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 / 1)
众人忙着做启程前的准备,林一的马车前,真元子着牢骚。这个臭小子又跑哪里睡觉去了,不会让老道师徒来套马驾车!
“咦——!臭小子,你跑哪里去了?你这是怎么了?”真元子终于见到要找的人,却又惊奇起来。
林一脚步缓慢的从远处走来,面色有些苍白,神色不佳。
见真元子问的真切,林一苦着脸说道:“昨晚迷路了不行吗?”说着,他不再理会真元子,便忙着去套车。
真元子跟着林一身后,追问道:“你小子找个烧柴也能迷路,老道怎么觉得昨晚少点啥呢!莫非,你这乱石,走了一夜?”
林一心暗自庆幸,好平日里没人意自己,如今一夜未归,同样没人察觉。不过若是再晚来一会,怕是要露馅了。这么多人,只有这老道惦念着自己呢!想到此处,他冲着真元子露齿一笑,说道:“这不才走回来吗!有劳道长挂念了!”
真元子长须一摆,扬声道:“老道管你作甚?还不是怕无人驾车!”说着,他又哼了一声,自得的跳上了马车,不忘催促道:“小子手脚麻利些,莫耽搁了时辰!”
林一摇摇头,暗暗撇了撇嘴。
独自静坐了一夜,体内的灵气复原了大半,天色渐亮之时,林一只能停下修炼。
一夜疯狂的吸纳,手灵石的灵气去了五成,可见灵石内蕴灵气的惊人。筋脉流动的灵气,让体内生机盎然,昨晚那种濒死的疲惫荡然无存,失去的力气重回到了身上。虽无往日的精力充沛,自保是无虞了,加之神识渐复,令林一心稍安!
只是透支了心神之力,如同大病了一场,若想痊愈,以林一目前的修为,即便是有灵石,也非一夜静修之功。
套好了马车,林一望向尚未熄灭的篝火,心好奇。不知这些弟子从何处寻来的树根,充作了一夜的烧柴。忙碌的人群,两个婀娜身影隐现,天龙派众人皆。看来,昨晚的金角蛇未给诸人带来什么麻烦。
此地非久留之地,天龙派众人继续东行。
林一的马车依旧行队尾,随众人荒凉的大石间穿行。
“乱魂谷真是名副其实,这风声凄厉犹如鬼嚎,似有万千魂魄困足于此,年千年不得脱身解困,而只能苦苦悲号!”真元子忍不住卖弄着胸见识。
“道长,此谷还有什么古怪呢?可否指教一二?”昨夜的毒蛇给林一的体会颇深。
“乱魂谷有二三里长短,加上昨日走的路程,今日天黑之前,应能走出此谷。谷并无什么古怪,只是冲着大漠风口缘故,长年风沙漫天罢了!”真元子信口答道,他忽地转,一脸的惊奇的叹道:“你小子怎么转了性子,竟好言好语讨教来了——!”
学了老道的‘风云点穴手’,对方还蒙鼓未知,让林一总觉得心有愧。他不置可否的哼道:“随口问问罢了,道长何须如此一惊一乍的!”
真元子斜睨林一,自言自语道:“你小子一夜未归,倒是与往日略有不同,让老道有些不自。”
见其又是沉默不语,真元子笑道:“呵呵,小子有长进,老道还是乐见其成的!”
“此谷寸草不生,乃是风势剧烈的缘故。只是谷有金角蛇颇毒,让人忌惮。还有巨蜥、毒蝎等物,小心些,应无妨的!”真元子说着,捻着长须,长者风显。只是回看向林一,见其又是眼睛半睁半闭,神情有些萎顿,不知是驾车呢,还是坐车。
真元子摇头忖道,这小子一夜折腾的不轻,现今儿还没回过神来呢!
林一则是借机调理气息,思绪沉浸到了昨晚的奇遇之……
另一枚玉简之,林一了解到,这坟冢内的房巧儿,也是一位修士前辈。
房巧儿所属一修仙家族,与这名叫叶羽的男子,是相爱至深的一对情侣。二人皆来自大夏,不知何种原因,让二人流落到了商国。终,这房巧儿竟身陨于此,埋骨于人迹罕至的乱魂谷。
乾坤袋乃是房巧儿所有,里面的碧云纱与狼牙剑,也落入了林一的手。
那枚玉简记录的一些字上,可以看出,这叶羽是筑基期的高人,房巧儿也到了练气后层的修为。二人如此高的修为,竟会离开适宜修仙的大夏,所为何因?这样的修仙高手还会身陨商国,是令人费解。
商国,还有人能伤到他们吗?
想那山洞厚积的沙尘,坟冢也应存很久了。这叶羽若还活着,又去了何处呢?若是以后知晓自己拿了洞的遗物,会不会大怒而找自己麻烦呢?可要将碧云纱与狼牙剑再放回去,林一可舍不得到手的宝物。
真是被叶羽寻到了自己,大不了还人家东西便是。都几十年过去了,或许已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事事休。总之,谁让自己太穷了呢!
只是,这未知的修仙界,或许不是那么的平静!
第一百一十一章 螳螂捕蝉
人马一路东行,天黑时分,停歇一晚,第二天继续赶路。
乱魂谷已被抛了身后。
晴空万里,迎着旭日东升,众人精神为之一振,几日来奔波的劳顿一扫而空。
前方地势渐渐开阔起来,极目远眺,心旷神怡!
林一面色平静,却掩不住眸奕奕神彩。夜间独自蜷缩马车下佯寐,又是一夜的调理,一味吸纳灵石的灵气,握手的那块灵石,也变成了灰白色,终成了粉末。灵石的灵气全部被吸入了气海丹田,充盈着周身经脉,功力复,精力充沛。
让林一意外的是,自己五层的修为到达了圆满,有突破的迹象。不破不立,曾遥不可及的《玄天心法》层,近眼前。
林一相信,只要静修行功,一切将水到渠成。想不到这东行途,不仅得到了灵器狼牙剑与法器碧云纱,还能有修为上的增长,可谓惊喜不断。层的修为,便可将一柄飞剑幻化为三柄,形成基本的剑阵,玄天剑阵便有了雏形,与敌搏杀添了胜手。想到此处,他嘴角翘起,不经意间露出了笑意。
“小子,今日气色不错呢!”真元子没话找话的来了一句。
“道长的气色也不错!”林一淡淡一笑,让真元子老脸一怔,这小子精神头好了,脾气也好了?
愈向东行,道路愈平坦起来。风依然很大,却遮不住日头给人带来的一分暖意。
行至正午时分,忽见远远的,有房屋出现,众人雀跃。
一连五日,走了近千里的路程,皆是人迹罕至的所,如今终见到了人烟,让人马的脚下轻快起来。
半个时辰后,一个小小的镇子出现诸人眼前。
二三十户人家,被一条三岔路口分作了几小块。靠着路口,一黄泥夯砖加以石块垒砌的土楼上,可以看到‘安西客栈’的字样。街上行人稀少,不多的几家店铺,半开着铺门。整个小镇,显得冷冷清清。
对眼前的这些,天龙派不以为意,车马停的安西客栈门前。突如其来的大生意,让客栈的伙计与掌柜的,乐得嘴巴半天合不上。
客栈简陋,肉汤大饼便是美味,再来几壶陈年老酒,配上些白肉冷盘,是无上佳肴了。好天龙派只图个热汤热水,倒也食不厌粗。诸人围着客栈的几方桌子大快朵颐之时,林一端着碗热汤,揣着个老大的饼子,悠哉乐哉的步出客栈。他坐自己的大车之上,慢慢吃喝起来。
马匹被卸下歇息,空着的大车被车韧抵着,还有两根木根支撑,人坐车头,依旧很平稳。
客栈门前,除了忙着喂养马匹的伙计外,还有一个弟子看护大车。见林一出来,那人忙笑道:“这位师弟怎么出来吃了?里面岂不暖和些?”
林一撕了块饼塞入了口,闻声抬头,见一张白脸上,眉目透着狡黠笑容的,竟是黄家齐。
此人从不正眼瞧林一的,眼下无事献殷勤,让其皱起了眉头。
“外边敞亮!”林一随口答道。
“呵呵!师弟真是闲情逸致。这样,你顺便照看一下,为兄进去弄些热汤暖暖身子。如何?”黄家齐理所当然的说道,接着又甩下一句:“师弟费心了。”,便向客栈内跑去。
林一依旧默默吃着大饼,头也没抬。
这些马匹有伙计照应,黄家齐照看的只是两辆大车而已。加之街上冷清,不知有谁会窥伺大车上的货物。
安西客栈坐北朝南,正冲着丁字路口。林一坐车前,左右便是来处和去往安州的大道,其面对着的,则是通向正南的另一条大道。
镇子很小,扫一眼,便将安西小镇看了个遍。林一吃了块饼,将肉汤灌下肚子,一顿午饭草草了事。
此时南边的大道上,突然传来马蹄声,远远的有两骑飞驰而来。
林一靠马车上,眯缝着眼睛,漫不经心的打量着来者。
马上之人皆三十出头,相貌魁梧,身携兵器,风尘仆仆。二人远远看到客栈门前的车马,放缓了马速,到了客栈门前并未下马打尖,而是打量了林一几眼后,似是路过一般,却留意看了看客栈吃喝的众人。尔后,二人换了个眼神,打马从客栈前逾门而过。
林一目视二骑的背影,嘴角翘起玩味的笑意。
二人离开老远后,说了一句话,被林一听的清晰。
“总算赶上了——!”林一嘀咕了一句,看来前行之途,还是有无的变数。
“咦——!你怎么外边用饭呢?”木青儿与徐师姐并肩走出了客栈,见林一坐马车上,正抱膝张望,她忍不住出声问道。
林一收回远望的目光,冲二人轻声说道:“外边敞亮透风,且还能看护车马。”
木青儿见林一依旧神色淡然,不由峨眉微蹙,迟疑了下,轻噬贝齿,走近说道:“桑西客栈时,你做的很好!”说完,其没来由的心一紧,明眸闪烁,迎向对方的目光。
林一微愕,这木青儿是怎么了?转念便知其意,不由好奇注视着对方,摇头说道:“我只是说了句话而已,倒是木姑娘不让须眉,值得称道!”
这林一张口说话,从来都是冷言相向,今日语气温和,竟夸赞起自己来了。木青儿面色微赧,低声道:“你这人倒也会好好说话呢!”不等其应声,她拉着徐师姐走开。
也不知是谁无礼先。林一暗自腹诽不已。
一个时辰后,天龙派一行启程。
林一从真元子口得知,自安西小镇过去二里,便是安州城。
一路行来,满眼的贫瘠与荒凉,这安州远没有西疆的秦城辖内富足。真元子说,安州地界,近半地处高山与荒漠戈壁之,没有秦城水路与陆路的便利,加之秦城又是商国西北边疆重镇,人口也多于安州,相较于安州,要富庶些,也是平常道理。
天龙派一行离开安西,走了近里,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只是前不着村,后不挨店,既无山谷避风,亦无树林遮顶,众人只能露宿于旷野之。
一堆篝火熊熊燃起,火焰被风卷着,舔*舐*着夜空。
众人围坐一起,烤食干粮。林一烤了块饼子,便钻入了大车下,独自享受一个人的晚饭。
一块饼子吃完,林一解下腰间的葫芦,喝了口酒,便双手枕脑后,闭目养神。
四五丈外,不时有说笑声传来。
“黄大哥,这是小弟烤的肉脯,您来尝尝!”金科陪着笑脸,对坐一起的黄家齐讨好说道。
“呵呵!自家兄弟,无需客套。”黄家齐接过金科手的肉脯,笑容满面。
这段时日来,黄家齐对金科热络了许多。
虽有木管事头上顶着,只是自家外门弟子的身份,总让金科黄家齐面前抬不起头来。
眼的黄家齐,言谈举止,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高傲,让金科放下以往纨绔作风,一味讨好起对方来。内门多些熟人,也算是此行一种收获。
“金老弟,这趟差事回去,门内定会有所奖赏的!你等外门弟子武功虽是不济,可外事堂,同样能混得风生水起的。”黄家齐嘴里塞着吃食,不忘说着话。
金科忙又递过水囊,笑道:“还不是要靠黄大哥关照才行!小弟当以黄大哥马是瞻!”
黄家齐喝了口水,拍了拍金科的肩头,故作高深的点了点头。
诸人围坐一起,各自吃喝谈笑着,无人意二人的对话。
“道长随我等一路餐风露宿,可还经受得住?”孟山冲着身边的真元子笑道。
真元子摇头道:“贫道也是见惯了冷风寒月的人,如今有缘与贵派同行出游,乃此生莫大的幸事!孟长老不嫌弃贫道累赘,已让人惶恐了。”
孟山哈哈大笑,正欲开口,忽然神色一怔。真元子也同样凝神不语。
二人同时转身远眺。
一轮明月下,淡淡烟尘升起,随即隆隆马蹄声传来。
篝火旁众弟子皆被惊动,季汤与罗融已跳起来。
夜色刚刚降临,会是何人来此?
对方人数众多,月夜纵马,来意不明。诸人纷纷望向孟长老。
“罗融带人守护营地,季汤随我来!”孟长老嗓门洪亮,众人应声,长剑出鞘,紧紧护住了营地。
孟山环顾四周,气势威严的点点头,带着季汤向马蹄声迎去。
元青、元风拎着长剑,面带兴奋,来到真元子面前说道:“师父,我等也去瞧瞧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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