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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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志峰听完心里就“咯噔”的露跳一拍,说他傻不知道争,其实心里也是惦记着童家的家产的,只不过知道自己的斤两不去夺罢了,他想的很美好,童氏财团肯定要童家的后辈来继承,童文钦没了不还有童沥么,老爷子咋着也不会亏待他儿子的。

早晚童氏得落在童沥手里,自己儿子发达了他能没有好日子过吗?

可是童智杰说的话让童志峰的脑袋瓜转悠开了,童昔冉可是嫁人了,她现在进入了董事会,下一步可是要争总经理的,没有得到的时候暂且不说,得到后她还能放手让给童沥吗?

“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呵呵,小冉这是又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吗。”童志峰干脆就在童智杰身旁坐下,对自己的女儿是宠爱,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可是知道骆子铭的能耐的,自己的闺女被他蛊惑了将手里的股份转出去都是有可能的。

现在的童志峰可不知道童昔冉在与骆子铭结婚之前已经签署了“股份代理行使权力”的合同,童沥和童昔冉名下的股份可是由骆子铭代为行使,到童沥大学毕业入驻公司后再如数奉还的事情。

这也是为何骆子铭会将一切有利于童氏财团发展的项目想方设法让童氏分一勺羹的缘由。

童氏财团的资金越多骆子铭手中的股份就会越值钱,到时候给童沥的资产就越多,他也是相当卖力的为童沥赚钱。

“哈,你的好闺女嫁给了骆子铭那心就自然而然的向着夫家了,你可知道她为了讨好丈夫做了什么事情吗?”童智杰醉眼朦胧,伸手揪住了童志峰的衣领,凑到他跟前喷着酒气。

“啥?”童志峰心里“怦怦”乱跳,总觉得是不太好的事情。

“你喝,喝完老哥就告诉你。”童智杰蛊惑着童志峰,将酒杯凑到了童志峰嘴边。

酒香充斥在童志峰的鼻腔中,周身的细胞都暴动起来,他本人就特别的贪恋酒,他为了不喝酒可是容忍了好一会儿,定力在酒面前都可以打个负号。

鬼使神差的他低头抿了一口,喝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瞪着童智杰惊喜道:“这,这是?”

“嘿嘿,干邑之王,路易十三,刚好五十年!”童智杰晕乎乎的从身边的椅子下面拿出那瓶白兰地,指甲敲击在瓶身上凑到了童志峰跟前,让他看清上面的字。

“给我尝尝!”童志峰兴奋的就去拿酒杯,一口喝下去大半杯,满脸的陶醉:“不愧是干邑之王,太特么带劲了!”

“喝,喝吧,老哥和你慢慢说,嗝——”童智杰打了个酒嗝,涨红着脸喘了几口气接着说自己没说完的话:“你家丫头胳膊肘子当真是往外拐,我每天在公司奋斗就是为了给童家赚钱,可前几天我才查出一件事,我特么每天在给别人打工!”

童志峰一杯接一杯的倒着酒喝,这酒就是有吸引人不停喝下去的魔力。

饮用人头马路易十三就似在经历一段奇幻的感官之旅,最初是一次涌入舌尖不同的果味甜香,随后又品尝到了雪茄的香味。如此迷醉层层涌入口腔的果味香味足足有八种,使得童志峰眯着眼睛仰靠在卡座上,单手端着高脚杯,享受着上流社会的奢华。

童志峰又喝完了一杯,弯着眼睛笑侃童智杰:“大哥也爱开玩笑了啊,咱们一家子努力不都是为了老爷子吗,让他老人家和老妈在国外能够好好的享受晚年之旅。”

“屁话!老子赚钱给自己老爸老妈花心里铁定乐意,可特么老子在给一个外姓人赚钱。”童智杰的眼睛都快喷出火焰来,愤怒的直起身子如同斗鸡。

“外姓人?”童志峰可算从酒的余香中回身,认真的看向自己的大哥。

“哼,还不是你的好闺女,你以为骆世纪坛的ceo为什么娶她?还不是她嫁妆丰厚?自己手中和她老弟手中的股份可都在骆子铭手下,人骆子铭啥都不用做就成了咱们童家第三大股东!”

童智杰阴阳怪气的说着,偷偷观察着童志峰的脸,这件事他也是刚刚得知的,他之前还纳闷为什么骆子铭好端端的管起来童氏财团内部的事情了,以为是为了和骆烨轩争一口气,后来察觉出了不对劲,费了很多力气和骆烨轩二人通过各种途径这才查出童昔冉和骆子铭是签过婚前协议的。

具体内容不得而知,可那个协议签署的时候动用了童家的律师,还是专门负责童氏财团股份纠纷方面的资深律师,这不得不令人心中起疑,律师团里也有童智杰派系的人,几番周转二个小时前才将这个消息拿到手里,对童智杰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童昔冉还比较容易解决,可是骆子铭……

想到骆子铭背后的骆世纪坛和骆老爷子,童智杰心里就怨毒的不行,凭什么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要拱手送人?

“你,你说什么?”童志峰手指颤抖的指向童智杰,显然不敢相信他刚才听到的话。

“我说,你的好闺女为了嫁给骆子铭可谓是不惜手段,连自己亲弟弟的权益都上舔着送人了!”

酒吧里面音乐声很响,两个人说话的时候离的很近也听的不是很清楚,这个时候童智杰直接凑到了童志峰的耳边拔高音量吼道,可谓是将每个字都吐的很清晰,生怕童志峰听不到。

童志峰觉得全身的力气都似抽干了,手中的杯子直接掉在了腿上,滚了两下又落在了一旁的卡座上,使得他迷恋的液体打湿了卡座留下一片水渍而他也浑然未决。

“股份……股份给了骆子铭,我说呢,我说怎么突然间就结婚了,还是和骆子铭,我就说我们童家的女儿怎么好巧不巧的都被骆家的人看上了,原来是有这个原因在里面。她怎么这么自私,连小沥都不放过,她怎么这么自私!”

童志峰喃喃自语了好一会儿,眼睛都变得湿润起来。

恰好音乐停止播放下一曲,微弱的声音依然被童智杰收入耳中,他冷笑一声:“怎么这么自私?嫁入豪门,嫁给骆子铭这个骆家下一代的当家人做少夫人是多么的风光,她怎么不去拼搏一把?自从嫁给了骆子铭她的态度发生了很大变化吧?张嘴闭嘴都是骆家都是骆子铭,可曾想过你们二老?”

童志峰本不还有些怀疑,可童智杰的话却如醍醐灌顶般将他给震醒:是啊,这段时间童昔冉对他的态度可谓是愈发的恶劣,自己身为老丈人只要开口同骆子铭说话那厢就东扯西扯的阻止,他怎么没有资格了?

听到事实才知道不是他不够资格,是女儿已经太过偏帮骆子铭了,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他们二老,没有了生身父母,有的只是如何攀上富贵,登上高位!

不行,他要去当面问问她!

童志峰也顾不得和童智杰寒暄,目光慌乱的站起身就往外走,脑子里乱哄哄的,胸腔里却充满着怒气,急需要一个宣泄口。这些事情如果是真的,他一定要让童昔冉将股份吐出来,她要去做豪门太太让她做去,儿子的钱一毛钱都不能动!

童智杰看着童志峰踉跄而去的背影,眼中的迷醉渐渐散去,缓缓坐直身子看了看只剩下一半白兰地的酒瓶,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喝干的时候隐约可以看到他隐藏在酒杯后的笑容。

童志峰被风一吹脑子清明了不少,眼睛因为酒精的熏染非常的明亮,打开车门就往女儿女婿的新家方向驶去。

车子在路上行驶的飞快,童志峰差不多将油门踩到了底,此刻已经十点多了,路上的车辆没有白日多,童志峰满腔的怒气都发散在驾车上面,恨不得立刻飞到童昔冉面前问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又一个路口,童志峰打了个嗝,各种清雅的花香味飘散,路易十三的后劲儿开始挥发,余味萦绕在他的身上让他的思绪停止了两秒钟,就这么两秒钟他的手转动了一下方向盘,车头朝着路边移动。

“砰”一声巨响,车身猛然一震,童志峰因为惯性身子前倾伏在了方向盘上,脚底踩向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刺耳的响声彻响在空气中。

一个人影被压在橙黄色的三轮车下,昏黄的灯光照耀下,寂静无声。

“撞死人啦——”人行道上不知是谁大声喊了起来,随后接二连三的叫喊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

童志峰吓得没有了主意,哆嗦着去摸手机就要打电话给姜颖,可是手指颤抖的根本摁不到号码上面,连续三次都没有把电话给打出去。

好不容易拨通了电话,就听到由远而近的警铃,吓得他手一松,电话滚到了脚底下。

童志峰终茫茫然的抬起头看向四周,车子旁边已经围了不少人,不一会儿,警铃作响,救护车和交警均赶到了现场。

疏散群众保护现场的同时童志峰哆哆嗦嗦的透过车前玻璃向外看,几位穿白大褂的人迅速的抬着担架赶到了三轮车旁,当先一人将手放到了那人的大动脉处感受到跳动,惊喜的对旁边的人说:“有气息,看样子只是休克了,快,氧气瓶,车中准备电击。”

童志峰高悬的心因为医生的话落在了实处,后怕的拍着胸脯:幸好没死,幸好没死。

眼巴巴的看着那人被抬上了担架,几辆车子都开着大灯,灯光明亮童志峰看到自己撞到了环卫工人,看起来是名中年妇女,双眼紧闭头上并没有流血,不知伤到何处。

正伸着脖子想要看的更远的时候,交警在外面瞧他的车窗:“别看了,下车!”

童志峰一个激灵打开车门,对着交警就认罪:“警察同志,我真不是故意的,刚才有点头晕想着将车子停在路边缓缓,哪里知道……”

“你喝酒了?”交警姓刘,带着两名刚入职交警大队不久的新警员小李和小张来处理这次事故。童志峰一开口说话酒味扑鼻而来,使得小刘的眼神冷了几分。

童志峰的声音戛然而止,立刻双手去捂自己的嘴巴。

小刘拿出检测仪冷着脸凑到童志峰面前命令道:“吹一口。”

童志峰的脸刷的白了,畏畏缩缩的不敢动。

“快点!”小刘的态度冷了几分,面对这种酒后驾车又不配合的人时很难能给个笑脸,何况还撞伤了人,闹没有闹出人命还不知道,要等医院那边出结果。

酒后肇事已经够给眼前的人喝一壶了,再加上肇事伤人,可谓是罪加一等!

童志峰没有办法,只能对着测试仪吹了一口,数据很快显示,0。8清晰可见。

小刘眉头一皱,直接命令道:“驾照拿过来,跟我们走一趟!小李,将他的车子开到交警队。”说完拿出手铐铐在了童志峰的双手上将他带上了警车。

童志峰心里哇凉哇凉的,手腕上的冰冷触感让他感受到了沧桑,脚脖子上跟套了脚镣似的根本迈不动,头垂的低低的,悔恨不已。

小李连忙过来检查车辆,一低头就看到手机荧幕亮着,有来电。小李看到好几个未接,接起来听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就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大姐,这位同志酒后驾车撞伤了人,已经被我们副队带去了交警大队。”

这边的姜颖一听,脑子嗡一声就炸开了,问清了哪个交警支队就穿衣起身。她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刚刚准备歇息的童沥,听说老爸出事了忙披着外套和老妈一同出了门。

路上姜颖犹豫再三还是打电话给了童昔冉,她心里虽不愿意麻烦女儿女婿,可她在政府机关上班,总不好去劳烦自己认识的人出面协调这件事,何况电话里那名警员说的很清楚:童志峰是酒后肇事。

酒驾分为饮酒驾车和醉酒驾车,饮酒驾车还好,罚款拘留一段时间。如果是醉酒驾车那可是要进入刑事案件的,可童志峰搞出来的状况不止这些,他撞伤了人。

一旦酒后伤人,能够私聊还可以,如果对方咬死不放非要走法律途径,童志峰进去那就定死了,除非他们家找人来解决这档子事,来个官大压死人。

何况伤者人在医院,伤到什么程度暂且不万一由“撞伤”人变成了“撞死”人,那童志峰就背负上一条人命了啊。

童昔冉心中焦急的不得了,就跟压了一团废气排不出去似的。本身来个“好朋友”就暴躁个不停,这又在电话里听到老妈惊慌的声音,得到的消息就跟晴天霹雳似的炸的她两眼昏花。

“我真不想管他!”童昔冉气的不行,可说着不管的话人已经快速的穿戴好了。

骆子铭也没有安抚她,只是默默的换衣服,拿起车钥匙站在门边等童昔冉,这么晚了总不能让她自己出门,看她生气的样子开车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

“这么晚了,你们要出去啊。”温瑜起来喝水听到动静就披上外衣出来看,一看小两口穿戴整齐的准备出门,微微有点愣神。

“妈,你这是?”骆子铭看到温瑜就笑起来,稍微挡着童昔冉,生怕童昔冉脸上的表情被温瑜看了去。

“我刚刚口渴喝了点水,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吗?”温瑜往童昔冉的方向看了两眼,没有看清人就不再乱瞅了,也没有在意。

“没有,朋友打电话让出去玩一会儿,难得的假期。”骆子铭笑笑:“妈,你回去睡吧,我们几个出去玩会儿回来就不知道几点了,你不用担心。”

“哎。”温瑜看骆子铭面色如常,虽然诧异儿子大半夜的找朋友玩的举动不常见,可一想二人刚刚结婚,总要有私人独处空间的,也就不再管了,连嘱咐的话都咽了回去就关上门回床上躺着了。

骆子铭这才揽着童昔冉的腰身扶着她下楼,看她的状态明显不太好,夹在怀里可以感觉到她的身体轻微的颤抖,女人的脆弱被她不自觉的表现出来,使得骆子铭的心窝子都跟着一痛。

童昔冉双手下意识的搁在腹部上,小腹部隐隐作痛,这才刚开始,每次“好朋友”来的时候她都各种疼痛,那一抽一抽的感觉就跟人形容生孩子时宫缩似的,频率渐渐紧凑,疼痛逐步增大。

小时候因为这件事姜颖没少操心,吃过一段时间当归,结果还是疼,人说吃止痛片管用,可小姑娘家家连个男朋友都没有经常吃那玩意儿对身体可不见得好,想着未来姜颖就没让她图那一时。

好在这种疼痛最多持续个三天,第二天就减弱了不少。

喝热水用暖水袋暖着倒也能缓解缓解,这么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今天的疼痛来的汹涌猛烈,童昔冉皱着眉头脸色苍白,琢磨着应该是那碗酸辣粉的结果,期间可是禁辣禁凉,尤其是辣,她只要一沾,那七分疼痛都能给疼到十分。

“还很疼吗?”骆子铭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着童昔冉被痛经折磨的无力模样,单手握着方向盘,将手搁到了童昔冉的腹部上。

“疼。”童昔冉被疼痛折腾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手心脚心都是凉的,声音都有气无力的。

骆子铭的手心很热,刚放到她的肚子上就能感觉到温度,这比她自己用冰凉的手心抚着好用多了,也不矫情,稍微往后面靠了靠,让骆子铭给她揉肚子。

两个人都不说话,车中很安静,都临近午夜了,柏油路上并没有多少车辆,骆子铭单手开着车单手为童昔冉揉肚子,精神高度集中,就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

他没有心思想可童昔冉却一直在思考着。

电话里姜颖说的也是个大概,她也在路上还没有到,至于什么情况童昔冉就更不太了解,她就多嘴问了两句,为什么老爸会晚上开车出门。

听到姜颖说是大伯喝醉了酒打电话给童志峰让他去接的时候,童昔冉道了声知道了就扣断了电话。

只要和童智杰有干系,童昔冉就觉得事情不简单,尤其是她这边刚刚将童欣茹进入董事会的名额给占用了,将她排挤在董事会之外的时候,她就知道大伯不会善罢甘休,她有想过童智杰会从老爸那方面下手,但怎么着都想不到童智杰会搞出这么一桩事。

在童昔冉的认知中,顶多童智杰给自己老爸洗洗脑,让他再来作自己一番。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次数多了对待童志峰的作她已经有了应对的经验,让他作去吧,不理会就好,作完再一家人坐他跟前上个政治课,最后送点甜头这事儿就过了。

可童智杰玩过了头!

童昔冉眼睫垂下,眼眸中划过一抹凌厉的光芒,她并不是小绵羊,等着野狼张开血盆大口伺机吞噬她,她也是会反击的。

“爸这件事你不要插手。”童昔冉突然出声。

骆子铭“嗯”了一声。

他到底要不要插手还待定,要看事情的严重程度。眼睛一瞥副驾驶座上的妻子,将她咬牙切齿的模样收入眼底,不语。

自己岳父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看的很清楚,如果人没有性命之忧,他出力的话应该可以会省很多的惩罚,但他并不想去费这个功夫,原因有两个:一是童昔冉没有开口求他,二来他觉得给童志峰点教训比较好。

童志峰就是仰仗着自己是个病人才会各种作这一家子人的,安逸的日子过疲乏了不得找点事情做么。

既然这样,那就让他过点刺激的生活,保管他这辈子都记忆犹新。

骆子铭将车子停稳就看到了在交警大队院外焦急等着的姜颖,童昔冉推开车门就走了下去,脚踩在地面上时跟踩在棉花上似的,酸软无力,她咬咬牙,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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