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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嬷嬷见此一点狡辩的心都不敢有了。

“小姐饶命啊,小姐饶命,老奴错了,老奴罪该万死,小姐饶命,夫人饶命,看在老奴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求求您饶了老奴吧。”唐嬷嬷老泪纵横,

恰在这时,一个丫鬟敲门进来。

“小姐,城西和善堂的周大夫来了。”

“快请进来。”

“老夫见过上官小姐。”

“周大夫不必多礼,天寒地冻的,将周大夫请来实在是有劳您了。”容若微笑着说道,神态端庄真诚。

“不敢,不敢,能为您效劳是老夫的福气。”周大夫见容若如此大方懂礼,心里对眼前这个小姑娘多了几分欣赏来。

“家母身子一直不好,今日将周大夫请来是为家母看病的,不过,再此之前,还请周大夫看看这碗药里可有不妥。”容若说完,问夏便将那半碗药送到了周大夫身边的桌子上。

周大夫看都眼前的药碗,没有多说便认真的检验起来。

“上官小姐,这药是给何人喝的?”周大夫放下手里的银针,微皱着眉头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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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家母的药。”容若答道。

“哎,也不知令母得罪了什么人,让他用这么昂贵的毒药来毒害她,这毒一般的银针是检测不出来的,我也是跟着我师父见识过一次,才能分辨出来着毒药。这种毒药叫陀罗花,是极罕见的毒花,它无色无味,只是在和朱砂接触时产生一种清香。这可是不常见的毒药啊,若是不知道它的人是没办法辨别出来的。”周大夫摇着头仿佛在感叹再一次见到这种毒药般。

“容若也是初次听闻,不知这种毒药有什么作用呢。”仿佛很好奇般的问道,谁都没有发现她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精芒。

“这毒是慢性毒,一般三到五日毒发,最主要的是,在人死后是丝毫都查不出一丝中毒的迹象,使人体的各个脏腑衰竭,就如病人病死的一样。”周大夫一手轻捋着胡须,慢慢说道。

“多谢周大夫告知容若。还请周大夫为家母看诊。”容若微笑着说道

跪在地上的唐嬷嬷听到周大夫的话已经没有任何声音的摊在地上。

周大夫为上官夫人把脉看诊,从新为上官夫人开了药方,便起身离开了。

容若安顿好了母亲,便让人将唐嬷嬷拖了到了院子里。

“说吧,是谁让你来毒害母亲的,”容若面上没有一丝的笑容,一身的水色长裙,洁白的织锦披风随着风微微飘动着。

“小姐,是老奴糊涂,才会害了夫人,老奴知道小姐不会放过我,是老奴对不住夫人。”唐嬷嬷苍白的唇已经被她自己咬出了血,她却仿佛不知般,她闭着眼,半饷方睁开,满目的懊悔和歉意。

她是知道夫人和小姐对她们这些下人很好的,想来这京都没有几家的夫人小姐如此和善的,她们是上辈子积德才遇上这么好的主子,可是,她没办法啊,若她不去害夫人,她的全家就没有活路了,她是真的没有脸见夫人小姐。

“看来,你是不想说了,也好,想来你也有你的难处,你也知道我不会放过毒害母亲的凶手,那么,来人,将唐嬷嬷拉下去,杖毙,琉璃苑所有人都必须观刑。”容若见唐嬷嬷这样死咬着不说也没有在为难,她怎么会不知道是谁呢,只是想让某些人着急吧了。

唐嬷嬷一动不动的被拉下去,琉璃苑的下人见唐嬷嬷这个前一刻还是夫人身边的红人,下一刻就要被杖毙而死,看向容若的眼神都便的害怕起来。

容若坐在软椅上,身上的披风被问夏裹的严严实实,面上的神色是从为未有过的冷冽。

执行的嬷嬷将唐嬷嬷绑在长凳上,举起刑仗就要打下去。

“住手,这是干什么呢,怎么打起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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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二婶李氏

温柔带着些许焦急的声音传来,容若氤氲的水眸闪过一丝厉色,唇角勾出一丝冷笑。

来的还真快呢。

来人是一位娇美的夫人,一身藕荷色石榴长裙,上绣着大朵的牡丹花,精致中带着几分媚俗。外披着大红的披风,鲜艳的颜色将夫人的脸色衬得更加莹白,柳叶弯眉高高挑起,嘴角噙着娇柔的笑意,一双眸子笑意盈盈的望向容若,慈祥的一笑,仿佛发自内心慈爱的笑意,只是那笑意明显的未达眼底,甚至还带着一闪而过的恨。

“你这孩子刚醒过来怎么在这吹冷风呢,身子弱成这样了,怎么也不知道心疼自己呢,你这个傻孩子啊,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处理不是一样的吗?”夫人拉起容若的手,面上是满满的疼惜和嗔怪,仿佛非常心疼容若般。

容若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快的没有任何人发现,嘴角却是微微弯起,笑容带天真和几分撒娇的意味,“二婶,不是若儿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只是这老奴太不知死活,竟敢毒害母亲,如果若儿晚来一步,母亲就,就,二婶,你说这样的奴婢是不是该死。”容若说着说着便泫然欲泣,一双氤氲的水眸水盈盈的,看的一旁的问夏心疼的不得了。

镇南王妃李氏看向被绑在长凳上的唐嬷嬷,眸底闪过一丝惊诧,“没想到这唐嬷嬷这么不知好歹,平日里你母亲对她那般的好,竟然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来,不过,一个奴婢而已,随便下人去处理不就好了,你这样的身子,应该在屋里好好养着才对,若是在严重了可如何是好啊。”

容若如同没有看到李氏眼底的神色般,只是轻轻咳嗽了两声方道,“若儿没事,害二婶担心了,这老奴不死,我这心里怎么能安生呢。”

“二婶帮你处理就是了,你快进屋去吧。我看这唐嬷嬷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害你母亲的,定是背后有人指使的。”李氏微微思索说道,面上带着些许厉色。

可不是吗,不就是二婶你吗?

容若见李氏这般演戏的样子,在心底冷笑。

“若儿也是这么认为的,可这个老奴什么也不说,今天我就要当着这琉璃苑的下人将她杖毙,也算是给这些人一个警示,出卖主子之人就是这样的下场。”容若水眸轻轻扫过站成排的下人,冷冽的视线将人看的瑟缩。

李氏见容若对待下人如此有气势的样子,心底隐隐有一丝不安,但见容若看他的眸光依旧带着信任和依赖,却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才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还能翻出她的手心不成。

李氏想到这里,眼底闪过得意的之色,却没有逃过容若的眼。

“没听见你们小姐的吩咐吗,还不将这老奴杖毙。”李氏端起镇南王妃的威仪,对着行刑的两人厉声道。

接到命令的两人开始奋力的打起来。

“若儿还是进屋吧,这样血腥的场面还是不要看的好。”李氏亲昵的拉着容若的手,微笑着说。

容若笑吟吟的点头,两人结伴走进正厅,看起来仿佛亲昵的亲人般,只是两人心底在想些什么,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二婶听说你醒了就去你的岚音轩去看你,你的丫鬟却说你来了这里,你啊,二婶该怎么说你才好呢,一点都不乖。”李氏无奈且怜爱的看着容若,话语间是满满的关心。

“好了,您就不要再说我了,我不是好好的吗,不知清烟妹妹怎么样了,若不是为了救我,妹妹也不会掉到湖里去。”容若满脸惭愧,轻灵的声音染着满满的自责。

“你妹妹没事,她已经醒了,就是有些感染风寒,过不了几日就好了,倒是你,可怜的孩子,这额头怎么还伤了呢。”李氏轻轻抚摸着容若的伤处,对容若的态度很是满意。

“二婶不用担心,大夫说好好养着,过些时日就好了。”容若呆呆一笑,伸手摸了摸头上的伤,神色带着天真。

问夏在一旁看着这样的小姐,不禁心想,这样小姐才正常呢。

“我能不担心吗,这女孩子家的脸比什么都重要,你这伤要是留下疤痕,将来如何嫁人呢,哪些草莽大夫我可是信不着的。来,看看,这是二婶专门跟太医院要的雪颜膏,只要有这个,什么样的伤口都不会留疤的。”李氏将一个精巧的古铜色的圆盒放在容若的手里,面上是满满的笑容,仿佛多么为容若开心似得。

容若低头看着手里小巧精致的古铜盒子,盒子上雕刻着美丽的莲花图案,清新淡雅,握着帕子的手微微的握紧,氤氲的水眸闪过一丝恨意。

前世就是这盒雪颜膏,在她本可以不留疤痕的伤口上硬生生留下一条淡淡的痕迹,因为这条疤痕,她变得更是自卑,不知被多少的公子小姐嘲讽。

“若儿,喜不喜欢?”

容若抬头,脸上是满满的感动的神色,“谢谢二婶,二婶对若儿真好。”甜甜一笑,就如她现在的年纪该有的天真无邪。

李氏见容若乖乖的上钩,眼底闪过得意的色彩。

“你喜欢就好,也不往二婶为你废的一番心思。”李氏满意点头笑着道。

是啊,真是废了好一番心思呢,可是却是白费的!

“你看,我只顾着你了,你母亲怎么样了,身体好些没?”像是突然想起来般,李氏懊恼的笑着问道。

“二婶不要担心,母亲好些了,大夫来看过了,给开了药,现在已经睡着了。”容若满脸感谢的神色,看向李氏的眼神带着满满的感激。

“那就好,大嫂那身子,总是不能让人放心。既然要送的东西送到了,二婶就先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岚音轩歇着吧。”李氏见目的都达到了,也就不想多留,起身便离开了。

容若要去送她,却被李氏制止了,容若正好也就不去送了。

看着远去的红色身影,容若微微浅笑,笑容里却满是冰霜。

卧房内,母亲已经睡熟了,容若看着容颜消瘦的母亲,洁白的贝齿轻轻咬着有些苍白的唇瓣,一双眸子渐渐染上冷冽的神色。

想起周大夫的话,那样罕见的毒药不是李氏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人能弄到的,那么,是谁想要母亲的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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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半夜的陌生男子

火,无边的火海仿佛地狱中的恶魔般无情的向她扑来,容若觉得自己浑身被火烧的生疼,耳边是上官清烟嘲讽得意的大笑,面前是萧以恒无情冷厉的眼神,那样冷若冰霜,那样无情的讥讽,化作一条毒蛇将容若的身体缠的如置寒谭,而在她身边飘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孩子,不停的叫着她娘亲,那样的凄惨,容若整颗心像是被无数毒针狠狠的扎,疼的她那样深入骨髓。

那样深入骨髓的疼痛,将容若从无边的梦魇中拉了出来,容若缓缓的睁开眼眸,见周围一片的黑暗,窗外有着淡淡的银光铺洒,透过窗棱在屋内的地上洒下淡淡的光晕。

容若双手艰难的将自己的身子支撑着坐起来,她身上单薄的里衣已经有些潮湿,脸上是一层薄汗,心底仿佛还残留着淡淡的疼痛感,容若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一手紧紧的抓着身上的水蓝色的锦被。

是梦,额头清晰的疼痛,告诉她她还活着,那样地狱般的一切不会在发生,她不回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一辈子,她一定让那些欠她的人都亲身尝尝下地狱的滋味。

忽然,容若感觉一道淡淡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似有若无清清淡淡却带着审视。

容若猛的抬头,便见自己卧房窗边的软椅上坐着一位身材修长的男子,淡淡的月光下,男子乌黑润泽的发丝发出淡淡的光晕,长长的乌发松松夸夸的绑在身后,别有一番不羁的意味。男子背光而坐,淡淡的光芒下看不清男子的面容,却能分辨出那棱角分明的脸庞,不难看出这是一名俊美的男子。

他微微斜倚在一边的桌子上,一手轻托着下巴,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却不乏优雅清贵。男子见容若发现了他却不见一丝紧张的样子,眸光依然肆无忌惮的落在容若的身上。

容若似乎感觉他轻轻的笑了,氤氲的水眸渐渐染上一抹薄怒。

“阁下半夜擅入女子闺房,是不是有些不正人君子?”容若将身上的锦被拉高盖住自己的全身,话语说的慢条斯理,清甜声音中带着冷冷的冰霜淡淡的愤怒。

“呵呵。”男子轻声一笑,似是带着一分的愉悦。

“嗯,爷这辈子同那四个子都是无缘的,上官小姐高赞了。”男子清润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笑意,笑意间带着微微的嘶哑,迷人间带着隐隐的邪魅。

容若见此人有些无耻的话,嘴角轻轻一抽,这人是听不懂人话吗?

“小姐不必如此紧张,爷不是来杀人的。”男子话语中带着微微的调侃。

“阁下来我这里,该不是来找我聊天的吧。”容若氤氲的水眸瞪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句微微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原本不是,不过,同上官小姐这样聊聊天赏赏月,也是在下的荣幸。”男子似是微微的思索了一刻,很是真诚的说道。

“阁下若是没事还请离开,深更半夜的小女子我还是要休息的,没有那个精力陪阁下聊天赏月。”容若见此人并没有什么杀气,却话语间却带着若有似无的邪魅之气,让她本是一股的怒气转为微微的无能无力,似是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嗯,若是上官小姐将在下需要的东西交给我,我可以考虑离开,”男子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就要倒茶。

“唉,上官小姐,来者是客,这连杯茶水都没有,是不是有些对不起我。”男子微微摇着头,话语里带着淡淡的委屈和无奈,他手中的茶壶轻飘飘的,显然是里面没有茶水的,就是连杯凉茶都没的喝啊,男子不禁在心里小小的挫败了一下。

容若听他说这样的话,心里一股无名之火一丝丝冒了出来,这人怎么就这么没脸没皮呢,大半夜的当她这里是茶馆呢,听他的语气仿佛她做了什么是十恶不赦的事情似得。

“我这里不是茶馆,还请阁下哪来回哪去,想来我这里阁下也翻遍了,若是有阁下要找的东西早就在你手上了,你没找到说明我这里是没有的,还请阁下离开小女子的闺房,不要影响了我的清誉。”容若冷声下逐客令,冰霜般的视线带着怒气射向男子身上。

“哎,好无情,你可知道我在找什么。”男子丝毫没有被容若冷声冷气影响了情绪,依旧是笑意盈盈带着一股痞气的说着。

容若见这人死活的不走,想想他能不惊动镇南王府的层层侍卫,在她这个小院里翻了半天都没有人察觉,可见武功不是一般的高。她打也打不过他,她的话人家完全当耳旁风,某个人就是个死不要脸的主。

容若想了想,便扯了扯被子,躺了下来,闭上眼睛睡起觉来。

“呵呵,怎么,生气了,还真是小孩子脾性,我要找的东西是你父亲的,它很重要,如果在你手里,我希望你将它叫给我,它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我是为你好。”男子轻声说着,声音很小,仿佛喃呢一般,也不在意容若是否能听清楚。

他见容若没有什么动作,便也从软椅上起身,“恩,这次来没有寻到,我还会来的,希望下次来的时候,上官小姐能为在下准备壶凉茶。”男子说着便从窗户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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