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 / 1)
林立直觉这男人不是普通人,气质非凡,格调与这小乡村格格不入,严重的违和感,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江昊的身份,好在年纪轻,血气方刚,早就不想留在这破地方,也不管那来人的身份,也不管是否以后有危险,头脑一热应下:“我要跟你走。”
他说的是我要跟你走,而不是愿意。
江昊那时心里头也有些异样,毫不吝啬地流露出对他的欣赏。他能从这少年的眼中看出对生活的渴望,大胆激进。
江昊淡淡一笑,又问他:“走了以后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也许根本没命回来,你怕不怕?”
那时还是夏末,高温久持不下,农村的上空高挂着炙热的日头,毒辣又刺目。他却迎着金灿灿的日光告诉江昊:“不怕。”目光坚定而深远。
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原来叔叔跟着的大老板就是他,他跟着江昊进了市里,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江昊却对他格外包容,甚至还亲自教他功夫,防身术。
林立话不多,跟着江昊只是听他吩咐他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他不说的他也从来不提。包括林全,江昊从来不提,他也从来没问过。
“在想什么?”江昊出声打破他的沉思,林立一怔,忙回道:“想起刚跟着先生的时候,一晃两年多过去了。”
江昊头也没抬,状似无意地问道:“想说什么?”
“先生当初怎么会找上我的?”
江昊这才抬头看他,双眸深邃,良久才回他:“全叔的委托。”
车里片刻的宁静,他也没想到江昊就这么提到林全了,他张了张嘴,一时无言。江昊放下手中的资料,抱壁好整以暇地望着他沉声开口:“沉不住气了?”
林立面色有些尴尬,还不待他开口,江昊微微勾了勾嘴角道:“不过你倒挺沉得住气得,这两年都没问过我。”
林立忙道:“不敢多问,先生愿意告诉我的事自然会告诉我,先生既然没提,肯定有先生自个儿得原因。”江昊轻笑,“那怎么现在又憋不住劲儿了呢?”
“只是想尽个孝道。”林立除了担心之外确实也想以前都是叔叔照顾他,现在他能自立了,当然想着给老人家尽尽孝道。林全也不算老,四十出头。
绕了半天,林立还是没问出来。江昊只是抿唇笑笑便没了下文。
林立也不敢在逾越,只得沉下心来去看资料,看到余果两年前的经历,随口提了句:“以前都没发现,夫人原来是香港人?先生那您跟夫人在哪儿认识的呢?”
他们手里拿的是余果这两年的资料,江昊一早便看到了,弄一个香港户籍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如果说户籍可以作假,那么她这两年的经历同样可以是假的。江昊几乎没有怀疑过这就是他认识的余果。
如果说余果为了躲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如果说余果失忆了那这些东西又是谁给她弄的,江昊想想就觉得太阳穴发疼,别又给他招回什么人,不然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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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乔松的事情解决了,余果心情也好了很多,躺在床上睡了会便去阳台通了会儿风,床边还放着昨晚赢的一百万跟江昊的本金。
她盯着那两个皮箱子看了好一会儿,看来她得好好想想怎么离开这里。这种被时时监控着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并且你还不知道摄像头在哪儿。
余果饭做好好一会儿江昊才回来,她差点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江昊拿着钥匙定定地站在门口望着她,余果捋了捋头发进厨房去给他热菜。
身后蓦然传来一丝丝温度,余果知道他站在背后,镇定自若地将饭菜放进微波炉里,阖上门,按了一下红色的按钮,然后轻轻转好时间。
整个过程都没回头瞧他一眼,江昊是什么人,沉得住气,就抱臂倚着车门斜斜地望着她,灼热的视线紧随着她。
余果无语,这才回身白了他一眼,“看看能看饱是吧?不会去拿碗?”
江昊脱了外套,黑色衬衫贴身地紧裹着他,映衬着他匀称的身材,余果不知为何又想起那天晚上他灼热的气息以及急促的喘息伏在她耳测,顿时有些脸红,心跳骤快。
江昊还是如同雕塑一般盯着她,余果忍不住咒骂了一句。
房间的气氛瞬间暧昧起来,空气刹那凝固,“叮——”声响过后,余果长舒了口气,忙去端菜急急匆匆从他身边走过,见他堵着门不让道,狠狠用手肘顶了一下,“好狗不当道!”
江昊沉眸,眼底深意不减,缓缓起身让开。视线紧随着她,余果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放下碗筷,低着头转身快速地说:“好吧,我承认我今天看你电脑了。”
倚在门框上的男人嘴角终于有了浅浅的弧度,“还有呢?”
余果眼珠一转,“还用了你的剃须刀……”
江昊淡淡嗯了声,“做什么?”
“刮腋毛。”余果实话实说。
江昊嘴角抽了抽,问:“你怎么知道书房没监控?”
“猜的。”
她也是琢磨了一下午,才下的结论。其实这房子有监控的应该不多,办公的地方不可能装监控,那么书房肯定没有,卫生间肯定没有,那么还有一个地方肯定也没装,客房。客房装监控家里以后还能来人么,江昊应该还不至于变态这种程度。
她分析下来,这套房子有监控的地方大致就在客厅阳台和他的卧房了。
她说完,江昊看着她的眸底充满笑意,“聪明是聪明,不过厕所是真装了监控。所以,我一下午都在看你用我的剃须刀刮腋毛……”
☆、第15章
余果脸色顿时气的涨红,眼神尴尬地四处扫着,只想破口大骂却还是生生忍了下来。江昊斜倚着门框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蓦然身子微微往前倾大掌箍着她纤细的腰肢往自己怀里带,随后俯身凑近她耳畔低低地说:“还好用么…”
嘭——
余果仿佛可以听见自己的肺似乎都气炸了,身侧的男人却还该死地调戏她。她狠狠用手肘顶了他一下,转身跑进了他家的客房。
她猛的关上门,身子服帖地靠在门背后,心跳骤快,脸红的更不像话,有种奇异地感觉从她心头缓缓滑过。
余果第一次给林乔安发了信息,“乔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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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果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跟林乔安解释,想了半天还是只发了她的名字过去,林乔安回的很快,“怎么了?”
林乔安是九港有名的名媛,她爸爸是房地产业的大亨,说来也怪,两人性格完全不同,却一见如故好的密不可分。
余果迅速回复:“有个变、态偷看我刮腋毛,可我居然一点儿想揍他的感觉都没有?”
林乔安性子大咧,回的是一个春心荡漾的表情外加一句话,“你、完、了。”
余果开始心慌了,“什么意思?”
乔安索性电话拨了过来,“你不跟我形容一下那个男人我不好下判断。”
余果知道乔安的意思,她所说的形容便是看对方是个高富帅还是个穷*丝。
余果想了想,一个人住这么大一套复合式公寓就算不是富二代也肯定不是*丝级别,“身高185cm左右,金钻花苑一套复式公寓,工作总经理以上,长得…”
林乔安迫不及待地问:“长得怎么样?”
余果顿了顿,“很帅。”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的林乔安尖叫起来:“我靠!居然给你捡到宝了!遇到这种货色你还犹豫什么?上啊!皮衣蜡油高跟鞋皮鞭一起上啊!”
噗……
“不过别玩大了啊,郑永东快回来了,你自己看着办。”林乔安提醒道。
余果突然沉默下去,没开口。
一提到郑永东,林乔安便开始喋喋不休地碎碎念:“不过你跟郑永东算怎么回事啊,就这么耗一辈子啊?…”
一提到郑永东余果便不说话,每次几乎都是一样,林乔安索性懒得再说,“你再这么拖下去就嫁不出去了,行了行了,我懒得管你了,我自己这儿还一大堆事儿呢!”
余果这才开口,“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林乔安哀嚎一声,“还不是相亲的事?我家老爷子现在每天在家给我物色这个物色那个,一会儿是老战友的儿子,一会儿是某某企业老总的儿子,这不,又给我找了个医生。”
余果拖着音噢了声,“医生多好啊,医生多有派头啊!”
林乔安不悦:“我谢谢你啊,你要是喜欢介绍给你?”
余果笑着,“好啊。”
林乔安啧啧道:“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我告诉你郑永东他要是再不利索点老娘分分钟给你找个高富帅!”
说完之后,林乔安突然正了神色问道:“戴乔松最近有没找你麻烦?”
余果微微一怔,“没。”
林乔安是什么人,余果眨一眨眼睛她都能看出她心底的小九九,“别惹我发火啊余果,说实话,找了没?”
林乔安什么性子余果也清楚,好说话的时候很好说话,不好说话的时候很不好说话,有仇必报,而且是加倍的,直到心里爽快位置。
林乔安有资本这样,她爸爸在九港的地位是坚不可摧的,而余果不一样,她没有林乔安的背景,更没有一个她那样的爸爸,她不能习惯了仰仗别人,其实她已经习惯了,现在她想挣脱。
“这姓戴的是找死么?等着老娘分分种找人削了他!”林乔安说这话的语气明显有些恨铁不成钢。余果性子淡大多事情过了一会儿她就忘记了。
“算了,已经解决了。”余果淡淡道。
林乔安不信,“切,你解决的了?”
余果顿了顿才说,“他解决的。”林乔安半晌还没反应过来余果说的他是谁,“谁?郑永东?”林乔安才反应过来,惊呼:“一夜情对象?”
噗——
林乔安不死心又追问,“你们发生关系了?”
余果脸色涨红咬牙道:“没有!”
余果只能说她并不讨厌江昊的入侵,可她受不了江昊以这种方式限制她的自由!
余果胡乱扯了两句便挂了林乔安电话,陷入暗忖。
**
第二天,林立就差遣着几个人搬着东西在公寓里进进出出,余果定睛一看,才觉得那些东西有些眼熟,忙叫住,“林助理!”
林立其实不大愿意搭理余果,生怕惹着她哪里不高兴白挨老板揍,江昊大多还是很民主的,不会真揍,就是顶多多出几趟差而已。
他颤颤巍巍回过身子道:“余小姐早。”
余果终于看清地上的全是自己的生活用品,沉着脸说:“谁说我要住这里了?谁让你去我家搬东西的?”
问了等于白问,林立做的事除了他还能有谁吩咐的。
林立哪儿敢惹她,匆匆忙忙叫人放好东西脚底抹油就跑了,空荡荡地房子又只剩下余果一人。
江昊二楼有个健身房,她一会儿上去跑跑步一会儿浇浇花,又开了电视看了会儿,电视都是循环往复的电视剧,播了几十年的电视剧还在一如既往地播着。
转到娱乐新闻台的手微微一滞,屏幕上的女人余果有点眼熟,是杨琳。那天一直拽着她的手叫她余果余果的那个女人,也是第一次见到江昊的那天。
杨琳容光焕发,一身黑色紧身连衣裙衬托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屏幕下方是一行引人注目的大字:杨琳成功跻身内地四小花旦。
余果突然想到前不久看到的一条娱乐新闻,说杨琳被神秘人士包养,演艺事业再创新高。
不知怎的她就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他们两的时候。
她面无表情又换了个台,此时电视里正放着千术,余果目不转睛盯着看了会儿,开始翻箱倒柜还不容易找出两颗骰子开始玩了起来。
江昊回来的时候,她还在玩。
英俊的男人轻轻靠在门上看她玩的一本正经,却也没出声打扰她,余果装模作样地摇着手里的骰盅,啪一声重重放在茶几上。
揭开骰盖的时候,五个骰子齐齐立成一竖,江昊嘴角微勾,轻轻击掌,“练了一下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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