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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或许是女儿太小体香味儿不是很明显,此时又被襁褓裹住了散发不出来,徐晋发现闻不到时,故意又往傅容旁边挪了挪,确定离傅容远了也闻不到阿璇的,徐晋心中一喜,不用担心进宫路上露馅儿了。

他又低头,试探着靠近襁褓。

距离阿璇的小脸近了,那恶心感又涌了上来,徐晋连忙坐正身子。

阿璇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有小脸露在外面,看着爹爹慢慢靠过来又突然退了回去,阿璇以为爹爹在陪自己玩呢,高兴地动了动小腿,小胖手举到嘴前,咧嘴笑时吐了个泡泡。

“璇妹妹吐泡泡了!”瑧哥儿兴奋地趴了过来,盯着大妹妹看。

阿璇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转向了哥哥。

瑧哥儿嘟起小嘴去亲妹妹。

阿璇乖乖等着。

瑧哥儿美极了,摸摸妹妹脸蛋,无比满意地夸道:“妹妹又好看了。”

徐晋忍俊不禁,扭头看傅容。

傅容也看着他们爷仨呢,见徐晋望过来,她笑着靠到他肩膀上。女儿们生下来了,之前怀胎的苦好像就都不算什么了。

下了马车,徐晋傅容一人抱着一个女儿,瑧哥儿高兴地走在爹爹娘亲中间。

崔 皇后从凤仪宫正殿迎出来,见到这样的一家五口,心就化了,特别是看到儿子没事人般抱着孙女,心中大喜,找机会将徐晋叫到一旁悄悄问道:“景行好了?”她知 道葛川在祁连山找到了一种神奇的药草,也知道儿子最近是怎么应付的,无奈又心疼,比谁都盼着儿子早点过上正常的生活。

徐晋苦笑:“没有,天冷裹得严实就闻不到了,在屋里抱,还是不行。”

崔皇后大失所望,见那边儿媳妇望了过来,怕儿媳妇生疑,笑着走了过去。

初一拜年,初二回娘家。

两个女儿回来,景阳侯府东院可热闹了。

暖阁里头,媛媛跟瑧哥儿算是大孩子了,小的里面,傅宛的长子阿晨七个月了,会自己坐着了,浓眉大眼的特有气势,黑小子脾气也大,见姐姐凑在两个妹妹身边不理自己,气得啊啊直叫,拿手里的布球朝姐姐扔。

媛媛也有脾气,扭头朝弟弟瞪眼睛:“再扔我打你!”

姐姐的眼睛更大,阿晨抿抿嘴,朝娘亲伸手假哭。

傅容笑得合不拢嘴,走过去将大外甥抱到自己怀里,低头哄他:“阿晨怎么这么坏啊,姐姐天天哄你,这会儿陪妹妹你就不高兴了?”

阿晨开始懂事的时候傅容正好身子重没法出门,所以阿晨跟傅宣更亲,见到傅容这个美丽又散发着奶.香气的姨母,小家伙也不认生,朝姨母笑笑,笑完就往姨母怀里钻,馋嘴了。

傅容有点尴尬。

幸好屋里除了瑧哥儿阿晨就没有男的了,九岁的官哥儿在前院陪姐夫们说话呢。

傅宛怕妹妹的不够两个外甥女吃,赶紧把自家儿子抱了回来,转过身去喂。

乔氏在旁边瞅着这一屋的小孩子,再看看抱着阿璇哄的傅宣,心想要是吴白起也对小女儿好,她这辈子就可以彻底安心了。女儿们出嫁不在身边,必须女婿可靠才行,儿媳妇们嫁到自家,儿子们肯定不会吃亏的。

不过想到傅宸二十三还打光棍呢,乔氏就又上火了。

热闹了一日,晚饭后傅容一家四口回了这边的芙蕖院。瑧哥儿淘气,听说媛媛晚上要跟小姨母睡,他也嚷嚷着要跟小舅舅睡,也不知道再比什么。徐晋不管,乔氏便叮嘱官哥儿晚上早点睡觉,不许给外甥讲用不着的。

傅容这次回娘家只住两晚,就没带乳母过来,洗漱时让徐晋先哄女儿们。

徐晋料到会这样了,站在床前逗阿璇阿珮,这样女儿们喜欢,他也不用因为挨得太近不适。

傅容回来,他再去洗漱,收拾好后两个孩子睡最里面,傅容紧挨着她们,徐晋抱着媳妇睡。

这也是一家四口第一次睡一起。

三更时分,姐妹俩同时醒了,徐晋立即起来点灯,端了备在一旁的夜壶递到傅容身前。嘘嘘完了,傅容要一起喂姐妹俩,徐晋在一旁帮她托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充斥的便是她的体香。

喂完了,又哄了两刻钟,姐妹俩重新睡熟了。

傅容翻个身,轻声跟徐晋说话:“王爷辛苦了,要不明晚你睡厢房?”

徐晋将她圈到怀里,笑着道:“没事,明早又不用早朝。”

傅容笑。

后面姐妹俩又醒了两次,徐晋一次比一次没精神,等到卯正时分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姐妹俩又醒了时,徐晋眼睛根本睁不开了,把完嘘嘘让傅容哄女儿,他面朝外躺着继续睡。

傅容无奈地摇摇头。

白日里徐晋待在前院,傍晚才回来。

傅容打趣他:“王爷今晚真的要睡正房?”

徐晋瞪她一眼,为了证明自己精神好,睡前还闹了一次。

半夜女儿们醒第二次时,徐晋眼睛就有点熬不住了,傅容知道他困,先喂饱了阿珮让他拍觉,这样徐晋躺着也舒服些。徐晋也是真撑不住了,额头抵着傅容大腿,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手轻轻拍两人中间的女儿。

拍着拍着爷俩都睡着了。

傅 容还在喂阿璇吃。阿璇大眼睛骨碌碌转,精神的很,小脚丫子时不时踢两下。傅容亲亲女儿,见她短时间不会睡呢,先放下她,将阿珮抱到里面盖好小被子,这才继 续陪阿璇玩。阿璇瞧见爹爹,忍不住朝那边使劲儿,傅容就将女儿抱了过去,放在两人中间,侧躺下去柔声哄道:“阿璇看爹爹,看够了就睡觉好不好?”

阿璇只顾盯着爹爹。

傅容瞧着女儿,温柔地给她拍觉。

这样的位置,徐晋离女儿近,熟睡的男人什么都不知道,最开始有点不适也没察觉,等他察觉时已经晚了,睁开眼睛,没等看清妻子女儿,翻身起床,捂着胸口去了后面恭房。

傅容震惊地坐了起来。

听到男人呕吐的声音。

傅容慌了,两人成亲以来,徐晋只因意外受过伤,鲜少生病的,莫非因为这两晚睡得不好病了?

她慌慌张张披着衣裳下了地,柔声哄哄已经犯困的女儿,替她盖好被子便赶紧去了恭房,见徐晋弯腰撑在那儿吐,傅容连忙过去帮他拍背:“王爷,我派人去请张先生吧?”

“不用,浓浓给我端碗茶过来。”徐晋头也不抬地道。

傅容见他不吐了,忙去倒茶。

徐晋在恭房门口接了茶,没让傅容进来,他再三漱口才出去,又擦了擦脸,见傅容要过来,徐晋摆摆手,看向床榻:“我没事,浓浓先哄阿璇睡着,我自己坐会儿。”

言罢穿上外袍,去了窗前。

傅容看出来了,徐晋有心事。

阿璇已经犯困了,傅容很快就哄好了女儿,放下帐子便去找徐晋,担忧道:“王爷到底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千万别撑着,还是请张先生过来看看吧?”

徐晋抬头看她。

还要瞒下去吗?

他想瞒,可是瞒得太辛苦,跟做贼一样,那是他的女儿,如果有办法安安心心喜欢她们,他为何要遮遮掩掩的?再说现在小姐俩小,几个月后呢?天越来越暖,她们越来越大,他真的能瞒过去吗?

徐晋心里莫名委屈。

他堂堂肃王,何时这样憋屈过?

再 有傅容,就算开始他目的不纯,这几年下来,他对她掏心掏肺,真的换不来她的信任吗?两个人都是重生的,彼此不知道时,他一反上辈子冷冰冰的样子再三甜言蜜 语哄她,傅容心里肯定是得意的,他呢,傅容就是傅容,她各种娇气他越来越喜欢她,真算起账来,也是她占便宜更多吧?

看看床帐,徐晋将傅容抱到腿上,攥着她手,凝视她眼睛道:“浓浓,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告诉你,我小时候得了一个怪病,闻不得女人香,靠近了闻到了就会恶心想吐,连我娘都不行,刚刚就是闻到阿璇的味儿,才吐的。”

傅容怔住。

第一个念头是不信,“怎么会有这种病?”

徐晋苦笑,破罐子破摔道:“如果没有,你以为我当初为何迟迟不娶妻,又把半路出现的你带回王府当了妾室?因为我不反感你的香,因为你是我唯一能接近的女人。”

迟迟不娶,纳她为妾……

看着徐晋认真的神情,傅容忽然有种做梦般的感觉。

她愣愣地看着他,在他毫不躲闪的凤眼里,看到了他们的两辈子。

她进了他的王府,成了他的姨娘,他死了,她也落水死了,再次相遇,是在自家庄子上,这辈子的初遇,十八岁的徐晋鬼魅般突然出现,没说几句话就逼近她抱了她,那样利落的动作……

“那年在冀州……”

“我 比你提前回来半年多,回来后就打定主意娶只能碰的你为王妃了,记得你说会起痘,就让葛川提前去帮你。那次相遇,我也是忍不住想去见你的,并非办差。之后我 怕你在冀州出事,留了人手在冀州,你每次出门我都知道,后面我跟你的所有偶遇都不是真正的偶遇,都是我刻意去找你的。”

“我也知道你是重生的,是庆国公府你被吴白起欺负却要袒护他时猜到的。”

知 道她有很多问题要问,徐晋主动说了出来,“浓浓你恐怕不信,当时我已经真心喜欢你了,得知你虚情假意玩弄了我那么久,我气得吐了血,你把玉佩还给我,我也 是真的想跟你断了的。我把派出去跟着你的人都叫了回来,可是没有你的消息,我反而更想你,然后我就安排你父亲进京了,在驿馆那次偶遇,也是我太想你才找借 口去看你的。”

傅容彻底傻了,思路完全随着他的话走,根本无法理清前后关系,直到听他说进京,她才猛地记起那件她最怕他知道的事。

她眼里浮现惊骇。

徐 晋发现了,他苦笑,“是,我也知道你跟安王私会过,上辈子你想嫁的就是安王吧?浓浓别怕,我不怪你找他,因为我上辈子对你不好,你不喜欢我,你害怕这辈子 守寡,我都理解。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所以我还是霸道地将你娶了过来。浓浓,告诉你这些,是希望咱们中间再也没有隔阂,我相信你不是真的喜欢安王,你也相信 我现在是真心对你,行吗?咱们做了这么久的夫妻,我眼里早就看不进别人了,就算我病好了,我也不会再碰别的女人,你信我行吗?”

傅容身体僵硬,本能地问了出来:“王爷的病,能治好?”

徐晋没有否认:“葛川寻到一种药草,最早今夏,最晚年底,我就能好了。浓浓,我要治病,不是因为想纳妾,如果咱们没有女儿,这病我治不治都无所谓,可咱们有阿璇阿珮,我想抱她们,浓浓你信我?”

提到女儿,想到小时候因这病受的苦,徐晋抬手,将傅容按进了怀里。

但傅容还是看见了,看见了他眼里闪烁的泪光。

傅容闭上眼睛。

她不知该不该信他病好不纳妾的话,她只知道,这几年徐晋对她的那些好,不是装的,他也没有必要装。

“我信你,王爷,我信你。”傅容紧紧抱住他,眼睛也湿了。

真的信他吗?

傅容不确定,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她疼,为他这一个月来无法真正亲近女儿们而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天:

肃王:说,你到底跟安王说了什么!

傅容:就不告诉你!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

肃王:哼,我也不告诉你!

☆、第256章

夜里冷,徐晋抱着傅容回到了床帐中。

灯都熄了,他抱着她,她靠在他怀里,两人都久久没有出声。

两辈子加起来,好像有很多要问的要说的,但此时此刻,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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