙华锦,对上他温润如水的眸子。心中隐隐明白了他为何要将帕子拿去,莫不是他有此毒的解药?

而她的手一直拿着帕子,适才会沾有毒。在拉扯舒雅的时候,碰上了她的伤口,使她中了毒!

可若是如此,为何水玉莲抓伤她的时候,她却没有一点事儿?她事先服下解药,那么她手指上的毒,未必对她造成得了伤害!

“莲儿原本就中了毒,是与人有冲突,伤了自个才中毒致死。而按照舒雅脖子上的伤痕,俨然是她与莲儿发生了争执。若是如此,她早该与莲儿一同丧命。怎得我就碰她一碰,就中毒了?”水清漪迷惑不解的说道。

府医经水清漪一提点,觉得也是这么一回事。水玉莲抓伤人的手有毒,毒素早该随着她的指甲,渗入舒雅的伤口。可舒雅却并无大碍,反倒是后面才中了毒,透着蹊跷!

沉吟了半晌,府医为舒雅把脉,面色微变道:“舒小姐服过解药,药效并未散去。她这毒……解了。”说罢,不顾男女之防,撩开舒雅的长发,伤口上的黑气,果真消散了。

“胡诌!”老夫人陡然提高了音量,厉声道:“她这毒解了,定是你扎针将毒逼出来了!若是她服有解药,便不会被水清漪一碰就倒!”顿了顿,指着昏迷不醒的舒雅道:“若真解了毒,为她还未醒?”

府医也无法解释,舒雅脸上的黑气消散,面色也逐渐红润,根本就不是中毒之人!

水清漪盯着躺在草地上的舒雅,清美的面颊,白皙红润,不复方才苍白中透着青黑。走了上去,忧心忡忡的说道:“你确定我的手有毒?而不是你在表姐身上扎针时,沾染了毒,为我检查时,触碰我的手腕时遗留下来?”水清漪左手拖着右手宽大的水袖,伸出手给府医检查。

府医一怔,未曾料到水清漪会有这一问,检查了自己的手,果然有毒!

心思百转千回,府医立即查看舒雅的衣襟后领口,粗粗一看,并没有什么发现。可看到她脖子上那细小的链子时,心下起了疑。伸手欲拿,便瞧见舒雅卷翘浓密的眼睫颤了颤,悠悠转醒,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避开了府医拿链子的手:“我这是怎么了?”

舒雅眼底一片茫然,伸手揉着额角,一双水雾氤氲的眸子忽闪忽闪的望向众人,楚楚动人的说道:“方才是表妹拉扯着我的衣襟,看到后颈的伤口么?”说到此,舒雅咬紧了下唇瓣,为难的说道:“我怕让你们误会,便没有道出实情。莲儿见过表妹之后,我与她在此处碰上,我便质问她为何用金猪陷害我,她便说我成日里在世子面前献殷勤,包藏祸心,于是起了将我赶走的心思。听了这些,心中自是怒极,与她起了口角之争,不知为何,她动手与我拉扯,挣扎躲闪的时候,被她抓伤了。瞧着她不一会栽倒在地上,心中害怕被旁人发现,误以为是我害了她,便没有声张。如今,表妹已经发现,也没有什么好隐瞒。”

“你的解药是从何处来的?”府医询问道。

舒雅沉默了良久,伸手摘下了链子,细腻的嗓音略带着悲伤:“这是父亲留给我的物件,随身携带着,不只是留有一个念想,还有便是能解百毒。”说罢,难为情的偷睨了长孙华锦一眼。

长孙华锦面色无常,这链子是高祖母给他的物件。在南下时遗落,舒雅这一说便知为何眼熟。

水清漪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她既然这样说了,便是有万全之策。

“表妹,虽然我与莲儿有冲突,可她中毒在先,应当审查给她下毒的人才是!”舒雅将落在她头上的包袱,转瞬踢给了水清漪,转移了众人的目光。

水清漪浅笑道:“表姐与莲儿素来交好,今日来侯府一直形影不离,可知她吃食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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