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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慌失措之中,历元仙长尚未回过神,铁拳“轰”的一下便砸了下来。一个把持不住,他猛然栽了下去。“扑通”一下,狠狠摔在了地上,而身上却骑着一人。这人下手毫不留情,还骂道:“落在老子的手里,更倒霉……”
“哎呦、哎呦,你敢打本仙长……饶命!”历元仙长惨呼不止,却还想施展法术负隅顽抗。不料对方的拳头愈来愈重,打得他骨断筋折,头破血流,根本无从招架。
“一腌臜龌龊之辈,无良无德之徒,亦敢妄称仙长!”一番折腾之后,林一好似舒展开了筋骨。他眸光一寒,用力一拳狠狠砸下。“砰——”的一声,红白四溅,某人的半个头颅不见了,随之两脚一蹬便再没了动静。
“呸!不禁打的东西!”林一被污血溅了一脸,禁不住啐了一口。他撕下了对方的一块衣襟擦拭了一把,转而歪倒在一旁,这才觉得一阵心浮气躁!少顷,其惕然四顾,山谷中依旧是寂静无人……
第八百四十一章 热血战场
………
林一没想过要杀人,却又不得不冒险杀人!许是他修炼数百年,举止皆与常人有异,这才被历仙长瞧出了破绽并纠缠不放。又或许,有人成心找死……
不过,林一还是为此颇感无奈。费了一番周折,才有惊无险地杀了一个筑基修士,可见自身的体力并未恢复到原来的一成,尚不知窘境何时才能好转。
歇息片刻,林一不敢有所耽搁,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脚下那具血肉模糊的死尸,他往前走去。
此前,历仙长曾驱使鬼魂从地下搜罗了不少兵器,却大都锈蚀太甚且不堪为用。他转了一圈,俯身捡起一物。这是一把断刀,柄长一尺,刀宽八寸,半截刀锋尚余四尺长,上下虽有锈迹,却不失锐利之势;其为精钢锻造,足有七八十斤重,被林一拿在手里轻如无物。以兵器论,此刀比李大头等人的利刃圆斧要强上一筹。
无意多想,林一拎着断刀便在一旁掘起了土坑。少顷,其一脚将死尸踢了进去。才要以土掩埋之际,他又蹲下,在一堆烂肉上打量起来,却不见有乾坤袋的影子。
林一用刀锋撩起了死尸的袍袖,果然有所发现。随着刀光闪过,一只指环落在了他的手上。其三下两下掩埋了土坑,又拾起那把无主的飞剑,却是停下了离去的脚步。
没了神识与修为,还将无用的乾坤戒与灵器带在身边,徒惹麻烦而已!
林一忖思片刻,转身往着来处走去。待其出了山谷,天色已晚。见四下里无人,他随手将手里的两样东西掷入一株大树下,又抠了一团泥巴涂抹在胸口的龙甲之上,这才扛着那把断刀返回了军营……
翌日,林一继续晾晒着身子。夜色降临,他便在帐篷前的空地上仰躺着,怔怔看着繁星闪烁,然后沉沉入睡……
空荡荡的军营里依旧风平浪静,与往日里没什么不同。而林一本人,则更像一个懒散不堪的兵士,只在百无聊赖中荒度光阴。或者说,他就是一个俗人,便是那臭不可闻的茅坑,都不免光顾了几回……
五日后的半夜子时,林一从沉睡中惊醒。看着热闹起来的军营,还有忙碌不停的绰绰人影,他坐在地上抬首四顾。为何长眠无梦,为何这些出征将士又突然返回……
“聋子!他娘的聋子何在?”有人临近,并扯开嗓门叫唤着。林一迎了上去,微微一怔。
此时,帐篷所在的山坡上,已被火把照得如同白昼。随着人影晃动,呛鼻的血腥弥漫开来,浓重的杀气充斥着整座军营。只见李大头、胡轩与司雨脚下踉跄,神情疲惫不堪。才到帐篷的门前,浑身浴血的三人已各自丢下手中的兵器,扑通一下便躺在了地上。前者还抬手嚷嚷道:“拿些食水来垫垫肚子,天明时分还要拔营出征,老子先睡一觉……”
林一忙从帐篷里拎出了两个水罐及一团泛着酸味的肉食,不忘询问牛胜的去处。李大头猛灌了几大口清水,嘟囔了一句便睡死过去。而另外两人根本顾不及吃喝,早已是鼾声如雷。
李大头虽口齿含混不清,林一还是听明白了。牛胜死了!那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绰号叫作‘牛屎’。除此之外,便是什么模样都让人记不得……
日上三竿时分,林一扛着那把断刀走在一条山路上。其左右相伴着李大头三人,同行的乃是跳荡营的数百壮汉。前后则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滚滚洪流,只见人头攒动,旆旌飘扬……
“吼吼”随着几声嘶吼传来,行走有序的人群稍显慌乱。林一回首观望,神色微愕。只见两头身高丈余、毛发金黄、体格健壮且头生独角的怪物,各驮着一个兵士跑了过去,快猛如风,神异非常。
“有甚好看的,不就是两头虎角骏吗……”林一尚自好奇,便被一旁的李大头推搡了一把,还教训道:“你这般弱小的个头,还是离那畜生远些,以免被踏成肉糜……”
这乌干军中的壮汉,皆个头高大。置于其中,林一原本健壮的身躯显得瘦弱矮小。他对此不以为意,随口问道:“营中可有战马?”
“战马便是虎骏,有何不妥……”这下轮到李大头好奇起来。林一支吾了一下,索性摇头不语。此马非彼马,此地亦已非九州,更非大商或者大夏,还是多看少说为妙!
“你他娘的真是古怪!舍弃我为你讨来的利刃,却扛着半截马刀不撒手……”李大头脚下不停,嘴上亦不闲着。他的话引来前后左右的一阵哄笑声。对于林一的个头来说,那把五尺多长、近尺宽的马刀,太过沉重而巨大……
原来是一把断折的马刀!遭受一群军汉的讥笑,林一不以为意,继续听李大头说话。牛胜死于三日前。在那场雨季后的首战中,乌干大胜赤桑。故而,这一回全军拔营趁势追击……
午后时分,大军来到了一片开阔的谷地间。林一随着众人折腾了一阵子,这才好不易消停下来。发觉情形有了不同,他忙踮着脚尖往前眺望。十余里外竟是冒出了几个巨大的方阵,各自刀枪密布,旆旌招展,虎骏成群,强弩硬弓无数,更有阵阵战鼓声传来,直叫人望而生畏!
见状,林一暗自惊嘘!那便是赤桑的军阵?真可谓法度森严,声势浩大!曾在草原上见识过千军万马,并为之动容。而眼前的这般情形,比起当年来不可同日而语!
林一转向左右,不禁暗暗点头。李大头等人皆神情漠然,周身杀气盈动。他又循着己方的一侧看去,足有十余万人挤得到处都是,数十里方圆之内尽是乌压压的一片。还有十余个修士御剑腾空,不知是在帮着排兵布阵,还是另有用意。
眼光闪动,林一悄声问道:“大头!本营不是有三位供奉吗,为何不见身影……”
李大头没忙着搭话,而是目视前方,稍显不满地哼了一声,骂道:“他娘的,你才来几日便喊我大头……”一旁的胡轩嗤笑了声,低声附和道:“不得目无长官,至少唤一声大头哥……”
依着年纪论大小,此处还没人敢让我唤一声大哥!林一不予理会,听李大头说道:“……听说那位历仙长下落不明,他的两位师兄为此要耽搁几日,这才无暇随军出征。不过,那些个供奉除了监军之外,还有何用,哼……”心有顾忌,他的话语声愈来愈小。
恰于此时,雷鸣般的战鼓声突如其来,震得人心头直跳,乌干大军随之一阵骚动。李大头等人已刀斧在手,一个个双目圆睁,还禁不住发出一阵重重的喘息。
林一不明所以,翘首看向大纛所在。中军阵前,近百面的大鼓同时擂响。数十虎骏来回奔驰,骑士挥动旌旗,催动号角。随之刹那,刀枪如林,吼声如潮,直叫人热血……
此情此景,林一心头竟是涌起隐隐杀意。他诧然暗嘘!如此惊人威势,着实罕见!
不过须臾,乌干一方骤然而动,上万头虎骏越阵而出,带着所向披靡之势,猛然冲向前方。而敌军针锋相对,同时万骑奔腾。霎时间,整座山谷都在颤抖。
便在两军的虎骏交锋之际,赤桑一方忽而兵分两路,直插乌干左右两翼而来。而其中军则是摆出战车,布上拒马强弩,万箭齐发……
见状,即便林一未经战阵,亦看出了几分蹊跷。乌干一方的左右两翼,皆为步战之士,只怕难以抵挡虎骏的强攻。赤桑一方虽为新败,而这一回分明是有备而来……
转眼之间,数千虎骏便冲到了林一所在左翼前阵的百丈远。其上数千壮汉直起腰身,不约而同掷出了手中的圆斧。于此一刹那,乌干一方弩弦嘣响,箭镞齐射,更有兵丁举起木盾、长枪无数,一个个奋勇争先。
两军短兵交接,便如天崩地裂……
“砰”
一把圆斧将兵丁与木盾一起劈为两半……
“喀喇”
一杆长枪猛地折断,随后的汉子顿时被撞得直飞出去……
“扑哧”
利箭、长枪直入一个骑士的腰腹中,其口鼻吐血,眼见着不能活了,却满面狰狞地发出一声怒吼,用力抛出手中的马刀。寒光纷飞之间,头颅滚落……
“轰”
一头虎骏被利斧砍去了双足,却去势不减,猛地砸入人群之中。五六个兵丁躲避不及,顷刻间被碾为肉糜。肚肠横流,惨不忍赌……
即便是杀人无数,林一亦为这惨烈的一切而瞠目。修士间的拼杀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只为了利害相争;而这些凡人兵丁的舍生忘死,又是为了什么……
赤桑的虎骏骑兵势猛,乌干大阵的左右两翼一时混乱不堪。战况不明之时,鼓声急起,有人挥动大刀冲在了前头。那是吴将官,一身的铁甲‘哗啦’直响,扬声高呼道:“为国杀敌,男儿当如是!”与其同时,叶百夫跟了过去,沉声喝道:“兄弟们,随老子上路了……”
林一清楚记得,凡俗间只有人死了,才称之为‘上路’!故而,当初九州后土仙境之行的前夕,天震子曾如此说了一句,让他感到有些怪异,却不想一语成谶。而眼下的边关战场,这些汉子便没想着活下去。人都死了,面对刀枪箭矢,当无所畏惧!
跳荡营的数百汉子闻风而动。李大头冲着手心啐了一口,用力攥紧了圆斧,恶狠狠地吩咐道:“聋子、混蛋、死鱼,跟在老子身后!上路了……”他大步如飞地往前冲去,兄弟几人紧随其后。转瞬之间,喊杀阵阵,热血飞溅……
第八百四十二章 杀戮之外
………………
手持一把断刀,伙同一群悍不畏死的兵士,在喊杀声中义无反顾地扑向莫名的战场……
林一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日!当他随着李大头三人冲出去数百丈远之后,这腥风血雨的一切,竟是如此的真实!
不时有人被流矢击中,被圆斧劈翻,被虎骏撞飞,惨呼声、兽吼声,还有莫名的呼啸声此起彼伏!跳荡营的数百汉子便若一下坠入激流中,各自在挣扎着,搏击着……
李大头挥动着圆斧子,左跳右闪,专寻奔流的间隙往前突进。迎面冲来一骑高大的虎骏,上面的兵士手持一把六尺马刀疾掠而来。他根本不予抵挡,而是一个灵活的滚翻闪避在了一旁,还大声招呼着身后,硬碰不得,躲开,躲开……
人与铁骑的对撞,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李大头不愧为历经沙场的老军伍,悍勇中不失机智。在这场生死狂流之中,谁能活到最后,谁才是最终的胜者!
紧随李大头的身后,胡轩堪堪避过了夺命的刀锋。
司雨将要躲闪却已然来不及了,那头风驰电掣的虎骏已到了跟前,随之一道寒光拦腰劈来。惊惧之中,他咬牙挥动手中的钢刀迎了上去,却觉得脖颈子一紧,竟是被人一把拎起来抛向了一旁。百忙之中,其惊呼道:“聋子……”
闻声,李大头与胡轩匆忙回头,各自惊愕不已。救了司雨性命的,竟然是那个大病初愈且瘦小的‘赵聋子’。而便在这闪念之间,其本人被虎骏一头撞飞了出去。
“唉!他娘的,没本事便莫要逞强,死了活该……”李大头叹息过后,不忘骂上一句,又猛地跳起来,吼道:“快跟上老子……”他便如一只凶猛而狡诈的猎豹,带着身后的两位兄弟在荒原上躲避一次又一次的凶险。于其看来,那个‘赵聋子’被虎骏撞飞了,必死无疑!
林一救下司雨之后,亦没想过这虎骏会来得如此的迅猛难挡!一个不留神,他便若一截木桩般被撞飞了出去,直至数十丈外‘扑通’一下摔在地上,又接连狼狈的翻滚了几个跟头,这才堪堪止住了去势。
好凶猛的虎骏!这一撞怕不有上万斤的力道!林一猛喘了几口气,犹自胸闷难抑,周身酸痛不已!所幸一身铜筋铁骨尚在并有所防备,如若不然,方才这一下还真的难以消受!!
发觉身下血腥湿滑,林一以刀拄地,从两具无头的死尸之间爬了起来。他才要往前,却又是一怔。几个兵士不顾铁骑的践踏,在忙着收割着死者的首级拴在腰间……
“吼吼……”
从撞飞落地,再到林一爬起来,一切不过瞬间。他正为割取首级的残酷场面而错愕时,那头凶悍的虎骏趁势横碾而来。上面骑着的那位手持长刀的壮汉,一身铁甲、铁盔,仅剩下的一双眸子里,凶光闪动。
许是见被撞飞之人没死,那赤桑的骑士同样有些意外。他长刀斜指,人借战马奔腾之势,冰冷无情地冲向了那个立于血泊之中的小兵!
一人一骑来势凶猛,林一便想往两旁躲闪。而四下里铁蹄隆隆,叫人无处可去。初临战仗,他还真没有李大头那般的自如。其心头一横,手臂一振,拖着五尺长的断刀便急蹿而去。
眨眼之间,林一再次迎上了狂奔而来的铁骑。便在对方挥刀之际,他身形陡然一转,随手便快若电闪一般劈出了一道寒光。只听得“扑哧”一声,虎骏的脖子与那壮汉的腰腹间迸出一条血线,兀自前行了十余丈之后才轰然栽倒。而其本人去不留行,一阵左突右闪便跑向了远处。
“哈哈!聋子,你他娘的真是命大,还敢与虎骏对阵……”
李大头三人已穿透了虎骏战阵,正自停下来喘口气。忽见林一带着满身血迹赶了上来,他颇为惊讶地瞪大了一双环眼,随即便喜出望外地哈哈大笑。司雨与胡轩亦是连呼侥幸,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至于那一人一骑是否折在赵聋子之手,倒是没人看清楚……
林一与三兄弟点头打了个招呼,转而四顾。跳荡营还余下两三百人,与其他各营的数千兵士聚成了一团,情形稍显混乱。前方三五里远处,乌干的大军已与赤桑的方阵纠缠在了一起。而敌我双方的虎骏铁骑却在山谷中奔驰不停,游战不歇。
见此情形,林一问道:“大战正紧,我等缘何滞留此处……”在他看来,获胜及早收兵,至少不用死那么多的人!不知不觉中,其已偏向了乌干一方。
“哈哈!聋子你有所不知!攻坚陷阵还用不着我等,若不然兄弟们活不下几人!不过,虎骏铁骑怕是会趁火打劫……”李大头分说道。军中尚有先锋、陷阵各营,配有重铠、强弩等利器,绝非跳荡营可比。而眼前的这数千个汉子皆为彪悍之辈,自有急袭、偷袭与应援之用。
偌大的一片山谷之中,敌我犹自酣战不止。赤桑的的铁骑冲锋受挫之后,回头便冲着跳荡营所在的数千人扑了过来。
“赤桑人又杀回来了……”
有人惊呼了一声,数千人顿时一乱。司雨掉头便要跑,却被李大头一把抓住,厉声骂道:“你个,骑兵追杀之下,没人逃得掉!”
“长枪、厚盾结阵,跳荡袭扰截杀……”
随着上官的一声令下,四下里一片忙乱。胡轩恨恨啐了一口,抱怨道:“为何又要我等对阵虎骏?他娘的,究竟是谁截杀谁……”
李大头两眼一瞪,叱道:“你他娘的懂个屁!战场之上,素来只有死里求生,困守只能挨揍,随老子来……”话未说完,他迈开大步便迎向了袭来的铁骑。而细加留意,其所去专寻人影稀少之处。
林一看着那个行动如风的背影,不禁神有所思。不避战、不畏战、不莽撞,有死里求生之勇,有临机应变之灵活,这才是李大头历经百战而幸存至今的一个缘由吧!一介凡人有此见识,着实不易!便是那些自诩为仙人的修士,与其相较亦多有不如!
杀戮战场,铁血沃野,至刚至强之外,或许还有什么……
念及此处,林一略有所悟,却又陷入懵懂之中。不及多想,他拎着断刀追上了前方的三人。这个李大头,方才死了那么多人,他竟然兵不血刃……
一炷香的工夫过去,十来个兵丁跑到了一处山坡上。各自一阵狂喘之后,这才发觉情形有点不对。其中的李大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啐道:“他娘的,幸亏停了下来!你我若是再往前一步,与临阵脱逃没甚两样!”
林一、司雨、胡轩,还有十余个跳荡营的汉子,随着李大头一阵东奔西撞,竟是到了战阵的边缘所在。两三里之外,激战正酣……
“大头哥,我等该如何是好?”有人问道。
李大头举目远眺,又抬头看了看天色,这才揪着浓密的胡须说道:“赤桑已呈败象,且见机行事……”
这些汉子连同林一在内,皆是大汗淋漓的狼狈模样。好不易有了缓口气的工夫,谁也不想再返回去厮杀!既然伍长李大头有言在先,众人便呆在山坡上歇息,来一个见机行事。
林一丢下手里的断刀,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无奈地看着的双脚。那双又破又大的靴子早没了,他只得光着脚丫子在血火的战场上奔跑。司雨凑至近前,呵呵笑道:“聋子大哥,靴子要用绳子捆扎一下才跟脚……”
大哥?林一微愕,随即转向司雨说道:“唤我聋子’便可……”一个二十出头的称呼一个三四百岁的人为大哥,未免有些不伦不类!
司雨连忙摇了摇头,抱着钢刀坐在了一旁,带着几分亲近说道:“军营之外,有钱的是爷;军营之内,有本事的是哥!你救我一命,理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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