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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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给这位猫爷爷吃什么肉它都不吃,原来它吃玉啊,我的个乖乖,怪不得它是贡猫呢,吃玉啊。”寿儿一脸惊叹。

“也没听说长平公主的那只吃玉啊。”洛瑾瑶奇怪。

“喵~”小儿手掌大的玉佩啃完之后,这猫就睁着一对宝石似的鸳鸯眼滴溜溜的瞅洛瑾瑶,洛瑾瑶见它瘦的可怜,在头上摸了摸摘下一支白玉兰花的簪子喂它,它蹲坐着,举起爪子抱住,却不吃,只盯着洛瑾瑶看,一会儿向左歪歪脑袋,一会儿往右歪歪脑袋,好似把洛瑾瑶的脸正着看看,斜着看看,上看下看要印刻到脑袋里似的。

“喵~喵~”

这猫叫了几声,忽的扔下簪子,趁其不备,一口咬住了洛瑾瑶皓白的手腕。

洛瑾瑶疼的大叫一声,怎么甩却也甩不掉,气急败坏道:“臭猫,松口!”

寿儿一见撒开腿就跑,喊道:“奴才去寻大夫人来。”

“这该死的猫。”碧云恼恨之极,可又无处下手。

秋梦急了一身的汗,一把抱住洛瑾瑶的手,“小姐你别动,我来掰它的嘴。”

洛瑾瑶泪眼汪汪的“嗯”了一声,“真是一只臭猫,吃了我的玉佩竟然还咬我。好疼。”

她身娇体软的,哪里受过这伤害,眼泪都出来了。

“喵~”不待秋梦逮它,它猛地窜上洛瑾瑶的肩膀,拿毛茸茸的身子噌弄洛瑾瑶的脸,小模样又乖又灵气,哪有刚才咬人的凶狠样子,它银丝一般的胡须上还沾着血迹呢。

洛瑾瑶却吓坏了,生怕这臭猫发疯挠花她的脸,顿时呜咽起来,“臭猫,你走开。”

猫洞子里传来脚步声,一个人急急走了出来,腋下夹着一本书,“二妹妹莫怕。”

“二哥哥快救我。”洛瑾瑶泣道。

“你莫要动,我试着唤它下来。”低头就去找鱼干,洛瑾瑶大急,“玉、玉,这臭猫不吃鱼,它吃玉。”

“什么?!”洛谦讶异的抬起脸,眼角的红色泪痣愈见鲜艳欲滴。

秋梦一把扯下洛谦腰上挂着的玉环,“二爷借您的玉环一用。”

可这臭猫却又不吃了,一脸警惕的看着凑近的秋梦,四爪扒住洛瑾瑶白腻的后脖子,竟躲在洛瑾瑶脑袋后面不出来了。

洛瑾瑶这下是真害怕到心里去了,忙道:“快去找鱼形玉佩。”

几人恍然,忙四散去寻。

顷刻猫舍里只剩下洛瑾瑶和洛谦两个,洛谦掏出自己用的手帕为洛瑾瑶包上滴血的伤口,声色温润,满是心疼道:“二妹妹忍着些。”

洛瑾瑶觉得脖子里的臭猫像是狐裘似的环着她,暂时没有发疯咬人的凶劲,稍稍放心。

二人在一块大青石坐定,洛瑾瑶道:“二哥哥怎么从猫洞子里出来。”

洛谦习惯性抚上自己眼角的泪痣,道:“这里安静适合读书。我是被你们给吵醒的。”

“难道二哥哥昨夜在这里睡的?”洛瑾瑶讶然。

洛谦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点点头,皱着好看的眉道:“那个王燕佩真是一个极为讨厌的人。”

能让有君子风采的洛谦开口说讨厌一个人,可见王燕佩是真惹着他了。

“三婶娘不是向来很疼二哥哥,怎么也不说说她呢。”洛瑾瑶也皱眉,“把二哥哥都逼到猫舍里来躲清静了,可见是真讨厌。”

“母亲心里想什么,谁知道呢。”洛谦狠狠皱了皱眉。

“二表哥,二表哥,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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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谦大惊,忙道:“二妹妹就说我回折桂楼了。”说罢,低头就钻入了猫舍。

紧接着王燕佩捧着一只牡丹花,蹦蹦跳跳跑了来,“我二表哥呢?”

洛瑾瑶一下一下给怀里的猫顺毛,假作淡定,“二哥哥回折桂楼读书去了。”

“你胡说,我才听一个小幺说二哥哥在这里的。”王燕佩扬声喊道:“二表哥你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我看见你了。”

“这是我的猫舍,你莫要惊吓了我的猫,出去。”一见王燕佩手里的牡丹花,洛瑾瑶就有些恼了,牡丹园里的牡丹花连阿娘都不舍得剪了插花,她倒是随手攀折。

“我就不出去。”

“出去。”周氏立在猫舍门口,严厉出声。

王燕佩不敢在周氏跟前撒赖,把牡丹花往地上一扔,踩踏而过。

周氏眉头狠狠一跳,有心想撵人,可不想落得个刻薄客人的名声,只得忍着。

“怎么让猫咬着了。”周氏赶紧来握洛瑾瑶包着帕子的手腕。

洛瑾瑶这才发现臭猫不知何时已从她脖子后面下来窝在了她怀里,狠狠吐出一口气,洛瑾瑶忙把臭猫托高,又惊又怪的道:“阿娘你见过不吃鱼吃玉的猫吗,这只猫咪可了不得了。”

彼时秋梦等人见袭击人的臭猫已从洛瑾瑶脖子上下来了,纷纷庆幸,忙将搜罗来的鱼形玉佩送上。

“不管它吃什么,咬人的畜生要不得,来人,弄出去打死。”周氏怒道。

这猫听得懂人话似的,“嗖”的一下子又窜到洛瑾瑶脖子后面趴着。

“阿娘,算了,在咱们府上丧生的猫咪够多了,就饶了它。不吃鱼吃玉的猫也是个稀罕物不是。”说着话,拿了鱼形玉佩喂它。

这臭东西,很是不要脸,一边扒着洛瑾瑶死活不下来一边转出脑袋来叼住玉佩,咯吱咯吱吃的欢。

☆、第74章 四方云动

一只猫在芭蕉丛里穿梭,它所过之处,朝露如珠散落在地,有些也把它雪白的皮毛沾染的晶莹湿漉。

跳上窗棂,将嘴里所衔的红布包放下,便开始扒窗户,猫爪从肉垫里伸出,锋利如刀,一爪一爪的将才糊上的碧影纱撕破,又用脑袋撞击窗栏。

屋里洛瑾瑶往钱金银怀里埋了埋脑袋,又睁开了眼,穿着睡裙起身,赤足落地踩在波斯地毯上,走去窗前打开窗子,睡意犹在,一双眼儿雾蒙蒙的,瞧着这臭猫不禁嘟囔道:“你怎么又来了,你咬了我,若被我夫君瞧见非打死你不可。”

“喵~”

“嘘~”洛瑾瑶紧张的望了一眼床榻上的钱金银,见他没醒,便低声道:“你快走吧。”

臭猫把红布包推给洛瑾瑶,用爪子划破,洛瑾瑶一看,无奈的笑了,“金银首饰我多的用不完,你别再弄这些给我了。”

这猫蹲踞着,歪歪脑袋,似有所感,又把红布包往洛瑾瑶跟前推了推。

洛瑾瑶扒拉了这一小堆财物几下,看见一些首饰里镶嵌的玉石全都不见了,红布里头还散着一些玉石渣滓,不禁笑道:“馋猫儿,你这是把你吃剩下的‘废料’留给我的?说吧,你是从谁家女眷那里偷来的首饰,快给还回去。不然那些贴身伺候的丫头们就要倒霉了。”

“喵~”这猫叫了一声,三两下把金饰推下窗棂,它看了洛瑾瑶几眼,似乎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歪歪身子,翘起一条后腿就在洛瑾瑶眼皮子底下拉出了一颗颗玉珠。

“喵~”这猫将玉珠全都推向洛瑾瑶,一脸纯洁。

洛瑾瑶微微张大小口,目瞪口呆。

“喵~喵~”催促之意分外明显。

笑声突兀响起,钱金银从背后环住洛瑾瑶的腰身,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一本正经道:“吃什么拉什么,果真,呵呵。”

“去,大早晨的不许说这个。”

“喵~”好似是交了房租了,这猫跳进屋里来,理所当然的跳进了洛瑾瑶的床,四处嗅了嗅气味儿,喵呜一声,闭眼就睡。

“臭猫,你哪里来的,身上毛皮黑一块黄一块的,不许你上我的床。”洛瑾瑶气急败坏,忙去驱赶。

“喵~!”这猫好似也生气了,嗷嗷叫了几声,做出一脸无奈的样子,转身,屁股对着洛瑾瑶,翘起一条后腿又开始拉玉珠子。

“啊!臭猫,你脏死了!”洛瑾瑶爬上床去逮猫,钱金银却把这些晶莹如朝露的珠子挨个捡了起来,拿近仔细看了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但他想着世间无奇不有,既存在就有它该有的用处,遂去洛瑾瑶梳妆台上找了找,找出一个菱形缠枝芙蓉花纹,原是用来盛放胭脂的玉盒装了起来。

他转头一瞧,见他那小妻子正一头拱向云绮红被里,小模样狼狈又可爱,便笑着走近,一把将跳来跳去欺负洛瑾瑶的猫抓在手里,提到与他眉眼平齐,眸光冷淡,道:“以后要拉就拉在这里头,若是让我看见你随地乱拉,我就剥了你的皮吃肉。”

“喵~!”这猫凄惨的大叫一声,遂即挥动利爪挠人,毛都炸开了。

钱金银笑起来,道:“你在我杂货铺子里的那些日子,我放在里头的玉器总是无辜失窃,我原以为是铺子里的伙计手脚不干净,为此狠狠惩戒了他们,没想到却是你干的。”

见钱金银眉眼一戾,这猫顿时安静了。

“你竟敢把我阿瑶的手腕咬出了血。”此番钱金银的表情都要生吃了它了。

打个冷颤,这猫收起炸毛,一对鸳鸯眼可怜巴巴的瞅着洛瑾瑶,一声声的叫,喵呜喵呜,真是可怜极了。

“夫君,我都不疼了呢,放了它吧,它还送我好多首饰呢,很乖的。”洛瑾瑶小心翼翼的求情。

“喵~喵~”好似是很赞同洛瑾瑶的说法。

扑腾,扑腾,一颗颗的玉珠从这臭猫的菊花里蹦了出来,把洛瑾瑶气死了去。

“臭猫!你给我滚出去!”

钱金银一扫阴鸷,哈哈大笑。

与此同时,沁园里的三夫人却开始骂娘,把园子里伺候的人都叫到跟前,“谁偷了我的首饰,从实招来我还饶你一命,若是不招,我就把你们都卖到黑窑子里去。”

到底不是人干的,没凭没据,此事三夫人发卖了几个下人也就不了了之。

洛瑾瑶听说后,猜度是臭猫干的,不免吐舌。

“王婆子,你听说了吗,国公爷定了二爷为世子,择日就要请封呢。”守门的一个婆子道。

“听说了,我的消息比你来的可靠,我家孙女在大夫人院子里做粗使,她亲口跟我说,是伺候大夫人的红薇姐儿和如意姐儿闲聊时露出来的风声,是真事。”王婆子左右瞧瞧无人,遂接话道。

“可了不得了,其实我早看出来了,咱们府上还是二爷最有出息,不立二爷立谁呢。”

洛文儒从外头进来,清了清喉咙,“乱嚼什么舌根子,去大管家那里一人领杖二十。”

两个婆子吓白了脸,跪地应声。

洛文儒心想,惠娘这次做的过分了,怎能把好好的谦哥儿拉出来受罪,看来果真是我这些年太纵容她的缘故。

他径往瑞华堂而来,路过双燕桥,便在上头瞧见了一个姑娘在翩翩起舞,舞姿火辣带劲,是胡旋,这舞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孙菲儿穿了一身火红的衣裙,打扮的如牡丹花般艳丽,当洛文儒走近,她故作摔倒,一下倒向洛文儒,洛文儒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孙菲儿便倒在洛文儒脚边,摔的膝盖生疼,一下子她就感到了难堪,美艳的脸烧红一片。

毕竟她也是良家子,从没干过这出格的勾当,之前老夫人所教的那些话一句也说不出口,只紧紧的贴着冰冷的地面,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

洛文儒冷着脸,道:“你是老夫人娘家那边的亲戚吧,也是好好的一个姑娘,别轻易就糟践了自己。”

闻听这丫头哭声里的愧悔,洛文儒叹息一声,弯腰将她扶起来,“你比我家的瑶丫头也大不了几岁,我都能做你爹了。你花容月貌的年纪,别浪费在我这老头子身上。回去吧。”

说罢便大步离去。

孙菲儿低着头,大颗大颗的眼泪打在地上。

在此刻,她所有的野心都熄灭了。勾引人,说起了那么容易,可当真正来做的时候却是那么令人难堪。感觉自己都低贱到了尘埃里。

瑞华堂,三夫人眉眼带笑,挨近周氏,舔着脸道:“嫂子,你给我句实话,是不是要立我们谦哥儿。”

周氏笑道:“这事我也不知道,我都听我们国公爷的。你稍安勿躁。”

三夫人一听顿觉此事八|九不离十,几不曾欢喜的跳起来,又怕遭了周氏的忌讳,说了几句表忠心的话,又夸赞道:“您娘家的侄儿泰峰少爷长的可真好,相貌堂堂的。是做什么官来着,也是大有前途的晚辈吧。”状似无意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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