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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头大失所望,脱口道:“兄弟也没有……”而其话才出口,一只大手便掐到了脖颈上,有人叱道:“小虎头!你敢说一句没有……”

林一见到虎头有老龙对付,咧嘴一笑,转而端坐如旧,随即又大袖轻拂,手已然多出一物。

一截尺余长的骨头,莹白如玉,兽首形状,并嵌有数道诡异的符……i640

第409章 别有用心

“哪会有什么好事呀!”何仁智想都没想就提醒陶子云说:“当初我们不再对付晕兽,而是让官府出兵去抵抗,就是希望让晕兽牵制官兵和曾点狼那帮人,免得他们有空闲去攻打赵金龙的山寨。晕兽一退,赵金龙他们的麻烦又要来了。”

刘琉嘎惭愧地表态说:“这里的晕兽退去,就是因为,我们把在我璃圆国和刍乾国的晕兽击溃了,可是不这样彻底地打败晕兽,我璃圆国就得一直遭受晕兽的侵害,这样的因果,真是让人纠结、矛盾。”

“可是官府死活不愿意收编赵金龙的队伍,这事,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何仁智的神情,更是低落下去了。

刘琉嘎想到山寨上的情形,心里却坦然起来了:“别怕,赵金龙说了,如今他们的力量,已经今非昔比。我昨天在山寨上也看到了,他们的队伍确实是强大!”

戴痴不以为然地插话说:“没有经过实战的检验,那是盲目乐观。”

身为局外人的张落笑话戴痴道:“哈哈,戴痴兄弟这番在璃圆国损兵折将,对刘琉嘎兄弟称赞赵金龙的队伍不服气呀!认为他们打起实战来,也会损兵折将对吧?”

戴痴不满地推了一下张落的背:“我可没有希望他们也损兵折将,只是提醒他们不要自夸自大。”

“兄弟们!我们来啦!”大路上有一辆马车赶过来了,车蓬前面,坐着乐呵呵的王伢子和王攻击。

“欢迎!欢迎!”韩伢停下了做瓦片的活计,亲自迎了过去。

陶子云站在当地没有动,但是热情地询问着赶马车的人:“伢子哥哥!马车里面还有谁?!”

“里面哪里还会有人!看到这里这么热闹,坐在里面的我弟弟都钻出来了!”王伢子爽朗地回答着,和弟弟跳下了刚刚停下来的马车。

韩伢接过马缰绳,拴到了路边的一棵大树上。陪着王家兄弟走到陶子云他们中间。

“我们也做点什么吧!”在王伢子和陶子云叙旧的间隙,王攻击向陶子云提出了要求。

陶子云拍了一下身边的何仁智,提点勤快的王攻击说:“你把晒干了的泥瓦片,搬到那边砌成墙,你跟着何仁智就行了,他怎么干,你就怎么做。”

“等会儿,听听你同王伢子聊些什么。”何仁智并没有及时地带着王攻击去干活。

韩伢也走了过来,有话没话地跟几个男的闲扯,他开心地对他们说:“就我一个人做瓦片。你们这么多人做辅助,你们是不用急的。”

陶子云坦然地对王伢子说:“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了,男的都在这里,在那边忙活着的,除了乐姬是有娃了的,其余都是穿着男装的姑娘。”

王伢子一听,笑得更开心了:“这样才好哦,那我们过那边好好地表现一番!”

陶子云却及时地叫住了王伢子:“你等一下。其他人先过去好生表现自己吧!”

这些男的,本来已经向姑娘们那边走了几步,听到陶子云对王伢子还有话要说,又都退了回来。

“韩伢都说了。我们不用急。我们还是多注意点陶兄的言论,免得他在背后说我们的坏话。”何仁智一退回来,就代表几个男的说出了转回来的理由。

“胡说八道,你们几时听到过我说你们的坏话?”陶子云驳斥了何仁智的话。就只顾着询问王伢子了:“我听你爹说过,他还有两个女儿,如今她们怎么样了?”

王伢子还在想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的弟弟王攻击就抢先说起来了:“你问起我的两个妹妹来了啊!她们天天在房里做女红,我娘回家了,就教她们读书写字!”

陶子云立即责备起王攻击来:“你们刚才出来,怎么不带她们一起过来?”

这下子,王伢子也要帮弟弟叫屈了:“这可怪不得我们呀,我娘不让我的妹妹们轻易出门口的!”

“几年前我进过你们家里,都没有见到你们妹妹的面,原来是因为她们被你们的娘管制起来了呀。那样的话,只好算了。”陶子云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只好不再向王伢子兄弟追根问底了,他带头向姑娘们那边走去,同时提醒身后的男同胞说:“你们真的要好好地表现自己才行了,看看有不有姑娘对你们有好感。”

一时没人敢对陶子云做出承诺,幸好还有何仁智勇敢地表态说:“我会有好表现的,陶兄,你放心好了。”

“好的,希望你的努力会有效果。”陶子云随意地回答着何仁智,还偷偷地笑了笑:“你跟哈漏的事,有进展吗?”

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姑娘们的旁边,听到了他们谈话的乐姬插话说:“他呀,对哈漏有意思,我们都知道了,他追不到哈漏,整个人都傻了!”

“真是这种状况?”陶子云有些惊讶地追问何仁智,他回来看到的,何仁智的精神还算不错。

“陶兄,我也不瞒你,确实是这样。我追不到她,都吃不好睡不好了,虽然每天按时去学堂用功,可是我精神恍惚,走在路上,会不时的惊醒一下,仔细打量一下全身上下,看看会不会在恍惚中忘记穿衣裤就走出门口了。”

“这么严重!”陶子云赶紧劝解何仁智说:“你要想开点呀!不然的话,你就要癫了!”

何仁智神情萎靡地回答说:“都这样了,有什么办法呢?要是我能够打动哈漏的芳心,自然就会好起来了。可惜,我没有办法让你来帮我。”

“她不听我的,我还帮你做什么?”陶子云一句话就撇开了他的责任,“这事得靠你自己的努力,实在不行的话,就另外找个姑娘吧!你刚才也听到了,王伢子有两个妹妹!”

何仁智呆呆地回答说:“王伢子有两个妹妹,好是好,可是我对哈漏不死心,只要漏漏还没有出嫁,我就还有希望。”

“你这么固执,我就没有办法了。”陶子云一时间是无可奈何了,他想了想,又补充说道:“我看这样,你努力读书,考上进士,也许她会改变她对你的看法。”

“是要这样才行,我也要争取考中进士。”说到这里何仁智情绪高涨起来了,他神秘地问陶子云:“象你这样就好了,你现在是个大官了,你有没有看到别人有你也喜欢的好宝贝?或者你喜欢的姑娘?我们去帮你抢过来。”

“胡说八道,做了大官就这样做,那以后就不是大官了。做了坏事,会受到惩罚的。轻则革职、坐牢,重则有性命之忧。”陶子云责备了何仁智一番,想想还得鼓励他,接着话锋一转:“想做什么,你还是先发奋学习,考中进士再说吧!进士没考中,抢宝贝、抢姑娘,你想都不要想。”

何仁智为难地嘟囔着:“好吧,我努力读书,考中了才想那些,考不中进士,我不该想那些。”

陶子云语重心长地激励何仁智说:“对呀!有了那一步,才有下一步,你考中了进士,就可以多想一些了。到那时候,你想做不该做的事,我再阻止你。你现在想做那些坏事,你是做不到的,我等着有机会劝你不要做那些坏事。”

何仁智理解地对陶子云说:“咳咳,我想到陶兄的深刻用意了。目前我要做的,就是努力帮韩伢做瓦片,回去之后,我要拼命读书。”

陶子云看到何仁智跟着他做事,一边谈话一边认真地收拾晒干了的泥瓦片,他提醒何仁智说:“还是按照刚才说好的,你带着王攻击做事吧,不要让他们觉得你冷落了他。”

何仁智用力地点了点头,走到了王攻击兄弟的身边:“你们跟着我做就好了——”

“何公子!这么久以来,你都是勤奋地在学堂用功!今天看到你缺席了,我们就自告奋勇地过来劝学,没想到你在这里玩泥巴!”大路上,一群来自绿风学宫的同学,过来找何仁智了,其中还有陶子云的妻弟——黄公子黄德泽!

“怯,你们怎么都来了!?”何仁智尴尬地问那些同学。

何仁智的那些同学,除了陶子云的妻弟黄德泽,就是柴双行,金华箸,钱因实他们三个了。

柴双行奋力地跑在前面,他一边奔过来一边对何仁智做出说明:“我们是在先生的授意下来找你的。到物序一看,大门紧闭着,我们四处望时,就看到你们在这里了!”

“诶,这样不太好吧!为了一个人缺课的事,弄得你们四个人也缺课了!”陶子云不客气地指责起那些人来。

柴双行一边继续走过来,一边大声地辩解道:“陶兄!你就不要光顾着责备我们了。你们旁边的,不就是物序学堂的人吗?她们可以为了帮韩伢做瓦片,都可以缺课过来了,为什么我们就不可以来!?”

何仁智吃惊地反问柴双行道:“按你刚刚说的,你们竟然不是来劝我回学堂去的,而是你们也要留在这里,帮韩伢做瓦片?”

柴双行放肆地回答说:“唉,现在这种阵势,我们哪里能够把你劝回学堂去哦!你们在这里是别有用心吧?让我们也沾沾光才行了!”

第一千三百二十四章 谛听天地

在圣灵峰的洞穴内,林一便已察觉到了骨杖符的奇异之处。他将之记下,并暗揣摩,却一直不得要义。

随后在另一处峡谷之,又见到了有人手持骨杖。

林一救人是真。当他被迫现身,即刻多了一个念头。

骨杖与骨杖相仿,却威力不同。浅而易见,必定与其的符法阵有关!尤其那年人催动骨杖之际,不仅可以迫使隐身显形,还可以禁锢举止与修为,倒是与结界之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而两者之间又迥然不同。若是不能趁机探明究竟,只怕会遗憾多多!

适逢祭台受困,林一以幻瞳之威,加上《升龙诀》的破禁之力,强行冲破束缚的气机。再又以剑气模仿出所记的五道符,虽无大用,却还是逼得那个年人无暇兼顾。他趁机一剑劈碎了骨杖并卷取其的一截,并带着老龙、虎头等人摆脱了困境。

此后,歇息之际,林一不能不就连日来的所遇所得而审视自省一番。

那尺余长的骨头,是骨杖破碎后仅存的带有兽首的一截。其兽首的下方,果然嵌有五道陌生的符。

林一将符用心记下,并与此前所得一同拓印下来。随后的一夜间,他全部的心神都沉浸在十道符之。

十道古朴而怪异的符,各自有别,而相互之间却似有共通之处。若是将其分开成阵,不下数十种变化。各自的威力与用处,也自然不尽相同。或有呼风唤雨,或有雷火交加,或有擒杀禁锢,等等。

不过,十道符虽然看似古朴浅显,却又晦涩难懂而无从揣摩。想要将其领悟透彻,绝非三五日之功!

想想也是,上古先民开天辟地,并繁衍至今,所开创传承的手段必定是简而又简,却又威力不凡。正所谓大道至简,万法归宗。倘若追溯起来,那上古符,未必不是诸般神通的根源所在!

林一见猎心喜,却一时难以明了,只得将十道符暂且记下。假以时日,或能从《太素经》、《洞真经》、《洞玄经》、《五行正源》,以及转境界有所体悟借鉴。但有收获,法力神通必将更上层楼……

“老大!前方有人……”

这是一方广袤无际的荒原,有红日高挂天边,有霞光明媚万里,还有一行人在驻足观望。不消片刻,其的虎头有所发现,大喊了一嗓,与老龙并肩往前。厉粟、马原、羊甲等七人随后而行。

林一却立足原地而默默出神,犹自琢磨着那十道符。见前方的虎头再次挥手示意,他收起心绪,回头看了眼来处,转而抬脚往前。

从当初离开圣灵峰,在峡谷祭台杀人救人,随后歇息一宿又继续赶路,转眼已过去了半个月之久。直至今日此时,途再无意外。而丹霄峰又在何处,依然无从知晓。突然之间又有发现,不知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三、五里远处,是片长满野草的荒坡。

虎头、老龙等人围在荒坡的四周,一个个神色戒备而又狐疑不定。

一个须发苍白的老者在荒坡草地上孑然独坐。其裹着兽皮,手持木杖,还带着一只小小的行囊。那又是一个似曾眼熟的怪人,虽身躯高大,却枯瘦如柴,且双颊塌陷而满面风尘,很是疲惫不堪的模样。而他此时突然陷入重围,犹然异常的平静,缓缓转动着一双无神的眼光默默看向四方。

虎头拎着铁棒凝神细瞧,恍然道:“他娘的,竟是个瞎……”

那老者两眼布满白翳,可不是就是个失明的瞎。

虎头转首又喊:“老大!原来是个瞎,还真是罕见啊,根本吃不住我一棒,真是扫兴……”他以为遇到了落单的怪人,恰如见到了猎物,急忙跑了过来,而转眼间便没了兴致。

老龙与厉粟等人放下心来,却还是守在四周而以防有变。

瞎,双目失明者。在仙域、在洪荒之,如此样人并不多见。而对于林一来说,却并不陌生。他没有答话,来到近前驻足打量。

虎头将手的铁棒杵在地上,转向十余丈外的老者,接着嚷道:“瞎老头,你是何人,来自何方,胆敢有半句不实,老一棒砸碎你的鸟卵,哼哼……”他还冲着掌心啐了一口,恶狠狠的架势颇为吓人。

老龙则是在留意着远处的动静,而除了那孤零零的老者之外,未见有何异常。他收起银刀,冲着虎头教训道:“你明知老头是个瞎,且言语不通,又何必虚张声势而惹人笑话!”

“哼!谁敢笑我……”虎头两眼一瞪。四周自然没人取笑。其一本正经地又道:“万里之内不见人影,这瞎老头又来自何方,难道还不足以令人感到奇怪吗?”他挪动两步,凑到林一的身前,抱膀托腮,摆出一个沉思状,接着说道:“老大,此事必有蹊跷呀!”

这家伙纯属闲得无聊,而说出来的话却又煞有其事。见林一微微点头,有首肯的意思,他顿受鼓舞,转而冲着前方抬手一指,沉声喝道:“瞎老头!你莫非又聋又哑不成?快快给个动静,莫让老等得不耐烦……”看其架势,随时都要暴起逞凶。不料话音才落,有人带着苍老、且生涩的嗓音缓缓回道:“诸位……诸位又是来自何方……”

虎头身形一闪,已是大棒在手。而他左右张望之际,错愕失声道:“老大!那瞎老头懂得人话……”

此时此地,竟然遇上一位懂得洪荒言语的老者。尤其是对方来自上古幻境,与洪荒全无交集。虎头看似神气活现,还是被自己吓了一跳。老龙以及厉粟等人,也是为之诧异不已。

林一则是双眉一挑,屏息凝望。

只见那老者兀自坐在草地上,长须微微颤动,一双灰白的眸怔怔看天,满是皱纹的脸颊上透着几分疑惑的神色。他欲言又止,不知在想些什么。

四下里一片寂静。

虎头忍耐不住,铁棒一横,叱问道:“老头!你究竟是谁,缘何懂得人话?”

老者循声转向虎头。少顷,他终于再次说道:“何为人话,老朽难道不是人吗……”

虎头吭哧了下,无言以对。

老者的话语声愈发顺畅,自顾说道:“老朽虽然目不视物,却耳聪心明。诸位结伴至此,同行者有双手之数。其尊者一位,随从有……”

虎头还想争执,又是张口结舌。凭借耳力听出人数,不足为奇。而要从分辨出尊卑不同来,却着实令人匪夷所思。除非那老头有神识……

“老朽的眼疾,生来如此,却自幼谛听天地,而心纳万物。每当风来,便知寒暑冷暖、生杀变幻。闻得万籁动静,明察四方灵机、阴阳轮回。诸如种种,听音读意,人声话语则无所不通……”老者缓了一缓,晃动了下手的木杖,似有凝神,示意道:“且听这风,轻柔无声间,不乏丝丝生机,且又妙趣跳动,分明由神峰而来,再又掠过莽原……”

虎头禁不住喘了口粗气,哼道:“哼!你分明是位修士,却装模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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