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1)
韩宛若仍在歇斯底里的叫嚷,高宗翰终于发了怒,“够了!”
他极少发怒,所以这一声非常的有威慑力,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时,他沉了沉气说道:“怜惜,你去安慰安慰阿寻,将她带到房间里休息。宛若,你也冷静冷静,等大家都心平气和了,再好好沟通下。”
高宗翰说完就扶着韩宛若的肩膀,将她带到了楼下的客厅的沙发上,若不是楚寻堵在二楼的楼梯口,或许他会带妻子直接上三楼休息。
小皓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悄悄开了条门缝,紧张而害怕的看着外面的一切。早上那一幕,多少刺激到了年幼的孩子,他现在是真心有点害怕楚寻姐姐了。虽然他现在感觉姐姐被妈妈骂的那么惨,很可怜,但是他却没有勇气站出来安慰姐姐。
阮怜惜听了高宗翰的话,上了二楼。
楚寻俯视着阮怜惜,看着她一步步走进,心中千回百转,情绪起伏不平。
“为什么?”当阮怜惜站在她下面的一个台阶时,楚寻终于忍不住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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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怜惜诡异的笑了笑,声音不大,“你是问我早上为什么不救你?还是在医院替你的好表哥做了伪证?”
“为什么?”
“我不想的,是你逼我的。从你第一天来到这个家我就感觉到你是个威胁,可我没想到你竟然想夺走本属于我的一切,我忍你很久了,这都是你逼的。”
楚寻不解的摇了摇头,她握紧了楼梯的扶手,实在不明白阮怜惜为何这么说。
“我知道你缺爱,可你也不能夺了所有人的爱啊!自从你来后,小皓一天到晚黏着你,干爸也对你的关心多过我,干妈对我也变了。这样还不够!你还要当红娘撮合沈博文和你那个家庭教师,我也忍了!可你凭什么让高奶奶对你高看一等,凭什么你已经有了管震,还要抢我的阿泽?!”阮怜惜咬牙切齿,可是她声音不大,在下面的人眼里,只当是她是在竭力劝说楚寻什么,“你想让我一无所有是吗?我跟你有多大仇?呵呵……既然如此,那不如我先送你一程!我阮怜惜从来就不是包子!”
楚寻笑了,笑的人心底发寒,“是吗?你不是包子。那你就认为我是善类?你说若是我将你这点恶毒的小心思都告诉高以泽,你猜他会对你怎样?”
阮怜惜的脸色刷的变得惨白,“阿泽他根本不会信你!”
“信不信难道你心里还不清楚?阮怜惜啊,你根本配不上高以泽。”
阮怜惜眸中恨意毕现,嘴角讽刺一笑,“我配不上阿泽,你也不见得配得上管震,你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身子怕是早就不干净了吧?”
“啪”楚寻扬起胳膊,那一巴掌下去,又响又脆,惊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俩。
阮怜惜的脸颊旋即显出五个手指印,可是她却无声的笑了。
“我本不想做的那么绝,可是你逼我的。”
楚寻眼睛不自觉睁大。
楼下韩宛若已经站起了身。
阮怜惜突然带着哭腔拉住了楚寻的胳膊,“阿寻,有话不能好好说么,你怎么了?你到底是怎么了?”
楚寻反感于阮怜惜的触碰,刚想抽出手,阮怜惜突然拉住她的手朝自己的胸前按去,而后尖叫一声,身子猛的后仰。
楚寻反应不及,却也是本能的捞了一下,但阮怜惜避开了,她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阮怜惜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向后倒了下去。
尖叫声,惊呼声,瞬间响彻整个大厅。
楚寻都忍不住替她痛了一把。
何必?如此下血本!
不过,此时的阮怜惜压根就没想到,她只不过想假摔一下,却真的伤了脚踝的骨头,本也不是严重的伤,却因为她之后的种种作,没得到很好的治疗与休息,最终导致她竟成了跛子,正所谓no zuo no die,她的后半生也注定了充满了愤怒,后悔、怨恨与深深的委屈。
楚寻快步的跑下楼梯。
够了!真实够了!这到底是要闹哪般啊!
韩宛若却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拦在楚寻与阮怜惜之间,在楚寻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
“滚!”
“啪!”又是一巴掌。
韩宛若正想打第三个巴掌时,高宗翰从她身后捉住了她的手。
楚寻完全不在状态,整个人混沌的厉害,眼前发生的事,就像梦境般,让她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楚寻!!你到底安的什么心,非要将我们家闹的鸡飞狗跳你才开心!”韩宛若嘶吼着,她弯下腰抱住阮怜惜,眼睛却恶狠狠的盯着楚寻,“你滚!从哪来滚哪去!我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你给我滚!你已经满十八岁了,我早就对你没有义务了!从今后我们断绝母女关系,你的生死再也不关我的事!算我求你了,你走吧!不要在留在这里害我了!你走啊!”
楚寻的心头宛若被钢针猛的扎了下,痛的厉害,却没有血和眼泪。
她抬起脚步,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跑去
“姐姐……”小皓突然站在二楼急迫的喊道。
楚寻也就稍微那么顿了一下,再之后风一般的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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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楚寻就要完全黑化了……
☆、第54章 蜕变
夜幕降临,本来开车等红绿灯的君钺无意识的看向某处时突然顿住了,而后他毫无顾忌的开了车门。
“老板,这里是路中央。”
君钺不羁一笑。
君钺走向那家打着牛肉面馆招牌的小吃车旁,而后长腿一跨,坐到了路边摊的长凳上。
见身旁人仍旧埋头苦吃,一点反应都没有,君钺忍不住打趣道:“什么山珍海味,吃的这么香?”
正吃面的人似乎是受到了惊吓,猛的抬起头。
君钺一看清她的脸,便愣住了,而后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你这是怎么了?”
楚寻胡乱的擦了把满脸的泪水,扯扯嘴角,想笑,眼泪却先一步落了下来,她无奈的一边用纸巾擦着眼泪,一边用手指着面碗。
一碗面,半碗辣,只消一眼,就辣的君钺胃痛。
“太辣了,眼泪止不住的流。”楚寻擦着眼睛,断断续续的说道,带着浓重的鼻音。
君钺疑惑的看了眼艳红似血的汤面,又看向楚寻红肿的眼睛,心头闪过一丝古怪。
“你不是明天高考吗?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
楚寻顿了顿,过了好一会,才埋着头,声如蚊呐,“借我点钱可以吗?”
君钺眉头一挑,“……”
“我会还你的。”楚寻咬了咬唇。
君钺似是想起了某事,嘴角一勾,戏谑道:“我还没问你,前天高以泽莫名其妙转了一笔钱给我,我问他,他说你不想欠我的。”
楚寻抬起头,愣了好一会,才想起缘由,“那是阮怜惜礼物的钱。”
君钺偏头看着她,“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不想欠我的,怎么又从我借钱?”
楚寻没有说话,片刻后,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凑够十块钱递给摊主,而后直接走了。
君钺失笑,摇了摇头,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俩人一前一后走了好一段路,君钺实在觉得有些无聊了,快跑几步拉住她。
楚寻正想挣开,君钺松了手,翻出钱包,将里面所有现金全部抽了出来。
“只剩四百了,不够的话,这张卡给你,密码是六个六。”
楚寻默然,点了头,而后伸出双手接过现金,“谢谢,卡不用。”
君钺嘴角一歪,“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吗?
他的话还未说话,楚寻突然跑开了,君钺不解的追了几步,只见楚寻毫不犹豫的上了一辆刚刚开过来的公交车。
“喂!”。君钺停下脚步。
“钱我会还你的。”楚寻从公车的窗户伸出头喊道。
“喂!”
公交车发动的同时,楚寻缩回了头。
君钺无奈的耸耸肩,自言自语道:“还什么钱啊,不如请我吃饭。”
**
楚寻犹豫再三还是打车去了高家,她可以借钱在宾馆过夜,但却无法伪造参加高考的相关证件。
楚寻在高家的大铁门外徘徊了许久,巍峨冰冷的铁门让她心生寒意,此情此景,让她不由的回忆起第一次来高家的情景。
“小皓,若是我现在按响门铃,能应门的是你该有多好啊。”楚寻默默的想着,却怎么也下不了决心去按门铃。此时园丁老陈刚巧经过,楚寻正想躲开,老陈喊道:“是二小姐吗?”
楚寻无奈,只得从阴影处走出来。
老陈看清门外的人后,就要上前开门。楚寻抓住铁门的栅栏不好意思的开口,“陈叔,我不进来了,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老陈听楚寻说完,想了好一会,又见楚寻一脸恳求的看着他,,于心不忍的叹了口气,“好吧,楚寻小姐,你等一会。不过我一个园丁,随便进出雇主家的房间拿东西,我怕会被人看见说闲话。”
老陈这么说着还是转身向大屋走去。
楚寻见老陈的身影渐渐远去,脱力般的靠着铁门,仰头看着寂寥黑沉的夜空,乌云密布,闷热,潮湿,看样子,今夜会有场大雨呢。
“楚寻小姐,”老陈去而复返。
楚寻回过身,几乎与此同时,强烈的灯光一闪,汽车喇叭声随即响起。
楚寻的神经猛的绷紧,来不及接老陈递过来的东西,掉头就要跑走,汽车却险险的在她的面前刹住。
楚寻被车大灯刺的睁不开眼,顿住了脚步。
“你怎么来了?”韩宛若尖锐的声音骤然响起,饱含着滔天的怒气,让楚寻情不自禁的怀疑,她是不是又受了什么刺激。“你还嫌害的我们家不够?”
楚寻沉下脸,挺直脊背站好,尽量不让自己看上去太狼狈。
“拿出来!”韩宛若怒气未消,直接抢了老陈藏在身后的密封袋。
老陈面上一僵,解释道:“夫人,那都是二小姐考试的东西,小皓少爷拿给我的,我没有随便进出雇主家的房间。”
“考试?”韩宛若冷嗤一声,直直的看向楚寻,“你还有脸回来说要考试?管震已经跟其他女孩子好了!你就算能考上大学还有什么意义!”
楚寻垂在身侧的手指一抖,面上却无甚反应,声音冷硬,“我为我自己考试,为我自己活着,不像你,离了男人就活不了。”
韩宛若似是被刺痛了某根神经,怒火滔天的嘶吼,“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你一直都看不起我这个做母亲的是吧?你有个性!有尊严!不需要男人仍旧能活的精彩!好啊!你有本事就不要依仗我这个母亲,反正我现在所有的一切也是男人给的!你既然看不起这些,享受的又如此委屈,当初干嘛非要来投奔我?你是来报复我的是吧?搅合的我家鸡犬不宁!让我沦为所有人的笑柄!很好,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开心了?你可以为你死去的父亲报仇了?”
这一天韩宛若真是连番的受到刺激,先是女儿的丑事被高老太太听个正着,接着楚寻又将阮怜惜害的脚踝骨裂,回来的路上,去餐厅吃顿饭,又碰巧听到徐敏兰和王太说到管震移情别恋的事。
其实徐敏兰也没说啥,只是和一起吃饭的王太聊到孩子们的事时,提了下有个女孩子缠管震缠的特别紧。王太就问了那女孩的家庭背景,徐敏兰说了后,王太唯恐天下不乱的一个劲劝徐敏兰撮合管震和那女孩。这中间更编排起韩宛若的不是,楚寻也被王太贬的一文不值。
王太和韩宛若有过节,徐敏兰心知肚明,说句心里话,徐敏兰从内心深处并不想和韩宛若结这门亲,一是韩宛若的一些行事作风她是真心看不惯,二是她担心楚寻成长过程中受过太多磨难,会有性格缺陷。年轻人恋爱的时候可以不管不顾,可一旦结婚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稍有不慎,轻则伤筋动骨,重则赔上整个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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