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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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下决心,此人朕要了!!!

……

只不过要起来只怕不容易。

与七弟毓王那些没甚重要,随意玩玩的小太监们不同,莫思远是个如蜜桃般可人的——臣子,还——想到思归之前那些勇猛的业绩,陛下瞬间有微微的牙痛之感——还十分的厉害,并且貌似只喜欢美女————

思归看不到陛下的神情,就算看到了也绝猜不到陛下会有如此曲折的心路历程,只是觉着眼下的情形既尴尬又危险,苦着脸扭头再努把力,“陛下?!我——臣我这样有点冷。”

陛下这才轻轻把丝被盖回去,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口吻如常,“是伤得挺重,也难怪你一动就痛,看来还得再好生将养几天,宫里的周太医是疗外伤的圣手,朕回去就命他给你配两副药来。”

思归松口气,“多谢陛下。陛下刚刚继位,一定有诸多要务缠身,还能惦念着我的这点事,微臣实在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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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间,顺平几乎没把眼睛瞪成铜铃,对着思归直跳脚,“您,您就这样让陛下看啦!”

思归很没脾气,无奈道,“那——他实在想要看就看呗,我反正趴在那里,最多给他看看屁股大腿,看两眼又不会少块肉。”

顺平险些要捶胸顿足,“不是这么说阿!您那里谁也不能给看,您的清白阿!!!”

思归给他个白眼,“那怎么办?我趴着不能动,陛下高高在上,我行我素习惯了,从来都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压根就没有要提前征求一下我意见的意思,抬手就把我被子给揭开了。我难道还能为了这个去揍他一顿?那一位可是已经登基,开始称孤道寡的人物,换你敢不敢去揍他?”自暴自弃往枕头上一趴,“反正我是不敢!”

顺平吓得一缩脖,颤声道,“那小的我肯定也是不敢的。”缩完脖之后却还在纠结,“——那也不能给人乱看,您的清白阿!”

思归给人看两眼其实觉得无所谓,只要别暴露了身份就好,因此听顺平不停唠叨就十分心烦,斥道,“瞎闹什么!”朝着一旁桌上堆放着的一大堆奇珍药材名贵补品努努嘴,“陛下大概是有些内疚了,就是想看看我的伤情如何,你这两天帮我擦身上药,不也天天在看,治病疗伤时候的特殊情况嘛,那有什么。”

桌上这些东西都是陛下回去后就立刻派人给送来的,思归没力气细看,只是大概瞅了两眼,就发现其中有雪蛤老参,燕窝珍珠,都是宫中的上好东西,这样一大堆可价值不菲,可见是陛下对她的凄惨样动了恻隐之心。

顺平见思归被他烦得快要翻脸,这才不敢再叫了,只十分忧郁搔搔头,躲去一旁唉声叹气,“唉————”,心想我是被逼不过,走投无路下的无奈之举,怎么能一样。

思归趴在床上再养两天伤,就听说去扈崂关调穆将军麾下大军的葛俊卿回来了。

扈崂关的半数兵马也已经驻扎在了京城以南二十里的大营之中。如此一来,京中的局势彻底尘埃落定,就算再有心怀不轨,伺机蠢蠢欲动的臣子,被这数万大军震慑着,也知道楼家事败已成定局,再顽抗下去也毫无意义,不若趁着还没有折腾丢乌纱性命早点偃旗息鼓。

思归也很高兴,吩咐顺平,去请葛俊卿有空暇时来她这里一趟。

早上刚吩咐下去没一盏茶功夫,葛俊卿就来了,思归还在纳闷,顺平这小子长翅膀了不成,速度这么快?

葛俊卿就已经满脸忧色地快步进来,“思归,你怎么搞成这样!我昨晚回来听余涵说起你惹了祸事,都快担心死了,今早便先过来看看你。”

“哦,”思归明白,原来不是顺平速度快,而是葛俊卿自己主动来的,虽然觉得自己就算被杖责得很惨,他也不至于就要‘担心死了’这般严重,但也很是感激,“多谢,我没什么大碍,就是要在床上趴段时间养伤。”

葛俊卿连日奔波,不复往日的丰神俊朗,眉宇间有些风霜之色,倒是少了些以往养尊处优出来的贵公子样,多了点英武男子气概,皱眉看着思归还是有些寡白的脸色与明显削尖的下巴,叹道,“你实在不必如此,这又是何苦!”

思归仰起身,奇道,“我受人恩惠,人家有难时自然要鼎力相助,连柳余涵那个文人都说道应当如此,你难道反觉着我应该做忘恩负义,有负佳人之事?”

葛俊卿伸手帮她拉拉滑下去的被子,“自然不是,我是说世道艰辛,你到底是个女子,硬撑着受这些罪太过苦了自己,这又是何必呢!”

思归最不爱听这话,“这都是我自己的事儿,我不撑着难道还想让谁替我撑着不成?”顿了顿,想起自己找葛俊卿的初衷,因为有求于人,便压下不悦,又探身朝他凑了凑,脸上带着亲善示好的意味道,“大少爷,我有一件事,可能有些麻烦,但是想来想去只有拜托你最合适,不知你是不是能帮我个忙?”

葛俊卿凤目闪动,一时心里竟有些紧张,定定看着她,“你说,只要是我能办得到的。”

思归不好意思一笑,“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实在是不能随意找人在身边伺候,有时很是不方便。我在你们家那两个丫鬟秋嫣和秋苧如今在哪里?若是还没有配人能不能送来京城我这里?我回头另买几上好的丫鬟还给你。”

葛俊卿脸色一黯,他方才一时之间竟以为思归不能找旁人,只能靠着自己的事情会是想要找个抽身退步后的归宿,那自然还是自己最合适。

强忍住心头涌起的失望之情,“我明日就派人回去将你那两个丫头悄悄带来,不过是两个下人,你留在身边用就是,不用见外,还要另买丫头来换。”

思归就是和他客气一下,也觉得两个小丫头对财大气粗的葛家来说没甚要紧,送了自己也无妨,她是真的很需要这两人在身边,便不客气,“多谢!”

葛俊卿有句话忍了许久,这时便想要问问思归:上次在牡丹园你那样痛斥杜若兰,不欲她总粘着我是否是真心所想?

却听思归说起了别的,“我听说陛下有意让你顶兵部侍郎并参知政事的缺儿。”

葛俊卿道,“是有这回事,你怎么知道?”

思归道,“前日顾白顾先生来看我时说的。”微微一笑,“大少爷,日后你我二人就是平级了。”因她以前在葛府总把葛俊卿放在自己顶头上司的位置上,所以此时能够平级就十分开心,忍不住要提前说一说。

第四十九章

思归因为卧床养伤,错过了新皇的登基大典。

只听说是盛况空前,在轻易不用的隆安门举行了金凤颁诏仪式,皇帝率文武百官,三卿九公祭天,祭祖,颁下登极诏、颁恩诏,诣太庙,奉上册宝,追尊四代考、妣,告礼节性社稷,改元景泰,而后大赦天下。

唯一的缺憾是因为先帝当年一直对太子有些忌惮,不愿他通过联姻拉拢了哪家重臣,但也不想委屈儿子娶个没有身家背景的女人,在此矛盾心情的左右下一直没给他立太子妃,而新皇登基前也没定下合适人选,于是不曾册封皇后,中宫空悬。

如此难得一见的盛况思归没能亲眼看到,不禁万分遗憾,同时又很是心虚地在听人宣讲新皇登基后要注意的众多避讳时才发现,自己以前竟然一直不知道太子的名字叫做苻祁!

‘工作’了这么久,竟然连大老板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思归不由要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对工作太不认真重视了?

反省过后认为,这事儿还真不能怪自己不敬业认真,而是和这个时代有关,以前的殿下如今的陛下,身份实在是太高,导致他的名字一般不会有人去叫,尊称就足够用了,估计他那名字只有老皇帝才有资格叫叫。

苻祁,苻祁,把陛下的名字在心里默念几遍,思归很觉趣味的发现,像葛俊卿,柳余涵那些世家子弟,一个个的名字还都要起得风雅有致,怎么到了陛下这里反而如此简单?

随即想起苻祁那张脸,立刻又认为还是这名字好,人已经长成了那样,再配个花里胡哨的名字实在不如简洁的有气概。

思归倒不是认为苻祁的长相有什么不好,但总认为一个大男人的脸精致优美得赛过所有美女,那感觉实在是逆天,让思归在私下里总要不自觉地把‘妖孽’这个评语往他身上套。

陛下自然不知道受伤的蜜桃还有闲情悄悄的对他从名字到长相都进行了一番大不敬的品头论足。他就是百忙之余还十分惦念思归的伤势,每天都会派人来问问。后来听说思归已经能起身在房中走走,侧坐一会儿也没有问题时,就派出一乘里面铺了无数层垫子的软轿把思归接进宫去了,说道数日不见,朕十分挂念,想要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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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归几乎要被感动到,她这次虽是被苻祁一怒之下才命人责打成重伤,但却并没有怨怪对方的意思。要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思归在陛下起事最紧要的时候做出徇私放人的事情,自己也认为该受处罚,有着受重罚的心理准备的,只不过对杖责这种野蛮落后的责罚方法很不敢恭维,私以为要是能换成罚俸或者降职记过之类的就好了。因此陛下表现出来的超乎寻常的歉疚和关心让思归都有些受宠若惊,对于自己悄悄把人家的长相评价为妖孽的不厚道行为几乎要产生惭愧之情。

陛下没有住在先帝的寝宫,而是住在了明德殿,思归因为有特许恩准,所以能够不用走路,一路被软轿抬到了殿中。

苻祁穿着明黄色的龙袍,身上比以前更多了不少威严之气,思归以前见太子时就不时要提醒自己要恭敬小心,这时就更加谨慎,规规矩矩地准备行礼,口称,“参见陛下。”

刚要跪下,苻祁那边就已经让擢升了大总管的李固过来拦住她,招手道,“你身上有伤,别折腾这些了,快过来歇着。”

思归惊讶发现,苻祁竟然亲民细致到让小太监提前给她准备了一张铺了绵软丝被的软榻,那意思是她可以上去躺着和陛下说话,吓得连忙推拒,“这也太无礼了,臣可不敢,哪有臣下躺着您坐着的道理!我站会儿没问题,肯定撑得住,陛下不用担心。”

陛下见他不肯,便先去软榻上坐了,拍拍另一侧,“你不用躺着,侧靠会儿好了,朕和你一起坐这边,这可不用紧张了吧。”不待思归再推拒,对一旁小太监道,“你去把案上沙漏放好,等到了时候叫朕。”转头对思归道,“朕宣了武阁老来议事,过会儿他就该到了。”揉揉额角,“这些日事情当真多,朕也就只能抽出这么一会儿功夫和你说两句话。”

思归听了这话,不敢再胡乱扭捏推让,耽误了陛下的宝贵时间他可担当不起,过去在苻祁的身边小心坐了,“谢陛下。”

苻祁侧头细细在思归脸上看了看,觉得虽还不能算是只饱满蜜桃,但已经隐隐有了要恢复的趋势,没有了之前的苍白瘦削,心里还算满意,问道,“你在京中没有家眷府邸,而武毅营提督一般都是宿在营里,你以后是打算直接就住在城西大营中还是在京城里另外置办一套宅院?”

思归还没想过这个,她如今迥然一人,随身只跟着个小厮顺平,住在哪里都无所谓,今后也没可能搞出一大堆家眷来,想一想便道,“臣打算住在营中,管带起来方便点。”

陛下点点头,又道,“朕想着你在宫中也得有个宿处,回头让人给你准备出来。”见思归脸现不解,就解释道,“朕想让你经常来陪朕练练功,你住在营里太远不方便。你反正是中常侍,住在宫里也不打紧。”

陪练武这活儿思归还真是好久没干了,与陛下肩并肩坐着,侧眼就能看到那如美玉雕成的侧脸,脸上神色平和,思归没有身旁龙威过盛,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紧张感,于是直言问道,“不是有武艺师傅一直在陪陛下练习吗?他们肯定比微臣这半吊子水平的强。”

苻祁露出个有些嫌弃的眼神,“那些个谨小慎微的家伙,原先陪朕练武时就总是畏首畏脚的不敢使力出手,现在更甚,和他们练着没意思。”

思归很能理解,觉得那些人的表现是人之常情,迟疑道,“臣恐怕到时还不如他们胆大呢,万一让陛下失望了可怎么好。”

陛下对着思归静默了一小会儿,然后才道,“不会的。”相信只要是蜜桃来陪练,怎么练他都不会失望。

思归不晓得他为什么这么肯定,觉得坐得久了伤处还是疼,便想要站起来,不好意思,“陛下,我还是站会儿吧。”

苻祁眉头微微动了动,问道,“伤处又疼了?”正好看沙漏计时的小太监过来轻声提醒,“陛下,时辰到了。”

思归顺势告退。出来后还在微微疑惑:陛下登基后怎么反倒更加亲民了?以前当太子时都还要比现在这样清高矜贵许多。

等到辅佐殿下登基有功诸人的封赏旨意颁下来后,思归的职位着实‘吓着’了不少人,首当其冲的是刚从金陵回来的平阳候世子赵覃。

平阳候府在金陵很有势力,这次全力攘助殿下登基,立有大功,金陵以及周边的数个郡县都是靠平阳候在地方上安抚震慑,因此除了赏赐丰厚外,还将小侯爷召进京城授以护军参领之职以示嘉奖。

赵覃才从金陵赶回京城就听到个让他下巴差点掉下来的消息:和他总不对付的莫思远竟然被封了中常侍兼武毅营提督。

武毅营提督没问题,最多让赵覃有些酸溜溜觉得这小子升得过快。中常侍问题可就大了!那——那——那不是宦官吗?!

惊得赵覃连忙冲去找柳余涵,“余涵,圣上的旨意是不是出错了?怎么能加封莫思远中常侍呢?”

柳余涵叹气,“没错。”

赵覃瞪大眼,“没错?!你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是——”

柳余涵点点头,“我也是才知道不久,思远他天生身有残缺,是个宦官。小侯爷,这是人家的痛处,你千万看俊卿和我的面子别拿这个去和他打趣乱说。”

赵覃一脸呆滞,消化了半天才回过劲儿来,舔舔唇,恍然道,“我就说上次和他打架时那小身板抱在怀里有点不对劲呢,原来他算不得男人。”

柳余涵提醒他,“小侯爷!!!”

赵覃连连摆手,“晓得,晓得,我肯定不会当着他的面这么说。”自己又去一旁咂摸了半天,还是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虽然答应了柳余涵不去揭人伤疤,但满心里的好奇惊诧,只恨不得再去当面把这小子从头到脚仔细看看,过了一会儿后“嗨哟”一声,“他不是受伤了吗,我去探望探望他!”

第五十章

赵覃擦拳磨掌,兴兴头头地要去探望思归,柳余涵看他这个样子实在不放心,只怕他说话口没遮拦,莫思远又是个十分勇武的脾气,别要几句话不合两人又再打起来,只得跟着同往。

去了之后就觉得自己的担心很有道理,赵覃这小侯爷平时还看着人模狗样的,很有些世家子弟的风范,只是碰到莫思远时那嘴就分外的损,竟然见面就道,“早就跟你说姓邱的女子碰不得了吧,你还怪我不够怜香惜玉,体贴女人?你看看,和她走得近了能落下什么好?听说你这都在床上躺一个月了!”

思归已经卧床卧得忍无可忍,几乎要觉得自己在床上压出了一个人形的深坑,这几天刚能起身在房中慢慢走动,正有稍许的欣慰,就被赵覃找上门来说风凉话,立刻一竖眉,“你乱扯什么呢!想讨打就直说!!!”

赵覃哈哈大笑,“你都这样了还逞能?”

上下打量思归一番,忽然大惊小怪地指着思归的脸对柳余涵道,“柳兄!他,他怎么变样子了?!!不是黑里俏么,怎么忽然变成白牡丹了?”

思归被‘白牡丹’一词给麻了一下,斥道,“你才白牡丹呢,少见多怪!兄弟我本来就长这副模样!”说着慢吞吞走到一个有着厚棉垫的椅子上坐下,命人给柳余涵和赵覃上茶,接着解释道,“我以前一直带着几个伙计在外跑些小买卖,走南闯北的,模样粗糙点不易招人撩闲生事。”

赵覃和柳余涵对望一眼,然后一起问道,“那你的言下之意就是你以前故意把自己涂黑的喽?”

思归微笑点头。

她现在有了中常侍这个宦官身份作掩护,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不用再处处怕露馅。有点肤白,调高,喉结不显的小毛病也尽可解释得通,那自然就没必要再自找麻烦天天往脸上涂层黑粉。

赵覃不可思议地站近了又瞅着思归看了许久方道,“也是,你要是顶着这张又细又嫩的脸在外奔波是挺容易招麻烦的。不过现在怎么不怕了?”

思归似笑非笑看他,“小侯爷要不要试试,看看欺负了我这武毅营提督后会有怎样后果?”

赵覃立刻摇头,“那就不必了。”

京畿六大营的提督各个手握精兵不说,脑袋顶上还有一块金字招牌——那就是皇帝陛下的心腹重臣,极受陛下信任器重的,他吃饱了撑得才会去随意招惹。

柳余涵一听也笑,“早知小侯爷这般识时务我就不巴巴跟来,还怕你们两个一言不合又打起来呢。”

赵覃不乐意,“看柳兄你把我说得,莫思远现在可还在养伤,我怎么能干这种事!”

这方坐下来慢慢喝茶,因三人都是从金陵来的,便听赵覃讲讲金陵的近况。

赵覃的心思不在闲聊,没说几句又忍不住绕回到思归身上,“莫思远,你可真有意思,这相貌和性情怎么能如此南辕北辙,没有一点搭调的地方?”

思归撇撇嘴,“我怎知道。”

赵覃越看他越好笑,“长得这样细致清秀,却原来是个火爆脾气。你上次和我打架时费那么大劲儿做什么,只把这张脸露出来给我看看不就成了,我看了之后肯定就不忍心下手了。”

思归不信看他,“连邱夫人那样美貌娇柔,心思细腻的女子你都忍心当众把她骂个狗血淋头,何至于对着兄弟这张普通不过的脸就会不忍心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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