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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这次狩猎吧,本就是为了显示武力,鲜卑贵女们自然会有所行动,北地的文化根本无法与淮北相提并论,使得她们的行动只能在武力方面。其中角斗、比剑等或是粗鲁或是危险,完全可以排除,那么骑射一定是最佳选择,况且鲜卑人一向自诩骑射出众。
所以卢八娘在布置时也特别引导,让骑射成为鲜卑人以为最方便的突破点,可以说穆婉若的一举一动正在卢八娘的设计中。而卢八娘自己,从头到脚,哪怕是一根发簪,怎么样才能在剧烈运动后保持原样都是精心准备的,现在一切都按她的预想实现了。
淮北王妃坐在众人中心,带着高傲而又亲和的微笑,“我不过抛砖引玉,大家都去试试吧。”
在如此辉煌的成绩面前,没有人敢与之争辉,如果没有人应战,又实在太丢人,于是几位年青时也曾弓马娴熟鲜卑贵妇只得上了马。但真上了场,又在淮北王妃刚刚成绩的压迫下,都发挥极差,竟有好几个人一靶未中。
对于尚武的民族,只有在武力上完全压制住他们,才能得到他们的服从,从这一刻起,鲜卑贵女在淮北王妃面前再无一人敢有丝毫不敬。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偏头痛犯了,不过文还是要照发的。这些章可能太平淡了,今天开始刺激点。
希望不头痛的大家看文愉快!
依旧下午一点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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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卢八娘三箭惊四座 十七郎猎虎
暮□□临后,打猎的队伍陆续回来,司马十七郎竟猎得了一只虎,而且是今天唯一猎到的一只,一抬上来就引起了一片欢呼。在山林之王的衬托下,猎到野猪、狼等凶猛动物的人就不算什么了。
淮北王从马上下来,可以看到他的衣冠略有些散乱,身上也溅了些血滴,可是背着箭袋,佩着宝剑的他分外英俊,男性的荷尔蒙猛烈地散发出来,有如天神一般。
在大家的注视下,雄姿英发的淮北王大步走了过来,到王妃面前停下笑道:“因为王妃说要吃鹿脯,我今天便一直在寻找鹿群,总算没让王妃失望得了一只鹿,现在就让人架起火来,大家晚上就围着火吃烤肉!”
猎到了虎却提也不提,只说为了王妃去猎鹿,这种行为前世就叫做“秀”,不过卢八娘倒挺受用的,笑着站到了他身旁道:“好,我让人把晚宴摆在外面。”
这天晚上,宴会挪到了外面,驻地上点燃了上百处的篝火,烤肉的香气到处弥漫着,欢声笑语、载歌载舞的胜况难以用语言描述。
卢八娘坐在司马十七郎的身侧,看着身边的两个儿子,“别在这里一直坐着,你们都去和大家跳舞去吧”
旭儿在狩猎中的表现也可圈可点,得了一只豹子和数只各种猎物;而捷儿却与众不同,他没有射杀猎物,倒是捉了一对五彩斑斓的雉鸡,一窝雪白的小兔子,装在笼子里准备带回王府。现在他手里就捧着一只小白兔,正耐心地把一把青菜喂给小兔。
“母妃,我正抱着兔子,不能跳舞。”捷儿一向不大喜欢热闹,抱着兔子笑吟吟的,还递给卢
八娘看,“它多可爱!”
“回王府后你可以天天去看兔子,可是这么热闹的情景可是难得。”卢八娘让人接过捷儿的小兔子,“去吧,到处看看。”
旭儿却摇了摇头,“我陪着父王母妃,捷儿你去跟大家玩吧。”
卢八娘看着眼前这个比淮北王还要严肃的世子心中暗笑,旭儿一定被鲜卑姑娘大尺度的开放吓坏了,鲜卑贵女们即使汉化已久,但还是与汉女不同,她们成群地在篝火旁跳着热情的舞,充满了魅惑。
卢八娘觉得孩子还是要有一些见识,便再次催促道: “旭儿,我们不用陪,去吧。”
司马十七郎自己绝不会像鲜卑人一样当众跳舞玩闹,但他也认为儿子可以参加的,便拍了拍旭儿,“你也去吧,”然后又加了一句,“什么时候只要把握住自己就不要紧。”
看着旭儿和捷儿走了,司马十七郎又问道:“顺儿还没有消息?”
打猎的各队人马都回来后,顺儿却没有带着他的随从返回。卢八娘心里也是焦急的,只是她一直没有表现出来,反倒安慰十七郎,“顺儿身边的人不少,整座山又都被围住了,肯定是他太淘气,走得太远,一会儿就能回来。”
“这小子,等他回来我一定打他一顿,你别拦着。”司马十七郎咬牙切齿地说。
其实卢八娘也恨不得把顺儿抓回来打一顿,但是生气又有什么用,“唉,等他回来了你又舍不得打了。”
正说着,桃花走了过来,“王爷王妃,我家的田郎君派人送信,说三郎君带着他们发现一个岩洞,准备明天一早进去探险,今天来不及回来了。”
“寒烟,你带一百人跟着报信的人回去找三郎君,千万要保证三郎君安然无恙回来。”司马十七郎闻言赶紧吩咐,早忘了他刚刚还在发狠要打儿子的事。
“顺儿就是喜欢探险,”卢八娘无奈地说:“小时候他只有听到探险的故事才能老老实实地坐一会儿。”
“只要人没事就行,我们家的孩子喜欢做什么就让他去做,只是以后他身边的人还要再多一些。”
“那他不是更无法无天了!”
“我的儿子虽然淘了点,还不至于在外面闹出什么事来,所以也不要紧。”司马十七郎已经放了心,便向卢八娘含笑道:“听说王妃骑着快马连发三箭,箭箭正中靶心,宛若神女出世,真可惜我没有看到。”
“这些胡女们,”卢八娘淡然一笑,“不射上几箭让她们看看总不能心服。”
司马十七郎颇为赞同,“胡人就是如此,所以我们必须强大,否则乱华的局面还会再现。我们教导子孙,最重要的便是这一点。”
这个人就是这样,几句话就能回到正事上,不过卢八娘是再习惯没有了,很自然地点了点头,“我看着旭儿是个心志坚定的,倒不打紧,只是将来的孩子们就难说了。不如你写一篇家训,教导后世子孙。”
司马十七郎沉思片刻,拊掌大笑道:“王妃之言深得我心!”
“快看,”卢八娘突然笑了起来,示意司马十七郎向场地中间看,“旭儿正在同一个女孩说话,他好像第一次跟一个才认识的女孩说话。”
“是个胡女?”
“应该是贺家的女孩,”卢八娘辨认后说:“那女孩长得特别漂亮。”
“再漂亮也不行,”司马十七郎低声说,“淮北王世子妃必须是高门士族之女。”
“旭儿也不一定是喜欢她,只是年少慕艾而已。”
正说着,穆家的家主穆瑞带着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走到了正席前,跪在地上道:“臣之长子穆勇喜欢上了朱家四娘子,臣也觉得朱四娘子堪为臣子之良配,请王爷和王妃赐婚。”
穆瑞突如其来地请求让司马十七郎颇有些为难,淮北与鲜卑的联姻肯定是必然的,他曾赐八兄和十兄和两个孩子与鲜卑联姻就是表明他的态度。
穆瑞今年率几万部众前来归附,他自然要拢络,当即便封了他将军,又给了穆家一片特别好的牧场和丰厚的赏赐。穆家与淮北重臣结成姻亲也是他所乐见的,但是这并不等于他会轻易下旨。
按礼法,淮北王完全可以为司马家的人作主结亲,但是臣子之家却又不同,毕竟朱四娘子有父兄在,总不好越过他们。再者,若是别家,司马十七郎也会少些顾虑,说不定借着眼下欢快的气氛问问家主便同意了,只有朱家,是与胡人有着血海深仇的。
朱老御史现在已经老迈多病,致仕还家,前些天还逼着儿子上折子要自己将河北胡人尽数斩杀,他的大儿子只得阳奉阴违地写了一份假折子哄他。若是得知自己的孙女要嫁给鲜卑丘穆陵家的孩子,一定会气死。
可是驳了穆瑞回去也不大好,一门亲事原不是大事,若是由此使得淮北更加安定祥和倒也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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