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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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荒僻且事出突然,我等三个弱女子又能如何呢!愿查上官及早回转,唉……”随着柔软好听的话语声,车厢里传来一声低叹。

无计可施的青梅在原地转着圈子,忽又脸色一变,急声说道:“穷小子,你去何处?”见对方不理,她扭动着腰肢便追了上去,还伸出双臂阻拦,并气势汹汹地骂道:“与老娘止步……”

车上的桑椹儿与筱儿不明所以,皆抬眼观望。那小哥竟于此时弃车而去,还真是雪上加霜……

林一跳下马车走向山涧,却不想还有人拦路。他嘴角上扬,根本不予分说,而是一把抓住青梅的臂膀。对方花容失色,却挣扎不得,惊呼道:“打人啦……”

“我从不打女人!不过……”便如捏着一根枯枝,林一将青梅抓起来轻轻放在一旁。对方心头一缓,再次撒泼骂道:“你个穷小子敢动老娘一手指头……”

林一松开了那女子的臂膀,慢慢举起了一根手指。

青梅吓得连连后退,虚张声势地尖叫道:“你待怎地……”

林一的手指虚点一下,带着不可捉摸的神情说道:“不过,我杀女人!”他哼了一声,背起双手继续往前。

青梅不辨深浅,竟是耍起了看家的本领来了。她挽起了裙摆直跳脚,疯狂地叫骂道:“穷小子,插标卖首的东西,还敢妄言杀女人,敢动老娘一手指头,查上官便会一刀劈了你……”

林一脚下不停,却头也不回的冷冷说道:“骂人痛快一时,却不免为自己招灾揽祸。待我回转之际,因果自见分晓……”他突然加快,倏然窜入山涧中不见了身影……

第八百四十九章 忐忑之际

狭窄的山涧只有两人多宽,十余丈长。穿过其间,再往前拐个弯便是为群山环抱的一小片山地。眨眼间的工夫,林一便到了近前。而他却停了下来,饶有兴致地驻足观望。

十、四五丈之外,查彪三人形若困兽般地缩在一起,彼此神色惊慌。吉安与项判的手臂上、大腿上还各自插着一根箭矢,疼得两人嘴里直抽抽,却不敢放下手中的钢刀。

于这山地的四周,则站着另外七人。其中四个是军汉,两人持刀、两人拿着劲弩。另有三位身着灰色道袍,乃是凡俗的道士装扮,却一手持剑、一手举着张符纸在装模作样。

看此情形不难猜测,查彪三人是中计后逃走未果,这才被对方围困起来。而那三个不伦不类的道士不知是什么来头,江湖人?还是游方的术士……

林一现身的时候,已然惊动了对峙中的敌我双方。见是那个不知死活的车夫赶来瞧热闹,查彪三人未作理会。对方那个为首的军汉却是回头一瞥,随即往一旁使了眼色。一个道士猛然抛出了手中的符纸,厉声叱喝:“来了,便留下性命……”

一道火焰凭空而起,“呼”地一下冲向了林一,声势颇为吓人。

符箓之术?彼此既不相识,又非旧怨,便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乱下杀手,这伙人比起查彪来更为的不堪!林一脚下轻移,火光擦肩而过。那炽烈的火焰并不受人操控,而是“扑”的一下倏忽而没,倒是将一小块草地烧焦了。

远处的查彪三人见状,各自暗暗心惊。那仙家的法术厉害啊!而方才若非那三个道人出手相阻,在察觉中计的时候便可脱身而去,没想转眼间陷入绝境,怕是今日在劫难逃了!不过,赶车的穷小子竟然面不改色,还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见出手无功,那道士脸色不好看。他及另外两位同伴乃有钱人家的食客,平日里与这些部曲家兵沆瀣一气。只有扬威于人前,才可以早日成为郡守家的供奉。而此时若是连一个穷小子都杀不了,叫人颜面何存?不作多想,其身形一动便扑了过去,还顺势刺出了手中的长剑!这是要杀了林一,杀了这个衣衫褴褛的卑贱之人!

这是凡俗间的符箓之术,欺负凡人颇有奇效,对付自己则根本无用!林一的眼光转向那个道人,嘴角冷冷一撇。莫要以为披身道袍便是个人物,老子才是正儿八经的修道之人!剑光到了跟前,他不躲不避,伸手一撩,抬脚便踢了出去。

“砰——”的一声,那道士直直倒飞出去十余丈,接着又是“扑通”一下摔在地上翻了个滚,竟是没了动静。而林一却好整以暇地立在原地,已是长剑在手,还轻松地挽了个剑花,漫不经心地说道:“尔等孰是孰非,不干我事,却不该耽误了我的行程且刀剑相向……”

此情此景,让在场的众人目瞪口呆。方才的那位道士乃通晓法术之人,在本地小有名声,便这么被一脚踢死了?一个乡下小子,何来这般本事?

见状,查彪三人震愕之际,却有些不明就里。那小子穷的连双靴子都没有,赤脚踢人的本事却不小,还会空手入白刃……

“你是何人?”此前那个驿站闹事的汉子怒声叱问。民不与官斗!任你一个乡下人如何厉害,亦不敢得罪郡守府!而余下的两个道士顾不得同伴,各自高举符纸挥动长剑冲了过来。与此同时,另外两个军汉则将手中的劲弩转向林一……

林一眼光斜挑,心头的杀机渐渐涌起。他对问话之人不屑一顾,身形一动便从两道火光之中蹿了出去。剑光快若惊鸿,两个道士人头落地。而那两个军汉才将射出箭矢,便与手中的劲弩一起被炸成了碎屑。最后的两人想跑,瞬间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不过眨眼的工夫,于闲庭信步之间,便杀了七人……六人?犹若遭了雷击一般,查彪、吉安与项判立在原地,双股战战。各自手中的钢刀一个把持不住,“嘡啷”掉在了地上,而三人犹自怔怔,磕破的脸皮上冷汗直流。那哪里还是那个乡下的穷小子,分明就是个趟过尸山血海而来的煞神!那猛若雷霆的手段,还有凌厉无双的杀气,叫人惊悸难耐,只想着跪地乞饶……

“哎呦——”

随着一声惨嚎响起,最先倒下的那个道士甩着被踩烂的手指爬了起来。慌乱四顾之后,他便若白日见鬼一般盯着林一,连连后退惊道:“饶命、饶命……”

林一拎着滴血的长剑,神色如旧。他打量一下对方,淡淡说道:“你个头与我差不多,脱下道袍与靴子,还有你头上的道簪……”

那人稍作愣怔,忙拼命点头并上下其手。而这边才除去了衣靴,便被一指戳中了死穴……

“我不想穿死人的衣物罢了!且赏你个全尸罢,不用多谢……”自语一句,林一丢下长剑便旁若无人地换起了衣衫。片刻之后,他穿着妥当,这才缓缓转向那尚在惊恐中苦苦挣扎的三人。

查彪强咽了一口唾沫,强作镇定地抱拳说道:“仙长……”

“我呸!”林一轻啐一口,全然没了之前赶车时的随和。他眉梢一挑,背了双手慢慢走向三人,带着不羁的张狂出声骂道:“去他娘的仙长!你再胡言乱语,当心我翻脸……”

方才翻脸可是死了七人,再若如此……查彪狠狠抽了自家一记耳光,带动了脸上的磕伤,疼得他呲牙咧嘴,却顾不得许多,忙点头哈腰说道:“前辈!啊不,林大哥息怒……”吉安与项判心知死活在此一刻,跟着在一旁抱拳求饶。

林一哼了一声,说道:“唤我前辈?你等不配!唤我大哥?你等要折寿的……”见对方茫然,他一摆手走向一旁,不容置疑地吩咐道:“一个时辰内将此处清理了,延误一刻,我来为你三人收尸!”

查彪心头一跳,吓得连连应声。他来自都城卫,算是有些见识。真人不露相!这位铁定是游戏风尘的高人,要不就是隐世埋名的一方豪侠,断然得罪不起!且将这位当作祖宗供奉便是,只须到了陶里郡便各奔东西……

又是一阵惨叫声,吉安与项判抽出了身上的箭矢。他二人匆匆裹扎了下,便一瘸一拐帮着查彪忙碌起来。林一在不远处溜达着,还招呼那三人莫忘了搜刮尸身上的银钱……

半个时辰过去,掘坑埋尸的查彪三人皆挥汗如雨,却不敢稍有懈怠。林一慢慢往回踱去,还不忘打量一下自身。抢来的道袍与靴子,长短胖瘦还算合适。此前的模样太过寒酸,不怪狗眼看人低。他脚下悠悠一顿,头也不抬地说道:“站住!”

前方不远处的山涧中,冒出了青梅那鬼鬼祟祟身影。忽闻呵斥,那女子一惊,不禁叫道:“哎呦呦!原来是你这个穷小子,老娘差点没认出来……”惊奇之中,她眼光一亮,随即冲着远处挥动手中的丝帕,娇声唤道:“查大哥,奴家来了……”

“滚回去!”

随着一声怒喝,青梅吓得忙止住了脚步,犹自惊愕不解。远处的查彪神色恐慌且满头大汗,正与两个同伴在忙着莫名的勾当,却于此时暴跳如雷地冲着她骂道:“再不滚回去,讨打……”

“查上官这是……”青梅以丝帕半掩口唇,一脸的惶然。青楼出身的女子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带刀的官家啊!她不敢有所质疑,忙带着一丝幽怨应承道:“奴家遵命就是了……”匆匆转身之际,这女子还不忘冲着一旁的林一瞪了一眼,却难抑心头的怨念,恨恨嘟囔着,没良心的男人,抹嘴便不认帐……

不一会儿,青梅走出了山涧。另外那两个女子心中不安,便离开大车等在了道旁。见干娘回转,却神情不快,筱儿迎上来关切问道:“查上官去了何处,莫非又生出了变故?”

青梅的脸色阴晴不定,手中的丝帕已被撕破了,却还在她的手中狠狠揪扯个不停。她带着怨气说道:“那位上官安然无恙,还耍威风呢……”话到此处,这女子嘴巴一撅,竟是挤出两滴眼泪来,一把搂着筱儿泣道:“干娘的下半辈子可都指望你了,务必要讨得君上的欢心,咱娘俩才能衣食无忧啊!”

筱儿还未答话,桑葚儿已趁势依偎在青梅的身旁。其俊俏的小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乖巧说道:“干娘,还有我呢……”

青梅不耐烦地说道:“你这丫头片子年纪还小……”

“我自有长大的那一日……”见桑葚儿还想争辩,筱儿将其揽在怀里。这女子看着两个最为亲近之人,微微一叹,却心绪莫名。她幽幽说道:“不知所以然而然,命也!”

桑葚儿眨巴了双眼,好奇说道:“姐姐!你的话听着耳熟,该作何解……“

筱儿婉转一笑,说道:“这正是那赶车的小哥所言,我拿来一用罢了!”

青梅已恢复了旧态,埋怨道:“哼!休提那小子!回头再雇一个车夫,便让他滚开!”

筱儿轻轻摇了摇头,却无心分说。暗忖,那小哥所言不无道理啊……

一时不得离去,三个女子只好在大车前忐忑等待。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那道山涧中相继出现了四个人影。一个年轻的道人背着双手走在前方,步履稳健而从容。其浓眉如刀,眸光深邃,不羁的神色透着莫名的洒然。他身后跟着查彪三人,皆狼狈不堪却又小心翼翼……

第八百五十章 何以见得

当看清那道人的模样时,筱儿与桑葚儿均是一怔。一个乡下的车夫竟然前后判若两人!是换了衣着,还是之前不曾留意,抑或是两种缘故皆有?

查彪的情形尚好,吉安与项判则是带着满身的血迹还一瘸一拐……

见状,青梅的媚眼一转,迟疑了下还是扭捏着腰身迎上前去,抱怨道:“查上官……奴家等得心焦呢……”

查彪一直留意着身前的动静,见林一并无吩咐,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来不及理会青梅,他与两位同伴走到虎骏坐骑旁,各自拿出水囊猛灌起来。之后,吉安与项判又取出伤药处置箭创……

忽然备受冷落,青梅自觉无趣,怨毒的眼光不由得落在了林一的身上。见那小子旁若无人地倚在车前饮酒,而筱儿与桑葚儿却似两个婢女站在一旁,她顿时气急败坏地冲上前去,骂道:“穷小子,你捡了身道袍披上,还是改不了人模狗样!还不去伺候几位上官,不然老娘饶不了你……”

这女子将林一当作青楼的下人使唤了!

“夺”的一声,林一放下了手中的酒坛。他撩起衣摆在车前盘膝端坐,这才轻轻吐出一口酒气,冲着青梅斜睨了一眼,淡淡笑道:“我曾告诫你祸从口出,我亦说过了你将为此而后悔,那么眼下便是见分晓的时候……”其话语轻松,却举止沉着而不怒自威。

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车夫,一旁的筱儿暗自诧然!一个来自乡下的年轻人,面对干娘的肆意辱骂,始终喜怒不形于色。不仅如此,其说出来的每句话都大有深意。此等风采与气度,比起那些豪富巨贾与高官名士来亦不遑多让啊!这女子出身青楼,见识仅限于此!她能看出林一的不同来,已属不易。而有人却有眼无珠,还在叫嚣道:“你一个穷小子倒是牙尖嘴利,老娘且看你如何……”

“查彪!”林一话语清冷。

有人闻声而至,神色谨慎。前辈与大哥都高攀不得,又该如何称呼?斟酌一二,他躬身说道:“林……林道长,有何吩咐?”

一个来自都城卫的上官,竟然对一个乡下的车夫言听计从,青梅忽而察觉有些不妙,而筱儿与桑葚儿更是心生疑惑。山涧后究竟发生过什么,竟然让一个车夫变成了道长……

“这女子屡次口出秽言且不知悔悟,与我掌嘴!”

闻声,查彪一怔,却恰好撞上林一的淡淡一瞥。那漠然的眼光中透着杀机,还有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心头一懔,忙垂首称是,转而一把抓过呆若木鸡的青梅,怒道:“臭娘们!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话才出口,其抬手便扇了下去。

“啪——”的一声耳光清脆,动手的与挨打的,还有一旁的那两丫头均是一愣。

那细嫩的面皮顿时红肿起来,水汪汪的泪水盈而不坠,青梅却忘了挣扎哭号,还未从震惊中醒来,犹自呆呆看着查彪。这个没良心的,为何打我……

娇媚的人儿欲哭还悲,不堪蹂躏的小模样惹人爱怜,予求予取,任君鞭挞,且疼惜则个。查彪禁不住心头一荡,手上迟疑起来。

筱儿与桑葚儿则是后退一步,惊慌失措地看向那个发号施令之人。而对方神色如常,微微冷哼了声,叱道:“打碎她口中的半数牙齿方可罢手!不然,莫怪我翻脸……”

又要翻脸?查彪的心头一哆嗦,再不敢多想,狠狠挥出手去,还疯了般吼道:“你个惹祸的娘们,不挨揍便不会痛快!老子差点叫你害死……”顿时间,“啪、啪”的耳光声与杀猪般的尖叫声响彻山道,久久不绝……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远处的吉安与项判带着几分侥幸转过身去,好似对这一切并不意外!而筱儿与桑葚儿已吓得依偎在一起,尽皆花容失色,却无可奈何。在这两个女子看来,查彪固然可憎,却不及那个车夫叫人深恶痛绝!

片刻之后,青梅的一张脸成了猪头状,口血鼻涕泪水横流,身前吐了十余颗碎齿。她瘫在地上,已然昏死了过去,身下还湿了一片尿迹。查彪立在一旁,有些无措地说道:“林……林道长,不知还有何吩咐?”

林一从远处收回眼光,玩味一笑,说道:“你家的女人,自当由你来管教!”对方稍显拘谨的身子直了起来,深以为然地连连点头。他又摆摆手说道:“将她抬上马车,让那两个女子照料便是!启程了……”

……

一路往北,数日过去。

林一依旧是赶着马车,境遇却大相径庭。一日三餐有好酒,睡觉的时候有上房,还有三个军汉随伺左右,他时刻都带着轻松的笑容……

不过,有人快意,则有人失意!青梅捧着红肿未消的胖脸躲在车厢里,便是落脚住店的时候亦如惊鸟一般躲躲闪闪。只要某人稍稍看来,她便吓得叫爹叫娘而啼哭不止。挨了一顿揍之后,这女子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世间可怕的不止是带刀的官差,还有赤着双脚的某些人!

此外,筱儿与桑葚儿在畏惧之后,渐渐变得冷艳起来!

查彪自觉着过意不去,偷偷讨好青梅。那女子不计前嫌,反倒是更加乖顺了,尽显动人的柔媚,让对方好似陷入情蛊之中而难以自拔。林一对两人的勾当佯作不知,驾车直奔陶里郡……

“前方便是陶里郡的地界啦!总算是熬过去了……”

一声稚嫩中的叹息在身旁响起,林一把着酒坛子歪头看去。桑葚儿端坐在车前,却难抑神色中的一丝庆幸。

林一又抬头看了看天色,正是午后酷热时分。他说道:“只须到了陶里郡,你等便如释重负了……”

桑葚儿目不斜视,哼了一声,绷着小脸说道:“然也!”

林一神色不变,又问道:“何以见得?”

桑葚儿冷冷答道:“你指使查上官殴打我干娘一介弱女子,已惹得人神共愤!我与姐姐巴不得与你早日分道扬镳……”

林一眉梢一挑,说道:“真是好大的一个罪名!岂不知,凡事自有因果。若非你干娘屡次三番出言辱骂,又怎会落得此等下场……”

桑葚儿猛地转过身来,振振有词地说道:“一个乡下人,挨打受骂又不会少去几斤肉,缘何就你这般的娇嫩不堪呢?亏我等念你可怜才赏你一口饭吃,而你却恩将仇报,暗中蛊惑查上官动手打人,着实叫我姐妹齿冷……”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还真是不简单!林一轻轻摇了摇头,目视远方说道:“人,不以身份的贵贱而有所不同。须知生死平等……”他话未说完,桑椹儿不屑地白了一眼,驳斥道:“穷人赤脚,富人坐车,两者怎会相同呢?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还故作高深,我都懒得理你!哼……”

遭致这么一番抢白,让林一哑然无语!想当初,自己亦曾这般的想当然,并为此沾沾自得。回头想来,恰如眼前此景!

沉吟了片刻,林一自言自语道:“富人坐车,行于道中;穷人赤脚,不妨走遍天下。物无非彼,物无非是,岂可以偏概全!太过自我,反倒失去了本性本我,到头来谁都不知道为何而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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